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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车子里装备齐全,热水水瓶不一而足。
这个时候叶璃也管不了是否卫生问题,用牙齿将药片磕碎,然后将其放到水杯中用筷子给搅匀。
傅淮离帮忙将卓老先生从椅子上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方便叶璃喂他。
就这样,一半算是喝了进去,一半却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湿了傅淮离那件外套。
叶璃忙找出纸巾给他擦拭,后者接过,却是浑不在意:“今天这事情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还以为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却还是出了这样的纰漏。卓老先生如今这个样子,是我间接导致的结果。”
俊脸上有着愧疚,傅淮离深知,今日这事,他难辞其咎。
明明他那么帮叶璃,那么帮卓蔺垣,是想要弥补当年的错误。
可如今,非但弥补不了,却还让他们所在意的人陷入了危险。
想到此,更是深深地自责。
服下药,让卓老先生保持躺下的姿势,叶璃直接便拍上了傅淮离的肩膀:“学长你疯了吧,这种事情能怪你吗?你明明已经尽力了,谁能够想到他们还有这招?甚至于为了脱罪可耻地连中国国籍都不要了……”
杜九思为了避免坐牢,居然想到如此招数,完全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只不过……
这主意,当真是她想出来的?
若她记得没错,杜九思此处回T市,完全是为了易瑾止而来。
若是如此,易瑾止事业的发展重心并是国内,根本就不可能陪着她一起移居海外。
她当年又怎么可能会忽略这么一点?
既然从始至终都放不下易瑾止,她又怎么可能不考虑两人在一起之后所要面临的现实问题?
卓老先生服下药之后似乎是好了些,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让人担忧了。
傅淮离身侧的手不由握紧:“总之这件事还是我的疏忽。身为律师,在为当事人辩护时就该将所有的方面都考虑进去。明明能够百分百胜利的官司却让人在最后关头利用一些漏洞轻易就脱了罪,这只能说明我这个律师当得太不称职了。”
对自己,他一向便严苛。
尤其碰到的还是跟叶璃有关的案件。
而他,却没让伤害到叶璃的杜九思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是他,太过于没用。
太过于片面。
十拿九稳,终归一败涂地。
“学长……”叶璃有心想劝,可傅淮离认定的事情,她还从未劝说成功过。
他这人严于律己,即使不是自己的过错,也总会深入思考,继而归结到自己身上。
“叶璃,我一直欠了你。上一次我以为我可以成功帮你离婚,却没办到。这一次我以为可以帮到你,可依旧,还是什么都没帮上忙。”
怎么听,都觉得不对。
他帮了她那么多,是她亏欠他才对。
怎么反倒成了他亏欠她了?
皱眉,叶璃不解:“学长,你是不是故意说反话呢?”
被她这样一说,傅淮离倒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叶璃,你只需记住我欠你的还未还就行了,所以,你就不要大意地随时差遣我吧,我乐意之至,随时都行。”
饶是叶璃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但还是对他这种让她诧异的举动大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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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她想要再问,车子蓦地停了下来。
顾不了那么多,老温已经将车门打开,几人合力将卓老先生给扶了下来。
*
一番来去匆匆,卓老先生总算是被医生宣布虚惊一场了。
“上了年纪一丁点刺激都不能受,最好是让他永远都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解下口罩,医生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如今这VIP病房内算是热闹了。
不仅卓蔺垣住着,连卓老先生都住进来了。
原本的陪护床被搬到了角落的位置,而在之前陪护床的位置又加了一张病床。
卓老先生算是醒过来了,只不过浑身萎靡不振,显然是被法庭的判决气得不轻,根本就还没缓过神来。
靠在床上,他竟是一下子就将叶璃送到他嘴边的水杯给扫了出去。
“砰——”的一声,玻璃杯子碎裂,水洒落,溅起一片湿/意。
“爷爷!”卓蔺垣不满地走过去,摸索着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乱折腾,“你要发火就发火,能不能不要冲着不相干的人发?”
回头,覆着纱布的眼有心想将眼前的人瞧个清楚,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焦急地问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热水烫到被玻璃碎片划伤?”
“我没事。”看着卓老先生那一脸的嫉妒样,叶璃心知如果说出实情自己被玻璃碎片划伤还渗出了血珠子,估计会被卓老先生一阵追杀。
所以选择撒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
毕竟卓老先生并不是有心的,而是实在气不过。
听得叶璃如此说,卓蔺垣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看不见之后听力便异常得敏锐。
刚刚从声音上判断方位,他可以很肯定那水杯并不是朝着叶璃的方向去的,只不过却保不准她仍旧会受到伤害。
毕竟热水会溅起,碎片也会爆开。
倒是卓老先生,倒是有些难以置信叶璃居然会否认自己受伤的事情,瞧着她故意将那个受伤的位置往身后藏,他愣了愣,那张老脸上有着一抹若有所思。
“卓老先生,卓先生,这次的事情我没帮到什么忙,实在是抱歉。我先回去再查查有没有什么挽救的机会,如果有,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傅淮离从卓老先生晕倒后便全程陪同他来医院。
如今瞧着这病房内的画面似乎没有他插足的机会,便主动开口离开。
卓老先生点头,心知今日的结果不应该怪他:“你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错。今天如果换做我律师团里头的任何一名律师,估计也不会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个后招。虽然算不得多大的招数,却直接让她免于在中国境内受刑,那么,这个招数,对于对方而言,便是一个好招。只怪我们太过于轻敌,一开始便认定了这么多证据在手,人证物证甚至还有监控,她必败无疑。可却没有想到,人家不走寻常路,完全不否认伤人,使得罪名不大却也不小,刚刚达到遣送出境却不用受到额外的刑罚的地步。”
能想到如此招数的人,不得不说,高。
傅淮离朝着卓老先生一笑:“谢谢您老还专程开解我,我受之有愧。”
*
傅淮离坐电梯离开,恰在电梯门口瞧见了上来的睿睿。
小家伙蹦蹦跳跳的,似乎挺开心,完全便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见到他,小家伙愣了愣:“你不是帮太爷爷打官司的那位叔叔吗?”
“宝贝你记性真好。”真诚一笑,傅淮离摸了摸他脑袋,“叔叔有事先走了,改天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睿睿刚去住院部晃荡了一圈。
陪着爹地待在医院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生活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这一成不变地待在同一个地方,他当真是要发霉了。
他想要玩游戏解闷,但卓蔺垣不许,所以他只得捧着小手机去外头晃荡了。
奈何临近晚上夕阳西下,这温度一下子就冻得要命。
一蹦一跳地取暖,好歹在外头玩够了,睿睿脸上洋溢着欢乐。
“叔叔,今天案子咱们胜了对不对?我得赶紧去给爹地妈咪道喜。哼哼,那个坏阿姨敢伤了爹地和妈咪,总算是受到惩罚了,哼哼!”
对于杜九思伤了叶璃的手臂更甚至是伤了卓蔺垣的眼睛的事情,睿睿即使再小,也是有恨意的。
他爹地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却被人那样对待。
害得他到现在还看不见任何东西。
私心里,他希望那个坏阿姨坐牢。
敢伤害爹地和妈咪的人,都是坏人!
见睿睿一蹦一跳地走远,傅淮离却没有去追。
而是望着他那小小的身影若有所思。
如果记得没错,他那小身体,应该不怎么好……
也需要静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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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的手怎么了?出血了吗?”睿睿一打开病房门,首先瞧见的便是背对着门站立的叶璃。
她将手故意放到身后。
而这,更方便了刚进门的睿睿瞧见她手上的异样。
冬天的温度太冷,血液凝固得比较快。
不过因着室内开了暖气,虽然液体已经凝固,但却鲜艳得有些过于显眼。
甚至于,触目惊心。
睿睿三两步就冲了过去拉过叶璃的手来看,边看边心疼:“为什么还有碎玻璃?是不是玻璃渣子进伤口了?那可怎么办?如果不取出来会感染的。”
卓蔺垣原本因着叶璃说没受伤而放心的心,因为睿睿的话而重新提了起来。
松开握住卓老先生的手,卓蔺垣站起身,精准地走到叶璃面前,然后直接就拽过她的手臂,让她坐在他的病床上。
睿睿的手落了空,叶璃的手就这样从他的小手里头被拽走了。
小家伙闷闷不乐地瞧着“横刀夺爱”的爹地,却也只是嘟囔了一句。毕竟妈咪受伤了,爹地是为妈咪好。
因为看不见,卓蔺垣只得选择一点点摸索上叶璃的手:“是这只手吗?”
叶璃没有开口,倒是睿睿忙不迭地应道:“就是这只手,都出血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沾了碎玻璃。爹地你轻点,别弄/疼了妈咪。还有,千万别让碎玻璃渣进去啊,那样就完蛋了!”
小家伙高声强调着他这个年纪所学到的一些知识,努力指导着卓蔺垣动作放轻些。
这父子俩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
一个指挥,一个则负责做。
因着没有医药箱,卓蔺垣都是选择直接动手的。
而且,若是用镊子,估计以他现在目不能视的程度,他也根本就连下手都无法下手。
他的一只手握住她手腕的位置以防她乱动,而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寻找她的伤口,并努力摸索着找出玻璃碎片。
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掌心,带着点痒意,却是那般温暖。
一如他的人,总给予她暖意。
“不过就是流点血,你们这一大一小的都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是怪我不知轻重将脾气发到她身上吗?”
最终,还是卓老先生看不下去了,板着脸没有好气地开口。
“太爷爷,居然是你伤了妈咪吗?”原本是根本不知道叶璃是怎么受伤的,如今睿睿可算是清楚了,原来太爷爷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小家伙小脸紧绷着,为妈咪打抱不平:“太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妈咪有什么不好你总是针对她?上次也是这样,没有给妈咪好脸色,故意将妈咪给叫出去,肯定也是背着我和爹地故意跟妈咪说难听的话了是不是?”
如此这般,还当真是让一向就疼爱这个曾孙的卓老先生有些被噎住:“睿睿,太爷爷不是故意的……”
被自己的曾孙这么质问,卓老先生只觉得这些年来对他的疼爱当真是白疼了。到头来有了娘就忘了他,果真还是亲娘亲吗?
可他也不想想当初可是他这个亲娘抛下了他们父子俩甚至还嫁给了易瑾止呢。
这大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
一个个都是死心眼。
认准了谁当妻子认准了谁当母亲就是谁。
都不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