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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授拇指抹着犰犰的泪,眼睛也红了一圈儿,“别胡思乱想,囡囡现在很稳定,爸爸也是看着妹妹彻底脱离危险了才上来的,要不,爸爸这个时候能安稳坐在这里?你现在心情低落也能理解,才怀上毛毛肯定心绪起伏大。爸爸告诉你这些,也是不想你到时候受更大的刺激。犰犰,我们要相信囡囡是不是,她舍得离开我们么,——”
犰犰点头,睁开眼看向爸爸,这一睁眼,一串儿眼泪就涌了出来,看得人真是心疼!
她一只手抬起自己抹了抹泪,
“爸爸,我知道,我只是——”泪越抹越多,可,这时候尤为看得出犰犰本性里还是很纯善良真的,也懂事。她又抽出被晓跃握着的手,双手有些大咧咧地抹了抹泪,再看向爸爸,“我没事,我没事,哭出来就好了。爸爸,你不用担心我,我再缓缓,一会儿脑袋就不沉了,我好了,就去照顾囡囡,咱们不请看护,囡囡从小就不喜欢生人碰她。————”
螅麖h点头,“嗯。”两个女儿都是至宝,两个女儿都在危难间,可无论如何,高教授都有信心闯过去!
这样守护着的一家人是叫人感动的。
危难时刻,犰犰表现出来的毅力与责任心也是叫人敬佩的。
她说不叫人cao心自己,真做到了。就算再娇气,亲情当前,犰犰可以吃得一切苦。
当天下午,犰犰就下床去守在了妹妹的“重症监护室”外,晓跃一直陪着她。
当然,晓跃也如愿以偿。
吴红光真认了高犰做女儿,当天吴红光办公室主任连绪就亲自督办了“入户”事宜,名吴晓犰,取了“龚晓跃”中间一个“晓”字。晓跃真是激动得想哭。
次日,首长们推迟一日返京,就在西营盘医院举办了“龚晓跃迎娶吴晓犰”朴实而庄重的婚礼。
从“入户”到“婚礼”当然远远比不上前几次波澜壮阔,可是,却着着实实涌动着浓浓的温情。毕竟,高家处于最艰难的时刻。
龚爷对犰犰这心真是实得无法了,他对犰犰说,咱这场婚礼,也算给囡囡冲喜了。——你叫犰犰又如何不感动?男人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
咳,归根结底,也还离不开个“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红光对高教授一家遭遇感怀,将心比心,自己的三个儿女,一人出了事儿,就算再强悍的心,还不是会化柔肠,心疼死。特别是自己的小女儿,———咳,一想到吴笔,————哎!这也是造孽好不好,直接就促成了另一场惊涛骇浪的开端!
所以,不得不说,高犰高犰,你真是名符其实经典老鼠屎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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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荷兰远远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右腿压左腿,手里保暖杯里是金银花茶,这几天讲课讲得喉咙疼,有点鸭公嗓子味儿。
她才不得进去看高狳咧。那货现在已经醒了,要还闭着眼,进去瞧瞧到无妨。就看着衙内酱个贤妻良母出出进进,颇有长姐风范。
什么叫返璞归真?高犰现在就是。清纯的像一朵小花,cao劳的像一个大妈。
“你这么辛苦干嘛撒,请个人又怎么样。”
“这不是请不请人的问题,囡囡不喜欢别人碰她。”
“哦,那就叫你大着个肚子去伺候她?”
“我不这还没肚子么。”她摸自己的肚子,有种另类的可爱,因为觉着这神经病摸那里又有点se情又有点人文关怀。“再说,我真做了什么事撒,每天就是端端水,扭一扭毛巾。医生也说了,怀孕不能老坐着,要适当动一动,我这也是为我儿子着想,要不生出来个呆子。”她又摸摸肚子。
荷兰邪笑,“运动可以分好多种,床上运动更爽。”
高犰也不怕丑,低头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晓跃天天和我做。”
荷兰小指甲揉了揉眼睛角,“现在问题复杂了。”
高犰也叹了口气,“我去了新疆怎么就一次也没跟你联络咧,要不,还有些蛛丝马迹可循。”
荷兰睨她一眼,“还不是你这脑袋开刀把螅迨甯阆抛帕耍刈拍闼膊蝗眉?纯矗驼饷矗愣寄堋黄浦匚А骺ā!
“我自己估摸着啊,还是那四个瓶子里的。因为我看了下那四个瓶子,jz都差不多没了!你说上哪儿去了?我会倒掉?不可能。估摸着,这孩子就这么来的。”
“那,事情更复杂了。一,出了鬼了,正常做没有,非要放一段时间,用瓶子塞里面就有了?二,是四个都少了?”高犰点头,荷兰只得摇头,指着她那肚子,“这,这怎么算?谁的?”
“咳,谁的,这个到不难,生出来一验不就得了。我现在关心的是,怎么就怀上的?是个奇迹不是!”嘿嘿,她到想得开啊。所以说,你说高犰傻啊,她精起来简直坏透了,没心没肺的。
“要不,再去找找那老神医?反正四个瓶子里还有点儿,让他瞧瞧,看看那老东西到底中不中用。”
“嗯,得空儿吧,我现在也不急了,我有儿子了。”又摸。瞧那“小人得志”样儿。
荷兰又挠了挠眼睛角,笑,“你就知道是儿子,要是个闺女你咋办。”
神经病才重男轻女咧,立即就撅嘴巴,“是闺女也当儿子养。”
嘿嘿,这世上的事儿啊,真别当时说满!当你真是个“儿子命”,儿子一个接一个的落地,到时候,叫你馋死闺女!
“还有件儿,事儿也搞复杂鸟。你说你现在跟吴家那老二怎么办?现在你跟他可是姊妹伙儿的了,他还把你当鸡,你打算咋处?”
神经病听闻这个问题,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因为,比起“生儿大计”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当她费心思想。
“什么咋处,不来哉(相处)了咩,能躲就躲吧,这不是个问题。”
诶!看她这个马虎样儿!好,叫你“这不是个问题”,你看后面,“这个问题”能叫你“扬名立万”!!
正说着,看那边龚少走了过来。
龚少这几日看上去更是神采奕奕,每天跟他的yin妇老婆鬼混咩,八辈子神清气爽!
荷兰妹妹从纯欣赏的角度来看,真不得不叹,衙内的队伍各色春秋,真正各是各的味儿。龚少身上的荒唐气跟魏小白又不同,小白阴毒美艳;龚少混账洒脱。听说这两人打过好几场,荷兰妹妹一次也未得见,颇为遗憾。试想,两条毒蛇缠斗个你死我活,谁死了都不可惜,多快意!——
龚少一来,将夹在胳肢窝下的一条烟递给衙内,衙内笑着就拆。
“你这不害她,她现在能抽?”
龚少笑。婚了后的龚少自有一股成熟气在其间,更迷人。“哪要她抽呢,给她闻,她欠死,我每天身上带烟味儿回来,她抱着不撒手。”
这边,衙内果然拆开一包,拿出一根就放在鼻尖儿下闻,酱个老烟鬼,“我烟瘾确实大了。”
“她忍得住?”
“为了儿子,她啥都能忍。”龚少站那儿,一手潇洒地插在军裤荷包里,也没抱她,也没碰她,可,眼睛里就是浓得化不开的宠爱。
“对了,龚晓跃,我不得不替犰犰跟你说个事儿。”
“嗯,你说。”
“你们这结婚也有点‘冲喜’的意思吧。”
“嗯。”
“既然是‘冲喜’这‘喜’是奔着螅サ陌伞!
“嗯,当然。”
“所以,按我们那老辈儿的说法,犰犰跟你这婚结的,要隐一段时间,就是你们的婚讯要晚一点公布出去。幸亏你们这次结婚很低调。你想,‘喜’本来是奔高狳去的,要是一闹开了,这喜气不都被新娘子占了?那还冲什么喜。我也就按你们这结婚里有这一性质说个实话。”
咳,荷兰妹妹迷信撒,她虽然跟高狳不对盘,可该按老礼儿的她肯定不说假话。
犰犰一听,当然赞同,可这着实有些委屈龚晓跃,婚了后要隐婚一段时间,本来婚礼就很简略了———犰犰放下烟,就望着晓跃,眼睛里确实又有些心疼——
哎,你说,看见她能这么望着你,龚晓跃已然知足到啥程度了,说明这小没良心的还懂事儿,知道人对她的好,——
龚晓跃看了眼犰犰,眼里都是温柔,
又笑着说,“没事儿,隐就隐一段儿呗。放心,螅弥埃鄱疾徽妓飧鱿财!庇侄嗝吹娜魍眩桓瞿卸牡5薄
要说,这就是转变呐。
龚晓跃,以前光名字出来印象中就是个无法无天的荒戾混账爷,他管你谁的喜气,不是他的,他都要占了大半去!———可看看现如今,有老婆了,也学会了包容。当然,这“包容”是有限定的,唯老婆这一块儿的事儿能包容,其余,照样该老子霸占,老子一分不让!
那也确实,衙内的队伍都有点“多吃多占”。衙内谨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她的队伍呢,大多属于这类,“人不犯我,我看中了,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犯他九族!”
瞧瞧,高狳这事儿就没完。
70
高狳术后十余小时才醒,人当然虚弱,无法交流,又经过两三天的休整,人清醒些。犰犰见到妹妹终于转危为安,又是哭一场。高狳无力地抬手想说话,可无能为力。高教授晓得她担心犰犰,在她耳朵边儿跟她说了犰犰现在的状况,她轻轻点头,显然放了心,又睡过去。
又过了四五天,螅褡刺埠米诵徒邪职职厌灬焖突厝ィ沉嗣荒芾洗粼谝皆骸a灬觳惶且展嗣妹茫呓淌诟{狳也没有办法。直到有一天,外交部和驻港部队相继来了些人。而且,频繁来往。
犰犰以为是囡囡公事上的问题,每次他们来,她爸爸叫她去上楼休息,她也听话走了。可是,后来见来得太过频繁,犰犰就有意见了,跟她爸爸,跟龚晓跃都不晓得抱怨过多少次:囡囡还在重病期间,有什么事不能以后说!
却,抱怨后没几天,高犰再次见到了她的“新任老公公”龚全志。
龚全志此次乘专机抵港不比上次,很低调,因为完全为私事:他是专程来接儿媳妇回京!
何以如此隆重,非要劳烦老公公亲自来接?!———咳,不隆重“搞不走”犰犰啊!要知道,这几日,高教授和龚晓跃的心全悬在嗓子眼儿,说是叫犰犰去“楼上休息”,可那视线,一刻也没离她!
爆炸事件复杂危急化了。
经查,竟然那颗笔筒大小的便携式轻型激光制导炸弹就是高狳带进驻港公署的!
这事儿从何说起?!!
高教授绝对不能接受女儿一下从“受害者”变成“嫌疑犯”,就是外交部驻港公署的领导们也不会相信!只是,证据当前,——从现场残留下的螅痔岽形镏腥肥堤崛〉酱罅空ǖ衅兀∮谑牵{狳清醒后,就有了那样频繁的造访询问。
“不放过一丝线索,不错怪一个好人。”高教授当然也能理解政府的做法。同时,高教授据此更为惊忧的是,囡囡的手提袋中什么时候被放进了一颗炸弹,囡囡她并没有察觉!这说明,这场爆炸极有可能是针对囡囡!———真是万幸!那日午间用餐,囡囡并未将手提袋随身携带,而是放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她人坐在相隔两三排桌子的一个空桌上用餐,要不———
由此,引发的一连串恐怖忧虑绝对叫高教授寝食难安!凶手一日未抓,囡囡就一日处在危险之中!那么,犰犰继续呆着这里,岂不也有危险!———但又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她,否则,犰犰吓死不说,她肯定也不走!
没办法,竭力瞒着她的同时,只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