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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筱见她半天不做声,人气得酱个猪,好笑,“这值当生气?”
犰犰也不说话。
红灯处,白鹤筱刚停稳车,才想转头去安抚她。哪知死犰犰突然侧身扑过来照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一口!“你怎么就这么坏!非要气死我!”
“嘶—”她真咬哇,白鹤筱疼得小吸了口气,抱住了他的大闺女。
他大闺女一腿微曲,一腿跪坐在他的驾驶座边缘,姿势不晓得几别扭奇怪。她不觉得别扭,她不觉得奇怪,她现在一心一意就在怄气!
小少靠向了椅背,右边颈脖处一个多明显的牙印儿,他也没管,还是那样懒洋洋,清清淡淡地望着她,“你是喜欢生气,我气你什么了,”当然,双手还是环在她的腰间,宠到不行。
犰犰也见到牙印儿了,又觉得自己咬狠了,伸手又去摸,边摸边委屈的,酱个神婆叨叨,“明明能放了端无,非要扯有的没的不放;明明知道谁开的,不告诉我;明明知道来北京了,不告诉我——”后来她可能自己也意识到这气生的有点小题大作,又挺心疼地揉揉那牙印一圈儿,“很疼是吧,”虽然眉头还是蹙着的,嘴 巴还是撅着的。
犰犰这样儿,她的哪个男人过得得?小少微起身就要把她搂紧,———好咧,死犰犰还以为他要温存,心软地低下头就要去亲她咬的那个牙印儿,哪知,犰犰唇都贴上了,舌头都伸出来了,———白鹤筱确实搂紧了她,靠在她肩头低低直笑,在她耳朵根儿轻说,“你舔什么,我正要咬回去呢,”犰犰一听,一愣。会过来之后正要生大气,脸脖子那儿都是红的!———小少侧头亲上了她的唇——
边亲她,犰犰越抱越紧,她的腿几自觉哦就要横跨过来跨坐在他腿上,
前面的车阵已经开始慢慢动了,小少轻轻摸她的腰,“要走了,”
犰犰享受地哼哼,赖在他身上,“赶明儿我们玩回车震吧。”她也不怕丑,想什么说什么。
白鹤筱倒也不像慌着走,手还在轻轻地揉,低笑,“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倒也不嫌她胡闹,就是有些不以为然。
犰犰懂事儿,知道这时候没什么闹头,等红灯能有多长时间?从他身上懒懒地滑下来,又赖进椅背里,还右腿翘在左腿上,双手蛮满足一样手指交叉耷拉在小 肚 子上,“你呀,不会享受,这叫野趣儿。”
小少启动开车,看她个小yin货样儿。笑。又扭过头来继续开车,慢慢开口,“说正事儿吧,我现在接你回中南海。”
犰犰翘着的软软的腿,硬了;耷拉在肚子上的懒懒的手,僵了。
酱个愣头鸭子,慢慢侧过头,“你说啥?”
小少有点逗她地看她一眼,“接你回去看爷爷。”
犰犰把头又像没了油的娃娃转了回去,目视前方,好半天,那耷拉在肚子上的双手捂住了眼睛,人更往椅背下滑,“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跟你车震了好不好,啥爷爷呀,啥爷爷———回家,回家!”她突然腾起身子就要去抢方向盘哇,这给急得!!——神经病现在完全破脑壳给烧的一佛升鸟天!———
她才从一个yin窝里爬出来,
跟一个男人在男洗手间里唇舌鬼混了一拨,
又出来,跟她伪爹在车阵中来了个简短滴“伪车震”————
一身yin气,一身要不得的鬼扯气,———你说,这样的状态,叫她去朝见领袖?!!
犰犰觉得太不神圣鸟!
白鹤筱忙稳住方向盘,车向旁停了下来,你看死犰犰速度快不快,打开车门人就要蹿出去鸟!
小少忙拉住了她的胳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真不知道你这么没出息,跑什么!”
犰犰手直扭哇,急死,“你才是开玩笑咧!又不是去见个卖烧饼的,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哦,搞半天你还是个势利眼,这见谁还分时辰的?”小少这时候忒有劲儿,硬是倾身把她抱了过来,犰犰还在扳,千不愿意万不愿意,“不去不去,我没准备。”
“那行,”小少抱着她像哄孩子地耸了耸,微低头,“我们回家,”听这话儿犰犰才松懈了下,接着就听见!
“我打电话叫你爷爷亲自带你侄子过来。你侄子非吵着要娶你怎么办,你爷爷又非要你们家韩应钦带你侄子参军,僵持不下。还有,你们家韩应钦谱儿又大,几个电话‘请示’愿不愿意收你侄子,人家说在军演,暂时不回来。———犰犰,这事儿乱透咯,你说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还轻轻耸她,就是在逗她咩!
可咱死犰犰这次真被逗着鸟,人酱个傻大鹅一样愣那儿,这一通“爷爷侄子韩应钦”滴,关系她没绕进去,事情的复杂程度绝对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这首当其冲的,小白愿意参军吗!!
那个千百年才出一个滴顶级精华祸害?!!
犰犰突然好想小白,好想好想小白!
104
这一路,高犰实在想了许多。而且,离那红墙金瓦的地方越近,想得越疯狂。
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的儿子刘劭杀完自己的爹后,皇位只几个月就坐不住了,不是有痔 疮 而是他兄弟刘骏太厉害,把他揍死了。刘骏上台更没好,这小子把兄弟全杀了,只留下一个堂妹,又给堂妹改姓殷。改姓干嘛?乱伦呗。
汉惠帝娶了亲外甥女,他老丈人是他亲姐夫,丈母娘是他亲姐姐,他爸妈是他丈母娘的亲爸妈。他要是和张皇后生孩子的话,他是孩子的亲爸,也是孩子的亲舅老爷。刘邦是这孩子的亲爷爷,也是孩子的曾外祖父————还能更乱吗?
衙内想得头疼。
她是罪人,硬是把当朝领袖家的人伦关系搞得跟史上那些荒yin大家族并驾齐驱鸟。
她心虚呀,所以,车一开进中南海御道,本该小老百姓激动谄媚万分的心情,衙内搞得就像拖进去受虐滴,身子缩在靠椅里,该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车停了。
小少见她这样儿简直笑的肚子疼。想想真是破天荒哇,就算跟她鬼混几轮鸟,可依小少那极度洁癖症,还真不喜欢跟她光天化日下黏不清白,可你看这一路———差点连“车震”都搞出来鸟。咳,主要还是闺女太宝气,要人疼,惹人逗,蛮有乐趣。
“不下来?要我抱?”小少意态慵适地从驾驶室里出来,绕了个圈儿,打开副驾驶这边门,手掌在车门顶上,微弯下身子朝里面的宝贝儿说,
宝贝儿想了想,仰头还一本正经跟他商量,“要不,明天吧,我换身衣裳——”还想着扯由头咧。小少倾身进去就要抱,宝贝儿忙推,“好好好,我下来我下来!”
警卫员们都瞧着这边呢,小少这是带着谁呐?
一条腿先下来,这么高的鞋跟儿!一晃儿,没进飘逸的稍宽裤脚中。———警卫员们心一动!不是别的,小少亲自带来滴咧!!——小少竟然带回个女人了?!!
中南海里的警卫员们哪个不帅?从行头帅到内心里!再惊诧,眼冷静,意疏淡,面儿上丝毫不露,可女人的头发丝儿都目测清白了。
说起来,犰犰今天一身儿对得起这“面圣”的景儿。微喇的稍低腰长裤,天鹅绒上衣,外披长短毛拼接皮草夹克。当然,毕竟外套属于小皮草,略显奢华了些。女人味中又带些俏皮。
高教授绝对不委屈自己家高犰。犰犰到了哪儿,衣服送到哪儿。她住白鹤筱这儿第三天,几箱子衣服,高教授的助手就开车送过来了。跟韩帅家情况差不多,衣服摆得小少家到处都是。高教授硬气,我们家犰犰什么都不缺,住你们那儿是各位的荣幸。就这意思。
犰犰才鬼搞过,蓬松的长发挽了个髻搭在颈脖后,隐现风情。两边都有细碎的发丝飘在颊边,加之她略显不安甚至心虚的小弱模样,挺招人。男人嘛,无论身份如何,都会从雄性角度欣赏。小少带这位回来,倒也说得通。说实话,这女人一看,活脱脱娇养的那一类,平常人家,养不起啊。
小少走到前头,她走在后头。
走去丰泽园这一路啊,沿路多少核心人才隐含好奇对她投去一眼。狗肉上得了正席,高犰心再慌,面上压得住场,没有辱没高门高知大资底蕴。
一幢幢以平房为主的古代宫廷建筑,大片的绿化带以及与北海相连的大片水域,结实的红墙,层层绿树,景致到没有高犰想象中那么的神阁若仙。到底还是权力的象征神圣化了这一隅。
走进丰泽园中的惇叙殿,高犰见到一块白玉壁,跟紫禁城养心殿正门前的玉璧差不多,估计都是警示当权者时时“面壁自省”。倒是纹饰雕工极好,就像十**岁的江南小姑娘,皮肤白啊,眉眼腰身好啊。
这一赏玉去鸟,放松不少,冷不丁一瞥眼,望见靠在殿门前的风流孽障,——犰犰笑了,小白这样儿,她想上去强了了事儿!
魏小白一件干净白衬衣,西裤,皮带,无一不规规矩矩。人却不甚规矩地一半身子倚在朱门雀户旁,一手插在裤子荷包里,一手端着一杯上写“为人民服务”搪瓷杯,浅笑,眉眼开了花儿。
“哟,大姐如何在这里!莫不是与我做饭来了?”
犰犰抿嘴一笑,
“正是了。但不知哥哥做的甚么神仙饭、吃的甚么龙虎斋?”
“唉!庙前一块小菜地,殿后二亩高粱田。明月光里捉松鼠,清峰岭上想过年。却不知大姐手艺如何?”
“来,看了!昆仑山上粮仓满,昆仑山下油满缸。兴风作浪煎白云,五湖四海滚鲜汤!”
啧啧,你怎得不叫这对鬼,混在一起不如鱼得水,不相濡以沫?
瞧这一唱一搭的,———小少一旁看着,也不得不心里暗自轻叹,每个人心里原本都有个窟窿,犰犰正好就是嵌进小白窟窿中的那个人,对他的味儿,应他不容于世的景儿。
小白身子轻轻一推,从门廊边站直,舒泰地走下来,手中的搪瓷杯往庭院中的小茶几上一放,过来拉过犰犰框住她的腰,唇就吻了上去,——
“想死我了,好犰犰。”
犰犰自然而然搂着他的腰,被他吻得低低咯咯笑,“嘴里是松鼠味儿,”
小白抵着她的唇,“好生说,到底什么味儿,”
“茉莉。”
“跟你那里一个味儿,——”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眼里都有胡闹气。一对鬼!
正yin媚媚之时,突听身后,
“来了。”
犰犰自然地好奇伸头看过去,————其实心里也有准备,可是当真见到了,——电视里常见,文件里常学,口号里常喊,可见到真人了,———犰犰唯一滋生出的大胆儿就是,一定要上去好好握握那只手!据说,一握,他如果还能轻轻拍拍你的肩头,说,“这位同志不错。”靠!一世无忧,尽等着升官发财吧!
想是想,做是做!神经病在关键时刻确实有大于常人的魄力!
就见她真不怵滴扒开小白,微笑,一抹基层同志真谒见领袖的激动神色,规规矩矩,还颇为官场滴,伸出两只手去,“主席好。”
主席家的孩子们笑死鸟!
因为,主席确实意外,点点惊愕。
105
后来每每想起此初次“面圣”,高犰都会面红耳赤。实在文革谄媚气有点重。
领袖是个儒雅的人,外媒评说这是位处事冷静、思维敏捷、专注国家内部事务的实干家。高犰觉得自己也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应该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惜,还是表现的“激进形式”了。
她双手递出,“主席好。”
领袖虽意外这孩子挺大方,也只稍停愕了下,没叫家里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