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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我向前快跑了两步,身后有一双手忽然卡住了我的脖子,架住了我的臂膀,下一秒我就被向后拖了好几米,因为捂住口鼻,我有点喘不上起来,意识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完全模糊了。
现在这个时候,距离陆景重又一段路,夜色黑,她在亮处,根本就看不见我,往后看的话,在这条路尽头,是正在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苏子墨,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我。
在墓地东边,有一个小树林,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我知道,一旦是上了这辆车,那就完了。
我不想因为我,再让任何人受到威胁,包括我肚子里的宝宝。
我发狠的咬了捂着我口鼻的这人虎口,瞬间口腔里全都是浓重的血腥气,身后的人骂了一声操,胳膊松了一下,我就趁机向前跑了两步,大声叫:“救命啊!救命!”
但是,终究是离了太远,在大门外站着的陆景重并没有听见。
我听见后面有一个人在叫:“一个孕妇都搞不定,让老大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踢踢踏踏地脚步声,这次来了两个人,毕竟我是我为了护着肚子里的宝宝,和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根本没办法比,这一次,他们没有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直接就用棉布塞住了我的嘴,向后拖上了面包车。
只不过,当车子驶过道路,向墓地后门走的时候,透过黑色的车窗玻璃,我看见刚刚从墓碑边站起来的苏子墨,他的目光在这两白色面包上看了一眼,才向门口走过去。
那么,等苏子墨走到陆景重车边,两个人互相一询问,就会知道我出事了。
但愿不会太晚。
我坐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喘,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不过这个时候,最不能的就是硬碰硬,我必须冷静下来,陆景重回来救我,但是在他赶过来救我之前,我必须要自救。
听刚才那两人的话,口音不是X市的,听起来好像是硬拗出来的C市口音。
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陆正宇的名字,因为上一次就是被陆正宇绑走了,虽然说要给我注射艾滋病毒是虚惊一场,但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不定真的就是他。
但是,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就给否定了。
陆正宇虽然疯,但是现在因为陆景重拿一系列动作的掣肘,他绝对是分身乏术,更不会把这样绑架的龌龊念头再打在我的头上,况且,他想要绑架我做什么?现在我手上也只有百分之十的陆氏股份,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一点,毕竟,当陆氏引起内斗的时候,我还是会投他一票。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帮陆正宇开脱罪名。
或许,只是在前天见了苏晴,可能是苏晴带给我的那种气质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1750克 (为钻石加更三千字)
面包车里的光线很暗,后面的车窗全都贴着黑色的不透光车膜,只有前面的挡风玻璃透出来的自然光,我能辨认得出这三个人的轮廓。却看不见他们的相貌。
一个人说:“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手机。”
我身上不仅没有手机,任何通讯工具都没有,因为怀了孕,我的包包都在陆景重身上放着,这样一来,真的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另外一个人就向我走过来,离得近了,我也就看清楚他的脸了。
这个人……
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他把我的衣兜都摸了个遍,然后狠狠地踢了我的小腿一下:“操,婊子!”
这个时候,我就忽然想起来了。
这个人我确实见过,就在和李峥科去裴斯承的御满楼吃饭的时候。那个远远地看到的站在郑娆身边的身影。
既然认出来了这个人,我也就有了想法。
我可以确认,这一次,是郑娆绑我出来的。
看来,我还是太容易就对别人放松警惕了,我明明知道郑娆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还就偏偏主观臆断想让她和荣凌这样好好地度过一生。
现在看来,荣凌只不过是郑娆的挡箭牌,是她拿来的一个幌子。
她根本就没有爱上荣凌,她心里一定都还装着那个毒枭老大。
我心平气静地分析了一下,以荣凌的智商,其实不难看出来郑娆对他只是逢场作戏,况且还有郑娆肚子里的孩子,郑娆对我说孩子是假的。只是为了嫁入荣家,在那个大家族,在荣凌父母百般阻挠下手里握上一张王牌。
我想起来在那个午后,她在我面前情难自禁的哭出来,说她这几年的艰难,找到爱人的苦痛,不禁觉得讽刺,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原来郑娆一早就准备要整死我了。
但是,现在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形下,我能够条分缕析地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这样冷静的去分析,而不是害怕的颤抖或者蜷缩成一团。因为我想到,我现在不仅仅是陆景重的妻子,我还是雪糕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的妈妈,我不能总是一味的去逃避。
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会儿,我能感受到车子从平坦的路上了一条崎岖的路,车座都有一些颠簸。
我知道现在陆景重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但是要是找到我,恐怕还需要去警局调监控路线。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我的嘴里还塞着一块棉布,双手被绑在背后。只剩余一双腿还能活动,我就一边哼哼的出声,一边用双腿踢着前面的座椅。
“干什么?!”
一个人走过来,直接把我嘴里的棉布给掏出来,我猛咳了一阵,咳得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这真不是装的,不过也为了赢得了能说话的权利,这些人也怕塞着我的嘴闹出人命来。
我说:“大哥,我想去厕所。”
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能让车停一下,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下去的机会。
“你想用这种方法逃跑?”
这人蹲下来,两根粗粗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他指腹上的茧硌的我皮肉生疼。
我扯了扯嘴角:“我现在肚子大成这样儿,能跑到哪儿去?我就是尿急,想要……”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忽然抬手,抡圆了胳膊在我脸颊上狠狠扇了一下,刹那间,我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一不留神牙齿咬到了舌头,一口满满带着血的唾沫就吐了出来。
但是面前这人一丁点怜惜都没有,相反还阴鹜地笑了几声:“好好呆着!要不然现在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活不了!”
我就不吭声了,往角落里缩了缩,脸上火辣辣的疼。
看来还是我自己太过天真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得了郑娆的指示,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闹,都不会给我一点机会。
隐在黑暗里,我听着前面三个人的对话,等他们说话说得多了,我才发现,这几个人都不是C市的口音,刚才那所谓的C市口音都是硬拗出来的,其实这些都带着浓重的口音。
想必都是大老远千里迢迢跟着郑娆来到C市的,又跟到了X市。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到X市呢?这根本就是我临时接到了电话才过来参加乔初的葬礼的。
哦,我忽然想起来,就是在机场见的那一面。
我在心底里冷笑了一声。
看来,老天还真是愿意给我创造机会啊,什么巧合还都让我赶上了。
靠在车厢的角落里,我忽然觉得冷,就缩紧了脖子,向后挪了一下,掩在毛衣里的项链坠子从毛衣衣领里蹦了出来。
我看着这条项链上骄傲的白天鹅,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条项链,还是在云南的时候,在跟郑娆出去的时候,陆景重亲手为我戴上的,之后我一直就没有取下来过,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有暖暖的回忆。
面包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忽然停了。
除了司机,两个人先下去看了一眼,然后从外面把面包车门哗的一下拉开,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拽了下去。
这好像是一处废旧的厂房,X市自从建国后就开始炼钢,有很多不合格的小炼钢厂在后来就都被查封了,但是厂房还是废弃的,因为是在乡下,也没有被征用做房地产的地皮,也就一直搁置。
现在,这几个人带我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废弃的厂房,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呛鼻的味道。
这三个人没有蒙脸,也没有给我在眼睛上戴上眼罩,到也真是不怕我指认他们。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郑娆还没有来。
我心中一动,就问:“郑娆怎么还没来?我跟她算是朋友了,这点面子都不卖么。”
他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我是猜对了。
他们把我丢在一个黑色的钢筋脚手架旁边,踢了我的肚子一下:“老实点!你自己的命不稀罕,连你儿子都不想要了啊?!”
就刚才那人踢了我一下,我就感到肚子抽筋似的疼了一下,不禁蜷缩了身体。
我咬着下唇,却不敢再激怒他们了,现在我完全处于劣势,如果我一个人,那还好办,我可以拼死一搏,但是现在我有肚子里的孩子,万事都要以这个小东西为重。
有一个人在看着我怕我逃跑,另外两个人找来了绳索和一个麻绳织成的网状袋子,在脚手架和天花板中间来回缠了几道,然后用哪个网状的绳子将我装进去,两只背在身后的手和扎口缠在一起,我跪坐在地上,这样的姿势,只能用双膝和肩膀中间的空隙,减缓了直接趴在地上带来的压力。
下一秒,系在手腕的绳索忽然拉紧了,勒的很疼好像就快到断掉一样,而双膝不再是依靠在硬实的地面上,而是猛的向上拉,我侧了身,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心中乍现无边的恐慌。
一个人向上拉着绳子,天花板上的滑轮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抓在别人手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已经慌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拼命地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才能想出好的方法。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找回了我自己的声音:“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你们从郑娆那儿拿到的,我也能给。”
一个人笑:“娆姐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只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你害死了我们大哥,我们要你们偿命。”
我已经意识到这个大哥是谁了,就是那个被关进监狱的大毒枭。
我说:“你们大哥没死,只是在监狱里关着,如果你们现在把我放下来,我可以找人把你们大哥保出来,然后给你们办出国的护照,出了中国,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你?有什么能耐?”
我说:“我丈夫和朱启鸿是哥们,你们知道朱启鸿吧,恐怕也只是听说过,在电视上领导会晤的时候看见过吧,当初你们大哥落网,还是联系了朱启鸿。”
现在我也才知道,朱启鸿的名号竟然这样管用。
现在不能提陆景重,毕竟在外界传言,陆家的二公子陆景重已经不在人世了。
手里握着绑着我的绳索的那人,手中绳索忽然松了一下,我控制不住地就向下滑落了一段,吓的我顿时惊叫出声,但是绳索很及时地收住。
“真是后悔没塞上你的嘴,妈的,婊子,你要是多说一句话,我就不是放这一段了!”这人仰着头冲我吼了,然后转过去跟其他两人说,“快打电话,准备在这儿过夜啊?!”
我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下面是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脑子里轰的乱成一团,刚才心脏一下子提起来,现在又落下,难受的整个人都好像痉挛了一下,只能听见自己狂躁不已的心跳声。
倘若真的从这里摔下去,我的手背绑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