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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逼人,有意思么?
朵寂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朵寂和这位所谓的王某人哪里扯得上一点关系。
别说她只是不想喝这杯酒才婉言拒绝,就算是有利益关系,她也不会答应。
尺度。
不是说一则允一。
“王总,你何必强人所难。我只是来凑个数,真正的主角还是你们几位老总,别让我一个局外人抢了你们的风头。”朵寂静默地说着,字里得间没有丝毫的情绪反抗。
她记起在车上,那个冷傲的男人接了几通电话,她本不想听,但传进耳膜中的几个字眼断断续续,重复了几遍,让她记住了“王兴邦”这个名字。
今晚的聚会,很显然,是左氏与王兴邦的合作最后敲定。
精致的水眸漾起一抹清晰的镇静,她抬眸,看向面前这杯荡漾着的白酒。
澄净。
纯粹。
但凡远观时,隐隐地被这深邃的诱惑所勾引。
而,仰头喝下时,却才在喉咙最浅处便感受到极深的刺激。
辣。
眼角被逼得淌下了一抹湿热,过了半晌,却有些冰冰凉。
刺骨。
两年,她与酒为友,交易场所,欢乐场所,人的交际唯独不可缺的玩意儿。
“王总,我干杯了。”
白皙的脸颊,沁着淡淡的红晕,却仍然掩盖不住那深处蔓延开来的苍白无力。
“朵小姐,你还好吧?”一旁,有一位先生在细声地问道。
而陌生的嗓音,已然入不了她的耳。
五脏六腑里,似点燃了一把狂烧的火焰,一盏酒下肚,更是辣刺。
“没事。”她摆了摆手,两年,她学会了伪装,不将脆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推开椅子,扶着椅子的扶手,她静默地低着头,轻轻深吸了一口气,一晌过后,再抬起头时,笑容姿态,优雅干脆:“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
推开门,绕过长廊时,如蝶的睫下,蓦地闯进了一抹阴暗。
洗手间前。
她扶着门,在门板后静静地靠着,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扒着镶金的门把,一根一根,指节微微地泛白。
她真是晕了头。
为何要去接下那杯白酒。
脸颊上,淡淡的彩妆有着防水的华丽材质,几滴晶莹的水珠还依稀沾染在其上。
冷水泼脸,一遍又一遍。她舀起了水,再统统地冲击脸部的皮肤,刺激着毛细血孔,换来通体的舒畅。
朵寂。
你一定是病了,被烟酒熏得迷糊了。
别忘了,你现在不欠任何人,包括……
甩甩头,纤细的手指拔了拔蓬松的棕色大波浪,她浅笑着,又是那个风淡云轻的女子。
推开门,她还未来得及抬头,手腕却被用力地握紧,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蓦地拽起。
碰的一声。
她感受着黑暗。
男人将洗手间里的灯瞬间熄灭。
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反抗。
身后贴着冰凉的门板,她只穿了一件黑色裹臀针织裙,大衣还在椅背上。
这样的冰凉,蓦地贯穿了她的感官,神经被绷得紧紧的。
她挣扎着,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推拒着贴在她胸前的炙烫身躯,直到扒下了一颗冰凉的钮扣,她蓦地停了下来。
小巧的鼻翼带给她最最直接的感官刺激。
淡淡烟草味,以及,青草味的沐浴露气味。
熟悉,如水草一般,滋生着,包裹着她,使她快要窒息。
心,跳得厉害。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上另一副模样,不再反抗,在黑暗中扬起嘴角,冷声开口:“大总裁,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不是小红,小紫,不是您的莺莺燕燕。”
她的语气狂肆,语言谦卑,矛盾的综合体,更激发了男人的怒气。
手腕被用力的握紧,她感受到手腕里如粗糙的绳萦刮过一般的生疼。
咬紧了嘴唇,她不发出任何的求饶。
小红,小紫,在她被带进包厢里,她看见了几位长得人模人样的女人,画着漂亮的妆容,生得都是魅人的面容。
既然有了那些女人,又添上她一个,不多余么。
呵。
她冷笑着,窗户里渗透而进的月华照亮了她的表情。
没有畏惧,没有多余,只剩讽刺,冷冰冰的淡漠。
“两年,你学到的就是这些伶牙俐齿么?!”左兮蕲的嗓音冰凉,在黑影之中,更像是冰镇的梅子酒,渗出的是淡淡的清香,香味过后,却是浓烈的毒辣,冷冽如凛。
挺拔的身躯贴得更紧,抑或者,用“压”更贴切一些。
坚实顶着柔软,火与冷的融合,却是剑拔弩张的张狂。
“两年,您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做人上人。”她说得冷淡,淡得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家常句子。
“聪明的女人,不会选择正面去反抗男人。”耳边,轻柔地晕染开来一抹湿热的男性气息,温热,潮湿,触着朵寂最最脆弱的耳垂,那样的气息喷薄而出,让她不由轻轻打了一个冷颤。
“是么?”朵寂轻轻地笑出了声,胸前的柔软在黑色的针织布料衬托下,露出白皙的肌肤,沁入白雪一般,盈着淡淡的女儿香,她抬起头,对上面前这个冷傲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堂堂左氏集团的总裁,会在乎像我一样的小人物么?我没有这种威慑力,还有些自知之明。”
她的嗓音淡淡的,却像是吊兰洒落一地的凄凉。
似反抗,却盈着一丝淡漠的讽刺。
“何况,左先生,你从未把我当做一个女人。不是么?”
不是么?
十年,两年。
她连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又何必眷恋着,丢了自尊。
啪的一声。
清晰地响彻在女洗手间里,冰凉的门被用力地打开,一抹纤细的身影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留下那个男人,冷冽如刀,冷凛着墨眸,划过一抹刺骨的眼神。
俊朗的脸庞上,清晰地留下一道五指掌印。
男人冷抿着薄唇,浑身不怒自威,散发出的怒气似狂肆的沙起。
大步离开。
而。从女厕的隔间里,却蓦地走出了一道瘦长的纤细身影,女人背着月光,站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视线紧紧锁着门边敞开的缝隙,勾起一抹冷笑。
呵。
这一回,有戏唱了。
。。。。。。。。
夜风冷凉。
一抹纤细的身影,静静走进了公寓大门里。
她径自上了电梯,回到房里,草草冲了个冷水澡,便倒头,窝在床上厚软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月光洒落在她如墨散开来的长发上,衬得淡蓝色的羽被盈着浅浅的白光。
呼吸,错乱得紧。
她拔开了被子,撑起双臂,围了个薄薄的毯子,坐起,靠在床靠上。
一旁的台灯,盈着细细窄窄的光亮。
很舒服,却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却揉出了一片湿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讽刺的意味夹杂着冰凉的刺骨,刺激着感官,也刺激着大脑。
她暗叱:“左小安,你真够烂的。这年头,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眼睛眨了眨,还是睡不着。
明明很累的。
她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抑郁也一并驱除而尽,而当她静默下来时,却发觉胸腔里又积蓄起慢慢的不爽。
对。
就是不爽。
那个自大的男人。
这个世界,好像总是重复着相同的笑话和巧合。
比如,这一次。
低垂下头,她的视线落在眼前摊开来的纤细手掌上,她的手指很长,是封建思想里最最不幸的断掌。
寓意不好,象征不好。
她暗暗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讽,谁说断掌是克夫克父。
她倒是克了自己。
甩甩头,她随意从一旁的矮柜上抽出一本漫画书,最近习惯了在儿童的世界里,不断将自己包装,包装,伪装也罢,图个清静,也乐得自在。
正要翻开第一页,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不是电话。
而是短信。
她迷糊地点开来,却愣在了原地。
似触电一般,将手机啪的扔了开来,像是极其嫌恶一般,她怔了怔,好半晌,才翻身不床,重新拾起手机。
蓝色的屏幕上。
还清晰地印着那几个字迹。
【未完,待续。】
落款:左。
。
【28】 逢场作戏,谁是个中强手?
。。。。。。。。
这就是所谓的纠结。
纠缠在一个套子里,怎么挣脱却始终发觉影子还笼罩在阴沉的腐蚀之中。
结束,却始终迟迟不来。
归根结底。
却终结在了一个俗套里。
既然无欲无求,又怎会为之所左右呢?
。。。。。。。。
别老装圣人。
噗。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朵寂对着剔透晶莹的镜子,狠狠地唾弃一番。
想起那条短信,她狠狠地将嘴里的牙膏沫子吐进池子里。
未完,待续。
他还真当他是诗人文人,还搔首踟躇,装圣人。
柔顺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窄窄的肩头,尽管她被逼着总是在吃肉,却总是不长肉。
吃什么,长什么。这个逻辑似乎没有事实的依据嘛。
喝进一口水,她漱了漱口,将满嘴的唾沫星子也一齐吐了出来。
翻江倒海。
别再用那种眼光看她,她不想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也不行。
暗暗地点了点头,她似乎浑身被输进了一种莫名的能量,张开双臂,做了个懒腰,清澈的水眸却瞥见剔透的镜子上,残留着一抹白色的泡沫。
伸手抹去,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她用力地甩了甩,走出洗手间。
卧室里,敞开的落地窗前,洒进了一大把一大把碎金般的光束,一把一把的,布满了干净的地板上,纱窗上绣着的几多不明的碎花被光束轻轻过滤,在地板上投下了斑驳的小小阴霾。
很好看的光点。
朵寂抬眸,望了望敞开的窗户外透着的晴朗天气,如蝶的睫轻轻扑闪了几下。
很澄澈。
好天气,人的心情也莫名地好起来。
回来几天,也闲了几天。
碰上了一些不想碰的人,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她从衣柜里择了一件纯黑色套装,典型的白领服饰,利落的剪裁,明朗的线条。
黑色。
她越发喜欢的色彩。
随意绾了个利落的职业女性发髻,留清汤一般的刘海挡住光洁的额,她拿起皮包,便走下楼去拦车。
“小姐,去哪儿?”
“vaci集团。”
闲了许多天,她并没有忘记回来的目的,作为已经签约的设计师,她此次回来是为了置备vaci集团近日来将要举办的一场巨大的时装见面会。
一个主题,一个系列,以及各个方方面面。
她需要全力以赴。
这场时装展,实际上,在另一层面上而言,也是她个人……朵寂的首次个人时装作品展。
成败,在一念之间。
好,则功成名就,坏,则。。。
老师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器重,所有珍贵的知识统统毫不吝啬地传教于她。
她很珍惜这次机会。
走进vaci大厦时,前台小姐很热情地为她指出了设计部所在的楼层,朵寂绕过长长的廊道,走近电梯前。
因为她并不被上班时间所束缚,所以这个时间,基本上员工们早已开始进入工作。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例外的特殊。
昨晚的失眠,加上今早的自我催眠,加上刷牙时的自我拯救,等她醒悟过来,却发现时间已经早早过了上班的那个点。
不锈钢电梯门前。
她静静地站着,抬眸看一眼正在往下跳跃的数字,已经快接近了一层。
“叮。”
宽敞。
踩着黑色细高跟鞋,她走进电梯里,平常拥挤的电梯,此刻却显得有些豪华。
她懒懒地倚在旁边的壁沿上,正费劲地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