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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情话言低沉下来,无比的哀伤,带着怨恨与坚定:“我,怯兰王,也曾散尽一身魔族修为,独上仙山求学,你们又是如何对待我的?你们大可扪心自问,可真以仙人公正之心来做事!人在做,天在看,也同样适用于仙、于神、于魔!我今日,以魔尊的名义指天发誓,必得神器,修成正果,平灭你们这此所谓名门正派!让你们也看看,何才为天地正气!”
刘子骞和文瑾瑜听她说出如此绝情的狠话,这才大吃一惊的抬头去看。
却见此时的怯兰王周身散发着如焰的紫光,一片紫色火舌将她包裹其中,冲天而起的业火随着她伸展双臂蔓延开来。魔族业火,吸取了空中的灵气,将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烧尽它所接触的一切。此时这一片天地间,充斥着被杀魔族的四散灵气,业火沾到即燃,瞬间冲天四散,不可阻挡。怯兰王竟要用一己之力,烧死今天前来的所有修仙人!
“不要!”现实中的丁小情闭目盘膝而坐,面上泪水不断,她与怯兰王的心意的相通的。她能感觉到,怯兰王的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对信任之人的失望,对这天地间本该存在的正义失望,对生存意义的失望!丁小情只想对她大喊:“你们别傻啦!无论仙魔,都只是自私的想把神器占为己有而已!只做一个平凡的好人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争什么你正我邪呢!”
丁小情只觉得胸中的那股怨气越汇越大,随着这股怨气,丁小情手法越弹越快。看着记忆中,被灭门的惨景,丁小情只觉得,是魔尊又能怎样?那么多无辜的魔族同类向她哀号求助的时候,她什么都帮不上!那高深的魔法修来有何用?成仙有何用?想保护的人,一个个在眼前灰飞烟灭,丁小情只想大声的尖叫!
我不要成魔成仙,我只想,笑的时候有人陪着我!高兴的时候,有人能分享!悲伤的时候,有人来安慰!
“不要,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业火灼天中丁小情无助的呐喊着,却只看得见满天满眼都是飞溅的血花!
“绿绮”弦上,也是一片血花,琴声更加高亢。丁小情的指尖,早已被冰蚕丝划破,却浑然不知痛的弹奏着。
猛得,丁小情再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怨气,随甩出的一串连续而高亢的琴音,怨气如刀,四散飞纵在琴音间,如千军万马奔腾而出,冲出漩涡。气浪所过之后,催枯拉朽一般,树草顷刻化为齑粉,随声浪激飞了出去。
墨琉香也被这声浪击中,没有了妖刀的掩护,他惨叫了一声,随声浪身子斜飞了出去。
余音绕梁,林间上空隐隐响着“绿绮”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幻境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丁小情这时才仿佛醒悟过来一般,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狼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地形地貌,这一片林子都如被炸过一般。
擦干了泪,丁小情发现自己又找回了一段前尘记忆,只是,这记忆无比的悲伤!
不管如何悲伤,还好那都是过去的了,是前一世的,与这一世的我没有关系。安慰着自己,丁小情转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回忆,只找墨琉香和邱卫哮。找了一番,丁小情只看到以自己为核心,如被冲击波洗劫过一般的狼狈地面,墨琉香在哪里,她真是再也找不到了。
丁小情努力将方才那一片血腥无助,又令人气愤万分的景象挥散。再压下心中的悲伤,丁小情将“绿绮”收回乾坤袋,记挂着邱卫哮的伤,转身去找他。这一开跑,丁小情才觉得身上巨痛不已,再看,身上被妖刀发出的飞刀,穿出的那几个窟窿还在流血,丁小情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提不起那口气,晕在了当场。
远远的幻境中,墨琉香倒在一棵斜歪着的粗大树下,怀中是那把已成锈刀样的妖刀,双眼翻白,也不知是生是死。这时,他怀里的妖刀轻微一动,通体亮起一层蓝光,又自墨琉香体内吸出了他仅存的一点内息,妖刀恢复了一些,身子一晃,幻作一道黑光,直冲天穹而去。
原本还有一点人色的墨琉香,此时,一张脸只剩一片蜡黄,甚至有一些惨绿,只怕活的希望已是很小了。
洪荒界的仙人们第六十三章夜楼刀
此时,怨通山上的众人,立在晨光中一筹莫展。
这近百人,找寻了一夜,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回来复命,又回去待命兼休息。
文瑾瑜和华丹青站在大殿前,迎接着回来复命的弟子。只见得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依然没有丝毫进展,二人不由得都是焦虑万分。
正在此时,只听殿脚下,有数人大叫一声。
二人听得,警醒的窜下殿来,刚好看到一抹黑色刀影冲天而去,挣开怨通山的结界,穿云消失!
再看幻境前,数名弟子脸色惨白,身上俱都留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探看了伤口,再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一抹刀影,华丹青不禁疑惑的念道:“夜楼刀?”
此间弟子身上的伤口深且带毒,被刀锋劈在身上,竟还带走了近一半的内息。而那一抹钻天而去的刀影,通体漆黑,只有传说中消失已久的夜楼刀,才会是如此,不带半分刃光。这把刀是上古神器中,亦正亦邪的宝物!此刀有自己的心性,会选择自己中意的主人。若你是道法高深的人,夜楼刀会甘心情愿的服从于你的挥舞。若你的道法还不如夜楼刀,则它会反噬主人心神,将持刀人控制于掌股之间。同时,此刀的刀性也是随持刀人的本性而变:若是持有人心地纯净,此刀便只斩杀邪魔妖怪。若持刀人心地污秽不堪,那刀也会变为邪刀。
只是,自上古传下来后不久,就在天地间消失不见了!大家几乎都只在书中见过夜楼刀,对于它的描述也只是那句:通体漆黑,不见刀刃之光。刀性不定,易主而性。
文瑾瑜也看到了那刀影,心中想到的,也只有夜楼刀这个名字。只是,他想不通,消失以久的神器怎么会一直藏在琅琊幻境中呢?而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啦,幻境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文瑾瑜马上转身大叫道:“胜雪,胜雪!快,打开幻境大门,为师要到幻境中去寻一下!”
伊胜雪忙活了一夜,此时,正在殿下盘膝而休,方才夜楼刀现身时,他抬眼看了一下,就已经想到会不会是幻境中出了什么问题。此时,师父再一叫他,他马上冲到幻境大门前,伸手打开了结界。
文瑾瑜和华丹青也已立在门前,结界一开,二人便冲了进去。
一群弟子,立在幻境大门前,议论纷纷。
又过了良久,幻境内人影一闪,伊胜雪抱着一个似乎没了生气的男人窜了出来。华丹青抱着满身是血的丁小情跟在后面,最后面则是文瑾瑜,托着有一丝清醒的邱卫哮。三人出了幻境,马上祭出宝剑直上怒嗔壁施法救人。
幻境内,混沌七彩霞光旋转,弟子们看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咂舌着散了开去。
还好,这一役过后,内奸已除,三大神器又安放回藏臻洞,怨通山上又恢复了一片平和。虽然有水幻月作证是蓬莱的彦家派她前来,却苦于没有再深入的证据,怨通山对这件事,只好息事宁人的不再提起。只是暗暗修补了山下的扭曲空间,又加多了藏臻洞前的机关守备。
而墨琉香,作为一派掌门,在怨通山受到灭顶重伤,怨通山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的门派。直到五日后,他的门人前来时,都还未恢复神智。所以,怨通山也没有问出墨琉香是如何知道夜楼刀的所在,又是如何得到夜楼刀的。而此时,刀已消失,墨琉香却留下难愈的伤痕,怨通山也不愿再惹梁子,便放了他们下山。
当所有参加此次大会的仙友们都走干净,怨通山上下,甚至洪荒界都开始暗暗相传,这个丁小情是个不祥之人。自她来到怨通山,似乎仙山上就一直邪事不断,接二连三的有人因为和她扯上关系而受伤。传言随风,只半天工夫,就已传遍了仙山。
而毫不知情的丁小情,在华丹青几人轮番的救治下,到了第三天下午才渐渐醒了过来。
邱卫哮倒是受伤不算太重,只是心脉受了点冲击,静躺了二日就可以下床了。
此时,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中,弥月正小心的喂给丁小情一碗补气的汤。华丹青特意请弥乐和弥月,给丁小情加了料,连做了二天的补汤。大把的仙草仙丹加入汤中,丁小情才算自生死线上捡了条命回来。
“你呀,打不过,还不会逃吗?”弥月嗔怪着她,用一角湿帕擦干她嘴角的汤汁,“就算逃不了,你还不会求饶吗?你这个笨孩子!”
丁小情脸上还贴着膏药,张不开嘴,含糊的说:“那人都失心疯了,我求饶他也得听得见才行呀!”身上的衣衫下,几道伤口被茱萸细心的用药绷带缠好,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此时,有些小痒,丁小情像只小猴子一样的四下里隔着绷带挠着。
弥月一把拍落她的手道:“好好忍着,别挠破了!”说着,收拾了一下残汤剩饭,提好篮子走到门前,回首对丁小情道:“明天就是招徒大会最后一天的拜师会了,你就安静的等着吧,可别再惹出什么麻烦了!我走了啊!你自己好好养着。”
丁小情点点头,又谢过弥月,目送她离去。
只剩了一人的屋内,空荡荡的寂静。扭头看向窗外将落的日头,丁小情又忆起在幻境里找回的那段记忆。原来,那个刘子骞与当年的怯兰王还有过这样的一段恩怨。难怪他每次看见自己,都是一付欠山欠水欠扁、半死不拉活的样子。
丁小情叹了口,心说:“我就说嘛,以我丁小情的姿色,那么出色的一个仙男,怎么可能主动上来帮我,人家只不过是对前世伊人流恋不忘,寻找个影子罢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灰暗了一片,也没有心情去深究,为什么想到刘子骞并不是真的对她丁小情好,自己如此的失落。
翻身倒回床上,丁小情回想着自己在幻境里弹琴的手法,却发现竟都牢记在心,似乎……似乎自己原本就是能熟练弹奏,通过那一役后,那些技艺自行回来了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欢欣鼓舞。她今天向弥月打听了一下,接下来,她要和那八名在幻境中自保的弟子一起拜师。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九个人都会分到文瑾瑜门下,专职修捉妖。若是丁小情想改投在华丹青门下,就要完成华丹青所出的考题。
脑中想起华丹青那日喊的话:“你只要弹出一首打动我心的曲子,我就收你为徒。”
想到这里,丁小情不由得“呵呵”轻笑出来,想起自己在幻境里的大手笔,小样儿,华丹青你就洗耳恭听吧!小情我投靠你门下,那是投定了!
想到这里,丁小情慢慢走下床,摘了墙上的“绿绮”,决定还是先去练习一下好了,至少,要先选定首荡气回肠的曲子才好。
吹着午后带着暖意的海风,丁小情背着琴在嫣红坡上随意的走着,发丝轻拂,柔滑的像丝线一般。
席地而坐,面朝大海,丁小情抱着“绿绮”,像抱着曾经的回忆,只是,有一点点残破。
“小情,你好点了没有?”身后,传来邱卫哮的声音。
丁小情回首,看同样也还缠着绷带的一个人,正是邱卫哮。手里,还捏着一朵荧彩花,全须全尾儿的一株花,根上还包着厚实的土,被邱卫哮握在手中。
丁小情对他一笑,伸手拍拍身边的地面,邀他来坐:“来,快落日了,陪我看看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