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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冯默然深有感触地说。在谢居安引荐下,冯默然一一与家里的成员见礼,只是这些人自然是由杀楼的人矫装。萍儿询问家里其他人时,苏荃不露痕迹地推说,谢晓敏已带着小孩回夫家等等。尔后,萍儿领着冯默然回到自己住的房子里。雷敬涛却留了下来,忽闪着双眼,瞧着谢居安。谢居安被瞧得,不由打量自己,又转头望望身旁的二女,好奇地问:“师伯,有什么不妥么?”“小安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雷敬涛漫不经心地问。
“能有什么事?”谢居安耸耸肩,莞尔一笑地说,“就是几年没回家,有点不习惯而已。倒是师伯您和萍姨,去哪儿去渡蜜月?”“都老啦还渡啥蜜月。若不是默然前些天说回来,我们俩去接她,顺便到京城逛逛,谁知你师傅已不在京城。”雷敬涛感叹着说,“这么出去一趟,我这老骨头都受不了折腾。”“师伯您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晚上过来聚聚,咱们好好喝上一盅,顺便为默然接风洗尘。”
谢居安提议说。谢居安送走了雷敬涛,站在门口皱眉沉思:刚才冯默然表面似乎很高兴,但掩不住双眼中的冷漠,若不是长发披肩,脸形稍有不同,真以为她是京城大学里所遇到的那个马兰,但那眼神太像了!“霞儿、琪儿,咱也上楼休息了。”谢居安左右搭着二女的肩膀,上了二楼。三人关到房间里,嘀咕了好一会儿。二女才从房间出来准备晚餐,瞧着她们轻声的步脚,外人肯定以为:她们方才在房间里过得很甜美。
冯默然来了,就有这种感觉。打过招呼后,也开始卷起袖子,帮衬着。晚餐,典型地农家菜,又以海鲜为主。冯默然看着桌面地菜,大呼好丰盛。又说吃下了这顿饭,不知又要节食几天,为了保持好体形。这话惹来了萍儿的一顿唠叨。说女子太瘦,没福相,而且以后不利于生育,萍儿越说越忙着给冯默然夹菜。雷敬涛和谢居安持酒大笑。“美琪儿”正低头拨着一只螃蟹,对着身旁地“常霞”说:“霞姐,你看人家萍姨当妈妈,就是疼啊。你这个妈妈可不合格哦。这几年都没看望过小思安吧?”
本来还笑语莺莺地“常霞”,闻言僵住了,黯然地低下头。谢居安皱了眉头,瞪了“美琪儿”一眼,“琪儿,这事别再提了。来!霞儿,咱们俩敬师伯一家子。今天可是大团圆呵。”“谢母”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难得雷兄弟一家重聚。琪儿也一起敬酒。”“美琪儿”似不领情,还是吃了枪药,一肚子火气,依然拨着手中的螃蟹,口中却说:“就知道安疼着、护着霞姐,每次都宠着她。
你看看她,把香姐害成那样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安也从来没怪过她。若换成我”这又似在吃味。又是在翻陈年旧帐。“够了!”谢居安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一击。无意扫了冯默然一眼,见对这个陈年旧事并不感到惊奇。“常霞”的眼泪已夺目而出。低头唏嘘地哭着。“美琪儿”抬头望着正在生气的谢居安,还不依不饶地说:“安,阿妈,大姐。大家你们说说,我讲错了么?事实本来这样嘛。”雷敬涛和萍儿都惊讶于“美琪儿”的态度,今天这是怎么啦?听说三年前的争宠,让这个家生出了许多波折。其他人都停住,带着满脸疑问,齐齐望向“美琪儿”。谢居安的脸已变得铁青。本来还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此时已茫然无存。
常霞哭着说:“我知道自己做错许多事,这三年来一直愧疚在心,没有一天安生过。可我一直在弥补着,”抬起头望向谢居安,“若认为我没资格在这,我走就是!”掩着脸站起来,离席后冲出了客厅。“霞儿!”谢居安准备起身去追时,却被“美琪儿”拉住了,“安,这个女人不值得你去追!”“你”谢居安已气极了,“啪”地甩了美琪儿一巴掌,脱开她地手,追了出去。但,眼睛的余光仍不忘扫了冯默然一眼,只见她嘴角有一丝笑意,那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美琪儿”捂着半边地脸,呆呆望着谢居安离去背影,喃喃地说:“安打我,第一次打了我。”“常霞”跑到了海边,躲在一块巨石后,放声大哭。只有无人的海边,才能渲泄这一切。“霞儿霞儿焦急的呼唤声,从远及近、又从近转远,显然是谢居安找不到“常霞”,转往其他地方寻找了。夜已渐深,谢居安沮丧地回到了家。酒席已经撤去,酒宴的人已散去,只有老迈的“谢母”坐在客厅中。
“怎么?没找到?”谢居安失魂落魄地摇摇头。“谢母”哀叹了一声,“琪儿吵着明天要离开,你看”“算了,让她走吧。明天叫姐夫送送她,我再出去找找霞儿。”谢居安拖着沉重的步伐,又踏回黑夜中。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
疏不间亲。有人说兄弟因分家产而疏离,女人因争风而反目。今晚的洗尘宴上,谢居安身边的两个重要女人,上演了一幕争风大戏。冯默然躲在自己的客居里,正偷着乐。她脱下了全身的束缚,一丝不挂地站在梳妆台前。挺立的双峰、平坦的小腹、双腿依然紧绷,可在如丝绸般的玉臂上,却留着道道的划痕,冯默然无声地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
第309章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会随着时间而变淡,那是刻骨铭心的爱和恨!同样使人疯狂,同样让人不顾一切。但爱是没理由,恨却是有它原由。冯默然对谢居安的恨,原由很充分分,唯一的哥哥被他杀死,但似乎不仅于此。电话响了。冯默然优雅地捡出衣堆里的电话,这是最先进的卫星电话。接通电话后,她的声音变得冷漠,冷得如南袭的寒流。“说!”“属下已寻到二号目标,在海边。”
“让她不能见到日出!”冯默然啪地合上电话,将电话扔到席梦思上,从包里拿出并指宽、中指长的小刀,右手指夹着它,在左手臂慢慢地割出一道三寸长的裂痕。鲜红的血,从伤口渗流而出,在白晰的小臂上,那么明显,那么妖异。冯默然没有蹙眉咧嘴,她似乎没了痛感。反而伸出丁香小舌,低头舔着伤口上的鲜血。血腥味,还带有淡淡的咸味,冯默然因血腥味而兴奋,本来淡漠的双眼突然放亮。
曲卷的舌顶被鲜血染得更红,若能分叉,它更像毒蛇的信子。刚才她像天下冷淡的仙子,现在却像地狱的恶魔!谢居安追出去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苏荃藏身之处。今晚洗尘宴地戏。是他们三人商量好的,好比两名对恃的高手,若不露出空门,对方怎么会乘虚而对于冯默然的突然到来,不管是不是巧合,谢居安同样不愿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还有许多疑点让他放不下心。
杀兄之仇,若能化解,早在a国时。她绝不会独自一人离开,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万个必死的理由。今日相见。表面上恩仇泯于一笑中。可这种笑,来得太突兀。倘若冯默然再次相见,对他横眉冷脸、不理不睬,这才人之常情。谢居安的仇人或许很多,但所知的仇人中,只有她一个姓冯。一年前所听到的“冯先生”,会不会就是她呢?何况所观察地疑点不止这些。
但谢居安还是给她一个机会,潘然醒悟的机会,那是看在年迈的师伯和萍姨面上,不想给两人晚年地生活增添另一抹阴影。谢居安如一只飞鸿,在乡村小道上飞掠,绕了一大圈靠近约定地点。海边,波涛拍岸的声响清晰可辨;哭声。断断续续地隐约传来。这么悲切的哭声,让谢居安感到迷惑,为了演戏也没这个必要啊?而这哭声。却含有不甘、心痛、徨谢居安从没听过,包含着这么多情感因素的哭声,或许他从来没关心过身边的这位秘书,却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人还活着,才是最重要!突然,如墨的黑夜中,传来“卟”的一声,这是狙击枪地声音。接着“卟嗵”的落水声。谢居安大惊失色。急喊着:“霞儿儿!”掠上了那块两丈多高的岩石,已不见了苏荃的踪影。毫无犹豫纵身入海。在离岩石五米远的水中,搜寻不找苏荃,谢居安依然在水里,不停地搜寻着,慢慢向外扩大范围。失望了,谢居安钻出水面,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愤恨地拍击水面。
!水面激起丈高水花,波浪被硬生生切断,裂开一尺宽的沟,不久又合上了。啊!居安长吼一声,再一次领略到大海地无情。父亲谢秋在十余年前被大海夺去了生命,今夜的苏荃小安!小安!”一声虚弱的轻呼,来自岩石底下。宛如天赖之音,谢居安惊疑地回头望,只见苏荃一手紧紧地扣在石缝,谢居安激动得几乎落泪。潜水过去,谢居安一把抱住了苏荃,“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要回去,否则我们地计划要被打乱。”
苏荃费力地说。“来!霞儿,抱紧我!”谢居安吻住了她,然后又潜入水底。海岛,又是这座海岛。谢居安抱着苏荃,将她平放沙滩上,扯去外衣,脱去了防弹衣,扯去了胸罩,扯去了她身上的一切衣服,只留一条小内裤。在昏迷中的苏荃,却在低喃:“不!不行啊!不”直至无声。伤口在右下,是一个弹孔,正滴流着血。苏荃已失血过多,处于半昏迷状态。
谢居安快速点着伤口周围的穴位,先阻止了大出血,将手心轻轻贴在弹孔,缓缓地输入真气,许久后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及肺叶。”南方的秋夜,多了一些寒意。谢居安一摸苏荃的手脚已冰冷,连忙找了一处避风之所,怀抱着苏荃,脱去自己的上衣,覆在她的身上。尽管衣服已湿透了,但谢居安依靠着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日上三杆,苏荃悠悠醒来,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爽过。她不敢让闲下来,人一旦闲下来,各种想法就多了。只有忙,忙得无法思想,才能杜绝自己萌生地想法,或者是考虑家人地提议:去找个新的男朋友过吧。每一次,思及这个问题时,她就拒绝想下去,如无情地剪刀,剪去这枝萌芽。但,种子不挖除。就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粒种子就是人渴望理解、渴望安慰的天性,她又怎能避免?苏荃醒来,却不敢睁开眼睛,那种肌肤相亲,让她震撼,让她颤,心田的种子突然发芽了!“霞儿,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
苏荃有些慌张。心里又有些酸楚,他还是将她当作常霞,可不把她当作常霞。自己又能怎么样?急急想了一会儿,才假装痛苦地呻吟一声。可那个伤口的地方,被一只宽厚的手捂着,苏荃脸红了,身子慢慢发烫。“怎么?伤口还在痛?”谢居安关切地问,明明点了周围地穴位,怎么会有痛觉呢?“小安。家里怎么样了?”苏荃的头不自觉地往谢居安怀里靠了靠,听到了缓而强壮的的心跳声,这是男人的心跳声。
第310章
谢居安嗯了一声,又哎地叹了一口气。这时,苏荃完全明白这“嗯”和“哎”的含义,便睁开大眼,近距离观察着这男人。见谢居安正直视着前方。“下午便送你离开这个地方,到省总院好好养伤。”谢居安说道。“不,我的工作不允许我离得你太远。”苏荃一口反对。“你若是霞儿。便该听我的话,好好养伤。乖!”谢居安轻轻地说。“从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霞儿,但我不离开!”苏荃很霸道地说。
谢居安只得苦笑。“要不这样,你还藏身在这,我回去收拾药品和一些生活用品。在谢家村,估计只有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苏荃轻唔了一声,突然全身如触电般颤抖一下,原因是她地峰顶被那只手一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