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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想起他?好吧,他和木旭一样,都有清雅的笑容,可是他不同于木旭,木旭是任何人都想去亲近的一盏青灯,而易扬则似乎是日上三竿的太阳,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易扬和我说话的时候勉强算是客气,可是却像拒人千里之外。
慢着!我这是在搞的哪门子对比啊。我暗自笑自己,自己也有爱美之心啊。摇摇头,关上了窗。
天色还没大亮,汀兰又拿了奢华的长长的衣服来唤我起床。
我收拾妥当了后走出了门廊,拱门外停了一驾六角挂红纱的暖轿,易扬还是一身白衣,立在轿旁。
我上了轿子,八个暗红色衣服,身段一模一样的男子抬了轿,穿过庭台楼阁,榭亭廊滂,走了不知不久,隔这红纱我被这些典型的苏州园林的景致shock了,腐败啊……
最后,我们这一行人在一个庄严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红瓦,飞檐,白玉栏,镏金匾,“天颜殿”三个大字在早上的阳光中格外肃穆。
汀兰扶我下来,站在殿门口就站定了,易扬示意我跟着他走,我迈过门口的门槛,跟着他走。
才迈进去,发现这个应该说可以媲美人民大礼堂的大殿里几乎站满了人,我一进去,两侧所有人的目光都射想我。以前我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什么场面没看过,可是这个大殿里这么多人,却安静得不像话,没人动,没人说话,所有人只是静静得看着我。
若是以前的我看到这些肯定会不安,可是现在我却没那么多想法,是啊,有什么好顾忌的,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过的人没那么多想法。
我坦然的迎接那么多目光,环视四周,大家都是红色的衣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低的一层人数最多,上一层就只有十来个人,再上一层只有四个人,最高的一层放着唯一的一把椅子,空着。
易扬在前很缓慢却很坚定得走向那把椅子,我亦步亦趋得跟着他走,大殿上他的白衣颇为刺眼。
我丝毫不觉得惊慌,跟着他身后走到那把椅子上,转过身,殿上所有人都虔诚得把手交叉放在胸前。众人的声音在殿内腾空而起,梵唱着,大殿中有隐隐的回声,模糊听清几句似乎是:
“……
混沌成苍穹
卑微成吾
自有清明为世
勿以自短
坐立为天
……”
我根本没仔细听,看到易扬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我坐下。易扬退后一步,站在我的左边下首,也跟着唱着。他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朱唇轻启,像个下凡的神仙。
梵唱过后,由于我这个圣女大病过后有些“隐疾”,殿下的人一一行礼,我知道,想让我认个脸熟。
我下一层的四个人果然就是四大护法:司罚的水匕銎水护法是个正值壮年的汉子,一身华服也掩盖不住衣服下盘亘纠错的肌肉的线条;掌财的礼书泉礼护法看上去更像个儒生,还留这一把美须;育人的年殇年护法是个老人,和蔼可亲的样子;唯一的女护法当斐琳雪居然是握兵的人,当斐琳雪身材是女人中少见的魁梧,颇有气势。
再下一层是五门,气,灵,精,念,意,各门门主和少门主,具体的甲乙丙丁我就记不得了。
再往下是近天侍者,估计来了两百多人,易扬说还有还几百人在各个具体地方,但凡是能召集的都召集了。
梵唱完了后就是四大护法,五旗旗猪主衷心得希望圣女早日康复之类的客套话。
易扬说:“圣女以过天验,那么百日之后就正式登冕,掌圣明牌。”
易扬话说完,四法五旗的人都沉默不语,当斐琳雪打破了沉默:“天验已过,自该凳冕……”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匕銎一声冷笑打断,“天验已过?那个天验可真是过了吗?雷电交加的时候不知是谁说的妖孽降世啊。”
年殇慢慢得说:“水护法不可断章取义,后来也有祥云盘桓不去。但天兆出现两种极端,也实在是不寻常上,我教的记载上也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礼书泉捋着美须,也慢慢的说:“邪风忽来,这也不是好兆啊,估计是上天也没有做出抉择,登冕的事还是放一放的好。”
三比一,易扬的神色不变,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圣女一位,已空了18年,18年,东边起了个竣邺山庄,这几年南边又冒出个暗门,我们天主教还要荒废多少年?”当菲琳雪声音又硬了起来
“难道当菲护法暗指老朽失职,育人不利?”年殇的声音像在开玩笑。
“我们自也不希望圣女一位空置,但宁可空置也断不可错交他人。”
“礼护法,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耳听到前圣女吩咐的去鸣河岸边,青云石上找来的人!”当菲琳雪声音一大,更显得威风凛凛
四大护法在台下吵成一团,我看到易扬用手揉了揉,似乎觉得很累。
我很不忍心看到他那个有点疲倦的神情,觉得那不该看到这种神情出现在这样一个泼墨画一样的人身上。
于是,大殿上便响起了我的声音:“既然我的天验不合格,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若还是不行,你们再另请高明。”
我很不忍心看到他那个有点疲倦的神情,觉得那不该看到这种神情出现在这样一个泼墨画一样的人身上。
于是,大殿上便响起了我的声音:“既然我的天验不合格,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若还是不行,你们再另请高明。”的35
回到房里我还暗自好笑,我的话像一颗石头投如水中。这个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四大护法吵得更厉害了。水匕銎还是投我的反对票,当斐琳雪还是认定我是圣女不用干那破规矩的事,年殇和礼书泉没说话,好象是默认了。最后还是沉默了半天的易扬板上定钉:“后天是飞雀吉日,举行天验。”水护法还要说什么,忍住了,没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看吧,吵来吵去还不是听我的。
我想着想着又不禁摇摇头笑出声来
我早早的睡了,醒来时已经快午时了。
吃过午饭,我看外面阳光稀薄,庭院边长着棵老柳树,在若有若无的风中晃动枝条,十分可爱。
我走到树下,树才吐新叶,嫩绿的颜色十分可爱。
汀兰看我在院中留恋不去,担心我病未痊愈,进屋搬了圆凳来。有搬来小方桌,端来了两碟点心。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附庸风雅的画面,兴致一来,又让汀兰取了笔墨纸砚来。
提笔在手,面对黄黄的宣纸,我傻眼了。我是会画点漫画,可是是用碳墨笔画,用这狼毫笔画出来的就不是丹青而是涂鸦了,说到毛笔字更是一塌糊涂。
我握着笔手抖啊抖的,最后终于还是妥协了,落下一首《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字……实在是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想一条条毛毛虫爬来爬去。
我又吃些点心,把玩会儿柳枝。过一会儿,觉得有些倦了,爬在方桌上,居然睡着了。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23 12:29
第 5 章
醒来时,一起身就被夕阳的阳光刺痛了眼。我揉了揉眼睛,想这一觉可真睡过了。
张开眼,才发现对面坐了一个人。
易扬说:“醒了?”顺手抽出我适才压在身下的那首《咏柳》,低低念了一遍。
阳光舔着他的轮廓,他背光而坐,有风挑起他落下的发丝,很美。
我突然发现,他坐在那里,阴影刚好投在我刚刚趴着睡觉的地方,他是怕我被夕阳晒着吗?还是个巧合?。有个温暖的记忆闪过脑中,那个举起手为我遮阳的人。心跳忽然加快。
“这诗很别致啊。”他的声音响起,我赶紧恢复常态,迎着他抬起的目光。
我笑了下,有点心虚,一方面因为不是我写的,另一方面是因为那蚯蚓爬的字,“这手没力气,笔都捏不稳……”希望这个圣女以前的字也不怎么样。
他像忽略了我的话:“你还真是大胆,再天验一次,我想都不敢想,你就这么轻轻巧巧得说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不用那种属下的口吻,而是用这种姿态和我说话让我觉得很高兴,同时也觉得,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般。
“你说这话是想夸我还是贬我呢?”真的很熟悉。
“不妨告诉你,明天根本就不是什么飞雀吉日,能不能过天验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最近天气一直不错啊。”
“你不担心?”他水波不兴的眼里有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好奇。
我笑了,“我若没过天验又当如何?”
“简单说,你若过不了,则必定是妖物,不是妖物也是不祥之人,教众必定杀你祭天。”
我转过头,望着柳树,夕阳给它蒙了层金纱,真像个可人儿。
“不过一死,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嘴边还有淡淡的笑容。死了,或者也是另一种解脱。
天验当天,我坚决不穿汀兰捧来的那袭大红色穿了金线的美服,坚决不要佩带那一堆金钗银饰。我有点明白之前那个圣女是怎么那么倒霉的了,尖端放电!本来就在高处还弄这些名堂,合着她杵那儿当避雷针呢!
易扬一挥手,“照圣女的话做。”汀兰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披了白色绣满淡绿色和淡粉色暗花的衣,用水波纹的缎带掐出腰线,浅鹅黄色的裙裳还是长长的,拖在地上好长一截,头发也这么长长地散着,落在裙摆上。我出了门廊,易扬换了红色的衣服,站在所有人的前方。
“圣女。”所有人都交叉双手于胸前向我行礼。易扬没有动,只是垂了一下眼睑算是打招呼,很快又回复了最初的样子。
天台就着地势,是一处就这山丘逐层向上延伸的祭祀似的场所,四下全是平地,只有那一层层向上舒展的楼梯,每层大概有二十来级,显得很恢弘。
我到的时候,平地上已站有近千人,随我一起来的就是昨天在天颜殿上的一众人。
我忽视掉那近千人的目光,顺着地上铺好的红毯慢慢像最高的那一层走去。
近天侍者在只上了一层就停住,像在天颜殿的划分,每一层都有人停下不再随我往上,五旗的人马,四大护法,最后易扬也停了下来,我一个人走在最高的一层。
最后一层特别高,长长的一截楼梯。我拖着长长的衣裳走的很辛苦,心想这个场景以前在电视上看得好好看,真是自己来了还是好累啊。
春日的正午阳光明媚,周围全是标榜春日的绿。我走完最后一级楼梯,转过身来,站在天台上,春风扑面而来,高处风大,我八尺青丝一下子在身后张扬,群裾飞扬,宽大的袖子兜满了空气。
我低头,易扬站定在下一层,在易扬的鸽子灰的瞳仁中看到一个衣衫飞腾,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去的身影。
其实我是想来天台的,我是落在这里的,心里总会觉得也许这个地方有什么奇异。比如说是个空间或时间的缺口,在某个时间打开了,碰巧的,吸来了我的意识体,也许,可能,还可以再从这里回去吧。或者,在这里,翰君他们更容易找到我。
我站在天台上,轻轻闭上眼,木旭……
现在是我不得不承认的失去,木旭抛下我后,我原来都在骗自己,我骗自己说,他玩累了就会回来。所以潜意识里,我还是依赖着他,自认为是属于他的。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早就分离了。我,非要等到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风还在吹,吹得我更加清醒了。
我疯狂得更换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