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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看到你死。”
我模糊得睁开眼,草房?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清醒点,别再做梦了。
“喂,你醒都醒了还装什么装啊!”乌宗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愤愤的。
我再次睁开眼,看到颇为熟悉的剑眉星目。
“哎,还想偷懒多睡会儿,被你识破了!”我努力做出副没事的样子来。
“还睡!你都睡了三天了!再睡我都该赔本给你买棺材了!”
“三天!?不会吧?”惊讶。
“哼,可不是三天吗!害得我给你端茶送水的……这可不便宜哦!”他说的有些忿忿,但谁都听的出来因为我醒了所带来的喜悦夹杂其中。
我细细的看他,果然他两个眼睛下老大个黑眼圈。当下笑出声来,心里一片温暖。
“好意思笑!”他瞪了我一眼,旋即想起了什么,起身早到门口,大喊一句:“老头子,快来看看,人醒了!”
好半天没反映,乌宗珉又喊了几声,门外才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我就说今天人会醒嘛,你看看,你看看,果然没错吧。”
“哼,是啊,说三天后日落前会醒,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点了,差点没醒过来。”乌宗珉气哼哼的说。
我这才打量起身处之处,简陋的床铺,干草搭的屋顶,木质的桌椅有点发霉,破旧的墙上挂着形形色色的干草干花,夕阳时分,阳光洒进来,一派宁静祥和。
门口出现个人影来,“我说日落前醒了就肯定会醒来,小老儿我行医这么久,几时说错过!”来人说道。
来人其实不老,面容还颇为耐看,只是头发花白,是老年人特有的灰色的头发。鹤发童颜。穿着土布的衣服掩不住清瘦的身子,脚步有些蹒跚,走到我的跟前来。
“手拿来,我把把。”他说着。
一股酒气便随来人的到来慢慢飘开。
他在我脉搏上搭了三根指头,两个有点浑浊的眼睛盯着看我的面色。走近了看,这人真的让人看不出年纪来,明明是两鬓斑白却是四十不到的面容。鼻子红红的,像是个酒糟鼻。
“怎么样?”乌宗珉说,难掩其中关切之音。
我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
他白我一眼:“你若一命呜呼,我这冤大头可就真冤死了。老头子,你笑什么笑,快说她死的了不!”
新来的人也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回去,“我笑我的碍着你什么啦!年轻人,没大没小的!我开张单子你拿去用高火煮开,再用文火煎一个时辰,记得中间加一次水。喝完药一时半会儿还是死不了的!”
“什么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啊!”
那人放开我的手,走到桌前写起单子来,边写边说:“哼,她本来就有内伤,五脏焚火,血行逆乱,连日奔波,劳心劳力。偏偏又好死不死跳进冰水,外冻内焚,捞起来后也不说换换衣衫,受了风寒,高烧不退,这才几日不醒。要不是小老儿我宅心仁厚……”
“你快算了吧,我在谷口待了一天一夜的时候怎么见你宅心仁厚!”乌宗珉哼了一声说。
“你看你这态度,倒像是我求了你似的!”
“她这病要几时才好?”
“在其他地方可能躺个一年半载也好不了去,但在我芷蒲谷三天就可以行走了。只是这病根子是铁定落来了,以后风雨之时难免关节疼痛,不得久行,这辈子怕也沾不得冷水了……”
“妈的,你就这点本事还号称半仙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拿去,写好了。药房抽屉上都写着药材的名称,你别抓错了。过会儿也别忘了晚饭,最好打点野味来。还有记得烧个水来晚上小老儿我洗个澡……”
话还没说完,乌宗珉就已经气呼呼的走出去了,不给那人说完话的机会。
乌宗珉出门后,我靠着后墙,对那人说:“高人如何称呼?”
“我住在这里十三年了,早忘了自己叫什么啦。”
“乌宗珉不是说您是半仙……”
“咳,那是小老儿我有时候出谷买酒喝,碰到有个生老病死的就帮一把。有个几次之后,那些山里的人就这么胡乱叫了起来。”
“是乌宗珉带我来这里的?”
“是啊,你昏迷不醒,村子里的大夫没法子治,被那混小子逼急了,就指点他来谷口求我。这小子也是,自己内伤那么严重也不管管,还背着你走一天一夜来谷口。”
“他……”我心里暖暖的,“内伤无碍了吧?”
“哼,我看来人在谷口一待就是一整天,刚好我小老儿酒瘾上来了,出谷一看,两个将死之人,那小子看着我就吼;‘救活她,老子什么都答应。’说完就晕过去了。我看再不下药你们俩真要上西天了,才把你们俩接进谷来。”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捧在手里。心里白花花的一片感动。
“那他现在没事了吧。”
“年轻人,身强体壮,我两副药灌下去早就生龙活虎了。倒是你,一开始是昏迷,还胡言乱语,灌了几回汤后就开始昏睡,睡了三天才醒。你不知道,这三天那混小子每天问我二十几遍你什么时候醒,问的我头都大了。”
我低下头,没再说话。我和乌宗珉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固然有他的侠客精神在做怂,但是若一个不相干的人能为你做到这个分上,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像……恩,不像……不像……”
我抬头,那人回过神来,停止了喃喃自语。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目光闪烁,张口欲言,却又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先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我道。
他又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才说:“你……可是天主教圣女。”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26 22:00
第 13 章
他又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才说:“你……可是天主教圣女。”
我一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先生何出此言?”
“虽然你内火冲心,血气不顺,但是中气充沛,气聚而护心,从众而不散漫,期间或有灵觉。此等迹象定是修习了〈天降大典〉的第一卷。”
我低头仔细思索,这个人好生厉害的医术,我的〈天降大典〉第一卷还没修完,这么多天亡命奔波也没时间去练。他只搭了脉象就知道我修了积气。若推说我不是肯定瞒不了去,何况这人还救了我一命。
“不知先生和我教有何渊源?”我说。
“你果然……”他喃喃的说,眼神游离涣散,“果然是……像……细看还是像的……”
“先生。”我出声唤他。
他眼神一闪,看着我问:“苏沩可还好?”
“苏沩?”我停了两秒,“先生是苏沩的故人吗?苏沩天师五年前就过世了。”
“啊……”他身子一抖,随即又颓然下来,“他也走了,都走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那,现在的天师是谁?年殇?还是水匕銎?”
我摇摇头,“是易扬。”
“易扬?”他皱眉,“没听说过。”
我心中更加好奇,“先生和天主教渊源颇深啊。”
他表情又迷离起来,“容我问上一句,先生可是天主教的?”
他一下回过神来,摇头否认:“不是,不是。”又像想起来一样问我:“苏沩怎么死的?”
我一呆,只得摇头道:“前阵子我出了点意外,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恩,”他点点头,“落雷轰顶,的确会伤些脑子。”
我暗暗佩服,难怪这人被叫做半仙,果然是神医啊。
他又问了我好些关于天主教的事,可我几乎都答不上来,末了,他也明白问不出什么,长叹一声,出了门去。
这半仙肯定和天主教有过往。可是,除了这点之外,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其他东西来。刚才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好问他什么,只有等他平静下来,我再问了。
正在思索着,门吱的一声又开了,乌宗珉端了碗墨黑色的汤汁走了进来。
“喝药。”他说。
我忙伸说去接,被他拦下了,“算了,我来吧,烫的很呢。”他说着沿床坐下,拿了烫匙一口一口吹开来。
我喝下一勺,皱起眉头,药苦的很。
“怎么,我服侍你你还不乐意啊。”乌宗珉没好气的说。
“乐意乐意,我高兴的魂都飞了。”我笑着说,又喝下第二口。
他一挑眉毛,刚要说什么就被我抢先。
“我知道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了你的。”我笑,“你看你,跟凝脂楼的姑娘有什么区别!”
“怎么说?”
“人家是拿身子换银子,你也是拿身子换银子。都是服务业啊!”
“哼,怎么说都没用,该给的还是要给。”他的脸有点红,端是俊美。
我笑,继续喝药。他喂了几勺也端不住了,把药往我手里一塞,“自己喝去!”
我笑着接过来,正打算一饮而尽就却被他拦了下来。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他说着,端过药来又一勺一勺开始喂我。
“你这分明是想慢慢苦死我。”我苦着脸说。
“你这冤大头可死不得,你若是死了,传出去说我朝暮公子栽在有一个小女子手上,不笑掉别人大牙才怪!”
“估计是怕毁了你在佳人中的形象吧!”
“恩,”他皱了下眉头,有一闪而过的踌躇,随即笑了开来:“莫不是清清吃醋了?”
我也笑了起来。
最后一抹夕阳仿佛马上要逝去,破旧的草屋内笑声充盈,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药香。眼前的人笑得舒畅,那种单纯的快乐似乎也扩散开来。
“暗门的人快找过来了吧。”
想来从乌宗珉背我过来,守在谷口,再到入谷养病,前前后后都有五天了。五天,顺水而下怎么也该找来了。
“放心,这里倒是个避难的好地方来着。若非山里人指路很难找来,而且,”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入口处似乎是给那个老头布了迷踪阵,我原想硬闯进去,无奈怎么往里走最后都走回原处,这才改成在谷口苦等。”
我点点头,他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还为我奔波至此。
“就是说暗门应该寻不到这里来?”
“就是寻到了也未必进的来,就算进来了……”他压低声音说,“那老头绝对不像等闲之辈啊!”
我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老是叫他老头?好歹他救了我们两个。”
“错了,该叫他混蛋老头!”
我哑然。
“让我在谷口等了一天一夜就不说什么了。更可气的是我一醒来就让我干这干那的,采药做饭洗衣全都归我,还整天追着我要问诊钱好拿去买酒!十足的混蛋!”乌宗珉一身的怨气!
“这里地方隐蔽,不如我们在这里待个把月的。等暗门搜山不那么紧了再出去不迟。”
“那是自然,现在想走也要某人能走的动才行啊。我可不想当车夫!”
“你哪能是车夫啊。”我说,“最多算坐骑。”
看他马上要发作,我立刻正色说:“但是在走之前……”
他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脸上还是刚才那马上要爆发的表情,“你还是当好煮饭婆的角色……“
“傅清清——”某人终于爆发了。
我轻轻笑开了。夕阳终于落了下去。这一天就这么过了。
第二天,乌宗珉拿了早饭来看我。我看他脸上似乎还有灶灰的样子,忍了很久才忍住笑。
“你干什么呢,表情怪怪的。”他终于出声问我。
“没什么,你饭做的太好吃了。”我忙低下头,装做吃的很认真的样子。其实味道只是一般啦……
“那个,”我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给先生送点饭去呢。”
“他?”乌宗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