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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在这个地方,六七天之前,摩耶神教的流云堂被袭击,导致七百多人死亡,多人重伤,流云堂长老瘫痪至今昏迷不醒,一场大雨过去,将一地血腥冲走,此时艳阳高照,这青山绿水恍若初生,哪儿还见得到前几日的一丝血腥。
楚凉音与月离风并肩走入这片绿草茵茵的空地,两面都是山,山间不远处就是溪谷,那流水的声音在这里听得清楚。前后是直通的山间小路,从这里走出去,绕过一座山,就是一个小城镇,当时流云堂应该是通过这条路赶往那个小城镇,却出了事。
“一场大雨把所有痕迹都冲走了,屁都看不到一个,还能查出什么来。”楚凉音不满,其实是对老天更不满,这一场雨成全了幕后黑手,难不成老天爷也看摩耶神教不顺眼了么。
月离风一身淡雅,墨色的长袍玉带,白色的及膝外衫,那如墨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特别在这山水之间,恍若出尘谪仙。
“或许会有些有价值的线索,但可有可无,摩耶神教的流云堂应该只是倒霉碰到的,对方不是刻意盯住了他们,巧遇罢了。”月离风淡淡道,不似楚凉音仔细查找着这一片可能遗留的线索,而是专注于四周的风景如画。
楚凉音拧眉扫了他一眼,“有消息了?”
月离风收回视线看向楚凉音,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风景好,他心情也不错。
“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消息,查到了那伙神秘人的踪迹,不过却消失在了襄州蓝海边缘的一个渔村。”俩人好似第一次这么平静的对话,没有了针锋相对,倒是让人感觉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楚凉音了然的挑挑眉,“看来老娘是帮不上宁昭然了,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办吧。”她没追根究底,反倒好像轻松了,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握着宝剑大步向前,踏过青青草地,朝着树林里走去。
月离风看着她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不明,而后也跟上她的脚步,两人一同走进了树林,朝着那流水声甚大的溪谷走去。
溪谷很深,水流湍急,许是因为前两天大雨的原因,水也有些浑浊,然而却不碍它的气势,滔滔的顺着深谷向东流。
站在溪谷边,俩人一同注视着下方湍急的水流,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如不是站在树林外的衡贺尔蒋依稀的看着他们俩的身影等着半个时辰,还真会以为时间的指针根本没往前走。
“你说他们俩在干嘛?会不会也是在比拼谁的定力好?”衡贺走来走去,他们俩也不敢到近前探个究竟,只能在外看着猜测一二。
尔蒋摇头,“他们俩这两天一直也没发生什么冲突,应该不是在较量,或者在观察什么吧。”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沉,不知道他的小脑瓜里在想着什么。
衡贺不厚道的撇撇嘴,“天知道,反正只要这俩人别把对方弄进河里就行了。”虽然他这么说,其实更担心公子会被七师叔扔进河里,七师叔的武功可不是开玩笑的,门中大师伯都不一定是七师叔的对手。
尔蒋不经意的翻翻白眼,表示对衡贺的无语。
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找到,楚凉音也不打算耗在这里,已经下午了,一行四人顺着山间小路,绕过一座山,打算进入前面的小城镇休息。
一无所获,楚凉音也打算不管这事儿了,所以,她要离开。离开自然是不与月离风同路,这么几天一直同行,以为她不腻烦?
那小城镇就是普通的小镇,但镇上却是比前一站的良辰镇热闹发达不少,可能是因为这里路过的人比较多,镇上居然有好几家客栈。
衡贺找了一间看起来门面不错的客栈停下,跑去问了一下有客房,而且条件还不错,所以,今晚就打算在这里休息了。
楚凉音与月离风走下马车便径直的进了客栈上楼,衡贺尔蒋独自的搬行李,两个大箱子,还有那一盆渐渐凋落了的黑牡丹。
衡贺每次看到那黑牡丹都要嘲笑一下,其实心下可能还有些嫉妒,因为那一盆黑牡丹价值千金,就算此时已经落败,但是一样值钱。
但这盆牡丹楚凉音已经转手送给了尔蒋,还丝毫没有不舍之意,甚至每天坐在车里都懒得看一眼,那这盆花现在已经成为了尔蒋的私物。
尔蒋对于衡贺的嘲笑满不在乎,依旧宝贝似的捧着那盆花,其实他很喜(。。…提供下载)欢摆弄这些东西,只是天天都随着月离风东奔西走的,哪有时间弄这些。
客栈不算人来人往,但住店的也不少。
尔蒋捧着花盆往楼上走,正好楼上有一伙人走下来,他习惯性的站在楼梯边缘先让对方过去,微微抬头看过去,那一行人却让他起了些疑惑,因为为首的那个人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是他又确实不认识。
那人身材魁梧,更重要的是一身张狂肆意的气场,几乎让人不敢喘气。他一身墨青色长袍,飞扬的长发,一张脸轮廓深刻,尤其是那一双傲睨一切的双眼,仿似世间一切皆不再其眼中。
让尔蒋觉得眼熟的是因为,这个人居然和宁昭然有着几分相似,尔蒋看着他们一行人走下来,看着他身后一行人的着装,心下一亮,好似猜到这人是谁了,如果没猜错,这个气场强大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应该就是摩耶神教的教主,宁昭然的哥哥。
宁随风大步走下楼梯,对于站在楼梯边缘给让路的尔蒋没有一丝关注,蓦地,眼角忽的瞥到尔蒋手中的那盆快要凋落的黑牡丹,视线一转,反倒吓了尔蒋一跳。
尔蒋看着宁随风的眼睛,不禁有几分忌惮,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靠在了栏杆上,有些怯怯的注视着宁随风盯着他手中的黑牡丹自自己眼前走过,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宁随风即将走过去时,扫了尔蒋一眼,眼中意味不明,尔蒋却觉得浑身一冷,僵在那里看着他们一行人如同狂风过境似的终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内,他才缓过一口气。
回过神,继续往楼上走,却低头看向手中的花,刚才,宁随风干嘛要盯着他手里的花呢?忽的想起月离风那时说过的话,别因为这盆花而惹了麻烦,他后颈一麻,难不成,公子一语成谶,还真会因为这盆花惹了麻烦?
☆ 038。诡异
客房里,楚凉音吊着二郎腿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赏着天边垂坠夕阳,宝剑放在一侧,棕红的剑鞘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隐隐的泛着宝石的光亮。
这个小镇人来人往的,她所处的二楼位置甚好,能够窥得整个小镇的风貌,还能瞧得见镇外往外延伸的路,顺着山与山之间,消失在夕阳下。
本来只是四处观看一下罢了,却因着那条路楚凉音的表情有些许变化,那条路向西,而西面,大约几百里之外就应该是兰州的地界,而兰州,那不就是出事的慕容府所在地吗。
这事儿有点意思,楚凉音的手指在在窗台上滴滴答答的敲着,蓦地,视野中一只全身淡红的鸽子自远处飞来,它在距离这家客栈五百米以外的地方开始盘旋,而后径直的俯冲而下,不见了踪影。
楚凉音一诧,那是摩耶神教的信鸽,怎么落在那个地方了?如果不是宁昭然给她送信的,那就是摩耶神教的人在这里?
她微微起身,整个人都要从窗子上探出来了,朝着那个地方看过去,被房子阻挡了视线,也根本看不到那地方的人,只不过,鸽子居然去了那里,那摩耶神教的人可能真的也来了。
她用这个姿势僵持了有一分钟,而后又返回坐下,可刚坐下,就突然瞥见刚刚那鸽子又飞起来了,在镇子上转着圈,然后扑棱棱的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
哎,有点意思啊,看来这只鸽子是宁昭然的没错,只不过,竟然在半道儿上让人给截了,截了之后又给放了,如果是摩耶神教的人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楚凉音抬手伸出窗子外,那飞来的鸽子径直的落在她的手上,她微微一笑,而后视线朝着鸽子刚刚落下去的方向看过去,似乎也瞥见了人影,只不过房子太错落,再加上夕阳的光线晃眼,也根本看不清。
不再理会那边,楚凉音动手解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拆开了里面的纸条一看,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僵住。
纸条上简单明了的写着:速来,慕容府出事,云烈召失踪。
桄榔一声门响,端着一盆水往房间走的衡贺吓了一跳,抬头过去就见楚凉音拿着剑风风火火的从房间里大步走出来,冷面冷眼,吓人至极。
“七师叔…”衡贺靠边站,看着楚凉音看也没看他从眼前快速走过,他愣怔,这是咋了?
停在原地两秒,而后放下手中的盆快速的跟上去,一路小跑,他下了楼,楚凉音已然没了影子。
衡贺站在客栈门口四处观望,可是都没找到楚凉音的影子,这人消失的也太快了吧!
他刚要转身回去,蓦地看到楚凉音骑着一匹马从客栈旁边的一个胡同里冲出来,马蹄飞扬,如同一阵风似的在眼前刷的跑过去,待得衡贺反应过来那匹马是他们拉车的马儿时楚凉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的天啊,这又是再干嘛?把马偷走了。”衡贺怪叫一声,随后匆匆跑上楼,这下子好了,奴役了他们好几天不说,临走时还把马给抢走,真是没天理了没天理。
楚凉音一路打马向西,山间小路却也顺畅无阻,天边夕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渐黑下来,然而,她却没有一丝减速的趋势。
那信鸽带来的纸条上的确是宁昭然的字迹,作假的可能性很低。再加上云烈召的确去了慕容家,而且慕容家出了那么诡异的事,她本来就觉得不简单,云烈召参合进去,她本来不担心的,可是却没想到真出事了。
别人生死她不管,但是云烈召就不一样了,从小一起在山上长大,他们俩年龄相符,性格又有几分相似,习武总是互相较量所以就属他们俩进步的最快,这份感情本身就与别人不同,如今云烈召出事,第一个冲上去的必定是她楚凉音。
将近五百里的路程不算短,但是还未到天亮,楚凉音便进入了兰州城,马儿累的浑身汗湿,若是再这么跑下去,马儿非得累死不可。
慕容府楚凉音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有着一张嘴,在清早的兰州城里有不少卖早餐的小铺,稍稍打听一下便知道了,可是楚凉音却发现了她说慕容府时小铺老板的反应,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她没过多询问,只是打马前行,朝着城郊方向而去,天边渐明,鱼鳞状的白云漂浮在天边,太阳一会儿就会从那里升起。
慕容府的府邸所占据的地理位置十分好,青山绿水,道路也是新铺就的,与隔壁的府邸相距有二三百米,可谓清幽寂静。
慕容府门面恢弘,只不过此时此刻,却是满眼猩红,至大门的台阶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已然干涸血腥味儿却不曾飘散。
在慕容府外围,有人看守,五步一卫十步一岗,穿着一样,竟然是幕府的人。
楚凉音从马上跳下来,松开马儿径直走过去,那守卫果然上前拦住了她,“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这里,姑娘请回。”
楚凉音眼神凌厉,脸色也异常的冷然,扫了一眼阻挡她去路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