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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衡贺手快一把拉住缰绳,奔跑的马儿踢踏的停下来,与尔蒋同一时刻自车辕上跳下来,各自退离马车三四米远,绝对远离危险之地!
衡贺尔蒋一左一右刚退离到官道两边,只见竹帘飞起,两个人影以互锁咽喉的姿势自车厢中旋转飞射而出,衣角飞扬劲风飒飒,看不清俩人面目只窥得残影片片,道路两旁树木摇晃鸟儿扑棱棱惊飞而起,艳阳天下骤起风云。
☆ 030。胜者败者
砰!
身体砸在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响亮,衡贺尔蒋皆脸颊一抽,瞧着那十米开外的官道上依旧以一上一下互锁咽喉的姿势撂倒在地面上的二人,无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着公子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刚刚那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也是因为从他的背部与地面的相撞之后传出来的,便都不禁感到一阵肉疼!
楚凉音唇角微扬,不免得意,他还是被她压制住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尽管她的咽喉此时也被他锁住,但是她并不在意,因为他的咽喉同样也被她锁住了,只要她再一用力,必保他脑袋搬家!
月离风面色有几分白中带紫,右手死死的扼住楚凉音的咽喉,另一手旧幕重演般的朝着楚凉音脐上三寸的死穴而去,然而这一次楚凉音又怎能让他得逞,准确的钳住月离风的手,手腕用力一转,似要直接拧断他的手。
月离风反方向用力,两人在如此境地中诡异的十指交叉,皆用上了千钧力道,只听得指骨咔咔作响之声,却是谁也没占上风!
就在衡贺尔蒋以为这二人会在此用这一个姿势一直僵持下去之时,那二人却陡的自地面弹跳而起,不知俩人谁先松开的手,分开些许距离下一秒再次缠斗在一起,地面灰尘飞扬,简直如同清晨浓雾一般,将那看不清招式本尊只见残影交错的二人围拢在其中。
飞扬的尘土开始向外蔓延,掺杂着刮面的劲风,停在道路中间的马儿开始不安的躁动,衡贺顶着飞扬的尘土睁不开眼的牵着缰绳快速后退,尔蒋也同时退开老远,眼见那飞扬的尘雾越来越扩大,他紧张的咽口水,看来今天这俩人要不死不休了!
蓦地,飞扬到半空的尘雾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朝着路边飞射出去,半途中身体猛然翻转,下一刻稳落在地,飞扬的烟尘中看不清那人是谁,能见度太低,依据身形,或许是月离风。
下一刻,那身影再次朝着道路中央而去,瞬间俩人再次缠斗一处,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根本分辨不出二人到底用的是何招式,更别提能猜测得出俩人到底谁胜谁负了。
“嗯!”一声低沉的闷哼自半空中传出,衡贺尔蒋精神一凛,两双大眼睛紧盯住一点,一个身影自半空中的浓浓烟尘中飞射而出,如同被抛弃一般,径直的飞射进官道旁的树林之中,在树冠之上颠簸两下,而后嘁哧咔嚓,从树冠之上坠落,无数枝叶竞折腰。
衡贺还在傻眼中,尔蒋猛的一声叫,下一秒直奔树林中,一边大喊公子,这时衡贺才缓过神,原来被踹飞跌落树林里的是他们公子!
官道上飞扬的尘烟渐渐飘落,那得胜之人露出了本尊,一身青色的长裙上附着着一层的灰尘,头发尽管依旧完整的束在脑后,可那上面的灰尘不容忽视,就像带了个灰色的头套一样。
楚凉音甩了甩头发,又抬手掸掸衣裙上的灰尘,用肉眼便可见那尘土飞扬,远观她还真如同荡漾在云海里,只不过模样逊了些。
斜睨了一眼树林那边,楚凉音自在的转身,步伐悠然又带有掩饰不了的胜利姿态一步步朝马车走去。
树林中,尔蒋衡贺将跌落在地面的月离风扶起来,那折断的树枝散落四周,好似遭到了大劫一般。
尔蒋小心翼翼的,又眼含几分同情之色,“公子,您没事吧?”
月离风不复之前优雅高贵之态,一身灰尘宛如在地上打滚儿了一样,那一身华贵的袍子也被树枝刮开了几道口子,显得颇为狼狈可怜。
他下颌紧绷,面上难掩怒意,却是一直在隐忍,淡然的起身,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失败之像,可那破开的衣服与满头满身的灰尘却在叫嚣着他刚刚的失败,他是被楚凉音一脚踹飞的,而且还被踹出来这么远。
“咳,公子,您没受伤吧?”衡贺真的不想问,但是又担心。
尔蒋纠结着小脸,站在一旁眼睛看着地面,尽量不去看公子的脸和衣服,自从他伺候公子以来,还从未见过公子如此狼狈之像。
“没事!”月离风声音低沉,听起来很平静。
衡贺砸吧砸吧嘴,又看看开始装死不说话的尔蒋,壮胆道:“公子咱先换身衣服?”
月离风的脸色灰中带黑,没有理会衡贺,却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那枝叶断开的树身进入视线,他脸色更冷。
衡贺还想说什么,月离风突然抬脚离开,俩人赶紧跟上,脚步匆忙皆不语。
径直的走向马车,月离风姿态优雅跃上车辕,本来这就是他平时的动作,随意中自带风雅高贵,可是今天看起来却是怎么都有几分喜感,衡贺正好看到又不敢笑,只得学着尔蒋看着地面憋着。
月离风走进车中,入眼的便是依旧重复刚刚姿势躺在矮榻上的楚凉音,他眸底一冷,却是什么都没说,在尽量远离她的地方坐下来,修长的指平静的掸落华贵衣袍上的灰尘,尘土妖妖袅袅,打着旋的掉落在车板上。
躺在那里,楚凉音的眉眼弯成了新月一般,蓦地一挑眉梢斜睨向月离风,那眉目流转间不经意现出一抹风情万种来,可在月离风眼里,无论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无处不写着嘲讽,更是气堵心门!
“师侄日后可得长些记性才好,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已然注定会下地狱,又不尊老不敬老,就不怕下了地狱爬不出来了么?”楚凉音轻哼一声,收回视线兀自得意,胜者的光芒无限闪耀。
月离风的下颌绷的几乎要碎裂,脸上布满了灰尘,却挡不住其完美五官,尽管都散发着强烈的寒凉,却是另外一种迷人气韵。
“师叔言之有理,不过,事不过三,若是总有人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尽显丑态以达到激怒你的目的,师叔又如何处理?恐怕早就将其杀之而后快了。”他语气平静,如同蜻蜓点水。
楚凉音唇角一扬,几分俏皮几分讥讽,“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才行,如果有人在老娘面前张牙舞爪,老娘必保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因为老娘的敌手屈指可数。而师侄你嘛,那就得好好想想了,别为了争一口气,把小命丢了。不是所有人都畏惧你那富可敌国的月家,在老娘眼里,你那月家还不如一坨屎,更别提你了。”左腿翩翩然的搭在右腿上,楚凉音再次悠然的闭上眼睛补眠,她一番言论轻松可爱,却也将月离风彻底贬低,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月离风在她楚凉音眼里,什么都不是,哪怕此时闭眼大睡,也根本不怕他会下黑手,因为,她真的没把他放眼里。
☆ 031。尘烟中人
日升日落,漫长的一天随着太阳隐落山边,这热闹喧嚣的一天画上了句号,等到黑夜过去,新的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山南的小镇,清幽且宁静,太阳落山之时,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一辆鲜少出现在这个镇子上的华贵马车从大街远处悠然行来。
拉车的马儿通体曜黑,身姿矫健,帅气的鬃毛随着踢踏前行有律的耀动,一看便不是凡品。
车辕上坐着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长相清秀灵气逼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不似一般府邸中的下人,其中一人驾着马车,另一个坐在另一侧,俩人面色有些严肃,过往行人注目一下便不再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般来说,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皆视平民百姓为蝼蚁,百姓与有钱人,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衡贺驾车,尔蒋查找能够提供住宿的客栈,这镇子不大,主街上的店铺也少之又少,三三两两的有粮油店,当铺,铁铺,终于,一个酒幡进入了视线,随风飘摇着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略显陈旧,看来是老店了。
“吁。”衡贺一拽缰绳停住了马车,那边尔蒋自车辕上跳下来,几步走进酒楼里,“掌柜的,还有房间么?”
“有有有,客官几位?”一个女声回答,听起来大约有三四十岁模样。
“有就行了,安排两间上房,我家公子与师叔要住在上房。”尔蒋特意的吩咐一声,他和衡贺都不要紧,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虽然他认为楚凉音也是那种不计较的人,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好好,小二赶紧给客官准备房间。”那女高音高喊一声,喜悦之情由她那声音便听得出来,可见这个小镇不经常有住宿的人,而今来了,且看起来还很有钱。
这厢衡贺听到了尔蒋与那老板娘的对话,跳下了马车,冲着马车道:“公子,七师叔,到了!”
衡贺站在一边等着车里的人出来,可是站在那里有一分钟,车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朝上翻翻眼睛,有几分无语,这俩人都一身狼狈,估摸着是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公子,七师叔,天色已晚,应该歇息了。”衡贺,故意的说天色已晚,其实外面还是通亮。
蓦地,车子内传来响动声,下一刻,那竹帘被从内掀开,有几分睡眼惺忪的楚凉音自车内走出来,站在车辕上眺望了一下别处,这好似才醒过神,砰的一下从车辕上跳下来,吓得衡贺急退。
勾起唇角,楚凉音轻笑了一声,随后大步的绕过马车走向小酒楼,尔蒋站在门边怯怯的看着楚凉音自他面前走过,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跑到车前掀开竹帘,请公子下车!
楚凉音走进了酒楼,那站在门口等待迎接的老板娘瞬时脸僵了僵,看着她一身灰尘手拿剑的模样,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那种挺穷的江湖人。
老板娘四十多岁,虽然不再年轻,但仍属风韵犹存的那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女。
注意到那老板娘的眼色,楚凉音眉梢一挑,淡哼了一声,“准备点热水,后面那位月公子要沐浴。”
老板娘稍稍愣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楚凉音与她擦肩而过,自她身上掉落下来的灰尘呛得她忍不住要打喷嚏。
月公子?就在老板娘还在诧异中时,门外再次走进来一人,老板娘的第一反应是睁大眼,而下一秒,在看到这位样貌不凡的公子满身灰尘破衣烂衫之时,老板娘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月离风神色淡然略显冷漠,尔蒋衡贺捧着两个大箱子赶紧跟上来,明明他俩是仆从,但二人一身干净清爽,与他们俩相比,月离风楚凉音更像是下人,好似从哪个土坑里钻出来的一样,连那小二都眼露嫌弃之色。
“备些热水来,多准备些。一会儿我们会来用厨房,晚饭无需你们准备,只要备好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行了!”衡贺将一锭银子扔到柜台上,看也没看那老板娘瞬时眉开眼笑的脸,快速跟上公子!
客房还算干净,不是很高档,但对于楚凉音来说,都差不多,哪怕住在荒郊野外,她也无所谓。
将手里的宝剑放在桌子上,她径自的脱掉身上的外衣,以及布满了灰尘的外裙。一抖动,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