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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您是知道儿子的,儿子没那胆子,决计不敢……”
“你的胆子咱家知道,所以咱家只问你,通州运河边上那些邸店的勾当,你可清楚?”
金太监顿时愣住了,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干爹,运河边上的邸店至少有好几百,这里头的水深着呢,您究竟问的是哪一茬,我明白了也好细说。”
“就是汝宁伯府侵占邸店的事”
恍然大悟就是今早朝会上的那场风波,金太监自是有了底。虽说这勋贵的事轮不到他小小一个酒醋局外厂的掌事来掺和,但他这人就喜(霸…提供下载)欢刨根问底,自然仔细打听过。把自己所知的犹如炒豆子一般对干爹解说了一遍,见夏太监一面仔细听,一面手指还在膝头轻轻叩击着,他不禁试探着问道:“干爹,莫非……汝宁伯真要……”
“那是万岁爷圣裁的勾当,你不要多问。”
说归这么说,但死了一个小路子,夏太监对其余干儿子不免多存了几分爱护的心,于是少不得又嘱咐了几句,末了才问起今早让金太监去各府送米面的事,得知在镜园见到了陈澜本人,他心下稍安,没再耽搁就转身出了门。
打道回宫时,他却不合在北安门遇上了从里头出来的杨进周。发觉这一位在北安门口和几个亲兵会合,其中赫然有之前提到的那个所谓“任用私人”里头的私人秦虎,他不禁眼皮一跳,索性便仿若无事一般上前说话。杨进周在西苑训练御马监亲军时,两人就已经熟识了,哪怕是寡言少语如杨进周,和他也是说话无忌,可这一回竟只是略一颔首就算是打过了招呼。还是旁边陪着的一个太监上前行了礼,趁人不注意向夏太监解释了一番缘由。
“公公别多问了,宣府那边出了事。专管神铳火药的一个锦衣千户在和几个军官出城狩猎的时候,竟是不知道怎得喝醉了酒,一群人大醉在了那儿,结果唯独他被人割了脑袋。这事情铁面刘才刚刚报上来,皇上大为震怒,所以派了杨大人过去,毕竟宣府那地儿他熟。”
明白了事情原委,夏太监自是不会再计较杨进周那冷淡的态度,眼见得一帮人上了马呼啸而去,他暗自合计了一下,觉得当还会出城往神机营调了兵将随行,也就打算由北安门进宫。这人还没进去,他就听到后头有人叫唤,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锦衣卫指挥使欧阳行。
欧阳行自知资历浅薄,因而接任缇帅之后,应付上上下下都多是笑脸,因而也得了一个笑面虎的绰号。他也不在乎这个,此时又是笑容可掬地厮见之后,便说自己奉旨进宫,和夏太监走了同路。夏太监本对其有心敬而远之,可还没上凳杌就听他说了一番话,立时竟也顾不得腿脚不太利索,摆了摆手吩咐小的们抬着凳杌跟在后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
“夏公公,这种事情我怎敢胡言乱语,自然是真的。今天一大早,镜园里头就派了十几个人出来,气势汹汹地直奔那处院子,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人抓了回去,往顺天府报的案却是家中失窃。如果不是锦衣卫有巡街,也有坐探,再加上镜园……总而言之,事情来得快,镜园那边也处置得快,海宁县主倒是雷厉风行得很。”
夏太监听得眉头大皱,暗自琢磨着之前从酒醋局外厂听金太监说的那些,心里渐渐有了计较。他已经吃准了之前险些丧命的那一回是淮王下手,只可恨寻不到机会,既如此,身为淮王姻亲的汝宁伯府自然就被他惦记上了。一想到那家人同样是龌龊卑鄙,他渐渐就露出了一丝冷笑来。
他虽帮过陈澜杨进周一些小忙,可相比人家的救命之恩还差得远些,这一回……就帮忙把汝宁伯杨珪从位子上拉下来好了,好歹也为人除了心腹大患,顺便也给淮王一个难堪
赶在吃午饭之前,镜园里这突如其来的一波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江氏听说那个送口信捎毒药的恶棍已经在顺天府乱棍之下毙了命,心里大是满意,又冲着陈澜说:“这事情你做得好虽说是那边送来的丫头,但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这样平白无故送了性命。至于那个人牙,有了靠身文书在,也不用担心他在外头胡说八道,而咱们家里用人也便利了不少。怪不得郡主那会儿就说我有福气,这家里的事,果然是要你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来处置。”
和婆婆的赞赏相比,婆婆的认同无疑更要紧,因而陈澜闻言一笑,正待谦逊的时候,却见江氏冲自己招手。她依言过去在身边坐下,结果就听到了一番出乎意料的话。
“你们夫妻和谐,我看着也高兴,只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当初生下全哥的时候,已经老大不小了,一来因为他爹常年在外,二来因为他爹记着母亲难产的事,不想让我早生。你如今年纪也还太小了些,这上头不用着急,免得万一有事,大伙后悔都来不及。我自己便是受过那些磨折过来的,决计不会在这上头为难你。”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陈澜却听得眼圈红了。尽管这世上的媳妇不少都是年轻时熬得极其辛苦,可等自己成了婆婆,却往往是把曾经的苦难加诸在媳妇身上,就是心善的那些,骨子里也都更偏向早些抱孙子,有几个能这样善意的提醒?想到自己一直在思量该如何对云姑姑柳姑姑开口,好让她们答应给自己预备避孕的汤药,她只觉得脸红发烧。
“母亲……”
“这汤药的方子回头我就给你,是我当年用过的,安全可靠自不用说。其实,要不是当年全哥他爹执意,我也想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可他爹却是生怕重蹈覆辙,决计不肯……唉,全哥那倔强冷硬的性子,全都是随他爹。”
尽管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公公,但陈澜从祖母朱氏的话语中,从此时江氏的感慨中,从杨进周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完完全全能还原出一个铁面硬汉的形象。然而,看着那个面露怅惘追忆的婆婆,她素来坚强的心一瞬间有了一丝动摇。
他们在从前,一定也是相互信赖相互扶持的一对,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半,她的婆婆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把仅剩的儿子送上了战场?
然而,仿佛是她的心声被人听到了一般,江氏竟是轻声呢喃了起来:“那时候,要是全哥不去兴和,我们母子俩一个都保不住,那时候的咱们没有能耐……我一直都想跟着他走,可是,我决不容许让卑鄙无耻的外人得了逞”
就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晦暗气氛时,外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侍立在一旁的庄妈妈以为是午饭送来了,松了一口大气,慌忙蹑手蹑脚出了屋子。但下一刻,重新进来的她脸上便添了几许惶然。
“老太太,夫人,夏公公奉旨派了一个小公公过来知会……说是老爷奉旨去了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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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举两得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举两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纵使如今的汝宁伯杨珪甚至沦落到不用再上早朝的地步,只需参加朔望大朝,名副其实的富贵闲人,但是,他总算还有自己的渠道,因而早朝结束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得到了消息。
只是,在那报信的人出去之后,外头伺候的小厮就听到里头先是砰,然后是咣当,最后则是稀里哗啦乱七八糟的声音。尽管很不想听,可这些声音充斥在耳畔不得消停,他也只能极力缩了缩脑袋。
整整一刻钟之后,汝宁伯杨珪方才走出了书房。只是,和刚刚里头传来的声音相比,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镇定,目光犀利地往那小厮身上一扫,仿佛一瞬间就能在他身上扎两个洞出来。而那小厮亦是在心慌之下退后了两步,随即赶紧跪了下去。
“你该知道怎么做。”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小厮磕了几个头,最终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主人已经远去,这才松了一口大气,赶紧爬起身来,又从那书房的大门进去,可看到的那一幕立时让他惊呆了。平日那书桌上从砚台到笔架镇纸等等一应俱全,眼下上头却是空空荡荡,仿佛还被人挪过位置。地上零零落落散着无数的东西,甚至还有几本线装的古书。面对这种情形,他只觉得欲哭无泪。
这该怎么收拾?还有,损耗的东西该找谁报账去?
而大步出了屋子的汝宁伯杨珪自然不会理会小厮的烦恼和苦楚。在二门口站了一站,他终究打消了径直去寻太夫人的主意,叫了两个人就坐上车匆匆出了门。他是没有差事,可好歹还有些人缘,在所有相熟的亲朋之中转了一圈,可没有一个人说此前得到了风声,心中大恨的他没有办法,只得怏怏回家,可才一到门口,门房就立时迎了上来。
“老爷,左军都督府阳宁侯派人送了信来。”
“快呈上来”
杨珪闻言一惊,立时打起了车帘。一手接过门房毕恭毕敬呈上来的书信,他直接放下车帘,随即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封口,见那张薄薄的信笺上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事出突然,请君小心”,他顿时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了一声:“陈瑛,你这个狗*养的”
左军都督府签押房中,陈瑛正在对几个下属分派事情。
五军都督府向来是各分辖区,但除了地方上的卫所之外,每个都督府都会统辖在京卫所,如今他的手下计有驻扎京师的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等等七卫,驻扎南京的水军左卫、英武卫和龙江右卫。只是,这七卫都并不是驻扎在京城之内,所以七个指挥使他也不常见,这会儿见过人,等分派了之后人走了,他不免坐在那儿沉思了起来。
南京那边的防务只是定期报上来,他想插手也鞭长莫及,想来其他四军都督府也应当是如此。从云南回来时他曾经路过了江南,那种富庶的盛世景象,那种平民也能穿金戴银,马夫亦能穿得起丝绸的情景,让他深受震惊。据说太祖初年曾经把军队调防定为制度,如今却早已成了空,若江南的军队也一直是沉浸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情形中,那还能剩下多少战力?
“侯爷”
陈瑛闻声抬头,随即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就只见进来的是一个精瘦的皂隶。自打他正式掌印,他也不怕人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就是把上上下下的皂隶书吏逐渐换了一个遍,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此时见人进来之后毕恭毕敬地行礼,他的眉头就微微一挑。
“侯爷,右军都督府杨大人奉旨出城去了。”
“这时候竟然奉旨出了城?”
尽管知道皇帝应当不会仅仅因为朝中的风波而质疑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但这样的处置仍然让他生出了一种很是不快的情绪。然而,他毕竟不是汝宁伯杨珪那种沉不住气的,略一沉吟又开口问道:“宫中派谁去传的旨意?杨大人带了几个人出城,大约是什么时辰的事,走的是哪个城门?”
这样事无巨细的盘问别人兴许应付不下来,但那皂隶却是经历多了,此时忙答道:“回禀侯爷,宫中派的是司礼监曲公公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