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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凰吃着帝都内有名的酱肉包子,离开数月里她除了想念母亲姐姐外,最念着的就是手中的酱肉包了。
“是啊,我回来了,大家还好吗?”曦凰乐呵呵的笑问。
“好,好,大家都好。”小侍抱着笤帚跌跌冲冲的跑回府中,不消片刻,全府的人都知道三小姐回来了。
“三小姐,您可回来了。”宝儿激动的眼眶泛红,几欲落泪。
“哎呀,宝儿,你又长个了呢。”曦凰将宝儿拉到自己面前,这个以前只到她鼻尖的小丫头,现在都到了她的眼窝处了呢,“来吃包子,多吃点才能长高。”曦凰不客气的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酱肉包子递给宝儿。
宝儿捧着热乎乎的包子,一时间哭笑不得,所有感伤的气氛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急死奴婢了。”宝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回梅苑。
曦凰朝她眨了眨眼,笑道:“秘密,不告诉你。”说着,又拿了个包子出来啃。
“三小姐。”一名青衣小婢从苑中迎了出来,正是当日被赵宸调来服侍曦凰的另一个小姑娘。
“还是珍儿端得出我们侯府的气派。”说完她笑睇了身后的宝儿一眼,戏谑道:“哪像宝儿这般风风火火。”
珍儿温雅一笑,款款裣衽,“小姐一路定是累了,奴婢给小姐预备香汤去。”
“好。”这一路下来没得洗澡,只能用清水拭肤,真是难过死她了,她正想好好洗个澡呢,“真是知我者珍儿也。”
珍儿又是一礼后,往苑外走去。
宝儿凑上前来说道:“小姐一路下来肯定渴了,奴婢给小姐泡茶去。”宝儿行了一礼后便想走,却被曦凰给拉了回来。
“先别急着走,告诉我最近府里情况怎么样?”曦凰走入内屋,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不复方才轻佻。
宝儿将近来府中的情况巨细靡遗的一一道来,待听到太子妃已怀有身孕的时候,曦凰大喜,“你说我姐姐怀孕了?”
宝儿也高兴,这可是安国侯府的大事,“夫人为了照顾娘娘已被接到宫里去了。”
曦凰喜不自胜,想到不久后就会有个奶娃娃叫她小姨,她就忍不住乐,“哎,怎么没人送信去鄞州的,若大哥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有送信前往鄞州呢。”宝儿笑回:“估计在路上的时候,小姐已经从鄞州折回了。”
“也是,瞧我高兴的都糊涂了。”曦凰将怀中包子放到桌案上,搓了搓手,欢快道:“待会儿我要进宫去瞧姐姐。”
“小姐不能入宫。”宝儿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曦凰只觉奇怪,“为何我不能入宫?”
宝儿也是一脸惶惑,却道:“夫人吩咐奴婢,若小姐回府后,千万要叮嘱小姐,这段时日内不要入宫。”
“何故?”
宝儿摇头,“夫人未曾说明原由。”
曦凰何等灵敏的心思,转念间已经自有考量,她笑侃道:“肯定是母亲怕我入宫后捣乱,惊扰了姐姐养胎,恩,我暂不入宫了,宝儿,你去帮我沏碗茶来,要……”
“要冰橘桂花茶,是么?”宝儿冲曦凰狡黠一笑,曦凰的喜好她了然于胸。
“哈哈,还是宝儿聪明。”曦凰从油纸里又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宝儿,“算是奖励,为了买这包子我可排了不少时间的队呢。”
宝儿攥着两个大包子,朝曦凰裣衽,“奴婢这就给小姐沏茶去。”
待宝儿离开了,曦凰这才沉下脸,暗忖息国夫人特意嘱咐她不要入宫是何用意,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因果所以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般晴好的天气是最适合踏青游玩的。
“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一直呆在府里闷死了。”凤昕穿着单薄的丝纱轻衫,手上挎着个竹篮来到书房,门没关她直接就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凤昀正在案后看书。
凤昀合上书本,笑看了她一眼,问道:“身体好些了么?就想出去乱走。”
凤昕走到他身旁将篮子往书桌上一搁,嗔道:“好了,帝都水土丰润,我的咳症好久不犯了。”说完,她作势扯住凤昀袖子就想将他拉起来,“走吧走吧,我们出去逛逛,来帝都那么久都没好好看看帝都是什么样的呢。”
凤昀就这么个妹妹,向来宝贝,更舍不得让她受委屈,虽然他不喜欢逛街,不过为了顺她的意,便也只能应下了。他扶案而起,指着桌上竹篮,问道:“拿个篮子干什么?”
“听说近郊有个月老庙很准,我想去拜拜。”凤昕半咬了朱唇,粉颊微微透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凤昀再木讷,她这般小女儿的情态还是看在眼里的,刚想问她心中所托相思是为何人,门口却传来小侍通禀的声音。
“大少爷,小姐,德凝郡主来访。”话刚落,一道明亮的身影已经跨入了屋中。
“朝云大哥,凤昕好久不见了。”曦凰手中拎着一串油包,乐呵呵的越过小侍走入书房。
“曦凰。”凤昕高兴的迎了上去,握了她的手,直道:“你跑哪里去了,这么久不来。”
“哈哈,出去逛了圈。”曦凰打哈哈的一笑,将手中油纸包塞到凤昕怀中,“这是百味轩的蜜饯干果,我路过的时候正好见人少便买了几包过来。”
“来就来,还买东西干什么。”凤昀笑着走上前来,忽而惊道:“曦凰,你长高了?!”
“是么?”曦凰大喜,往凤昀身旁一站,比量了一下,以前才及凤昀肩膀,现在居然到他下巴了,“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她这么一说凤昀正好顺水推舟,“昕儿想出去逛逛,不如你陪她吧。”
“大哥,你不去么?”凤昕还是想让凤昀作伴,其实两兄妹在宁朔的时候就没多少时间相处,凤昕身体不好,长久的呆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凤昀又是把军营当家的人,两兄妹偶尔才能打个照面,说些话。此次来到帝都,反而是个机会。
“不去了。”凤昀是真不习惯那些女儿家的东西,他拿过书桌上的篮子递给凤昕,关切叮咛道:“你自己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凤昕莞尔点头,接过篮子,曦凰在一旁道:“朝云大哥,你放心吧,有我在不用担心小昕被人欺负。”
她说的豪气干云,凤昀忍俊不禁,作势拱手,一本正经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好说好说。”曦凰挽了凤昕手臂。凤昕同凤昀颔首道别后,两人并肩相携离开,边走边说笑。
送走了曦凰和凤昕,凤昀又折回案前看书,翻了还没几页,又有人在唤他。凤昀抬头,看到焉逢大步而来。
“出什么事了?何以如此紧张?”
焉逢同凤昀作礼,而后询问:“将军可看见公子回来?”
“你说卓如?”凤昀蹙眉,夜箴只说有要事待办,就这么离开了,一走就是二个多月,也没一点消息,“没见过他,怎么了?”
焉逢目光一动,明明收到符璃,族长说今日便要回来,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人。
“没什么,打搅将军了。”焉逢拱手后,转身匆匆离去。
淑莹
“楚桓右手被废,武功尽失。”太子斜靠着软榻,薄唇轻弯出笑意,一双凤眸中却并无过多快慰神色。
姚行书端端垂首,站在榻前,语声矜漠而刻板,“消息确凿,不久后满朝都会知道此事。”
“状元郎好手段,竟能将楚桓逼到如此境地。”太子冷眼凝睇面前卑谦恭顺的男子,语中带笑。
姚行书负手身前,又弯下腰,“臣为殿下办事,自当竭尽全力。”
“好一个竭尽全力。”太子自榻上起身,缓缓踱步而至他身旁,附耳轻笑,“不知道状元郎所谓的全力到底使得几分呢?”
太子渐凉的笑声幽幽转拂在耳畔,入心生寒,姚行书面上却仍旧一派波澜不惊,“微臣势弱,只知道自己有几分力,便要全部为殿下使上。”
“哦?”太子声调几个回转,旋步扬袖,取下了幕壁上挂着的一柄铸龙金身的宝剑,剑出鞘,声吟铮然,太子又问,“王怀是你的人?”
姚行书并无多想,脱口就道:“他欠微臣一个人情。”
“人情?什么样的天大人情需要用命来还?”太子拔出剑,随意在空中舞了几下,剑上寒光凛然,如秋波横水。
姚行书似乎一点不惧在脑袋边舞动的利剑,或许下一刻就能要他的命。
“王怀有欠债在外,而且恰巧是皇上最忌讳的赌债。”今上勤俭恪守,不溺奢华,虽然并不要求臣下如他一般简素,但却最恨赌博,尤其是朝廷官员暗中参与。曾有一位户部侍郎,在赌坊受人挟惑,不但输了钱,更欠了不少债。在赌坊的挑唆胁迫下,他不得不挪用了户部一笔用来修筑江堤的款项,虽然只是区区几万两,比起百万拨款来说,根本就是账册上不经意的一笔。这位侍郎本以为能够瞒天过海,谁料最终事情还是被捅了出来。按东朝刑律,最多刑囚,罪不至死。可皇上最后却御笔亲批,秋后问斩。经过皇上这番敲山震虎,朝中大臣参赌之风收敛了不少。
“他有把柄在你手上?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你?”太子持剑的手垂下,剑锋点住玉砖上的旋纹。
“威逼实乃下策,并不堪用。”姚行书平静的说道。
太子目光一动,“所以,你利诱?”
姚行书终于动了一些情绪,白皙如冠玉的脸上露出微弱笑意,像是心中掩藏不住的自得,“臣替他还了赌债,以上将军一职相诺,双管齐下,没有撼不动的墙,也没有什么移不了的树,一切自当按照殿下心意促成。”
以威逼或许对那些视面子如命的文臣有用,而对这些武将,保不准会弄巧成拙。他却能灵活机变,以情动,以利诱,而这世上能挨过利益两字的,着实稀罕。
“状元公真是好手段。”太子忽然扬剑劈向一挂垂帘,韧线被拦腰斩断,线上浑圆的南海珍珠“噼噼啪啪”的散落了一地,清澈悦耳的声音回荡殿中久久不曾止歇,“就不知状元公何以认为本王会允许王怀坐上楚桓的位置,恩?”
颈旁触上冰凉,太子的剑只需稍稍一送,姚行书就将血溅当场。
太子秉剑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眼中卷起狂潮,掠起深洌,“无论成败,王怀都只是一枚死棋而已。”
楚桓此时被废,心下定有不甘,必然会调查王怀底细,一番牵丝攀藤下来,难保不会扯咬出姚行书。太子目光冷冷的看着纹丝不动,坦然自若的姚行书。若届时,姚行书为脱干系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东宫身上的话……
太子收剑回鞘,一步上前单手扶住姚行书,转眼间阴霾天已作艳阳。
“姚大人站着不累么?坐吧。”
姚行书依旧谦顺的低着头,“太子愿意信任微臣了么?”
“你妹妹已嫁入东宫,将来便是一家人,何来信不信的呢。”太子笑言,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五指逐渐扣紧,“不过本王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状元郎。”
“太子提点,微臣洗耳恭听。”姚行书腰身弓的更低了,面颊上隐隐透红。
太子俯身,扣在他肩上的五指露出青白的指骨,“本王想提醒状元郎,有些人不是你可以动的。”
姚行书像是难以忍受痛楚,微不可觉的嘤咛了一下,额上汗出如浆。
“状元郎可听明白了?”太子在他耳畔笑,笑声中透着刺骨的凉。
“微臣明白。”姚行书双唇颤动的回道。
太子十分满意,松开了扣在他肩上的五指,指尖轻弹,似体贴的为他拂去肩上落絮。
“太子妃驾到。”殿外忽然传来宣驾声。
太子朝姚行书递了个眼色,姚行书会意,转身从后殿离开。
太子妃着了一袭深绛绯罗的宫袍,衣襟上挑挑袅袅的用金线绘着章纹,这一身红,艳如朝霞,更衬出她琼脂玉肤如雪般剔透晶莹,美不胜收。其后跟随的几个宫装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