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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薇不禁握紧了即墨沧海突兀着棱角的手,紧咬着唇转回头,艰难开口问着大夫,“大夫,那王爷的身子……”
“哦……没有大碍,只要多吃些多休息些,喝几剂药,很快就会痊愈了!”大夫答道。
“王府里都备有常用的几味药草,还请大夫尽快写下药方,好让丫鬟们备药去。”鱼幼薇松手引着大夫来到桌子边,看了看堇步,才又端着托盘回到床边,再度看向即墨沧海时,双眼却已蒙上一层水雾。
大夫写完药方就被堇步带了出去,送回西部郡县赈灾去了。鱼幼薇吸了吸鼻子,默然坐在床边递上筷子,即墨沧海也是默然接过碗和筷子,直到喝完其间小丫鬟端进来的鸡汤,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王爷。”沉默被打破,堇步叩叩门走了进来,“王爷,前几日抓进来的那几个灾民要怎么处置?府里已经没多少存粮了,再关在牢里恐怕……”
即墨沧海瞟了瞟鱼幼薇,冷冷道,“每人杖责四十再放出去。”
“不行!”鱼幼薇噌地站起来,立马反驳道,“雪灾闹到现在,受灾的百姓一定对朝廷怨声载道,他们会走上歧途完全是迫不得已。”
转身看向即墨沧海,不顾他的黑面,继续道,“还记得阿波脸上那道疤吗?就是因为偷吃了一口饭才被划的,要是真的对他们杖责四十,只怕他们出去后会做出更加偏激的事情。”
“是啊王爷,现在外面闹事的灾民越来越多,如果真把他们放了出去,说不定就会煽风点火诋毁王爷和朝廷。”堇步想了想,也上前劝道。
“那依你们之见,如何?”即墨沧海闭上眼,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疲惫问道。
鱼幼薇看了看堇步,忍不住坐下、身抬手按在即墨沧海太阳穴上轻轻揉起来,“王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纵观历史上所有农民起义,根本原因其实就是百姓饿极了才起来造反的。所以,我们只要抓住重点,对症下药就行了。”
“农民起义?”即墨沧海睁开眼,刚被揉开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呃……”鱼幼薇语塞,小嘴开咧僵硬,指尖滑向他紧拧的眉心抚了抚,“这个你就别管啦~朝廷上拨下来的赈灾粮款不够么?”
“嗯。到账的粮款就比王爷上奏的数目少很多,王爷只好把自己的俸禄也……”即墨沧海没吱声,堇步只好如实答道,却又是被即墨沧海瞪回了嘴。
鱼幼薇皱起眉头不由得在床沿愤然拍了一掌,眼角余光瞥见乘鸡汤的空碗,“陈老爷是谁?”
“是郡里的大财主,说是家中有个堂哥在京中任官,所以在晋云一带作威作福,连官府都要忌让他几分。”堇步答道。
“怎么不让他开仓赈灾?”鱼幼薇抬眼问道。
“王爷早就示意过了,可陈府表面上应允,却是没任何行动。”堇步忿忿说道。
鱼幼薇了然点点头,“堇步大人,明天咱们去陈府走一趟。”顿了顿,继续道,“顺便把本郡的知府也叫上。”
“这……”堇步为难犹豫着,抬眼瞥向即墨沧海。即墨沧海并没感知,只眯眼看着鱼幼薇陷入了沉思。
鱼幼薇知道堇步是在征求即墨沧海的同意,也扭头看向他,见他一直失神地看着自己,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样啊?”
即墨沧海回过神,淡漠地应了一声,“嗯,去吧。”
还以为他会像以前整顿相国府时那样看不起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目送堇步退去之后,她不禁小得意起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得圆圆满满妥妥当当!”
即墨沧海不置可否笑了笑,随即躺下翻过身去,用背对着鱼幼薇,“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鱼幼薇嘟嘟嘴,“那你睡吧,有事喊我一声,我就在隔壁房间。”
退出之后,却是没有回自己房间,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转身向昔云房间走去。
“昔云……?”鱼幼薇推开、房门探头探脑,轻轻唤道,见没人应答,蹑手蹑脚走进去,才发现昔云侧卧在坐榻上闭目养神,榻边的紫凤香炉里腾出青烟,丝缕缭绕。
“公孙小姐?”听到动静的昔云睁开眼便看到了转身正想离开的鱼幼薇,坐起身揉揉太阳穴叫住了她。
鱼幼薇回过身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午休的……”
“公孙小姐见外了。”昔云笑了笑,招手示意她过去,“昔云是无事得很,随便躺躺就睡过去了。”
“你也别叫什么公孙小姐了,和他们一样叫我凝儿吧。”鱼幼薇也笑了笑,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本想打听一下她和即墨沧海怎么样了,最终还是问不出口,只好无所事事把四周打量了一番。
章节目录 245。第245章
“好,凝儿。”昔云当即唤了一声,转头面向房内的一方罗帐,“莜柔,快上茶。”
莜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茶走出罗帐。鱼幼薇仰头对她送出代表谢谢的微笑,晃着腿端起茶就抿了一口,
莜柔一愣,收起托盘又退了下去。昔云手握杯盖缓缓抚着茶面,侧目看着她天真不羁的一举一动,忽地释然一笑,“凝儿突然来找昔云,不知有何事?”
“没事没事。”鱼幼薇又喝了一口茶,咂咂嘴说道,“嘿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找你聊聊天。”
“那凝儿想聊什么?”昔云低头抿了一口,尔后单刀直入问道。
“呃……”鱼幼薇不由得面露窘色,吞吞吐吐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昔云,你嫁给沧海多少年了?”
昔云微微仰头,轻声叹了一口气,“掐指一算,已经快三年了……昔云记得相国那时可是座上宾,怎么?凝儿就忘记了?”
“啊……呵呵,我比较健忘!”鱼幼薇逃离着昔云突然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咬唇沉思了一会儿,“沧海,他对你好吗?”
“伊始自然是好的。”昔云突然嗤笑起来,“至于后来么……昔云记得昨日在后门提到过,莫非凝儿又忘了?”
“没,没!”鱼幼薇连忙摆摆手,深怕被昔云误会她是来落井下石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昔云你!”
“哦?是么?”昔云转回头抿茶,唇边却是透着若有若无的苦笑。
见气氛开始僵持起来,鱼幼薇一咬牙终于问出了那个她真正想问的问题,“三年来你们的夫妻生活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昔云顿时窘的面色潮红,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传来杯托相碰的咯咯声,赫然转眼看向鱼幼薇,“凝儿这是何意?!”
“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三年来,你都没给沧海生下一个孩子……”鱼幼薇咽了咽口水,瞟瞟平静的罗帐,以最真诚的姿态贴身靠在昔云耳边低声说道。
能不奇怪吗?她和即墨疏离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怀了孩子。而昔云和即墨沧海,一看就是身体健康不像是会不孕不育的人啊!尤其是即墨沧海,就以他之前的体格,怎么可能在三年内都没有成功播撒出一颗种子的?!
只见昔云原本难堪愧怒的双眸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茶水出神,许久才喃喃道,“是昔云对不起王爷……”
鱼幼薇后悔得真想一掌拍死自己,瘪瘪嘴接过昔云的茶杯,蹲在她面前抬手擦去她两颊无声淌下的泪痕,“昔云,你别哭了,生孩子这种事又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连声安慰了几句还不见昔云缓过神来,只好又闷闷地坐了回去,视线不自觉地瞟向了那方罗帐,俯身贴近昔云低声问道,“昔云,我听说你父亲是吏部侍郎,是么?”
昔云拭泪点点头,仍未出声。
“那你房里的丫鬟莜柔,是当初侍郎府上陪嫁跟过来的么?”鱼幼薇转转眼珠,这才进入正题。
“是陪嫁丫鬟。”昔云偏过脸,满目莫名不解,“不过是大婚那天皇上赐下来的,凝儿为何问起这个?”
“啊……?”鱼幼薇微张着嘴呵气道,顿觉心中的迷雾逐渐拨开,“她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谈不上好与不好,权当是主子和下人那般的恭维罢了。”昔云皱了皱秀眉,“凝儿究竟想问什么?”
“呵……没什么……”鱼幼薇打起哈哈,笑着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最后脚步停在了紫凤香炉前,皱眉嗅了嗅,觉着这味道好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香味,于是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这味是什么香?沧海不是最喜欢龙延香么?这个好像不是啊!”
昔云站起身也走了过去,“这薰衣草是番邦进贡来的香料,有宁心养神之功效。莜柔说宫里的娘娘都是点这味香为皇上解乏的。而且王爷也说闻着舒畅,所以,昔云就一直用着这味香。”
“薰衣草?!!!”鱼幼薇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惊呼道,猛地抓住昔云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莜柔以前在宫里是伺候哪个娘娘的?”
昔云皱眉摇了摇头,“这个昔云不知,既然是皇上赐下的,那就应该是在圣乾殿服侍的吧?”
“不可能……”鱼幼薇自言自语否定着,想起这些年来后宫无数嫔妃也是无子所出,脑袋里越来越混乱,沉思间转眼又看了看那腾着青烟的紫凤香炉,端起茶杯走过去就把茶水灌了进去。
只听轻轻的“嘶”的一声,昔云疾步跟了过来,眼神中透着隐隐愠怒,“凝儿你这是为何??!!”
鱼幼薇立马竖起食指贴在唇上,悄悄拉昔云出了房间,并朝四周警惕地扫了扫,“昔云,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总之那薰衣草是不能再点了,除非你不想为沧海开枝散叶生下子嗣。”
昔云正想开口便又被她堵住,“还有,莜柔那丫头,你千万别跟她太交心,我总感觉她怪怪的!”
“可是,这香换与不换都无所谓,王爷已经很久没进过昔云房间了……”昔云苦苦笑了笑,哀怨地看向院里凋落的青梅。
鱼幼薇又是一阵窘迫,连忙轻轻握住昔云冰冷的双手,“昔云,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王爷。至于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千万要记住,若是莜柔问起来,就说是沧海让换的。我再做做沧海的思想工作,这样的话,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了~”
章节目录 246。第246章
“真的?”昔云暗淡的双眼顿时亮了亮,漫着些许不可思议。
“嗯。”鱼幼薇郑重点点头,“好了,我要走了,有空的话多去看看沧海吧,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疼你的。”
见昔云脸上难得浮出明朗的清笑,鱼幼薇才安心转身离去,可一瞬间,又是沉重起来。
莜柔,她一度怀疑是骊妃的人,整个皇宫也只有骊妃的心会这么黑了。
可想想骊妃自己也是从未出过子嗣,她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深谙母凭子贵这个生存法则,便又摇摇头推翻了这个推论。
好乱,好乱,思绪怎么也理不顺。
去看了看即墨沧海,见他还是侧身安睡着像是没醒来过一样,便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竟也就睡了过去,一觉到天明。
鱼幼薇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漫不经心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之后就朝即墨沧海房间走去。推开、房门竟看见他穿戴整齐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