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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对七弟的爱,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到时候,她的命,谁也难保。
“轩辕皓天!”萱槿突然大声怒斥,打断他下面的话,“你是不是有病啊!”在这个时候,哪有时间管别的事,找人才是最要紧的啊!
全场的人都愣住,七王妃突然爆发的怒气,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吓得丫鬟侍卫们惊了一跳。太子轩辕景天,也着实吃惊,她现在的行为,确实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狂躁、不安、甚至是疯狂,都是因为七弟,她失去理智了吗?
而最吃惊的,当然是轩辕皓天,他好像从来没听到她嘴巴里说出自己的名字,一时间真的,很不习惯。在外人看来,四王爷也被七王妃吓到了,吓得目瞪口呆的。
“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萱槿甩开他的手,就往外面奔去。
轩辕皓天飞快地拦到她面前,双手止住她的肩膀,“你先进宫吧,我还要去找陈否,我一会儿在宫门口等你。”
“我、不、要。”萱槿恼火,听不懂人话么?
“雨熙。。。”轩辕皓天犹豫,去找七弟迫在眉睫,但母后那边,她会不好交代。
“你叫人跟着过来,我自己先去。”萱槿掰开他的手,不耐地命令道,就凭她一个人,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傻子呢?
“走吧。。。”轩辕皓天叹气,终是随着她,往门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轩辕景天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里无限惆怅,你当真一眼也不看我?
马车由小厮驾着在山路上飞驰,马车里的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萱槿烦躁得无地处身,时不时掀开帘子,恨不能一下子飞到苍露峰。轩辕皓天神色凝重,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也焦躁起来,只是冷着脸,什么表情也没有。
苍露峰,群山环绕,绿水淙淙,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黑压压的一片,本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景致,在萱槿看来,却如同一块黑布,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马车行到半山腰,就再也上不去了。轩辕皓天先下车,随后扶着萱槿下来。
心灵和身体都已经快要虚脱的她,刚下地时有些站不稳,她骑着“战血”来时,也是从这里开始,满眼的厮杀,她现在仿佛还能看到几颗碧绿的青草上沾着斑驳的血迹,闻到空气中黏黏的血腥味。
“我们先上去看看吧。”轩辕皓天回身对萱槿说道,却见她神思恍惚,眼里的创伤显露无遗。
“恩。”面无表情地答应。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小厮也跟在身后。萱槿闷着头,吃力地爬着山路,对轩辕皓天伸过来的手看夜没有看一眼,只是借着小路两边的松树,倔强地前行。
轩辕皓天摇头叹息。
快到山顶,这里已经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只是一些矮矮的灌木,还有渐渐枯黄的茅草,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曳晃动。轩辕皓天突然感觉不到后面的人,回头,却见她已经落下了很长一段距离,静静地停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山顶。
飞身回到她身边,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萱槿低低说道,她害怕了,她不敢再往前走,傻子掉落悬崖的场景一遍一遍在脑子里重演,越是靠近,越是清晰,各种画面交杂在一起,她的脑子,已经开始混乱了。
到了那里,她没有把握会控制的住自己,或者她一时激动,飞身跳下也说不定。
。。。。。。。轩辕皓天了然,“你,陪着王妃。”指着小厮吩咐到。
“是。”那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听说不要再上去,心里划过一丝侥幸。
“等我,我很快回来。”转向萱槿,关切地安慰。
“嗯。”萱槿点头,神情却恍恍惚惚,仿佛正神游天外。
轩辕皓天担忧地看她一眼,提起飞身上了峰顶。
苍露峰?是谁给它起得名字?这样巍峨雄伟的山峰,这样修理明媚的地方,这样美的名字,为何。。。
山顶上除了略带凉意清风、潺潺流动的山泉、青黄交接的茅草,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一滴血迹都没有,更看不出一丝打斗的痕迹。如果不是相信南宫雨熙,他会以为这个女人,又是在骗自己。
轩辕皓天走到崖壁边上,俯身往下看去,深邃的山涧,被山里的云雾弥漫着看不到底,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下,石头靠着崖壁骨碌碌跌撞几下,就直直垂向崖底,连回声都没有听到。
七弟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那。。。别说他身受重伤,就是没受伤,就是施展轻功,掉下去,也怕是凶多吉少。
轩辕皓天的心,沉寂了。
萱槿见轩辕皓天低着头下来,沉重的脚步连那小厮都能感受到,而她更是觉得,那简直就是砸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块冰石,坚实的疼痛,刺骨的寒冷。
“怎么样?”萱槿迎上去,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能下去吗?
轩辕皓天眼里,明明有了绝望的神色,萱槿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身子一下子瘫了下来,被轩辕皓天一把抱住。
“不可能吗?不能下去吗?”萱槿抬头,眼里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固执地问着,好像多问几次,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能。。。”没有那么长的绳子,也没有那么结实的绳子,要从那上面下去找七弟,那只能是再断送一条性命,何况七弟,怕是。。。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萱槿拼命地摇着头,泪水湿了一脸。
“雨熙。。。”轩辕皓天的悲痛,不比萱槿少,见她这样,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
“我害怕。。。我害怕。。。”萱槿埋头,低声抽噎,浑身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她一直很清醒,甚至,她不希望自己现在还这样清醒,因为那样就不用清楚地意识到:希望很渺茫。。。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疯了。
“我们下去,下去找。”轩辕皓天的眼睛,也开始湿润,强忍住心里的悲恸,轻轻抚着她的背,坚定的语气,给了萱槿不少安慰。
萱槿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止不住地呜咽。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不相信傻子可能没命的事实,一直坚强地撑着。现在,她终于冷静地认识到她面临的状况,终于,开始哭了,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
轩辕皓天何尝不伤心,南宫雨熙还可以在他怀里宣泄她的悲痛,那他呢?他清楚地知道一切,能有什么办法?
一大队人马匆匆赶来,步履坚定稳重,是轩辕皓天派来的羽林军赶到了,后面还跟着很多人马,陆陆续续往山里赶来。
轩辕皓天紧紧扶着萱槿,好让她的身体有个支撑,不然,她早就倒下去了。
“你们,绕着这座山找,王爷是在峰顶坠崖的。后面的人,继续跟上,一定要找到七王爷。”轩辕皓天镇定地指挥者。
“是!”来人都是七弟原先的部下,现在在他手下的羽林军。受到火速传来的军令,要去找他们原先的将军,自然一刻都不敢怠慢,个个斗志昂扬。一大队人马绕着山路,往低洼的崖底方向探进。
“我也去!”萱槿急着要跟上去。
“不行,这座山,范围太大,等他们绕到悬崖下面,顾及少爷要三五天,你支撑不下去的。”轩辕皓天扶住站都站不稳的她,耐心地解释道。
“我可以的!”萱槿推开他,颤巍巍地站好,表示她撑得下去。
“相信我吧,相信他们,他们原本都是七弟的部下,对七弟的敬重,不下雨你对他的爱。”
“我。。。我真的可以。。。”萱槿鼻子一酸,心里的酸楚更是无以言状。
“我们先回去听消息,走吧。”轩辕皓天叹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要在南宫雨熙倒下去之前,把她送回七王府。
而,羽林军就这样去搜查,又有多少把握呢?就算他们找到七弟,估计。。。
“他不会有事,对吗?”萱槿抓住他的领口,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会!”轩辕皓天摇头,坚定地看着她,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七弟会平安无事。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肯定,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知道她会怎样。
“傻子不会死。。。他是大将军,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是吗?”一路上,萱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就是不相信傻子会离她而去。
“七弟不会死。。。”轩辕皓天顺着她的话,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她说。
第四章 皇后的哀痛
在回去的马车上,萱槿靠着轩辕皓天的肩膀,终于被晃动的马车摇得睡了过去。眼睛只一闭上,傻子掉下悬崖钱的眼神,马上显现在脑海,那里面深邃的恨意,刺得萱槿的心撕裂般的疼。奈何眼睛是再也睁不开了,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再装不下任何东西。
轩辕皓天一路上紧紧邹着眉头,不仅因为七弟生还的可能几乎是没有,更让他担忧的是,不知道南宫雨熙对这件事了解多少,时间紧迫,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来不及查清,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她睡梦中极其不安的样子,是在不忍心问她更多,告诉她更多,。。。那只会让她承受更多。
马车回到御九皇城,萱槿打了一个冷战,突然惊醒。
从梦中惊得坐起,萱槿头上冒着冷汗,直直地盯着前面,可那里除了一幕锦帘,什么也没有。
“雨熙?”轩辕皓天担忧地轻唤。
静默。。。
轩辕皓天坐在萱槿身后,昏暗的马车内,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那抹离他并不远的清冷的背影,透着浓浓的孤单、落寞。
“我没事。。。”萱槿缓缓开口,幽幽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轩辕皓天紧紧皱起眉,虽然她看上去是没事,神智也很清醒,但他明显感觉到,此刻的她,好像死了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如果说之前近乎于狂躁的南宫雨熙让人害怕的话,那此时的她,则是让人深深担忧,与心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就好像她有她自己的世界,谁也进不去,她自己也出不来。
下车,出乎意料的是,七王府的门口,守着一大堆皇宫的卫兵,严阵以待,看样子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你们再这里做什么?”轩辕皓天一边与对面的人问话,一边伸出手要去扶萱槿,却不想她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自己扶着门框下了马车。
“参见四王爷,七王妃,皇后有旨,要七王妃进攻问话。”领头的卫兵过来答话,虽是一脸恭敬,冷消的脸上却也带着官家特有的威严。
“你去回话,说七王妃累了,明日再进宫。”轩辕皓天的声音里隐隐藏着怒意,母后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恨不得立马把南宫雨熙一刀砍了,正像那个对目击证人一样,这会儿,竟是迫不及待想要处置她吗?
“四王爷,请不要让属下为难。”来人是有底气的,不知这连四王爷都敢反抗的胆量,是天性使然,还是身上那套威武的盔甲给了他自信。
“本王的话你没听懂吗?”轩辕皓天怒意更胜,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可以“进宫问话”的?
“让我去吧。。。”萱槿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慢吞吞的四个字,愣是比他们激烈的争论更摄人心魄。
“雨熙。。。”轩辕皓天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