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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苏梦黎挑眉,白皙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得透过手下的纸页敲打着木质的长桌。原本那批有问题的武器外流,已经是一见比较棘手的事情了,尤其到了秋楚的手里,就更加得棘手,秋楚和宸玥本就不和,一年总要没事打个三五回才高兴,真不知累不累。
那批有问题的武器杀伤力极大,只是稍稍用的不好,便会伤及使用者。秋楚的统治者一向就是出了名的无良,况且那个问题一般人并不会看出来,想来他们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那些无辜士兵的安全。
现在,就连那制造武器的匠人都被找出来了,当真是不错啊,一般的武器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其抗衡。最为重要的事,那批武器是她两年前一时兴起,专门想来对付南宫琰那厮的乾坤八卦阵的。
当时她一时兴起,合着几个研究师傅一起弄了一个月,那玩意儿出来的时候,她还着实是兴奋了一把。但是在试验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她当时下令封存来着,她那好师叔却硬生生得把这东西挖出来了,真是很好!
沐风肯退的原因很简单,宸玥向来和沐风国很要好,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况且这样又可以赚些闲散银子,实在没看出什么不好的。
至于秋楚,摆明了和宸玥过不去,而他们年年在南宫琰那里吃苦头,得了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要藏着掖着的。感情她两年前的一时兴起,这回子倒成了她最大的难题了。
“是,而且秋楚最近叫嚣的厉害,俨然已经控制了云城,战王爷的部队似乎明日里也会到。”易尹在一旁补充道。
“他来不来和我没关系,这次的事情,要是泄露了出去,毁的可是我鬼域的名声,到时候可别怪本尊扣你们的月钱。”苏梦黎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直接命令道:“你们各个分堂调集自己附近的人手,去摸摸云城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再看看秋楚现在安排在云城的兵力几何。”
苏梦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司徒汶,吩咐道:“司徒,你暗中去查查董爷做的些什么营生,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还能进来云城,再看那些守城士兵的样子,定然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至于明面上,还是别坏了规矩,一定要好好拜访拜访。”
苏梦黎加重了拜访二字的语调,司徒汶了然于心。待所有分堂的手下都走后,苏梦黎独自一个人走上屋子的最高层。边疆地域略有些干涩的风迎面吹来,云城的空气中天然混合着一种青草和泥土的香气,然而现在却有无时无刻不有一种淡漠得血腥之气。
站在最高的地方,更加可以体味到往日里云城的祥和之气已经不复存在,四处蔓延着得黑暗,让人体味出来的只有漫上心头的恐惧。而给了始作俑者机会的,正是她当年一时兴起所致。
“主子,夜里的空气不好,伤身子,还是早些消息罢。”易尹在苏梦黎身后驻足良久,终是上前来劝道。
苏梦黎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让人忍不住心疼,鬼域内部出了事不说,小少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到云城看着样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看着都是冲着苏梦黎来的,实在是让人忧心。
“没事,来这里是要和我说什么吗?”苏梦黎转过身来,面上一如往常,但易尹知道苏梦黎心里现在一定在担心小少爷。
“主子,您离京的那一天王爷被皇上急召进宫,随后就连夜赶到云城来了。”
“啥?”苏梦黎挑眉,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还真能折腾,这云城的事情确实可能非南宫琰莫属,但是这皇帝老爷还真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来,果然什么都及不上江山社稷。
“这么说,他不知道本尊离京的事情了?”苏梦黎心里盘算着,要真是这样,想来她那大哥必然又会借题发挥了。
“嗯,大少爷找了丫鬟代替主子坐定在黎络院里,半路上劫下了报信的公公,制造了战王爷悔婚的假象,害的相爷当天就进宫找皇上理论了。”易尹道,还不时得看了看苏梦黎,这大少爷当真是厉害,这做法不但掩盖了主子不在京的事实,还变成了战王爷的错了。
“嗯,很好,把包括帝京在内的六城中药价钱提高三成。”苏梦黎闻言,心情甚好得下令,眼眸中的寒意却让人慎得慌。
“哦,啊?”易尹刚要点头答应,才猛地想起来大少爷就是做中草药生意的,帝都六国的中药价码一直都维持在一个比较低得水平上,但是这一下子提高三成,那不就意味着之间被大少爷赚去的钱,都要大少爷还回来么,果然,主子不愿意做的事,要是有人真逼着她,就算是亲生大哥也不放过。
苏梦黎正要离开之际,一直羽箭划过长空,直直得朝着苏梦黎这边射过来,易尹立刻惊呼着上前:“主子,小心!”
“无碍。”苏梦黎稍稍一偏身子,羽箭擦过她的侧脸,直直的嵌进了承重墙里。射箭之人的武功之高,可想而知,易尹目瞪口呆看着那支羽箭,这般深厚的内力,就算是主子都不一定可以将羽箭射得没入承重墙二分之一。
苏梦黎冷眼瞥了瞥眼前的羽箭,早有传闻说战王爷的箭术独步天下,有着千里之外直取目标的说法,她所在的地方距离云城城外的凉山正好一千米,苏梦黎的眸子紧紧得锁定在凉山山顶的方向,“看来有人已经来了。”
轻轻取下羽箭末端的信件,方才那一箭,力道之大可见一斑,若然是其他人在这城楼之上,或许不一定能躲过,但是他无意伤人,内力只是正好将羽箭送到这里来而已,再次看了一眼凉山的方向,他居然还能探查到自己就在这里,看来鬼域的内部真的是需要好好得清理了。
“去告诉战王爷,本尊没空见他。”苏梦黎留下这话,就下了楼梯,没再让人跟着,她独自一个人漫步在云城的小街上,所到之处都是无尽的黑暗。
凭着记忆,苏梦黎摸到了以前和她一起喝过酒的阿桑家,阿桑家里的灯光很暗,竟乎于没有亮灯,矮矮的泥土房子上还沾着血迹,外围的墙已经毁损得差不多了。
她并不能知道阿桑家里的人是否都安好,从屋子向里听,这声音太过安静了,静得好像没有人一样。苏梦黎右手有些轻颤得伸出来,她忍着心中强烈的不安,叩响了大门,一声、两声、三声,回答她的死一般的寂静。
正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显然是门开的声音,苏梦黎惊喜得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个白衣公子,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的儒雅之气,看他一身月白长袍,显然不是云城人士。
对方见到苏梦黎,显然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只听他道:“姑娘,你是……”
苏梦黎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之际,门旁弹出一个小脑袋来,小眼睛眨巴着看了她一眼,立刻蹦了出来,兴奋得对着里屋那边叫道:“阿爹,是梦梦姐姐,是梦梦姐姐。”
那白衣公子一听梅朵惊喜得声音,立刻蹲下身子来,捂住她的小嘴,示意她不要那么大声,顺带着冲着苏梦黎会心一笑,他的笑容很暖,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想来是个善良的人。
不多时,里屋里走出个大汉来,黝黑的皮肤,高大结识的身材板,依旧披着那件标志性的虎皮衣衫,正是当年和自己拼酒的阿桑。
阿桑一见苏梦黎,面上先是惊愕,遂立马上前来,热情得将苏梦黎抱到自己的怀里,“我说好安达,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么多年不见,可真是想死我了。”
苏梦黎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微笑,阿桑原本还开心的跟她说话,下一秒,他立刻放开苏梦黎,只把她往门外推,责备道:“你来这云城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乱么,一个女孩子家的,没事乱跑什么,赶紧回家去。”
阿桑的性子很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苏梦黎立刻轻笑道:“现在知道我是女孩子了,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安达的叫?在说,我一个女孩子家,这大半晚上的,你真的放心我再出去?”
苏梦黎说着,抱着梅朵就往里屋里走,阿桑的媳妇去世的早,就剩下这父女两个相依为命,阿桑的性子和其他的游牧民族很像,没有那些个男尊女卑的思想,这倒让苏梦黎觉得很自在。
阿桑憨笑着挠了挠头,想想也是有道理,便合着那白衣公子一起跟着苏梦黎进了里屋。
先前苏梦黎看到的微弱的灯火就是从里屋里照出去的,油灯的外面还特意加了一层黑色的纱布,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这屋子里面还有人。
“梦梦姐姐,团子呢?”梅朵在确定团子没跟在苏梦黎身后,就立马有些失望得问道。
苏梦黎被梅朵一问,在看看她脸上如同团子一般的纠结表情,面上明显得一僵,遂笑道:“团子他在家里习字,先生说他最近的学业有些退步了,我就没让她跟过来。”
“学业,我就说你们汉人没事让小孩子学习那些干什么,懂得太多,小孩子还怎么玩得开心得起来,瞧瞧我们梅朵,不是照样开开心心的。”阿桑一听苏梦黎这话,就不高兴了,他们信仰自然,不同于中原地区信仰儒学宗教,阿桑他们认为什么都是自然神灵的馈赠,而他们只要在蓝天下,自由简单得活着就好。
这正是苏梦黎喜欢同阿桑这些人在一起的原因,他们不懂什么儒学里的大道理,但却比谁都活得真实,不像中原那里,成日里的勾心斗角,不论是官场上还是生意场上,还是一个区区的小家庭的后房妻妾们,不管男女老少,他们整日里都在算计,这样的算计,都让人失了本真。
她依然记得上次她邀阿桑到帝都时的情景,阿桑起初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在他的眼里,汉族就是他眼中的异域,一日下来,要她解释这个解释那个。
但是住了不到两天,阿桑就受不了周遭的环境,又回了云城。原先云城也不是阿桑定居的地方,原来他是北方游牧民族中的一支,后来他们间发生了内乱,阿桑的媳妇也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
阿桑心里伤感,就带着梅朵背井离乡到了云城,云城虽然也发展经济,但是人们依旧淳朴,他们还帮着阿桑盖了房子,于是阿桑便跟着定居了下来。
“好了,阿桑,这位姑娘是谁啊,你还没介绍我们认识呢。”那白衣公子似是看出了苏梦黎面上的不愉快,笑着开口打断阿桑的话。
阿桑闻言,立刻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瞧我,来来来。”
阿桑一把拉着那白衣公子走到苏梦黎的面前,道:“这是董爷的小公子董仲勇,董爷可是云城里的好人,自从秋楚国那些恶人来了之后,我们这里就……”
“哎,不提那些伤心的事了。”阿桑叹了口气,看着董仲勇继续道:“我们被困在云城都出不去,多亏了董爷没事发些粮食救济,那些秋楚的官员也不敢多说什么,董爷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还有他家这小公子,总是时不时得来看看我们,真正是让我们感谢。”
“哪里哪里,严重了。”董仲勇连连摆手,苏梦黎含笑得眼眸中立刻带上了探究之意,眼前的这人是董爷的小公子,听阿桑那么说,董爷在云城应该做了不少的好事,看样子在云城人的心中,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