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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回来就存心给我添堵,你那日里竟然还跑去坏了我的姻缘,叫着老王妃退了亲,让人家落了战王爷的手里,师兄,你真的是很疼我这师妹,竟然没事去冤枉我的心上人,呜呜呜……”苏梦黎这厢说哭就哭,直叫薛紫衣看得招架不住,这一边拿着帕子,一口一个好师妹的劝慰着。
慕云白冷眼倪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两个人,然后直接忽略,悠悠然拿过茶壶,自斟自饮自品,对于这种桥段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司徒汶则是心里咋舌,看看这戏码上演的,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主子的哭戏是这般得好。
“我的好师妹,你想怎样,师兄都依你还不行么?”薛紫衣终于受不了苏梦黎这怀柔攻势,直接缴械投降,苏梦黎一听这话,立马止住了眼泪。
“你说的。”苏梦黎眼中光芒四射,直让薛紫衣心里猛地一沉,直道,又上当了!
“明儿是花魁选秀,师兄,那日见你的戏演得这般的好,烦劳你代替我去,要是保不住那花魁的位置嘛……”苏梦黎看了一眼薛紫衣,遂很无耻道:“我就把师兄那日里的肖像画个千八百张的,让你的弟子们都好好传阅传阅。”
“苏梦黎,你敢!”薛紫衣瞪大着眼睛看着苏梦黎,手中的小瓷杯被他收紧的大手紧握着,下一刻似乎就要碎裂开来。
“你看我敢不敢,我还有事要离京,大师兄会帮你易容,顺带着监督你,那副画在我的书房里,只要师兄失败了,自会有人去印刷个千把分出来,所以……”苏梦黎在薛紫衣要杀了她的目光中,缓缓得站了起来,鼓励得瞅了薛紫衣一眼:“师兄,努力吧,师妹我可是很相信你的,还有,别想着去我的书房偷画,不然我怕师兄出不来。”
苏梦黎说着,也不给薛紫衣说话的机会,直接就笑得一脸欠抽得离开了薛紫衣的视线。
与此同时,苏瑾赶到霓裳居的时候,他满面春风得走进屋里来,解决了苏梦黎的婚事,可以说是苏瑾这一年里最得意的事情了。
苏瑾面带自豪得推门而进,映入眼帘是满地的红色,大红的喜服软弱无力的摊在地上,看不出喜服的样式,只能瞧出一堆的红色丝绸纠结在了一起,想来是主人随意之举。而那地上的金叉更是散落了一地,这里一支那里一支的,直叫人心中无语。
房间里除了正中央的桌子,真的看不出什么地方整洁,而那光洁的桌面上,烫金的红色信纸显得格外的刺眼。
苏瑾只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苏梦黎的笔迹,潦草而又张狂,实在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秀气。简单的六个大字——我离家出走了。这样叛逆的事情也只有苏梦黎才能说得这样得理直气壮。
“大少爷,这……”王安瞥了一眼那信纸,直到这大小姐难怪这几天这么听话,但是对象是战王爷,这次这祸会不会闯得大了些,对方可是王爷啊。
“王安,今日里叶青来说战王爷被急召到宫里去了,想来不会是为了大婚的事情,你且到宫里去探探虚实,大小姐出走的事情,暂且不要说出去。”苏瑾对着王安吩咐道,他这妹妹还真是会给他惹麻烦。
苏瑾是何其精明的一个人,苏梦黎出走一旦被人知晓,那可就单单是逃婚的问题了,这样对苏梦黎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事。前些日子里就听说了云城那一带不大安全,皇帝急召怕也是为的那回事,实在不行,他便也只好找人在朝堂上施压,利用云城的事情来让婚期延后。
但这只是下策,最好皇帝今儿就是为了那事,不然托了朝堂上的关系,总也是很麻烦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梦黎今日之举总也是会被人窥探到一二。苏瑾吃力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这妹妹出的难题当真是一次比一次棘手。
“唉,我这就去。”王安说着,立刻应声下来,一路上驱着马车到了宫门口。
王安时常替着相府进宫来传话、送折子什么的,守门的侍卫并未怎么阻拦,直接给放了行。
平日里总是来这宫中打探消息,王安对宫中的路并不陌生。轻巧得摸到了御书房,王安正巧看到和自己比较要好的小公公,他立马拉了他过来刚要出声询问,那小公公就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端着茶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的气氛颇为凝重,南宫琰正垂手站在一侧,南宫瑾也在一旁站着。
“父皇,云城之事真的不可以在拖下去了,那是我们宸玥在西北一块的重要门户,要是被秋楚攻克了,那秋楚必然会直接利用这个契机和地理优势,一路向东,届时说不定……”南宫瑾说着正起劲,一时间完全忘了自己在说什么,直到这时他才猛地收住了自己的话语。
“儿臣,儿臣死罪!”南宫瑾慌得立刻跪了下来,这话他怎么可以说出来,南宫觉只是冷眼看了看南宫瑾,也不发话,直叫人紧张。
房间里的氛围立刻又降了几度,那小公公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茶盘已经拖到南宫觉的手旁了,不放下来更加不好。那小公公心一横将茶盏奉了上去。
南宫觉瞅了一眼手边的茶盏,直接拿过来朝着南宫觉砸了过去,上好的瓷杯在南宫瑾的身前碎了一地,茶渍直直得溅了他一身。
“好,很好,你二哥明天就要大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朕直接送你二哥过去么,你二哥这才刚回来,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领兵上阵,朕看你是巴不得你二哥回不来才是真的。”南宫觉愤恨道,自己这儿子打得什么注意他会不知道?
“儿臣不敢。”南宫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声音里有些轻颤。
南宫觉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心,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琰忽然间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了一眼南宫觉道:“父皇息怒,这事既然事关我宸玥安慰,儿臣自当竭尽全力,儿臣明日里便启程去云城。”
“皇儿,明日可是你大婚之日。”南宫觉关切道,似是想要阻止南宫琰的意图。
南宫琰只是轻笑两声道:“父皇,召儿臣进宫不正是因为真的没有其他的人选了么,父皇还是不要在责怪三弟了,他也是为了宸玥着想,至于明日里的事,还有劳父皇向苏相解释解释。”
“好吧,朕依了你就是了,难得你有那份孝心。”南宫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南宫琰两兄弟可以离开了,其实这件事情确实没有比南宫琰更合适的人选,只是他气不过南宫瑾连日里暗中联合朝臣上书,这般的施压,眼中可还要他这父皇的存在。
看了看南宫琰潇洒离去的背影,南宫觉心中的愧疚之意顿时间更加深了,以前将这儿子扔到边逛十几个年头就罢了,现在就连这儿子大婚,他都要派他出去,在南宫琰这里,他当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王安一直就站在御书房外偷听,他也是个练家子,自然是听到御书房里的谈话内容,匆匆避开了南宫琰后,他就赶紧回去给苏瑾报了信。
于是乎,隔天相府门前依然是彩绸高照,苏瑾直接命了丫鬟套了苏梦黎的喜服在黎络院里候着,请了戏班子在内庭里搭了戏台子唱戏,还大肆宴请宾客,总之是怎么热闹怎么来,生怕别人不知道相府今天嫁女儿似的。
酒过三巡,依然不见王府来接人的花轿,不少人开始小声得嘀咕,苏相自然是由不得别人这般得说自己的女儿,而苏相跑去黎络院里去瞅自己的女儿,本想着慰藉一番,那只还没进屋子,就听见屋内的啜泣声。
自己一向宠着的女儿何时让人这般欺辱过,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不行,苏相立刻怒了,直接就进了宫去。
望着自家老爹离去的背影,苏瑾巧笑着走了出来,按说皇帝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那传话的太监实际上昨晚就已经派了出来,只是半道上被苏瑾堵了。
这样的话,这个错误才会完全赖到南宫琰的身上,而他也好借口苏梦黎内心里不快,带着团子跑去了相国寺。苏瑾瞅了瞅正坐在屋子里的小丫鬟,心中无甚感慨,这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妹妹,大哥等你回来,顺道喝你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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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云城原本是宸玥国的一个边疆之地,民风淳朴,因着其地理上的优势和秋楚交界,比邻希幕国,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理优势。可以说是宸玥西南边陲上一个重要的门户。
地理上的优势,使得商户们特别青睐云城,很多的商队都会选择云城作为自己商业贩卖路途上的重要一站。宸玥西南的商户大都是借由云城将自己的货物卖出去。
商队的经过使得云城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一下子繁荣起来,并跃居西南四大名城之首。其极富地方特色的地域文化,也引得不少的文人墨客前来。
云城近几十年来,一直无人问津,百姓也都安居乐业,直到近几年,云城一跃成为四大名城之首后,它耀眼的光芒才被人们猛然发现,更有甚者起了歹意。
秋楚一向和宸玥国不和,总是喜欢没事找事,以往云城名不见经传的时候,秋楚只当云城是他们销货的一个好的出路。直到前一段时间,秋楚无缘无故禁止本国的商人出入云城,起先大家伙也没觉得这有什么,秋楚之前总也这么做,对于秋楚的反复无常,只晓得的人大都是见怪不怪了。
云城的生意还是照样得做着,酒楼妓院的生意照样红红火火,并没有因为秋楚商人们离去而又任何的变化。云城的边关上,总可以时不时得听到花楼里传来的歌姬那娇羞婉转得歌声。
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安宁背后,实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的开始。三个月前,忽然有秋楚国的士兵到云城里来,抢劫小贩得钱两,还恶意大伤了人。
之后秋楚官员亲自到运城里来解释,说是兵营里来的逃兵,已经给抓起来了。并且还将抢来的东西都一并奉还了。善良的云城人民并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他们接受了那官员得道歉,还好生快慰那官员。
他们那里知道,那些个逃兵不过是到云城里来探虚实的,他们真正的目标决然不是钱两那么简单,他们要的是整个云城。秋楚官员这一做法,不过是再放长线钓大鱼。
云城的人民每每见了那秋楚的官员,都会笑意盈盈得和他打招呼,他们生来就是民风淳朴的少数名族,文化里没有那些邪恶的念头,甚至在他们的眼里,人与人之间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都是友善的。
直到一个月前,秋楚国的那位官员亲自带着一对骑兵,在云城里面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肆意践踏他们一手创造出来的家园的时候,他们一下子明白了往日里中原商人们口中,那些让他们觉得难以理解的词汇——害怕、恐惧、绝望。
在那一天里,他们将这样的滋味尝了个遍,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也想不通秋楚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万般无奈之下,他们能做的只有将自己锁死在家里面,不在出门。
自从那一天之后,秋楚的士兵隔三差五,就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