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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月并没有应下,只是曲膝施了施礼。
夏皇收起轻松的神情由人请进了隔壁的房间。房间内似有若无的飘着一股花香,简单的摆设着几样物什,蝶戏牡丹半透明的屏风外放着静静的一把古筝,透过屏风轻纱垂落,再往里看去就见一男一女身体缠在一起,似是难解难分,还传出几声调笑声。
夏皇立即手握拳头,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轻纱后的男女的分开,只听男子沙哑低沉的说道:“这几日有些累了,快去躺着。谈完事情再回来,你且等着。”随后一阵穿衣服的娑娑声,“单春,请夏皇坐下,倒茶。”
“是,主子。”轻纱被掀起,走出来一位清秀可人的婢女,婢女走来脚步带着几分轻动,“公子请坐。”后独身走到茶具旁,斟茶的手法与刚才纹月的一点都不一样,但看起来也是异常熟练。
当婢女给夏皇上完茶,给另一空位上放好后。明亦王爷已出了轻纱幔帐,只见他硬冷的五官此时却显得分外的疲惫,脚步都不似以往那般沉稳,反而带着几分轻浮,甩袍而坐,先品了一口茶,“不知夏皇有何事,专门找到这来。”
夏皇可是听人说这个王爷性情冷漠,做事谋虑深远,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不一定对付的了,所以他挺直腰背,“王爷丢下府上的侧妃不知是何意?”
“本王的家事似乎夏皇还管不着吧。”
“王爷不要忘了,绮公主是阙星国的至尊公主。王爷如果不能善待,那本皇照样可以把要娶的公主丢之弃之。”自始至终明亦王爷对于联姻之事都毫不在意,而且当日宴会上暖彤公主表现过于异常,他不得不怀疑这是被人专门舍下的局,而明亦王爷便是第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
明亦王爷不怒反笑,而后语锋一转,“夏皇不觉得你跟本王谈这些毫无意义么。绮公主自愿嫁到了明亦王府便是明亦王府的人,要守着本王的规矩。你对大兴王朝的公主如何也不管本王的事,那只是一个贪图富贵的皇妹而已。”说完已起身,袖袍收起,“夏皇没事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本王可是赔不起。”
正文 27 撤去兵权
更新时间:2013…04…09
齐寒亦快步走至屏风后,“单春,送客。”
夏皇目光一凛,森冷的目光盯着齐寒亦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却似乎怎么也看不透,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可在乎的人,今日来本想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反而落了下风。
“夏皇,您请。”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了夏皇的沉思。
夏皇不由向单春看去,见她低眉顺眼,又想起那人与自己说过的话,长臂一伸,已把单春整个人拉了过来,一手掐住她细嫩的脖子,“明亦王爷,听说这是你的贴身丫鬟,想必对你很是重要,如果本皇一不小心手用力,她的脖子立即便被捏碎。你觉得如何?”
单春背靠着夏皇的身体,只觉得喉咙难受,说不出话来。
账帘后男子的身影果然停下来,继而转身,锋锐幽冷的目光看来,让夏皇不由多了几分得意。可是接下来的短短时间,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面前的一道身影闪过,手指一麻,身前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夏皇再去运力时,全身气息逆流上来的都是麻麻的感觉。
“夏皇敢带人闯进本王的地方,本王就不会任由别人威胁。”
夏皇不甘的向自己的侍卫看去,只见他们亦是身体发软,身子都险些站不住。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喝的茶和刚进这屋子时的香气,无意中就中了软筋散,真是大意了。他也不敢再多留,气势不减,“明亦王爷,后会有期。”便带着自己的人夺门而出。
屋内,单春快步行至窗前把窗户打开,扇了扇自己发烫的脸颊,刚才的屋内过于闷热,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不透气的感觉。屋内的香气也渐渐散了。
卿颖披着若隐若无的轻纱,露着香肩,把层层的幔帐勾起来,等做完这些回到床边坐下,“王爷,其实今日还不如不见他呢,见了反而会得罪,不见他,他也猜不出来王爷的心思。难道他还敢在都城上撒野不成。”柔弱的手指轻轻帮着齐寒亦按着肩膀。
“夏皇今日不过是第一次正式见本王,才显得狼狈了些。如果是第二次见他对于本王的性子有了稍稍的了解,定然会提前想好周全之策,亦不会如此轻易就走。本王不想与他过多的周旋,仅一次让他对本王恨之入骨就够了,下次再见面时就是敌我誓不两立。”齐寒亦懒散的躺着,享受着身体上的温柔,目光掠过卿颖无意中放在桌上的红帕,便想起了倾城公子,
“倾城最近几个月在做什么,怎的不见他过来都城。”
“前几日回来的娇心说,倾城公子好像是失踪了一般,自那次来都城再回到落水城后就消失了身影,倾城公子府上的大门成日紧闭着,里面也听不到有任何的动静,就像是倾城突然出了远门,不知所踪。”卿颖声音娇柔,说话时有声有色,煞是好听。
“是么。”淡淡的应了一声,齐寒亦歪过头枕好鸳鸯枕不吭声了。
夏皇来过后的第二日,宫中便下旨。圣旨由福安直接拿着传到了卿月阁,正值上午阁内的人并不多。圣旨上只短短的写了一行字,就是让明亦王爷即可进宫,面见皇上。其中的意味不难猜测,明亦王爷恭敬的接下,片刻换了身衣服随着福安进了皇宫。
皇上这几日歇在了怡春/宫,静妃宫里。白日里也常常呆在怡春/宫,于是福安直接带着明亦王爷来了这里,两人刚踏进院内,就听见殿内皇上与静妃,还有几人的笑声,似乎很是愉悦。
明亦王爷不顾几人的谈笑声,直截了当的上前拱手,“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的笑声陡然被打断,略有些不悦,“坐下。”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又道,“老三来怡春/宫的次数应该是屈指可数。是不是朕不下旨,你连皇宫都不想来了?!”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加重,还不满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重重的声响把下面坐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旁边的静妃学着皇后的动作,握住皇上的手,“皇上,明亦王爷不过是在府上忙着,您何必动怒呢。”
这一句话没有把皇上的怒气压下去,反而是掀起了皇上心底的暴怒,“在府上忙着!朕怎么听说明亦王爷日日留下卿月阁,正妃怀胎六个月放任不管,侧妃绮公主亦是,你这个作王爷的是准备把卿月阁当王府么?!”浓眉一挑,威严的五官透出浓重的戾气,只要这个儿子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涉及到两国的安稳,他不得不管束一下。
“父皇如今是要因为一个外人责怪儿臣,儿臣无话可说。”齐寒亦一脸冷硬,语气毫无感情,深邃黑眸只是淡淡的看着某处。
身后的单春确实手心渗出了冷汗,前两次他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这个皇上,这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皇上又是怒气横生的模样,她不由的小腿发颤,要不是前面坐着的人挡着,她早就站不出了。
齐寒亦的两句话直接点出了,是夏皇昨日找皇上,才致使皇上对他如此态度。皇上岂不知他的性子,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点面子也不留给自己,,手掌又是狠狠一拍,“混账,你便是如此和朕说话的么?!看来是朕平时太过纵容你了,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福安。”
“皇上,奴才在。”福安声音平稳,躬着身子。
“拟旨。明亦王爷以下犯上,不顾大兴王朝和阙星国的长期安好,朕决定撤去明亦王爷手上十五万兵权,虎符立即交出。明亦王爷此后半年在府上面壁思过,如要出府需要派人来宫中请旨。”一段话已把明亦王爷手上的所有势力全部撤出,皇上明显是下了狠心在告诫,如今这个皇帝还是他,做儿子的做臣子的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静妃秀丽的五官泛出诧异,伸出手想要重新握住皇上的手,“皇上,那明亦王爷岂不成了闲散王爷……”
“此事朕已决定。你退下吧。”皇上明显不耐烦的打断静妃的话,挥手让明亦王爷离开。
只见明亦王爷起身再次拱拳,“儿臣,谢过父皇。”一字一顿听不出喜怒,毫无波澜,脸色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冷硬,说完后便大步而出。
出了怡春/宫,单春小跑着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主子,就不能为自己辩解几句么,任由皇上生气夺掉你手中的兵权,难道您多说几句……”忙卷回舌头,“多说几句话不过是浪费一些口水。”
齐寒亦不怒反而弯了弯嘴角,黑眸闪过冷光,“皇上早就决定收回兵权,如今不过正好寻到借口。本王再多费些口水不过是把自己的处境不断推向悬崖。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不满的把她的手拂开,“皇上以为本王与阙星国之间有勾结,本王是为了避嫌才故意如此。你以后要学着远虑,而不是忧近。”难道把语气放轻,最后一句甚至有些点像齐寒城的口气。
单春不过是恍惚了一阵便回过神来,一脸怨气的撅着嘴,“那静妃也是的,故意火上浇油。”
“本王的兵马其实那么容易就被他们夺走的。”齐寒亦霸道不失孩子气的声音。
明亦王府很快就得到了宫里的消息,这可是皇上第一次这么重的惩罚明亦王爷,众人便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怕王爷回来对他们出气。可是明亦王爷进府后表现的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表现出兴奋的便是侧妃,夏梓绮,她带着自己院里的一行人匆匆到君亦苑门口,等着明亦王爷,瞧着阵势似要是抢亲。不一会儿,果然就见明亦王府挺拔高大身影向这边走来,侧妃一展笑颜讨好的凑上去,不等她开口,就听齐寒亦丢下话来,“回到自己院里等着。”
原本侧妃闻言准备撒怒气,听见后面的“等着”两个字,她脸上才立即反应过来,等想要在确定时,那身影已经进了君亦苑。夏梓绮眯眯眼,还是皇兄有办法。那她便回到院子里等着他,一挥手一行人又匆匆跟上。
回到书房的齐寒亦把单春赶了出来,关上门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站在门口的单春挠了挠脑袋,主子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猜测,一会晴一会阴的,这会直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要一个人偷偷哭么,又觉得只有自己才会做这种事。摇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真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子呢,准备下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还是极尽的隐忍着。
单春回到石阶上准备推门而入,手伸到门前又停了下来。这样冒然而进肯定又会被赶出来,还不如先回房间,然后再找单雨姐姐问一下。重新下了石阶,脑袋一阵眩晕,忙扶住身子。
“单春,你怎么了,没事吧?”苏棉赶紧上前来搀好她的身子,“我们先回房间。”
单春晃了晃脑袋,眨眨眼睛,“姐姐,我可能呆在卿月阁时间太长了,脑袋有些晕,刚才差点站不住。”
苏棉迅速掩下担心的神情,“我看肯定是饿了,早早就进了宫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在屋里好好坐着,姐姐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填填肚子。”看着她坐下,自己才安心的出了门,在门外擦了擦眼角微微的湿润。
时间如流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