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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在牢中带着脚镣来回走了几圈,铁链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再度叫莫纤语皱眉……
周游终于又走到离莫纤语最近的地方,说道:“我周游虽是先帝东方青云的暗卫,却也知道朝之根基也关系到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我在牢中苟且残生,只为一件事情,若是公主能顺利逃脱,不知道能否帮周游这个帮,周游愿意用命护送公主出去……”
莫纤语睁开眼,疑惑看向周游,片刻后终于开口:“你要拜托我的事,也是曾经想拜托给商老丞相之事?”
周游眼中有激动的情绪闪过:“公主果然聪明,我周游早就不想活了,被困了十三年,只为心中这一点残念……”
莫纤语点头:“我若能活着离开,定会尽力……”
周游终于隔着栏杆,将莫纤语拽到身边,在耳边轻声诉说了一切。
“想不到周兄弟果然义气,我会尽力……”莫纤语承诺。
周游终于起身,定定看着莫纤语,满含热泪。
莫纤语无力应承,也只做不见,微微闭眼,自己心中计算着时日,自己也该弄出些动静来了,否则再拖下去,她真的不敢想……
莫纤语对着周游说道:“周兄,可否有法子让狱卒将我病危的消息放出?”莫纤语掏出楚宴临走时塞在她袖管里的一叠银票。
周游朝着莫纤语手中的银票看了一眼,说道:“即便你给了他们银票,他们一样收了,也不办你的事的,试问这里有几个人能活着出去?”
……
又是一个整天过去了,莫纤语深感困惑,周游在狱中呆了整整十三年,按说狱卒的禀性,他最了解,难道真的没法子,只能等死?
莫纤语又一阵阵困意袭来,喃喃道:“不行,时间不多了……”可是奈何眼皮已经不听使唤。
周游快几步走到离莫纤语最近的地方,喊道:“丫头,别睡,保不准你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莫纤语生平第一次在人前落泪,口中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清楚:“吾命归矣,倒也罢了,我就可以去陪我的母后了……”
周游顾不得其它,原地转了两圈,终于下定决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匕首,将莫纤语的手指划破,指尖的刺疼让莫纤语终于从昏迷中醒转……
“周兄?”莫纤语看着自己已经变了颜色的血正滴滴答答的流向黑色的地面,融为一色……
周游终于松了口气,对着莫纤语说道:“丫头,你挺住,我有法子送出消息去……”
“什么法子?”莫纤语强撑着困意问道。
周游朗声笑起,笑的连灰尘都跟着雀跃飞舞,跪在地上,重重的给莫纤语磕了个响头,说道:“公主,别忘了我的嘱托,周游护送公主出去……”
莫纤语睁大眼睛,失声尖叫:“不——”
随着周游的一声高喊:“杀人啦!”匕首当啷落地,一条血线随着匕首的弧度在灰尘中变的异常刺眼……
莫纤语用尽全身力气,爬向周游的方向,奈何栏杆阻隔,无论怎么伸手也抓不到周游的一丝一毫。
周游躺在地上,心口里的血正汩汩流出,无力说道:“我同其它的囚犯不同,我的死定会惊动上面,丫头,好好活下去,你母后也不会希望你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
莫纤语泪如雨下,大声呼喊:“周游,你别死,我不睡了,我不睡了,好么?你睁开眼睛啊……”
周游手放在心口的鲜血上终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远离了尘嚣……
莫纤语一霎那恍惚起来,竟然觉得此刻躺在地上的周游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这些日子里的呱噪,让她习惯,感受着从没有过的温暖,可为何又瞬间逝去?莫纤语抓着自己的头发问着自己……
急火一出,看着门口跑进来吓傻了眼的侍卫,莫纤语再也没能忍住,口中一抹腥甜,一口血喷了出去,跌入黑暗……
……
莫纤语做着一个个绚丽的梦,梦见自己坐在母后身边,看着侍女将风筝放的高高,自己甜甜的笑,感受母后温柔的目光,幸福无比……
远处父皇正朝着这边来,带着让她最讨厌的冬妩,冬妩笑的明媚,伸手想摸莫纤语的脸颊,说道:“公主生的好美……”
莫纤语推开冬妩泛着凉意的手,对着父皇撒娇道:“父皇,留下来跟羽儿一起放风筝好不好?”
父皇终于点头:“那父皇就留下陪我最可爱的羽儿……”
被父皇抱的高高,莫纤语止不住的大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喊道:“父皇,放我下来,我头好晕……哈哈,不要再转了,我好晕……”
莫纤语一阵阵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似有人在发怒……
“要是给朕治不好,你们一个个都休想活命!”东方朗发怒的声音响彻周围。
莫纤语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明黄,晃的又将眼睛闭上……
太医有眼力好的,马上指着莫纤语道:“皇上,刚刚莫御史好像醒了……”
东方朗赶忙回身,弯下腰,对着莫纤语轻声喊道:“纤语,你醒了么?”
莫纤语再次睁眼,被近在眼前的东方朗唬了一跳,虚弱说道:“要不要这么坑爹,梦里也能梦见这鸟人?”
东方朗立刻一脸铁青,咬着牙说道:“你说谁是鸟人?”
莫纤语瞬间清醒,他婶婶呦,这不是做梦……
想着赶紧要起身跪地行礼,奈何挣扎了几下,也没动弹得了,只好开口道:“恐怕微臣不能给皇上见礼了……”
东方朗扶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那就不用了,你感觉怎样?”
莫纤语眨眨眼睛,说道:“头疼欲裂,想吐……”
东方朗闻言,立刻转身望向御医,道:“给朕说清楚,莫御史到底得了什么病?”
太医院院首刘涌先跪在地上,一行太医也都跪地,一把把抹着冷汗。
刘涌说道:“莫御史的脉象杂乱,但微臣实在探不出原因……”
莫纤语又一口血吐出,这回连鼻血也跟着往外流了,东方朗急的脸色飒白,指着太医骂道:“现在都给朕想办法,若是御史有任何闪失,都提头来见……”
莫纤语看着太医都哆嗦着不敢吭声,遂伸手拽了拽东方朗袖摆,弱声说道:“叫我大师哥来……说不定他有法子……”
东方朗一拍脑门,说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白子墨的单传弟子,也算半个神医了,快去请……”
莫纤语嘴角抽搐,神医……如果不算他在师傅酒里下药,让师傅鼻血不止,也勉强能算的上半个大夫了……
看着那半个神医悠闲入内,莫纤语到有一刻想笑,东方隶屏退了所有下人,才开口道:“有劳慕世子了,朕的太医实在是一群庸医……”
慕子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走到莫纤语身旁,戳了戳她,假装诊了诊脉象。惊讶道:“哎呀,师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什么?”东方朗急着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大碍,只是活不太久了……”慕子歌说的稀松平常。
东方朗再也坐不住了,急问道:“当真?既然活不太久,又怎么说没有大碍?”
看着又急又满脸疑问的东方朗,慕子歌回头笑笑,说道:“本来是要死了,不过我来了,估计死不了了……”
东方朗终于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说道:“世子说话实在太吓人,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
慕子歌依旧满脸笑意,对着东方朗说道:“麻烦皇上派人准备热水,我先将我师妹剥光了,然后……”
东方朗脸色大变:“剥,剥光了?非要这样么?叫宫女扒不行么?”
慕子歌敛了眉眼,不介意道:“若是宫女会针灸,倒也不是不可以……”
东方朗泄气,仍旧垂死争扎问道:“毕竟男女有别……”
慕子歌终于惊醒,笑着对莫纤语说道:“哎呀,师妹,实在对不住哇,师哥竟然忘了你是女人了,哦呵呵……”
莫纤语咬牙,瞪着慕子歌,不发一语……
东方朗终于放弃,转过身去,说道:“如今命都保不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世子尽力就是……”说着吩咐宫女内监退出,去准备热水,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慕子歌用手巾擦掉还残留在莫纤语嘴角的血,挑起唇角,兀自笑着。
莫纤语一脸黑线,说道:“你干嘛吓唬东方朗,还说要剥光了我,才能治病,这简直是胡扯……”
慕子歌笑了起来,一脸坏样,说道:“东方朗倒是真有几分是在乎你的,看把他吓的,呵呵……”
莫纤语将慕子歌彻底鄙视一番,又说道:“当真要沐浴针灸?”
慕子歌嫌弃的将莫纤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笑着道:“我对你这半男不女的可没兴趣,别说的我跟淫贼似的,只是我实在闻不了你现在身上的味道,一股子的霉味,赶紧洗洗吧……”
靠,莫纤语真想踹他一脚。想想施行起来也着实不便,遂咬牙忍了……
莫纤语将慕子歌留下的药吃下后,又靠沐浴发出了一身的汗,终于感觉轻松许多,也多少恢复些力气……
带莫纤语由宫女服侍着喝下小半碗粥的时候,东方朗紧皱的眉头,终于缓和开来,看着同样在身边的慕子歌,说道:“看来玉虚道人的弟子当真了不得……”
慕子歌笑着回道:“皇上过奖了……从小与师妹一起长大,师妹的体质我再清楚不过,只是大狱中湿气重,她这个病最怕潮湿,只怕连行宫都不立于她恢复……”
“你的意思是?”东方朗开口便问。
慕子歌一副恍然大悟,起身说道:“真是我疏忽,师妹还是待罪之身,应该关回大牢才是……”
东方朗一脸黑线,半转过脸,视线落在半梦半醒之间的莫纤语,讽刺道:“不是朕不救她,是她自己不愿意……”
莫纤语哼唧了声,转过身去,假装睡着……
慕子歌再度开口,颇为踌躇,道:“其实皇上还是不愿意师妹死的,不过若是在送回天牢,就是医仙恐怕也难也保证,再有能耐将她再从阎王那拽回来……”
东方朗急着问道:“那怎么办?将她留在行宫你又说不利于她恢复,难不成朕要特意在建个宫殿给她?”
慕子歌笑笑,说道:“那可来不及了,不过师妹虽待罪之身,可也不必每日上朝了,不如送回遂安皇宫内疗伤可好?那里太医驻守,药材又齐全,即便我不在时,还有太医照顾……”
“好,那就送纤语回宫……”东方朗不等慕子歌啰嗦完,就主意已定,吩咐下去……
莫纤语瞬时醒来,睁开眼问向东方朗:“回宫方便么?”
东方朗一脸不在意,道:“有何不方便,群臣谁若是有异议,明日朕就让他们回家养老……”
莫纤语嘴角抽搐……
……
莫纤语被顺利安排住到了遂安城皇宫之内,由于之前冬芙宫是被简单收拾出来的,又隐在皇宫一角,远离嫔妃住所,东方朗自然对莫纤语要求住到那里,没有半点异议……
莫纤语的体力在慕子歌的精心调理之下,一日好过一日,但白天仍旧装着病榻缠身,大多数时候都在睡着,留下侍候的小宫女已经习惯了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