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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的手停在半空,始终落不下去。
莫纤语将楚宴缓缓推开,裸着后背,弯身去捡起自己的衣袍。
楚宴从身后将莫纤语抱起,唇角热气哈在莫纤语背上,温软潮湿的唇落在莫纤语的裸背之上,寸寸游走,语气终于软了下来:“纤语,别提醒我,你是他的好吗?”
莫纤语扬起讽刺的嘴角,转过身来,玫红色的肚兜香气扑鼻,楚宴不禁情动,张嘴去咬。
莫纤语任由楚宴胡作非为,也不吭一声。
莫纤语背对着楚宴被压在床榻之上,楚宴滚烫的热度一阵阵传来,莫纤语有些微微窒息。
“楚宴,你若不嫌弃,为何要我背对于你?”莫纤语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楚宴暴怒:“我说了,别提醒本王!”
莫纤语笑的开怀:“我就是他的,即便在你身下承欢,我的心依旧是他的,无论他生或者他死!”
莫纤语眼前一转,脸上果然火辣辣的一阵刺痛传来,楚宴的一巴掌稳稳落在了她的脸上。
莫纤语没有愣神,依旧笑的让楚宴憎恨:“你还要继续么?”
楚宴粗鲁的将莫纤语反转过来,拽起莫纤语的裙子,看着她修长的双腿白皙而纤细,箭已在弦,自然不甘心停下,口中冷冷道:“纤语,若是从前,你还会这般抵触么?”
莫纤语鼻头一酸,想着昔日与楚宴在梨花树下胡作非为,情难自禁,她也当真在想,若是回到从前,她还会么?
楚宴将莫纤语的腰托了起来,准备挺身而入,见莫纤语始终闭着眼睛,怒道:“把眼睛睁开,看清楚我是谁!”
莫纤语依旧闭紧双眼:“要睡便睡,睁眼闭眼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人,便是我的子阙,你随意吧!”
“很好!今日本王就让你的身体记住,记住我到底是谁!”
不等楚宴进攻,莫纤语直觉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哇”的一声吐了满床。
楚宴愣愣的看着狼藉一片的床榻,不禁疑道:“你这样有多久了?”
莫纤语笑的如春日百合:“你是想问我多久没来月信了吧?”
楚宴按住莫纤语腰上的手终于开始颤抖,眉角皱得紧紧,再等待莫纤语要说的话。
“两月有余……”莫纤语笑的更加明媚。转身扶上光洁的小腹,温柔说道:“小小商,你且忍一会儿,为娘当下要帮世子殿下解决生理需求……”
这回换楚宴恶心了,看着这一床的污秽,又看着莫纤语还看不出模样的小腹,胃内突然开始泛起酸水来。
“你当真怀了他的孩子?”楚宴已经不能淡定。
“不信,你大可找个御医来给本宫探脉!”莫纤语说的肯定。
楚宴终于闭上眼睛,起身冷冷将衣裳穿戴整齐,一边慢条斯理的系好自己的腰带,一边说道:“我准你去见他,但先要的条件就是,登机成词必须由他亲自诵读,若他不愿,明日我的皇后,将会小产,朕失了爱子,痛不欲生,丞相言语不敬,打入天牢,赐他自尽!”
莫纤语疯狂爬起,拽着楚宴的衣摆:“楚宴,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
楚宴嫌弃的甩开莫纤语的手臂,冷冷丢下一句:“你对我便不狠心了么?莫纤语,你处处维护于他,十年之约,你也只遵守与他的,而我呢?我爱你入髓,为了你,我血洗东方家族迟迟不得进展,唯恐你受了池鱼之殃,你给了我什么?与商子阙私通,怀上孽种?明日你贵为皇后,问册之礼,太医更是要把脉与你,证明皇后身心康健,你要我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残忍?”
“……”莫纤语直觉胸口憋闷的慌,呼吸不畅。
楚宴继续说道:“你莫纤语最后演戏,与我若即若离,与柳折颜形同暧昧,却与商子阙私下款曲,你当我们都是什么?你莫纤语手中的棋子还是玩物?我劝说自己不要介意你与商子阙的过往,即便你不是处子只身,也是形势所逼,可你一次次的往我伤口上捅,却只是为了要见商子阙一面!不过,今日既然把话说开,我也可以告诉你,商子阙迟早要除,无论你是不是皇后!”
莫纤语的手臂顿觉无力,顺着楚宴的衣摆滑落在床榻之上,背上一阵阵的冷意袭来,却没力气去抓起被子。
“传丫鬟进来,我去见商子阙!”
楚宴嘴角挑了挑,终究是讽刺起自己来:“希望你别叫本王失望,明日之后,你依旧贵为皇后,从前,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宴背影冷冷的走了出去,并没有回头再望莫纤语一眼。
莫纤语轻轻叹气,抚摸着小腹,喃喃道:“既往不咎的是我?还是孩子?”
……
莫纤语被丫鬟打扮的甚为典雅,除了没有凤冠,其它与皇后服饰并无区别。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及近透明。
莫纤语吩咐丫鬟带上些点心,瓜果,便一路朝着大狱奔去……
大狱她已经熟悉至极,可走至门口依旧觉得不能适应,里面的冷清她可想而知。
莫纤语屏退了丫鬟,只由着几个侍卫跟了进去。
她知道这几个侍卫来做什么?自然是楚宴派人监视她的,明日登机仪式尤为重要,他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莫纤语看着侍卫将牢门打开,商子阙正立于里侧,听闻狱门响动,快速转身。
来不及将莫纤语看的清楚些,莫纤语便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
门外侍卫轻轻咳了声,商子阙欲推开莫纤语,声音却温柔的要命:“明日,你即将贵为皇后,这样于你的名声不益!”
“都什么时候了,你永远想着别人,从不顾及自己!”莫纤语嗔怪了一声。
商子阙浅浅笑起,看的莫纤语忍不住泛起花痴,
看着商子阙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莫纤语回身狠狠瞪了两眼侍卫,怒道:“都给本宫下去!”
见侍卫都不动,莫纤语径自走到牢门面前,将衣襟解开,对着侍卫说道:“我若与丞相在这里苟且,信不信你们都没命活着出去?”
侍卫们终于惊慌了起来,低头道:“请皇后自重,卑职在外等候!”
莫纤语见侍卫远远走开,终于笑着回身看向身后的商子阙,道:“看着他们碍眼!”
商子阙笑的恬淡,再次将莫纤语揽入怀中:“你总是这样霸道,若你在他们面前解了衣裳,他们看与不看,都要被灭口的。”
莫纤语笑道:“我已经习惯敌我之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事,不是只有你会干,我也一样!”
商子阙点点头,将莫纤语从怀中拉起,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纤语,你瘦了,脸色还这样难看,他有没有对你……”
莫纤语将篮子里的点心掏出,塞一块到商子阙嘴里:“自然没有!就算他想,我们的儿子还不同意呢!”
商子阙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吐掉口中的点心,脸色微微发青,哑着声音:“你与他有了孩子?”
莫纤语不语,奇怪的看着商子阙纠结的神情。
商子阙兀自说着:“既然你已经有了身孕,的确不宜……不宜……”商子阙终于说不下去,袖中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莫纤语干笑两声,将商子阙咬了一半的点心塞进自己口中,呜呜道:“若真是他的,他还会让我只身前来?国事你精明的像只鬼一样,为何这种事情,你蠢的像头猪?”
商子阙脸色几经变化,反应了许久才睁大双眼,依旧不敢确定的看着莫纤语还没现形的肚子,哆嗦着问道:“你是说……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莫纤语将糕点咽下,又取出一个苹果,咔嚓了咬了一大口,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说道:“许是吧,因为我的记忆中,除了被你这货给占了便宜以外,不曾与别人发生过此类关系,当然过几日说不定楚宴也能勉强认了的,姓东方于我来说也不坏!”
“不行!”商子阙突然大吼一声,吓的莫纤语苹果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愣了愣神,准备弯身去捡。
商子阙笑的如同孩子,一把拦住莫纤语道:“脏了的怎能还吃?我不许我的儿子异姓,即便我不做丞相,做一介农夫,我的儿子也要姓商,对,就姓商!”
看着商子阙语无伦次,莫纤语快乐的挂在了他的脖子之上,甜甜笑着:“你儿子还想吃梨子……”
商子阙将莫纤语轻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稳,转身去篮子里一阵摩挲,见没有梨子,便掏出了橘子,走到莫纤语面前,为难说道:“你可否与儿子商量一下,没有梨子,橘子可否?”
莫纤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尚可!”
商子阙嘴角始终带着笑,将橘子剥开,一瓣瓣的送进莫纤语口中……
远处黑暗的角落里,一抹湛蓝华贵锦袍的影子将一起望进眼里,转身离去……
莫纤语将带给商子阙的糕点和水果吃的七七八八,才打了个饱嗝,说道:“子阙,我有些困倦……”
商子阙转身便要开口去喊狱卒,却被莫纤语给拦了下来。
莫纤语一人翻上狱中简易的床榻,又冷又硬,不禁皱起眉角。
商子阙无奈,笑着将莫纤语抱起,放在一旁,将仅有的被褥全部垫在莫纤语身下,又将唯一的被子给她盖好,还不忘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莫纤语加了一层。
莫纤语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袭单衣的商子阙,说道:“可我还冷!”
商子阙浅笑不语,想了片刻,终于上了床榻,将莫纤语紧紧的揽紧,躲在自己怀里,问道:“这样可还冷么?”
莫纤语满意的点了点头:“甚好,不冷了!”
莫纤语感受着商子阙在耳边哈着热气,凝神静听,一句句声如蚊呐的话传进耳朵,莫纤语闭上眼静静点头……
寒夜总是苦短,当莫纤语睁开眼睛之时,商子阙正孜然一身,弯腰写着什么。
莫纤语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穿了鞋子,走到商子阙旁边,开口问道:“写了多久?”
“你睡熟以后!”商子阙声音平静。
看着商子阙手卷写了那么长,莫纤语不禁笑道:“可不必写这样多赞誉的陈词,楚宴会嫌啰嗦……”
商子阙一脸的不以为然,淡淡笑着:“不写陈词,我怕自己睡熟了,无人给总是踢被子的你重新盖好……”
莫纤语心中暖流汩汩而过,原来他竟然为了不让莫纤语着凉,宁愿自己不睡,也要守在床边,时时将被子帮她盖好。
莫纤语看着已经再收尾,并注上商子阙名字的手卷,缓缓叹了口气,看向他道:“真的所托非人么?”
商子阙重重点头,莫纤语那一点的不放心,也瞬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从来都相信商子阙,不曾改变过,这次也一样。
莫纤语抚摸着自己的袖口,心中不免踏实,唤来了门外狱卒。
“放本宫出去……”
狱卒看了二人几眼,终于低头说道:“卑职奉殿下之命,殿下说若公主交的出商丞相的登机大典成词,二位将同时出牢狱,若不能,便请公主一人先行离开!”
莫纤语将商子阙的手卷交给狱卒,狱卒只翻开看了一眼,马上合好,弯身说道:“公主与商大人,请——”
莫纤语踢开了地上的果核,自己先出了牢狱,转过身看向狱卒道:“丞相要回府,换了官服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