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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扰到他……”
“照你们以为,医圣有可能是住在沙漠里了?奉劝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别与那些闯入者一样,到时后悔都嫌迟了”
“阁下……”
“不敢当,山野草莽受不起这样的尊称,过了今晚,该走的赶紧走,别留着等我赶人”男子挥挥手,带着风跨出门去。
“真没有吃的了?可是白泷都还没有饱……”
已经出门的男人回望着她,稍顿步子,轻语“吃再多又有什么用,始终治不了病”
“白泷才没有病,你多给些吃的有什么损失?做人不能这样小气,不然会遭报应”———刚才,‘珠子’根本就没动过筷子,现在肯定还饿着。
屋内众人汗涔涔的听着屋外二人的对话,只觉得白泷白姑娘的言行举止,正揪着他们的心一同跟着一跳一跳,忐忑难安。
这男人的身份还是个迷,万一得罪了人家,不给你下毒还好,要是连唯一一丝能寻到医圣的线索都给掐断了,该咋办尼?!!!
42。…第四十二回
山中多雾,但环境气候却是清新怡人。
晨起,只闻山林间远远传来鸟鸣,配着瀑布的轰隆声,一人拣一块岩石,盘膝打坐或练剑习武,那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
岩堆上方是一座吊脚竹楼。竹楼走廊有竹榻,竹榻左侧有竹几,竹几上方摆竹具,一壶新茶静赏竹林。
白泷起得早,但有人起的比她更早。
程凌璃因认定自个早已拜了白泷作师父,所以今时不同往日,师父起得早,那么她就必须比师父起的更早。为何?伺候师父梳洗更衣,虽然师父不需要,但听取师父教诲那是必须的。然后正式开始向师父习武,逐渐接触深入武学领域那最为神秘的武学精髓。
尤小六认为自个能遇上白师父,那就是老天为他“单独”所做的安排。这么些年,他糊里糊涂浪费了多少岁月?现今,老天终于开始注意他关照他。而让他碰上这么位强大的师父,究其原因他的人品必不可少,但更多因素定是上天的垂怜与眷顾,这就缘分呐!
白泷游神似的端起竹杯,分别喝下二人敬上的茶水,心里不禁埋怨这二人怎么也不给她端些吃的却尽灌她茶喝。难道……莫非又是因为竹屋的主人将食物掩藏了,所以今日照样没有任何早点供她享用?
白泷心里只想着待会如何从某个小气的男子那儿偷些吃的,倒全忘了眼下还有两名一心拜师的徒弟。
“师父!”
回神,就见那程小姐与那名叫尤小六的青年正跪在地上磕头磕的十分起劲。她疑惑“你们……”
底下二人以为师父终于打算吩咐她们做事,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炯炯“是,师父!”
“白泷不是你们的师父”她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又淡淡地望一眼杯里苦涩的茶水,最后淡淡地飘出这么一句话。
“师父!!!”这一陈诉,将二人的心绪击的异常凌乱。
程凌璃不顾裙裳脏乱,匆忙膝行上前,抓着白泷一只随意按在腿边的手,伤心道“师父!您的记性又出现偏差了么?人家本来就是您的徒儿啊,这可是您亲口承认的呀!您别再吓唬徒儿了,徒儿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师父您只管咳一声,徒儿一定改,改不了您别客气尽管骂就是。师父!师父!!师父!!!”结果,泪眼朦胧,轻轻泣出声来。
尤小六瞧着自个是不能以下犯上,不能抓师父的手也不能抓师父的脚,沉思一想,二话不说赶紧跑到白泷身后,捏起双拳狗腿般的开始伺候“师父!徒弟我跟您跟了这么久,其实您心里不早就已经默认了徒弟吗!您可别否认啊,徒弟知道您是担心我无法顾及自个的性命给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但请您放一百个心,只要不遇上比徒弟高强的无赖,徒弟绝对能保自个性命无忧,顺便或许还能救一两个人呢。嘿嘿……您看,徒弟与您在那个月圆之夜相遇,难道您不认为,这其实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啊!”
白泷看看身前又瞧瞧身后,一个为她敲腿一个为她捶背,她想了想,问道“你们想学武功?”
“师父!”二人再次跪在身前,睁着雪亮的眸子,直定定的望着她,眼里分明满了某种渴望与激情。
“可是白泷真不会教,你们想学可以找南宫玉或是宇文,他们武功也很高”她天真的为二人指明了道路。
程凌璃揉了揉双眼,眨巴几下再次闪出泪花,神色哀怨“师父!南宫少侠是个做大事的人,您怎能叫徒儿厚着脸皮去打搅他?那个……宇文少爷您又不是不清楚他的品行德性,整日除了借机取笑徒儿之外,就差背后给徒儿使坏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好心的教徒儿武功?师父!您怎地如此狠心?徒儿大老远地从家里偷跑出来寻您,您不认徒儿也罢,徒儿始终认您是徒儿的师父。可是您,您竟还一直将徒儿推来让去。难道徒儿真的那么差劲,连师父这样一位拥有无比宽广胸襟的侠女,也不愿收下徒儿?”
尤小六暗自抽了抽眼皮,卯足了劲也挤不出一滴泪水,苦苦思来这十多年的经历,越想越滑稽,差点就给憋出内伤了。最后没办法,眼一闭,梗着脖子吼道“就算师父不理徒儿,徒儿也跟定您了。日后不管师父去哪,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也绝不放弃!”
话一完,就开始磕头,一直不停的磕呀磕,跟锄头似的。白泷看着觉得好玩,但时间一久,就瞧出不对劲,这人再这么磕下去怕是要完蛋了。看看那额头的血,流的跟井水似的欢畅,这万一闹出人命,无刃知道了会不会怪她?毕竟这人与白泷无怨无仇,还是个弱小百姓。无刃警告过,白泷杀的人太多,日后得好好反省,不然早晚会遭报应。
“师父……”程凌璃瞪大了眼儿盯着尤小六满面血色的决心,顿时心软,对此人的评价忽然有所改观,嘴上也开始为他求情。
“好吧,白泷收下你们”白泷拍了拍那个磕头磕的正顺利的尤小六,却见这人才一抬头,眼珠子就已开始翻白,几道血水如一条条小蛇从额上蜿蜒而下。
其实,当初白泷学武还是“苏醒”之后的事,而当时以她的年纪也早过了最适合习武的年段。但多得无刃为她调理身子经骨,隔了一年才允许他人为她传授武功。至于内力什么的,全是那些被尊主逼迫而不得不教她武功的“先生”们死前传给她的。不然以她短短十年修为,又岂能与太岳传人南宫少侠轻松对抗?
“师父!!!”程凌璃惊呼,尤小六愣愣的忘了擦脸。
白泷想,这内力是没办法传了,毕竟那些“先生”死的早,现在也不可能突然复活再多收两个徒弟,眼下只得她亲自来教。
“最起码得先让你们轻功上道,以后犯了事,逃跑时至少不会轻易给人抓住”
“是,多谢师父!!!”二人相继连忙磕头。只心里不禁嘀咕,像她们这样乖的徒弟,能犯什么事?
于是,于是,又于是。在将来必会轰动整个武林的两大“魔头”,今日就在这么个环境这么个情况下,拜了这么一位现今已叫武林头疼非常的“魔头”为师。
至于日后这两位“魔头”到底犯了什么事,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竹楼上,南宫玉望着下方的三人,沉静的面容渐渐浮出一丝笑意。一旁,宇文元丰淡漠的摇着那把终年不离手的玉扇,瞟一眼那位南宫少侠,又望一眼底下正在拜师的二人组,转了视线朝瀑布上方的艳阳投去,微微眯眼,眸光闪烁。
话说,此次跋山涉水历经生死之战的八人,眼下就如地皮无赖一般,竟不曾想过离开。那主人也算善良,催过一次见众人并无离意,竟也不再理会。只不过每餐的伙食,倒成了众人心头一大难事。那几头牵来的驴子及几袋干粮,全都喂了狼群不说,连一身换洗的衣物都给落的一干二净。竹楼主人申明,一餐饭需八百两。呵,八百两还得是黄灿灿的真金交换,否则一切免谈。
自第二日众人马马虎虎啃了几块薄饼,紧接着如此又过了一日,待第四日晌午,白泷终于爆发无法再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她饿的轻飘飘的荡入竹楼一层的厨房寻找一丝半点能称之为“肉”的食物,而庆幸,竟还真给她找到一卷荷叶包裹的生肉,也不知是什么兽类身上切下的,看着血淋淋的有些碜人,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找到肉了,待会随便是烤着吃或煮了吃,一定都非常好吃!
“……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头,那面具男子左手提着一只竹篓,右手拎着一条黑鱼,正斜靠在门边慢悠悠的开口询问。
白泷眼也不眨当即将肉卷往身后藏去,同时不忘摇头“没什么,白泷什么也没做!”
男子定了定神,就不再理她,径自朝屋角的鱼缸走去,放下竹篓随手将鱼丢入缸内,其间并未回头,但背后却像长了一双眼似的,说道“荷叶里包的肉是蛮虎身上切下的,锅里的肉是一条百年难见的双头蛇,水缸里的鱼是黑潭饲养的,其实味道都还不错,但可惜,这些或是以毒喂养成长或是天生就带有剧毒无法直接烹煮,吃了虽暂时不死却也熬不过三日,可惜可惜”
白泷转着眼珠,怪异的瞧了瞧锅里的。一晃神,身后的的肉物已让人夺去。
“不行,这是白泷的!!!”眼见南宫玉将肉奉还,并还附带了几句歉词。白泷激动的大喝,身子猛的扑上去争抢。
他顺势扣着她的腰将人抱入怀里,严厉道“这些我们不能拿,待会我带你去吃别的”
一句话,就叫白泷顿时蔫了,只顾盯着南宫玉的脸,仿佛那脸上挂了一串肥美的烧肉,正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过了明日我等自会离开,近日多有打扰,还望阁下莫要怪罪,敬请谅解”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脸覆面具的男子这才慢悠悠的回转过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缸里的黑鱼竟直挺挺的翻了个身,死了。
听说,南宫少侠与卓侍卫二人猎了一头体躯肥壮的山猪。听说,山猪犬齿奇大鬃毛硬长。听说,山猪的味道绝对不输家豕。
众人旋风般的饱餐了一顿,最后瞧瞧,那山猪只剩下一半的一半。至于晚餐,怕是根本不够八人享用。而说,方才南宫玉与卓武二人已先去探过路线,可喜的是这座竹楼建扎的地理位置极好,只需绕过瀑布再往上攀登几丈,脚程快的话,相信明日正午就能在山的另一面,亲眼见到那片被喻为“人间地狱”的大漠。
……
“小姐,咱们跟了一路差点连命都快没了,您也该玩够了吧?”
“呃……喔呵呵呵,书雯,我的好书雯,这事儿……咱们还是坐下来静下心喝口水,好好商量商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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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事关性命,请您三思慎行”
“你回去,替我转告父皇……即使没有密令,本王也想为他达成心愿。至于表姑母,本王定会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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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程小姐必然会回去,明日你就随她一同离开。而那位楼主,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但相信他不会拒绝这份难得的请求”
“……凭什么?”
“你是她最在意的,为了你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若出事,你认为她会怎样?”
“……你在乎她?喜欢她?”
“………”
“我不会走,不会让你带走她,更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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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尤小六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毒蛇!”
“恩,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