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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饶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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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只道太岳掌门之关门弟子南宫氏,妙龄女子勇敢胆大的行为言语,顿时叫他如遭雷劈雨灌,险些凌乱的无法镇定。

咳……

咋说呢,身为一个武林后起之秀排名首位且优秀的无人能及的他,自小听道受训习武于太岳的他……虽然,也曾有或现有或将来依然始终会有无数女子,对他或霸道或率真或隐晦的表达心迹,但素来洁身自爱严遵师命的他,绝不会轻易接受任何女子的情意。然而今日,却不知何故,竟叫他当场迷陷于这名与他仅有两面之缘的女子眼中。

为何?介系为何?

她又道“玉,跟我走,我给你看许多漂亮的珠子!”当然,只是看。

南宫公子耸起诧异的眉峰再次连连后退,貌似不知所措。而女子早已握住他的手,仰起一对硕大灵动的眸子,水汪汪的似在闪闪发亮。

“这……恳请姑娘自重!在下尚未做足心理准备。请姑娘给在下一些时间,三日后,在下必给姑娘一个答复”反正,三日后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的人影。

白泷疾步上前拽住逃离的手,惬意地欣赏起男子漂亮的双眼“好阿,白泷可以等你三日”

其实,白泷犹豫了很久,虽然这“很久”并不算久。而到底是先“找玉”好呢还是先去寻尊主好?最后,她选择就近眼前的事务——玉。

于是……

太岳掌门关门弟子南宫世族第八代嫡系传人南宫少侠南宫公子南宫玉。终遇命定的劫数。

14。…第十四回

盘膝独坐苍茫之颠

云蒸雾缭,迷醉了眼澄澈了心

一袭白衣一股雪发,默念心诀,惊觉浮生似梦。

女子双眼浅眯,深寂的眸子掠过眼前数十名不知何时“现形”的白衣,渐渐还复了气息平定心神。

“尊主命我等护送小主前往东虞,请小主即日启程”

只听为首的一名男子所出的嗓音,白泷俏丽的柳眉顿时皱起。她讨厌“寒卫”甚于粗人,尤其像这样……眼前的男人正巧集合了狠绝冷酷于一身。冷的或许是气场,而声音竟然都能嘶哑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双耳。

“不去!”她干脆的拒绝,起身返回云雾之中的宫观——太岳。

前日,她随太岳传人南宫玉回山。说是“随”,其实不过单方面霸道固执的跟随,及利诱的成分居多。

只不知,太岳传人是故意被“利诱”了还是甘心被“色、诱”的。抑或是,对白泷这样“豪放”的女人动了真心,但无奈二人并不了解彼此,于是想深思熟虑一番再作打算。

南宫公子原想借口离开以此甩开女子,岂料,这大胆的女人竟不问详情,拖着才离开太岳正出门办事的他,折道又回了师门。

时辰倒转。

太岳第二代掌门“元妙真人”见那名才离开不久的爱徒竟突然带回一名女子,且看弟子的神色举止与往日迥然相异,再细心一瞧,真人心下顿时了然明白。

话道南宫,单名玉,字子瑜,乃是东虞南宫世族第八代嫡系传人。

然而事实,南宫世族并不姓南宫,其姓氏真正的根源还需追述大隼前朝之旧梦。

大隼前朝名为【韩】,而南宫祖上原姓弓长【张】,族中历代也曾出过或学士或将军或妃嫔,可谓荣福数代!

可叹世事皆有变数。正当世族最是鼎盛之期,张氏一族竟突然一律或是病疾或是伤残或是死亡,最终仅剩的几支族人也纷纷辞官归隐隐姓埋名,乃至不得踪迹。

待大隼太祖攻城改朝换代,张氏祖辈为避纷争纠葛,匆匆改了复姓南宫避居东虞,从此弃仕途改走经商之路。

当然,此乃南宫世族族秘,延至今日,惟有南宫世族各分支世家家长所知。

世家秘密一代传一代,谁也未料。南宫氏第六代族长嫡系曾孙,第八代族长之选——南宫玉,竟叫太岳第二代掌门元妙真人瞧去。

南宫世族第七代族长上香祭祖,为儿孙求福求禄。可谁想,孙儿自幼多灾多病,最终族长无奈,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嫡孙送入太岳宗派,冀望孙儿平安成长。而待长成,若能归回,则继任南宫第八代族长之位;若无法,则留居太岳,终生修道……

当下,太岳掌门回望南宫玉身旁同行的白泷,老人沧桑却清亮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丝微亮的光泽。他慈面颔首,抚着雪白的长须看似随意的打量女子的样貌,那莫名其妙的笑意,不悲不喜的神容,晃的女子眯起了眼儿。

白泷不喜欢白胡子老头探究的目光,所以她拉着南宫玉的手,无视殿上其他或惊诧或欣羡的目光,冷然转身离去。

南宫玉始终觉得此事蹊跷离谱的非常又非常。他问白泷的姓名,白泷应了。又问白泷的来历,白泷沉默。再问白泷的家世,白泷冷嗤。于是,除了姓名,再不得其它内容。

南宫公子不知,关于白泷自个的身世之迷,其实一直都是白泷内心的疑点。一开始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的事,而即便知晓也不会作答。毕竟依她如今的来历,足以被撵出太岳被赶出武林被江湖仇杀……

针对南宫玉看似想要逃避的态度,白泷有些恼,不过那火气却被她有些面瘫的脸给遮掩了,但她仍以实际的行为表达了内心的愤怒。

入住太岳第二日,白泷就举剑指向南宫,开口‘……身子都已让你瞧去,你就打算不负责任了?’

其实白泷是想,无刃常说女人的身子是绝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瞧的,若是瞧了便必须随他,当然除了医者。而所谓的“随”则是嫁,就是跟他走!

于是,当初懵懂的白泷理解为,既然被瞧去了身子就得嫁,那么那个瞧了她身子的男人,合该也是她的人。这是相互的事呀!

无先生若是知晓这一事,必会拿竹藤狠狠的抽打白姑娘的手心不可。但也怪他当初少说了一句:‘白泷不是普通女子,即使真让人瞧去,也无事,无事阿’

所以,世事难料。无先生粗心的教导,将白泷白姑娘引入了一条歧路!

当时,白姑娘与南宫公子的位置,二人的距离较远。所以白姑娘很是善意的替他人着想,担心南宫公子听不清她的质问,便用好心的内力扩了声音……

此后,南宫公子委屈地顶着太岳上下百把师兄师弟震惊且愤怒的视线,熬过了“水深火热众叛亲离”的三日。

为什么只有三日而非四五六?只因为第四日,也就是今日一早,即将远行的白泷白姑娘终于前来与他道别了。

南宫玉深深地觉得,这小女子的耐心有待考验。不过,胡闹了三日,眼下离开也好,若再不走可该轮到他逃了。

窃以为,白泷的离去,自个终于解脱,日后便可安宁清静的修行。岂知,他“单蠢”的个人“以为”,竟使他被迫离开太岳,追那未果的“命定”。

那一刻,在白姑娘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后。太岳观前,众师兄无情的将南宫公子连带他的包袱,狠心的踹出了师门。而一群崇拜景仰他的众师弟,则更是残忍的将南宫公子的盘缠全数剥夺分噬,仅递给他一袋干粮和一葫芦水将就度日。

那一日,在南宫公子几度泫然欲泣,无用的解释下,所有弟子一同举剑指向这位太岳门下当世名徒。

“掌门师父有道,太岳中人,可流血可流泪,绝不可无情无义,自己犯下的错,就必自己承担!!!———”

声音嘹亮震耳间,南宫公子招手,面带苦笑“那么,若无法承受呢?”

众弟子默契的勾起唇角,咬牙切齿一笑“娶了她,或者不必再回来了!!!”

最终,南宫公子一边满脸悲痛的感慨世态炎凉,一边掂了掂肩上的包袱,撇撇嘴挥挥袖,潇洒离去。

仙山,看似绵延不绝的石阶,送走了那位心有冤情却无处申诉的男子。

仙山,薄雾弥漫的长殿,百岁道长慈目远送那名最是独特的弟子,深锁的眉宇间,流露的却是谁也无法读懂的愁虑。

黑夜漫漫,凉风扑面。

白泷正在赶路,赶去东虞见她的家人。

家人,属于白泷的家人!

但不明白,尊主为什么派忻刹楼护她前去东虞。

忻刹楼乃属杀部,听命于尊主,同时也仅是执行暗杀之职,从不作护送之务。

她若出门,大多是无刃随行。现今无刃虽一时无法前来,但只需告诉她重要的路线信息,她独自一人也不是不能抵达目的地。根本无需出动这么多……三四十名“绝杀”保护她。

“绝杀”乃是楼里为数不多的珍贵人才,除非是重任才派出“绝杀”,一些小任务则都交给“细杀”处理。楼里向来不浪费半个人才。但今日,却叫她着实的惊讶。四十人,那可是楼里将近一半的“绝杀”,当真是浪费,而且竟还浪费在她身上。

盯着篝火竹架上翻烤的獐肉,白泷一声低哨唤来枝上一直尾随的白隼。随即,朝空中甩去一条早已剥净的蛇肉,白隼张翅一口叼去,转身冲回了枝头,准备细细品尝这道野味。

“咳……喂!不介意少爷我一同烤个火吧?”

白泷眨了眨铃大的眸子望向来人,眼中顿时有了惊喜,单纯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见她貌似非常欣喜,南宫公子突然敛起了笑容,神色忿然地甩下肩上寒碜的包袱,继而则像一个饿了三四日的人一般,急切的撕下一只獐腿,一边不忘吹凉一边凶狠的张口就咬。

白泷疑惑的打量他那身有些褴褛的装扮,忽然醒悟,自己对此人,更多的感觉竟是陌生,且二人原本就不熟悉,只更显的疏远。

她蹙眉,只见男子丝发凌乱,几缕还委靡的飘落于额前,而面上更是混了不少泥渍,一身破旧的道袍……

南宫玉皱起一对俊美的剑眉,恨恨的撕咬手中的肉食,欲将满腔的愤怒宣泄在这一可怜的獐腿上。而当瞧见白泷满眼的错愕,他更是一改往日端正斯文的君子样,左手右手抓起肉食,满手是油的盯着篝火上剩余的兽肉,继续粗鲁的撕咬咀嚼着。

“有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这才是爷真正的模样,平日那些都是装的。懂?啧!凭你的脑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他吃鼓起左颊,一脸凶恶。

白泷淡定的眨了眨眼,优雅的撕下小片肉,含入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品尝。

“你说,那什么?你说你想嫁给我咳咳咳………”他一口没接上气,有些呛到,不过“贤惠”的白泷已谅解的递上水袋及丝巾。

缓了气,他尴尬的轻咳,装不经意的瞥她,又低头咬了咬牙,继续道“爷本名南宫玉,年岁二十八,家徒四壁无田无房,上有一位六十老母居守庵舍,下有一位弟弟苦蹲牢狱。母亲最注重贤惠安分能生养的女子,她命我若娶媳妇,必须……咳,能生儿子,且尽量多生。我常年不在母亲身边陪伴,弟弟又在牢里,可想她老人家必定过的十分艰苦。所以,少爷我若娶妻,她不仅贤惠,更是一个能勤俭持家吃苦耐劳能打能骂的女子!”

于是,他停歇了几个呼吸,目光坚定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受他影响,白泷茫然抬头,水汪汪的眸子也不知想说什么。

“还有!”他瞪眼深吸一口气,咬牙作嫌弃状,挑起高傲的眉头“我睡觉会打鼾……有脚臭腋臭,不喜欢洗澡洗衣服,那个爱喝酒赌博,喝醉了会打女人赌输了会打孩子。哼哼!儿时五岁,我就能手持菜刀宰了舅父的兄弟的师父的邻居家的一条黑狗,煮来吃了!”

白泷无视某人笑容里的‘自豪’,只瞧那人脸上散发着世人难懂的“贱格”,似乎在道:‘我厉害吧,你害怕吧,那快跑呀!’

见她的额头已拧起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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