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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噗嗤一笑,似乎觉得今日的霍去病格外的依恋自己,而自己却想用无谓乐观的态度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惶恐,烟罗瞥了一眼园,笑着道:“你会平安回来的。”
霍去病收起目光,沉声道:“这次可不是不顶事的右贤王,是伊稚斜亲自督战。”
烟罗的心头一颤,这似乎是在很多年后第一次听到伊稚斜的名字,一时间百感交集,爱也罢,恨也罢,是不是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消散?而这个曾经百般疼惜自己的草原雄鹰,在权利和自己中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开。而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当自己再次认识到自己的情感时,只剩一阵唏嘘。
烟罗看向霍去病,温婉一笑:“不管是谁,我相信你会平安回来的。”
霍去病看着她诚挚的眸,用力地点了点,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就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里,烟罗也从长安消失了。
第二日,汉军十万大军攻打匈奴。
“匈奴猖獗,入代地、攻雁门,劫掠定襄、上郡,视我大汉如无物,身为军人,身为铁血男儿,我们能任由异族欺辱吗?”卫青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慷慨激昂。顿时,四下六军气势如虹,群起呼喝,士气大作。
霍去病站在八百精骑的最前头,听着卫青的慷慨陈词,血液都似沸腾了一般,终于盼来了这一日,可以让自己大显身手,报效国家了。
卫青下了点将台,径直走到霍去病跟前,这个外甥平日里自己再怎么不满意,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卫青一脸严肃地道:“去病,这是你第一次出征,记着千万别贪功,跟着我!”霍去病点头,卫青忽而转身朝霍去病身后迈了几步,站在李敢跟前,自上次右贤王一战之后,卫青颇为赞赏李敢,“李敢,好好配合校尉!”
“属下领命!”李敢抱拳应答,声音极为爽朗坚定。
霍去病回眸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在战场上,两个男人竟涌起一股英雄相惜之感。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118 萧萧边马(1)
初夏时分,甲胄如林枪戟如雨的汉家军阵中那个特别年轻的身影,一脸期待一脸英气的站在大军中,他随侍在大将军卫青的帅旗旁,只因为临出发前,汉武帝再三告诫卫青:“务必保护好霍去病,朕将剽姚校尉交给你了!”正是这样的叮嘱,让卫青对霍去病格外地小心保护。当他拔出长剑时,森然剑锋折射出霍去病眼中喷薄而出的锐芒。
卫青怀着复杂的心情看了一眼身旁的霍去病,随后挥剑:“大军出发!”
汉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出长安,渡黄河,由定襄出关,一路向北。除了大将军卫青和剽姚校尉霍去病之外,还有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前将军赵信,右将军苏建,后将军李广,强弩将军李沮。
匈奴此番准备充足,挑的都是精兵良将,伊稚斜牢记右贤王失败的教训,也想趁此报仇。卫青和汉家将士也不会忘记,就在去年秋天,匈奴的报复行动越发猖狂,他们入侵代郡,大肆抢掠屠城,都尉朱英被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谁都不知道霍去病有自己的心思。
“李敢,人马都还好吗?”霍去病正要回营帐,一眼瞥见从远处走来的霍去病。
“回剽姚校尉,一切安好。”李敢抱拳。
“等开战了你让兄弟们跟着我,别听大将军的号令。”霍去病压低声音,凑近李敢,因为他知道皇上交代卫青的事,若是跟着卫青,怕是此番前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见识一下何谓战争而已。
“这……”李敢一惊,心下犹疑。
“我们虽然人不多,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骑,难不成守株待兔,等着匈奴兵马送上门来不成?”霍去病神色坦然,却是坚定无比。
李敢愣愣瞧着他,片刻用力地点了下头。
霍去病拍拍李敢的肩膀:“那就辛苦李校尉了,这事先不要走了风声。”
李敢点点头,朝霍去病行了一礼,便朝着自己的方阵走去。
入夜时分,一阵马蹄轻响,似有一小股分队开始移动。
“剽姚校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李敢策马追上霍去病,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霍去病脸上的神情,却能瞧见他的眸如星光一般闪亮。
“往匈奴腹地,寻找匈奴营地。”霍去病沉声道,定定地望着前方,虽是夏夜,但草原的风还是有些清冽。
章平策马迎上:“大将军知道吗?”
“管这些做什么,要是他知道,怕是我们都得待营地了。你们只管跟好我,不准掉队!”霍去病厉声低喝,眼中有不容抗拒的决绝。
“剽姚校尉,我们的粮草只够三五天,这……”李敢其实与霍去病一样,都属于热血男儿,这上了战场更是惺惺相惜,可是他毕竟年长,做事沉稳得多,看着这些粮草心中还是有隐忧。
“告诉兄弟们,若是想活下来,就必须杀死匈奴人,抢他们的粮草!”霍去病一扬手,风吹起他盔甲外的黑发,威严不可侵犯。
李敢和章平相视一眼,都有些犹豫,没有充分的准备,哪怕再多的热血都是徒劳罢了。霍去病见二人犹豫,沉声道:“这片沙漠背后养着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们侮辱我们的国家,杀害我们的亲人,大丈夫生在世间,一不能报国仇,二不能偿家恨,三不能建功立业快慰平生,有何意思?跟着我,穿越这片沙漠,杀死他们,就能报仇雪恨一偿前耻!”
飒飒风中,霍去病遥指大漠,一番慷慨陈词。
一时间,士兵们的怒火被点燃,军人的热血在沸腾。
“我们跟随剽姚校尉!”李敢和章平上前,肯定地答道。
霍去病点头,三人相视不语,霍去病一鞭下去,听得马匹嘶鸣,如离弦的箭般率先冲了出去。一马当先的霍去病目光沉着,神情冷峻,除了开始那番话,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率领着他的队伍,向沙漠深处驰去。
这是种地狱般的死寂,周围黑漆漆一片,但是霍去病影响了士兵,士兵们完全摒除了人性中的怯弱面,一心想着为国尽忠,为家出力。
而在营地,发现霍去病和他的八百精骑失踪的事已经一片惊慌失措。
宁乘一路急行行至张骞帐篷,张骞正在休息,见宁乘匆匆赶来预感到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宁乘一脸凝重,沉声道:“博望侯,大将军有请。”
“出什么事了?”张骞也是心下一悬,这么晚来召见怕是真有什么大事。
“剽姚校尉未遵从大将军命令,擅自离营,连同八百精骑一同失踪了。”宁乘长叹一口气,卫青已经在营帐中发了一通火,这真是人人自危,霍去病可是皇上亲口嘱咐要保护好的,这万一有个闪失,任谁也担待不起。
“什么!”张骞大惊,脸色煞白,这可不是小纰漏,心中直怪霍去病年轻不懂事,“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听他的粮草部队说,霍去病下令直杀向北方。”宁乘握着佩剑的手都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
“真是太鲁莽了,我们现在根本都不清楚伊稚斜的主力部队在哪里,就他带着他区区八百骑兵遇到任何一股匈奴主力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张骞急的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大将军此刻也是万分忧心,这才派宁乘前来请博望侯过去商议。”宁乘双手抱拳,一副恭请张骞的模样,张骞点头,拿起披风就要随着宁乘往外走,宁乘似想起什么,突然驻足,“对了,大将军交代此事不得声张,以免乱了军心。”
大漠的夜里格外的冷,晚风夹杂着沙砾吹到人脸上特别地疼。张骞跟着宁乘出了营帐,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望星空,月朗星稀,就在这样的夜色下朝着卫青的主帐走了过去,两颗心都是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119 萧萧边马(2)
()“校尉,让兄弟们休息下吧,这样连夜赶路就怕还没找到匈奴主力就已经累垮了。”李敢拍马上前,脸色担忧,自己也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疲惫不堪,只觉得头昏脑胀。
“匈奴人在马背上吃在马背上睡,行军打仗才会如此迅速,若是这么点苦都吃不了,就已经未战先输了!”霍去病眼中微露威严,一派大将作风让李敢张口结舌。
虽然李敢此时也很佩服霍去病的这股拼劲,但是在没有后援又没有方向的情况下,着实危险了一点。但见霍去病如此坚决,也只得硬着头皮,重新鼓起士气跟着他继续向前冲。
“校尉,那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李敢坐于马上,重新打起精神。
霍去病扫了一下四周,略一沉思,沉声道:“往西北方向进发,西北方向是匈奴王庭的方向,伊稚斜的主力部队可能会在定襄以北的某一处,而且,从这里往西北有一处水源,往这个方向更容易找到匈奴营地。”
“校尉……”李敢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自信满满的霍去病,“这可是你第一次行军打仗,怎会对大漠形势如此熟悉?”
霍去病咧嘴一笑:“不是有个张骞吗?他在匈奴逐水草而生十余年,对大漠形势了如指掌,多去博望侯府走动走动便知了。”
霍去病略仰头看了下星空,想起烟罗那含笑的眼睛,以及随风轻摆的及腰长发,心中泛起一股温柔,此刻,她一定睡的很香甜吧。
而卫青这一边也早已顾不得满大漠地去找霍去病,军情紧急,也由不得他去保护这个外甥了。
“摆开阵形!”卫青微眯着眼,望着前方隐约飘动的匈奴王旗。
“那是伊稚斜的单于旗帜!”张骞拍马上前,浑身紧绷。
卫青眼中放出精光,侧头问宁乘:“赵信和苏建的部队还没联系上吗?”
“他们深入匈奴腹地之后就与我们失去了联系,现在到底在什么位置我们还不清楚。”宁乘如实汇报,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卫青抬眼望了望苍茫的大漠,沉声道:“若是他们没有迷路,这会应该到敌军后翼了。”略想了下,卫青勒了勒马绳,对左右吩咐道,“速命强弩将军李沮率两千骑兵迎敌,公孙贺全力配合。宁乘,你随时通报右翼的公孙敖和李广部队战况!”
各人领命,朝着自己的方阵驰去。卫青握紧长剑,指向天际,听得沉重的号角声,骑兵的马蹄如擂鼓般行动起来,整个大漠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卫青定定地望着远方,听得号声一变,一声令下,战鼓隆隆,众多骑兵蜂拥而出,黑压压地向前冲去。顷刻间,箭雨满天,编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笼罩了这片大漠。
喊杀声,惨呼声四起,吹起的晚风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匈奴兵马放箭之后,阵形略作了调整,动作迅速又干脆。
卫青微眯着眼,严正以待。
听得匈奴战鼓声变,匈奴步兵喊叫着挥舞着弯刀冲向汉军的方阵,弯刀在月光下发出诡异森然的寒光。
卫青和张骞皆是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前方交战的情况,可是风沙满天,看不出彼此的伤亡,但仍能望见两方的旗帜都未倒。
“命步兵跟骑兵一起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