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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那笑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般。
他看的痴了,心,竟是那般被牵扯着。
“她怎么样了?”
慕容云天拧着眉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床榻昏迷不醒的人儿,她的笑真美。
一湾如月弦初上,半壁澄波镜比明 073 处处心机(7)
073 处处心机(7)(2406字)
“呃——这位小姐的伤很重,旧疾未痊愈,又添新伤,还发着高烧——”大夫拿眼角悄悄晲着这慕容世家的长子,掂量着如何把话说到最轻。
慕容云天猛地抬头,瞪住大夫,厉声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何时能醒来!”
“这——”大夫的声音拖得很长,明显被眼前人的凌厉气势给震慑住了,有些吱唔道:“这个不好说,就看,就看能不能熬过今夜了——”声音越说越小,但每一个字还是很清晰地落进了慕容云天的耳朵里。
他怒喝:“她要是熬不过今夜,你也别想见到明早的太阳!”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大夫丝毫不敢懈怠,忙前忙后。还好,他又差了一些丫头过来伺候着,不然整个西厢真是清冷的可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躺在床榻上的虚弱的人儿,谁也没有留心到,在这个寒冬的夜里,慕容云歌独自一人来到了西厢外,穿过月下大片开放着的梅花,背影寂寞如山。
但是,他就只是在西厢外驻足,却始终没有跨入西厢去见烟罗。
不过,他的眸子里还带着隐约的恨意,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他故意将错就错,就是为了最后让她彻底消失。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青衣男子就这样站在梅花树下凝望,望着西厢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望着窗纸上的人影影影绰绰。直到天色微亮,才不舍地移开脚步,离开了西厢。
经过一整夜的救治,烟罗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烧是退了,但口中仍是念着“於单”、“草原”的,还不时喊着“善善”。慕容云天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却没有离开一步。
他在床榻边来回踱步,忽然右手轻轻一挥,吩咐道:“把那个叫善善的丫头带过来。”
下人领命而去。片刻后,善善哭着跑了进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已是一夜未眠。一进门,见慕容云天站在床边,一个扑通就跪倒在了地上,不住地颤抖抽泣。
慕容云天摆摆手,口中有些不耐地道:“起来吧,叫你来不是哭的,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
善善一听可以回来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连连磕头谢恩。
…………
天越来越冷,烟罗一如既往地靠在软榻上读书,伤口已经渐渐愈合,可是那些伤疤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消失。
她忽然想起那日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慕容云天,有些意外,却见他的眼底是一抹惊喜,她无力地望着他,只听得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醒了就好。”
可是他并不擅隐藏,他眼底的笑意全数落进了烟罗的眸子,那样温暖。与数月前在御麟殿见到的慕容云天判若两人。
也是在那一日,她再一次见到那个冷漠的男人。他瘦了,眼睛有些凹陷,气色并不是太好。但是烟罗并不想见到他,她皱了一下眉头,闭上双眼,不愿多看他一眼。
她的这个动作明显激怒了他。
慕容云歌敛着怒气,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过来,定定地站在她的床边,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的脸。
房间里顿时安静一片,那些伺候在侧的丫头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烟罗想翻身不理他,却又动不了,只能僵硬地迎接着冷冽而又耐人寻味的注视。
半晌,他悠悠地开口:“看来,我的夫人已经没事了。”
他的口吻带有一点调笑,也带着一点——心安。
烟罗深吸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冷声道:“我有没有事又与你何干?反正在你心里,早已认定我是那凶手。”
慕容云歌眉间的冰霜更甚了,她一定要像只刺猬一样吗?为什么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能挫挫她的锐气?更可气的是,他干嘛要关心她?他来这里做什么!
还未待他再次开口,边上的慕容云天忽然哈哈笑起来,他走到慕容云歌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贤弟啊,有了这个王妃,你今后的日子才不会无趣啊。”
说完转身走出了西厢,他高大的背影落在烟罗的眼里,一时间,竟有说不出的感激和酸楚。
自那日起,烟罗开始不愿搭理这个冷漠凶残的男人,倒是让她时时想起慕容云天,他那温润如玉的眸子,和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只是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烟罗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回想着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原以为青芜待她是真好的,可是自那次事件之后,她的心彻底死了,她至今仍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陷害她。
而那个公孙姝,她倒是没有什么坏心,只是刁蛮任性惯了,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烟罗轻轻一笑,觉得这个女子,倒真像是草原上的自己。
她侧躺在床榻上,脑子里的片段一刻都不间断,自那之后,她倒也落的清静,再也没人过来打扰她了。但她心心念念的一件事,总是牵扯着她的神经。她仍记挂着要去中原,去看看於单。可是现在看来,不知道何时才能动身了。
正想的出神,善善蹦跳着进了屋,手里拿着一根竹笛,烟罗瞥了她一眼,略带微笑地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
善善脸颊一红,将竹笛藏在了身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烟罗轻轻一笑,歪着身子瞅了瞅她的身后,善善随着她的目光微微一侧身,终是没能看到,烟罗假装生气道:“再不拿出来我可生气了。”
善善一听,急了,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拿出来就是了。”说完脸已经通红。
烟罗接过她手里的竹笛,仔细瞧了瞧,一脸的赞赏,把玩了一会,抬眼道:“这竹笛可真是精致,哪里得来的?”
善善微微一低头,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是……爷房里的安顺做的,我看着精巧,他就送我了。”声音越说越低,脸已经埋到了胸口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喏,拿着。”烟罗将手一伸,将竹笛递到善善的手边。
善善别别扭扭地接过竹笛,双手在竹笛上来回抚摸着,爱不释手的模样让烟罗忍俊不禁。
片刻,烟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头轻轻蹙了下,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
“善善,前些日子我总能听到这无茶居里偶有人吹奏笛子,甚是悦耳,听久了我倒是爱上了那种感觉。”她略微顿了顿,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自打我从天山回来后,好像再没听过那笛曲,你可知道是何人在吹奏?”
善善站在那里想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道:“善善也不知道。”
烟罗“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脸上有失望的神色,也有回想那笛曲时的喜悦。
一湾如月弦初上,半壁澄波镜比明 074 伺机而逃(1)
074 伺机而逃(1)(3584字)
日子总是过的太快,不觉又是数月,大漠的初春依然很冷,仍有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烟罗和善善在西厢的后院里堆起的雪人至今还在。它就像一个小丑般每天逗的她们呵呵笑。
慕容云歌偶尔会来,不过都是来说些闲话,烟罗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常把他气的甩袖离开。对此,她总是乐此不疲,自从上次挨板子之后,反倒让她消除了对他的畏//。345wx。惧,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家法伺候了,她总这样想。
春天了,中原的春天应该是草长莺飞了,她时刻惦记着自己还要去中原见於单,虽说慕容云歌的天山雪莲已经送到,可是皇城里的生活会不会不适合这个草原上自在飞翔的孤鹰?她终于决定去向慕容云歌辞行。
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初升的暖阳,暖意融融。回眸间,瞥见那个青色的身影正向盘楼的方向走来,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慕容云歌的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每次见到她,他总是这般开心。
当丫鬟的通报声响起的时候,慕容云歌正背对着台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颗期盼的心却早已按捺不住。
“传。”他转身,声音里透着一丝愉悦。
烟罗双手放在身侧,拾阶而上,心里在忐忑着该如何开口,他又会不会答应。
还没来得及多想,慕容云歌挺拔的身姿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虽然很讨厌这个男人的臭脾气,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样子总给她带来视觉上的享受。想到这里,她不觉脸一红,心里暗骂自己不知羞。
慕容云歌见她一副含羞带娇的模样,心里本就不平静的心河更多了一层涟漪。他侧头微笑,轻声道:
“我的王妃,今日怎么有空主动来找我?”他戏谑的话语让原本就窘迫的烟罗更加羞涩。
她一低头,不等他说下去,自己拣了张最近的凳子坐下,手指在袖中纠缠了半天,才嗫嚅地开口道:“我……我来找你……有事跟你说。”
“何事?”黑袍下,慕容云歌摸了摸鼻子,紧盯着那张微红的脸。
“我要去中原。”烟罗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对上他深的看不到底的眸子,坚决地说道。
慕容云歌若有所思地瞧着眼前的人,并未开口,他心里很清楚,烟罗终是要再一次离开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春天来的这样快。
“我为何要放你去中原?”他挑眉,见到她时脸上仅有的笑意都隐了去。
沉默。
是啊,他为何要放她离开?那是她与於单的约定,又与他何干?如果对他没有利益,他又怎么会答应?
淡淡一笑,慕容云歌亲自给她倒上一杯茶水。
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白净无瑕的脸,悠然开口道:“你才刚与我定了亲,就这么急着走吗?”
烟罗抬眼,狠狠瞪了过去,学他一样戏谑地道:“慕容公子的红颜那么多,少我一个又如何?”说完她故作悠哉地端起慕容云歌给她倒的茶水,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烟罗……这是——”慕容云歌拉长声音,故意凑到她的眼前,“在吃醋吗?”
“噗——”烟罗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
她粲然一笑,指着青瓷茶杯里的茶水,对慕容云歌无奈地道:“这明明是茶,慕容公子为何非要说是醋呢?真是无知地比五谷不分还严重。”
慕容云歌讪讪地撤回自己的脸,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还是她一直有这个潜质没被挖掘?
慕容云歌正了正色,故作正经地道:“无论如何,你给我趁早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他说着起身,最后瞥她一眼,“想都别想。”
又是一次失败的谈判,烟罗也不急着回,悠哉地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眼睛盯着院中含苞的茶花,微微一笑: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我迟早要离开这里。
下了盘楼一路朝着西厢走去,穿过迂回的回廊,看着满园的茶花心情无比愉悦。不知不觉竟哼起了小调,就像那些在草原的日子一样。
“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