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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郁闷的差点呕出几十两血来,我要见的先知就在我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下来的,远的有些缥缈的“云海山”上,我的心情顿时变的很缥缈。
好消息就是先知挂了,我也不必费心的爬上去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敷衍的叹了一声。
我下山了,先知住在山上;我来了,先知挂了。我和这位先知的命怎么这么拧?
店小二一扫阴霾,又打起精神来,“我要等攒够盘缠,行大礼朝见下任家主和先知。”
合着他一生的志向就是要见到“二圣”本人为止?
三拜九叩,从山下到山上确实也得个把月,和进京赶考一样,是得多攒点盘缠。
“还有下任的先知?”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顿时打起了精神。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先知几时入世罢了,这是天命。只是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一睹仙姿。不过学教的家主是世代相传的,听说这学教的家主可是上古之时华帝……”
店小二敬畏崇拜的神色又来了,讲起“学教”如数家珍。
而我在他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几乎想掐死眼前口若悬河的店小二,先知入世,要看天命?
这比先知挂了的消息还让我沮丧,我连我命都看不到,还看天命?
他要是百年之后出世,我也不用找他了,我早就“一缕香魂反故乡”了。
我重重的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努力攒钱。”
其实我心中的真实想法是最好有块板砖。
但店小二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鼓舞,马上产生了引我为知己之感,还邀我同行,被我委婉的回绝了。
别说是三拜九叩的跪上去,就是抬我上去,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
我用膳完毕带上干粮,又一次的奔腾在了人生狭窄的小路上。
沐着夕阳,迎着西风,踏着古道,我戚戚然的感觉到,我要是再有匹瘦马,我就是那可怜的在天涯的断肠人!
作者有话要说:修~~~~~
☆、空手套白狼
为了赶到下个村庄投宿,我半步未歇,此刻我最深的感触就是,即便我变成那在天涯的断肠人,我也得弄匹瘦马来。
我拍着一户农家的院门,“请问有人么?我是路过的行人,想在此借宿一夜。”
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出,“谁呀?”
我不自觉的联想到恐怖片,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这次别乌鸦嘴了才好。
我轻声重复,“过路的行人,想在此借宿一夜。”
伴着“吱呀” 一声,门开了个缝。
月影下我看到一张老人家的脸,虽然爬满了皱纹,又黑又干瘪,但一双眼睛很慈祥。
老人家凑近了,上下打量了一遍,开门让我进来。
我连忙侧身进来,一拱手,“多谢老人家。”
话说那门开时,半趔趄着,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撞它一下,那对我,对门都是个损失。
一个头发灰白,身子微躬粗布衣衫的老大娘快步走来,慈笑着一把拉过我的手, “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我顿时头皮就麻了。
回来了?我么?我没来过啊!
这不会……我腿软,这不是传说中的鬼宅吧?
老大爷哄小孩一般抚着老大娘的背, “孩子还没吃饭呢,去端过来吧!”
孩子?谁孩子?是指我么?我不认识他们,绝对不认识。
老大爷转身朝我笑了笑, “吓着了?进屋吧。”
我心跳如鼓,喉咙发紧,死命的掐着包袱。
老大爷一阵憨笑,“别怕,年轻人,老太婆是想儿子想疯了。”
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实在怪不得我,发生在我身上的“穿越”事件实在离奇,导致了我遇事都直接往离奇的方向遐想。
我孤身一人,人地生疏,所谓安全感,抱歉,一点都没有。
我跟着老大爷进屋,他让我上炕上坐,我推辞再三。
老大爷一拍我的肩把我按坐下,憨笑道,“你就坐吧,乡下地方,没什么像样的地方,年轻人别客气。”
老大娘笑呵呵的走出来,“儿啊,吃饭了。看娘给你做了多少好吃的,全是你爱吃的。”
我吞了吞口水,接过来道了谢。
话说我虽带了干粮,但实在没想到古代的干粮竟可以“干”到这个地步,不会兼具防身的功用吧?
老大娘手护着油灯,笑着招手让我过去,“儿啊!到这来,娘给你点油灯,这个亮。”
老大娘抚摸着我的头,自言自语,“我们敏之是整个善家村最聪明的,将来一定当大官。”
我时不时的对老大娘笑笑,虽说老大娘是思子成疯,但我却觉得她挺可亲的,我并不怕她。
老大爷蜷坐在地上默默的编着手里的竹筐,一言不发。
昏黄的灯光下我依稀看见了他手上大大的小小的伤口,那是一双极苍老的手,以至于他被竹条划了都没知觉。
家徒四壁,一点也不为过。
老大娘看着我不动筷子,突然急了,“儿啊!你吃啊,怎么吃这么少?”
老大爷对善大娘挥挥手,“老太婆,你拿下去吧,孩子吃饱了。”
老大娘把碗端了出去,嘴里仍喋喋不休。
老大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伙子,别见怪,老太婆年纪大了,脑子又有些……你多担待吧!”
“无妨,善大娘面慈心善,倒让我想起我的娘亲了。”我轻笑一声,想起老妈来我心一酸。
老大爷不再说话,静静的编他的竹筐,只有竹条穿梭的嘶嘶声。
我小心的试探,“不知二老的儿子是?”
老大爷从没说过自己的儿子不在人世了不是么?先知的“行踪”这么渺茫,恐怕我要翻山越岭走遍天下。
只要他们的儿子还活着,我倒是可以帮他们打探打探。
再渺茫也是希望,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
老大爷依旧没抬头只是手略顿了顿,“小伙子,这说来话就长了,怕是你不爱听。”
“老伯多虑了,反正无事。”我轻声安慰,暂时忘了自己泥菩萨过河的状态。
老伯干涸的眼里涌出老泪,“我们老善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善家村,都是本分的庄稼人,手艺人。日子苦是苦,也还过的去。”
老大爷笑呵呵的编着筐,说道:“等我们有了敏之,就觉得这日子更有盼头了。哦,他刚出生那会不叫敏之,叫小三,族里通排出来,他在这辈儿排老三,所以就叫小三。长到五岁上人见人爱,一个路过的先生看了,说就这么埋没了可惜,所以给改了名字叫敏之,还启蒙入学堂了。”
善大爷盘腿坐在地上抹泪,把编了一半的竹筐愤然的掼在地上,“你知道我们这平头百姓的,哪有那当官的命?可敏之偏不安生,去县里考啥……啥幕僚,得了个头名又能咋样?还不是一句出身不好,就让人给顶了?咱庄稼人,就认命吧!敏之偏把心思给读的高了,没多久县里征兵,又偷偷跑去从了军,他娘整整哭了两天。这一去三年,死活连个信儿都没。她娘大病一场,醒了就这样糊里糊涂疯疯癫癫的。”
“今儿是敏之的生辰,敏之在家的时候,最爱吃荠菜炖肉,最爱点油灯,敏之……敏之。”善大爷说着忽然哽住,接着放声大哭。
善大娘走进来,从橱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倒着茶叶,如同称金般谨慎,喜滋滋的说:“儿啊,娘给你泡茶。”
我看着泛着浑,褐色的茶,浅浅一杯,心底不由一叹,下品之下品。
即便是这种茶,这个家也只有敏之才能喝。
善老爹坐在地上哭,善大娘看着我笑,像是荒诞的闹剧?
我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善大娘摸摸我的脸,满眼的心疼,“学里累吧!看你瘦的。”
善大爷抹了把泪,渐渐收声不哭了,“小伙子,你……多担待。”
我轻笑了笑,“爹,你糊涂了?我是敏之。”
我在这个时空也无父无母,他们又失去了儿子,不正好是一家人?
善大娘扯着我的手,转头嗔怒,“老头子,你老糊涂了?这是我们敏之。”
“对对,敏之。”善大爷在把手身上蹭了蹭,笑应着。
山村的清晨来的特别的早,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天蒙蒙亮,我就被此起彼伏的打鸣声吵醒,起身正好看见善大爷背着竹筐要出门。
我一时兴起,就跟善大爷赶早集去了。
西照之时,我们满载而归。确切的说是比原来更加满,因为竹筐没卖掉,我们把买的东西装在竹筐带回来了。
善大爷脸涨的通红,懊恼的轻踹了一脚他的竹筐,“让你破费了,敏……哎!是我没有用。”
我走上去把善老爹那些倒翻的竹筐(。。org)好,轻笑道:“爹,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就是你们的,嘿嘿……你们的也是我的,是吧?”
“好好,你的,都是你的。”善大爷见状也蹲下来,笑叹道,更多的是无奈。
接下来的几日,有个神秘的白衣人兜转于镇上大小商铺,评头论足,光评不买,为大多数商家所厌弃,遭受白眼无数,频频遭人驱赶,仍然每日必到,一时被人传为奇谈。
这神秘的白衣人就是我。
那日我偶起玩心,陪善老爹赶集卖竹筐,我才知道善老爹老两□的何等艰辛。
偶有一次市集,有人出手阔绰的买走了所有的竹筐,善老爹便每日起早背着一大叠竹筐蹲在市集口。
那善老爹心眼也太实了,总不能天天都有人买光竹筐不是?
善老爹还自豪的拍胸脯保证他编的竹筐用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依我看不用十年八年,再过个两三年您就得和善老娘喝西北风去了,我那老实的善老爹!
我摇着一把破扇子,晃进了一家店铺,向胖掌柜一招手,“掌柜的。”
“公子,您又来了,今儿又想瞧瞧什么?”胖掌柜无奈的笑了笑,把我让进店。
我把扇子一合,径自坐下,“今儿想和掌柜你,谈一桩生意。”
我也不客气一招手,“有茶么?”
胖掌柜连忙堆笑,招呼小伙计去倒茶。
小伙计努着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甩了甩手里的抹布,看我一副穷酸样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摇着扇子视而不见,打量着铺子的装潢摆设。
小伙计把茶杯往桌上一磕,“嘭”的一声,茶水都从茶杯里溅了出来,滚烫的茶水正好烫到了我按着桌子的手。
我板起脸来侧目睨着小伙计,冷笑着甩了甩手,“掌柜的,你这店生意到底红火,我这手都觉得烫。”
胖掌柜沉声呵斥小伙计,小伙计年纪尚小,不谙世事,一时也慌了,听掌柜的一说吓的跑去后堂拿药。
胖掌柜马上转过脸,赔笑,“公子,您看,真是对不住,小孩子还没收性。”
我轻笑点头,把手缩回袖子里,摸出一个竹条编的三叶草样式的小盒子。
老板接过盒子端详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终于郑重其事的对待我了,“公子,咱们内堂谈。”
胖掌柜拿着盒子,摊手让我坐,“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姓善。”我笑看着桌上的新茶,不由的想起了郑板桥那副对联,倒是一点没错。
胖掌柜把盒子端着手里看了一会,放在手边笑道:“赵某也不拐弯抹角,小店愿意向善公子买这小玩意,公子开个价?”
“若只是卖这么个物件,哪敢劳烦赵掌柜?”我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无商不奸,他想的倒是好,这么个东西能值几个钱?买回去仿着样子做,一本万利。
赵掌柜闻言也不恼,反笑了, “善公子口气不小,想做大买卖?”
我也心照不宣的笑了,“赵掌柜可做的了主?”
赵掌柜双眼透着精光,“这善品轩的事,赵某说的还算。”
我拿起桌上小巧的竹制盒子, “如此甚好,在下想寄卖。”
赵掌柜先是一怔,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仿佛我说了一件极滑稽的事情。
我放下盒子,单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