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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打算,密报之人从未留下过任何的笔记,那我唯有另辟蹊径反方向着手了。
想着想着,竟然趴在桌上一直睡到天明,直到当值的老兵和萝卜头来。
他们一唱一和的称颂我勤勉馆务,因公忘私。
我干笑不语,我这是监守自盗,您二位快歇歇嘴,甭称颂了。
老兵和萝卜头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老兵一语定乾坤,虽然大人倾力公务,但也要张弛有度,否则很容易积劳成疾,就像他自己。
我马上又钻回房,试想老兵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毛骨悚然。
我其实也有些怕还没找出是谁写了这该死的密报,就先挂了,我很惜命,而且忌讳“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有人在叫门。
“洛大人在么?”阴柔轻缓的声音像是从门缝里爬了进来。
我脑海中立时浮现了荒山野岭,女鬼艳遇。我不期待,只是吓得腿脚发麻。
“谁呀?”我甩了甩头,侧耳倾听确是有人在叫门,不是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推开门,一个十五六岁腼腆清秀的小太监,想必这就是老妖说的小连子。
小连子拿出一个包袱,恭敬的双手呈上:“见过大人,殿下有东西给大人。”
“连公公坐。”我笑着接过包袱,放在桌上。
我冷眼旁观,小连子的外表和声音一样干净,没有大多太监的妖里妖气。
“奴才不敢。”小连子低头垂手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回话。
难得的是他没鄙夷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还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
我拉他坐下,“连公公太客气了,公公可是在藏书阁当值?”
他诚惶诚恐的看着我,最终腼腆的半坐在我对面。
“回大人的话,正是。”小连子作势又要起来,我连忙示意他坐下,他这一起一落的,晃的我头晕。
“哪日本官还要劳烦连公公。”我倒了杯茶递给小连子。
他双手捧茶,马上又缩回去,扯着袖子遮挡。
只一刹那,我瞥见他手上几处淤青,新伤旧患。他才多大?进宫做太监,低眉顺眼,察言观色。可惜了,豆蔻年华,青葱岁月。
饶是如此想,我脸上却丝毫不敢带出来,像没看见一般,“公公刚进宫?”
“奴才进宫整一年了。”小连子点了点头,眼里盈盈一汪水的迷茫仓皇。
“公公有空就来坐坐。”我侧首淡笑,从钱袋里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他。
“奴才不敢,替殿下和大人办事是奴才的荣幸。”小连子缩着手死活不肯收。
我一把拉过他的手强塞到他的手里,轻叹:“去抓点药,马虎大意,今后要坐下病根的。”
“大人……”小连子眸光忽闪忽闪,一瞬间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纯净,随即羞惭的低下了头,讷讷的低语:“奴才谢大人赏。”
我一时顿住,或许我错了,根本没揣摩到他的心思,好心却伤了他的自尊?随即对他摆了摆手,“公公慢走。”
小连子再没说话,面对着我躬身低首退至门口,似乎恭谦里还多了卑微。
我意兴阑珊的掀开包裹一角,惊的倒吸了口冷气。
话说老妖这辈子没大方过,大方起来我这辈子也没见过。
我打开一看,一对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珠圆玉润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一条通体雪白光泽鲜亮的狐裘,一根杂毛都没有。
单是一样就价值连城了,看来老妖为了这密报,不惜下血本了。
我埋首在光洁柔顺的狐裘里,细软的绒毛柔柔的触到了心底。
您看我是个容易感动的人,这不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挑灯夜战?
我打从心底里爱煞了这对夜明珠的温和细腻,低调柔美。瞧,他多了解我的喜好?
“大人,您休息了么?”我正翻阅比对,又听见有人叫门。
心里暗暗称奇,往日里偌大的文经馆像坟场一样,今天怎么倒热闹了?
萝卜头抱了一大叠东西,把他的半张脸都没过去了,只露出两只精光闪亮的小眼睛。
“王大人,这是?”我打量了一眼暗暗撇嘴,得,又来活了。
萝卜头捧着东西在桌前转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到地方放,尴尬的抱在怀里讪笑:“下官把瑞显四年的资料都(。。org)好了。”
我随手掇了条椅子来,“放这里吧。”
萝卜头把东西放下,长舒了口气,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随手用袖子摸了一把。
我暗自笑叹,您是怕累不死自己还是累不死我?但看着这厚厚的一叠,也着实难为了他,心下也不落忍,“王大人辛苦,请用茶。”
“不,不,叨扰大人了,下官先行告退。”萝卜头放下正在擦汗的手,一拱手拜了礼。回身之时恰好看到我桌上那一对夜明珠,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讶艳羡的神色。
“代为朋友保管。”我轻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财不外露啊!
“下官告退。”萝卜头自觉失礼,连忙收敛了惊色,快步了出去。
我把夜明珠从架子上卸了下来,宝珠注定要蒙尘了,怪只怪这东西太张扬。
至于小连子为何叫我洛大人,还有个插曲。
我和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说我叫上官卿仪,他们惊诧不已,后来我才得知,昭国有三位异性藩王,分别姓慕容,上官,南宫,加上宇文,就是昭国皇室王族的象征。换言之,姓上官,必定是昭国王族无疑。恰巧老妖生母已故的明贵妃,正是上官氏族的女子。
您说我这不是正好撞到枪口上么?显贵上官氏族怎么会有我这一号人?
老妖倒是再没提起过此事,但未免引人注目,他让我化名,给我伪造了个身世。
我考虑过从母姓,不巧的是我老娘姓“史”,这太让我心底发冷。冒名当官再取个“史”为姓,实在算不上好意头。思来想去,索性就叫洛卿仪,我小名洛洛。
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依老妖的谨慎多疑的个性,就从来没怀疑过我的身份么?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终于编排到了十八年前,文经馆倒是风平浪静,我就情况堪忧了。
一对凹陷的熊猫眼,原本的瓜子脸就像去了瓤的干皮,单薄干瘪。不明情况的还以为我在文经馆吸鸦片呢!
日前,远清下职顺道来看我,猛然间吓了一大跳,扭曲的脸半天没开口,张口便问:“他们排挤你?”
我哭笑不得,那四位还不如我呢!
他们也不知是打鸡血了还是怎么着,看着我日渐憔悴就像是受了极大的鼓舞,拼了老命的加班加点,你们非逼死我不可啊?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远清倒成了文经馆的常客,有事没事的就跑来,提着食盒,各种美味珍馐,不看着我吃完他就不走。这可真是要命了。
弄的我患上了“食盒恐惧症”,只要远远看到远清手里的食盒就下意识的就拔腿开溜。
我甚至怀疑远清的“水月将军”并非浪得虚名,他怎么如此清闲?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
☆、不就是名字?何必执着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正逢发薪,我双手捧着自己的俸禄,掂了掂,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我识相,有眼色,革命就得硬着头皮请客吃饭。
我在浮日居预定了桌酒菜,邀请上我的下属一同前去。
说实话出了门我才开始后悔,这种阵容一起上街?大街可不是文经馆那种坟场。
我算是比较周正的。老兵一步三颤悠像中风一样就甭提了;瘦马足有一米九加上又瘦的很恶意,像被人不小心拉坏了的竹篙,属高而不稳定的那种身形;萝卜头晃悠晃悠的大头,让人很是担心他脖子的耐受力;童工一张娃娃脸,乳臭未干。
我们很是应该分头行动,扎到人堆里。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的热络起来,竟然推杯换盏不亦乐乎。当然此刻他们也不认得我是不是大人了,什么老哥兄弟小子之类的称呼全来了。
实在不行,我结账先撤了。正在为难,老妖“哐啷”推门进来,一条纯黑光洁的毛皮大裘,雪色锦缎拢着发髻没带发冠,面如白玉简洁干净。
正热络之际,乍见老妖,酒醒了大半。
老兵等人诚惶诚恐的从椅子上滑下来给老妖见礼,老妖微微抬眼扫了一周,悠然开口,免礼。 “走了么?”老妖径直走到我身边坦荡荡的,倒把我弄糊涂了,难道我约了他?
“大人公务在身,去便是,我等也该回去。”老兵官虽小但仕途变通倒是颇为明白。
另三人忙从旁附和,我请客也不受待见?
我纵然不满老妖搅了我的酒局,也不敢有什么微词,转身道:“那我先去结账,你们再多坐一会也无妨。”
“不必,记在王府账上了。”老妖淡淡的一句,老兵他们受宠若惊,恨不得跪地再行个大礼。
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初雪。我刚酝酿着来点伤春悲秋的小资情调,就被迎面吹来的凉风冻的打了个哆嗦,那点小忧伤无影无踪。
经冷风一吹酒劲也泛上来了,一阵头晕。
“怎么不穿狐裘?”老妖微蹙了下眉,解下他的大裘给我披上,跨步上了马车。
我晕乎乎的裹着老妖的皮裘赶紧钻进了马车,“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放心。”老妖猝然一笑。
老妖整了整衣衫,靠着马车浅声自语:“一件狐裘而已,真是小心的过逾了。”
我抚了抚额,放心?为什么能放心?肯定是有人监视我,才能放心不是?难怪今天你能在浮日居抓到我。
我淡淡的问:“灵剑还在监视我?”
“你若不愿,他随时可以撤。”老妖神色坦然。
我张了张嘴,沉默不语。我懂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就像唐僧,随便蹦出来个妖魔鬼怪我就是人家嘴里的肉。怎么还敢让他给我撤了孙猴子?巴不得再来个猪八戒沙和尚什么的!真出了岔子,总得有个通风报信的人不是?
香车暖甲,我竟然就睡着了。
“卿仪怎么这么晚?不是早下值了么?”我刚进大门远清就迎了出来。
“有点事耽搁了。”我抚着头,越发的昏沉。
远清打量了我和老妖一番,温言轻笑着责备道:“怎么不多穿点?”
“先进去吧,外面冷。”我瞥了老妖一眼,他只穿了条紫色华服,越显得单薄。
这就是所谓的拿人手软,万一他明天病了岂不要记在我头上?呸呸,童言无忌。
“嗯。”老妖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向内堂走去,我和远清跟在后面。
看着老妖的背影,我不禁开始担忧是不是要变风向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老妖只是想询问我密报进展如何,结果我酒醉而归,倒头便睡。
我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丫鬟贴心的端来了醒酒汤。
我用过早膳,依旧有些头疼。翻出了东西,开始分析研究。
有个奇'。。org:'怪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瑞显七年,军报的数量是前几年的好几倍,主要集中在下半年。
这一年一定有重大战争,否则数量这么大的军报是不正常的。若是在文经馆,只要借阅一下史志》就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我只好撩开手,又拿出老妖给我的那一角“左”字,仔细的端详起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看不出一丁点熟悉感。
我长叹了口气,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捏着这一角,触觉似乎不对劲。
我对着光仔细端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墨迹,墨迹可没有这么硬。那这是什么?
有此重大发现,我连忙把它包好收到袖中,向老妖书房走去。
“公子。”我轻敲了下,推门而入。
不巧的是,老妖书房有客。黑色斗篷,宽大的风帽,包的严严实实的背对着我。
我来的不是时候,赶忙关门后退,老妖却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留下。
“你先去吧!”老妖对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躬身退出,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当然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