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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贮存,不是妖刀的主人能决定的,而是妖刀本身的决定,妖刀的主人无法抗拒。
……因此,他们其实都算不上妖刀真正的主人,他们只是‘使用’刀的人,而不是‘驾驭’刀的人。
——这就是妖刀最大的秘密。
凌非知道妖刀并不会说话,但是某种玄妙的意识交流还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
不需要语言,凌非的头脑自然而然就接收到了妖刀传来的意识。
'妖刀‘饮血’其实是两把刀,一把为‘血’,就是众人眼中的那把长刀,出鞘必要见血;一把为‘饮’,是刀中之刀,不用来杀戮,却凝聚了无数功法精粹。'
凌非摩挲着手中的小刀。
她已经明白,人们常说的“饮血”的主人,其实是‘血’作为一柄利器凭借本能选择的主人,他们能“使用”刀。
而‘饮’的主人,才是能“驾驭”刀的人。
'我不认识什么‘饮’,我认识的是‘自在’。自在,也不是什么灵宝利器,就只是我的朋友罢了。'
凌非摩挲着白玉的刀身,笑得风平浪静。
向晚的阳光肆意散漫,投射在凌非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白皙无暇的皮肤在金色的光芒下几近透明。
余晖落在她的脸上,明明暗暗的,如水墨画般,慢慢晕了开来,朦朦胧胧似要羽化般不确切。
凌非听到了白玉刀自在发出的清脆的鸣叫,像是快乐的笑声一般。
她也快乐的笑出声来。
对凌非来说,只要有灵的东西,就是一种生灵,是值得尊重的存在。
自在,是有灵的,所以,它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把刀。
'‘饮血’是一柄凶器,可是,‘饮’却是那样的厌恶血色杀戮。自在,不过是一把刀,刀只有被人使用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可是,自在却总想要自由,不愿也不想被任何人操纵役使。'
白玉的刀身传递来的意识,带着些无奈的落寞,还有某些释然的庆幸。
凌非抿着嘴笑了笑。
'既然如此厌恶被人操纵,为什么要认我为主呢?'
'因为,自在,终究是一把刀呢。如果自在没有主人,那么就人人可以觊觎了。我选择了你,是因为你懂我。就算我认你为主,你也不会随意的役使我。自在认凌非做主人,并没有失去自由,反而会因为凌非的存在,获得真正的自由。'
'如此信任我啊,那么我一定不能让自在失望呢。我会一直记得,自在,是凌非的朋友,而不是工具。'
凌非拔了一根头发,小心地缠绕在白玉刀的刀柄上。
白玉刀原本有手掌长,却慢慢缩短成为拇指大小。
隐隐约约的白色光芒闪过,‘饮’——‘自在’——变成了凌非脖子上的项链坠子……——
太阳收了它的最后一缕光线,暮色四合,周围渐渐地昏暗下来。
凌非在四周设置了结界,又小心地布置了阵法,然后,跃上树梢,在一片静谧中闭目养神。
她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沧溟、卓然、窈娘他们对凌非很好,可是,那只是因为凌非不像摩罗,当他们发现凌非的身上可能有某些摩罗的共性的时候,对她厌恶了。
高傲如凌非,不会恬不知耻地跟在厌恶她的人身边。
离开了熟悉绝谷的沧溟等人,凌非的行事必须加倍的小心了。
结界无声的波动,沉思中的凌非毫无所觉。
脖子上的自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叫。
凌非一下子睁开眼睛。
“是你!”凌非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
106我又怎敢轻薄你?
夕阳早就落了下去,就连绚丽的晚霞也消散在天幕中,余晖一分一分变淡。
空中升起了一弯新月,猫爪儿似的,斜斜地挂在天边。
月光稀疏,星光惨淡,但是凌非还是能清晰地看清面前的人影。
一方面,是她的功力大进,感官更加的敏锐;另一方面,凌非得到了暗帝穹夜的一个瞳仁,她的眼睛有一只是重瞳,重瞳在黑暗中视力毫无影响;更何况,当凌非的天瞳觉醒,她是金眸的时候,她同样是能夜视的。诸般因素作用下,凌非的视力在黑暗中,也如白昼一般。
“这么讨厌我吗?可是,我们谁也摆脱不了谁呢。”
龙寒暝的音色低沉幽深。
月光如纤细的水流般萦绕着他,丝丝洒下,在他周身形成一层银白色微光。长衣窄袖,金扣束腕,飞天云水纹衬绣五爪衮龙,九旒冕冠束发,玉带缠腰,清冷倨傲,令人不敢仰视。
“你又想干什么?”
将心中的慌乱压下,凌非以一种冷静到极致的眼光默默凝视着眼前突兀出现的男人。
“干什么?”龙寒暝的唇边生出一丝浸满了酸涩凄楚的苦笑,“我在你身上留了烙印,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你给了我血咒,我……”
凌非眨了眨眼。
那时候的血咒,还没有画完,就被龙寒暝打碎了,应该是失败了的,难道不是?
四目相对,无声对峙,时光仿佛已经凝固。
龙寒暝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凌非揽了过来,将凌非牢牢固定在他的双臂中,随即俯身下来。
凌非挣了一下,挣不动,怒道:“龙寒暝,你干什么?”
龙寒暝抬起凌非的下颌,端详许久,眉目里有着熠熠的光芒。
未等凌非回神,他的唇已经贴覆了下来,冰冰的,凉凉的。他的吻,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狠狠落下来,带着让凌非惊恐的疯狂侵略、霸气占有。
凌非的手用力地想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叫龙寒暝的另一只手牢牢箍住了腰,挣扎不出半分力气。
唇齿之间满是男人霸道猛烈的气息,凌非的身体僵了,脑袋里的运作机制全部停摆,茫然地任他为所欲为。
龙寒暝终于放开凌非时,她已喘不过气,嘶哑地呼吸,肺部窒闷发痛,脑中昏眩。
“我要的,就是这个。”
龙寒暝的嘴角噙着冷酷的笑,笑中有着嗜血的残酷。
凌非稳了稳心神,蓦然抬头看他,明眸透澈,如一泓冰冽的秋水,清冷如斯。
“龙寒暝,如果你在发|情,那么以你的身份地位,有的是人供你发泄;况且,以你的条件,愿意自荐枕席的女人,多的是。我是比你弱小,但我也有我的骄傲和尊严,我不是那种让人肆意戏玩轻薄的女人!”
龙寒暝怔了一怔,钳制凌非手臂的手蓦然收紧,嘴角露出几许玩味。
“你当然不是任人欺负欺凌的女子!我只小瞧了你一次,就给了我永生难忘的教训。我又怎敢轻薄你?”
不敢?
那么,这家伙刚刚的举动又如何解释?
凌非暗暗翻了个白眼。
“是你画了那个血咒,你就必须承担那个血咒带来的后果!”
龙寒暝在凌非耳畔咬牙切齿地低笑。
血咒?
她只对他弄过一次血咒,但是,那血咒根本没画完,就被他打碎了,应该没有效用的,不是吗?
凌非只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困惑填满脑海。
呼——呼——
龙寒暝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浓重地像要把凌非淹没。
凌非用力挣扎,可躲不开男人的钳制。
男人的唇又覆了下来,像烙铁般灼热,强行撬开凌非紧咬的牙关,舌尖一点一点的扫过凌非嘴中的每个地方,啃咬着她的毅力,不许她逃避。
凌非能感觉到有无形的气流从她的唇齿中流转到了龙寒暝的体内……
头脑发昏,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流失,凌非只觉得龙寒暝身上的雄性气息让她慌乱。
本能的挣扎,尖利的指甲猛然伸长,深深地刺进龙寒暝的身体。
龙寒暝冷诮,毫不在意身体的伤势,只是更深地压覆下来,霸道无比的吻住凌非,强迫她张大嘴。
牙齿噬咬着温热的唇壁,火热的舌翻搅着,纠缠着,唇舌间极尽辗转掠夺之事,似要吞噬她般,粗暴而残忍,凶猛炙烫无比……
不知道谁的牙齿弄破了谁的嘴唇,咸腥盈满唇齿……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吻在她身上缠绕。
暧昧缠绵。
本该是唯美的画面,凌非却只觉得冰冷的羞耻,森然的屈辱。
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颤抖,
无法抑制的发冷,
仿佛是身在冰天雪地,
从身冷到心。
“该死的!真想吃了你!”龙寒暝的目光灼热而狂乱,一双眼睛如欲喷火。
凌非喘息着,一双眼睛却冷静到极点,苍白冷淡的星光落到她的眸底,光芒令人不忍卒看。龙寒暝下意识地避开了凌非的眼睛。
“你要杀我,要辱我,都由得你。反正,现在我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你这把刀俎摆弄。”凌非冷然道,“不过是交|媾,如果你想要这皮囊,我给你!”
舔了舔带血的嘴唇,凌非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挫败、神伤、绝望、悲伤、惨痛。
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龙寒暝金银色的眸子中,却只是一闪而逝。
“你以为是我想……”
低沉的嗓音居然咬牙切齿。
无可奈何地被轻薄的分明是凌非,一脸迫不得已的屈辱憋屈的,却是眼前的男人。
凌非有些惘然。
男人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神情很快变得冷峻平静。
“那时候,你没有画完的血咒,是哪一个?”
龙寒暝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繁复的图案。
凌非仔细地观察半天,才发现两个图案,只有最后的几笔有些微的不同。
她用脚尖点了点其中的一个图案,轻声说:“我想画的是这个,书上说,这是专门用来对付灵人的,血统越纯的灵人,越容易中招。”
“这个么?驭灵咒!”龙寒暝冷笑,眼中戾气与杀意一闪而过。
那时候,凌非画了一半的血咒,其实是雅人发明的“驭灵咒”。
灵人拥有异形,他们能转换成其他形态。
这个咒语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它能强迫灵人永远保持在异形,而无法恢复人形。
据说,当年某个雅人的帝王,就用这样的咒语,将一个灵人的王,变成了他们王国的守护兽。
灵人的力量远比雅人强大,所以,雅人强行对灵人实行血咒,往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用全身的血液施放的咒语,即使施咒的人本身死亡,只要他的血脉尚存,被咒语加身的灵人就只能被控制操纵奴役。
因此,灵人对这样的血咒恨之入骨。
“驭灵咒”并不是无法解除。
一种方法,就是让拥有这种血脉的人完全断绝,那么“驭灵咒”就自然解除。另一种,则是由天罡对中咒的人施放“净化祝福”,将咒力驱除。
本来,龙寒暝身为天罡,任何的咒术都是对他无用的,但是谁让他在凌非身上留下了本源的烙印了呢。
凌非的体内贮存了龙寒暝的一丝本源,因此她很容易对他的力量形成共鸣。由凌非主导的咒术很容易进入龙寒暝的身体。所以,即使是不完整的血咒,也同样发生了作用。
龙寒暝所中的血咒不完整,效用不全,却也因为不完整而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