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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原本墨绿的头发渐渐变成泼墨一般的漆黑,之后,又渐渐从发梢变成璀璨的淡金色。
“殿、殿下?”
凌非完全的呆了。
那次,当御王云晔为帮助凌非而将他额头的银莲徽记挖出来之后,他的独有气息就失去了。常用的辨别一个人的法子用在御王云晔这儿已经失效了,当面貌、身材、声音,甚至连一些细节的小习惯都不同的时候,也难怪凌非根本没认出来,或者说,她也根本不敢认。
“不、不,不是,你不是殿下,你是云晔,那个云晔?我,我都糊涂了……”
凌非一直清楚,这里是个幻境,然而,也是个太真实的幻境。或许是在幻境呆的时间久了,她自然以为这里只有她这么一个现世的人,难道……
对了,最后的时刻,她不是一个人,有人陪她一起被冷冻,有人陪她一起沉眠……
“这个幻境,并不是凭空捏造的,这里的每个角色都是现世某个人的映射。凌非,人脑虚拟技术之所以在现世被国际禁止,就是因为,收集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再加性格拟真,就能在虚拟世界或者说所谓的幻境里出现一个映射体,一旦映射体与本体形成共振,那么映射体的死亡足以导致本体的脑域衰退甚至坏死,这是一种防不慎防的暗杀方式。所以,哪怕人脑虚拟技术最初是用来帮助治疗弱智之类的脑科疾病,甚至疗效不错,后来也被各国强令禁止了……”
凌非听的糊里糊涂,不过,倒是越发清楚这幻境的真实度高的可怕。
“你,你究竟是……”
凌非迷茫了。难道他不是殿下?殿下固然和那个云晔有相似之处,可是,某些东西,毕竟是不同的,她从来没想到……
“从前的那个御王,你可以当他是那个云晔的映射体,尚没有构成共振的映射体,而今的这个么,存在方式与你相同……”
男子倒是不吝赐教。
凌非觉得脑子不够用,她的眸子直白的还写着困惑。
“这些,你不必了解。你只要知道,你活着,认真而精彩的活着。这就够了。”
男子伸手抚过凌非的面颊,为她医好了被他打肿的脸。
若是从前的那个御王,即使他是天罡,被那么一群超人类算计,他也只有认命倒霉的份儿,而今么,现在的云晔真正的身份可是“始”,与凌非这个“初”相对的“始”,没了徽记又怎样,若非他愿意,那些家伙当真以为他就只能任由宰割了?
当然,这些,男子不打算让凌非知道,至于那些家伙们嘛,他自然会跟他们好好算账的。
比起那个御王,他这个云晔,可是要睚眦必报的多。
“本来不想逼你太紧,本来觉得守护着你就够了,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
微微的叹息,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从心底响起,那声音那样柔和,只是听着,已令人醺然沉醉。
每一寸肌肤都有了独立的呼吸,每一个细胞都有了自己的生命。
在一种玄妙的氛围里,凌非的眼泪不知觉的盈眶。
感动,却又令人手足无措的惶恐。
“这次,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愿意受罚吗?”
修长的眉宇、清隽的五官,银色慑人的眼眸,只需轻轻一瞥,就能让人心跳狂乱。只是那么随意坐着,浑身就散发出无可抵挡的气势,如王者降临,傲视天下。
凌非垂首,谦恭地说:“请责罚。”
“很好。这次,我会亲自动手。”
银色的眸子淡淡瞟过来,视人若蝼蚁般的淡漠凉薄,而他那慵懒中透着倨傲的语气神情,又仿佛在说,能得他亲自动手,她真是受到莫大的恩宠。
凌非勾了勾嘴角,非但不怕即将到来的惩罚,反而,心底莫名多了些欢愉的安心。
功力被禁锢后被吊在半空,
而后,华丽的鞭子,没有毫无章法地落在身上。
能撕裂大象的鞭子,却只是如小刀一般,在她的皮肤上,割出一道道的血痕。
然而,即便如此,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凌非管不住自己的嗓子。
哪怕她再想表现自己的坚强,哪怕她想倔强,她的喉咙也背叛意志地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永不知道下一鞭子会打在哪里。
事实上,除了一张脸之外,能打以及不能打的地方,全都挨了鞭子。
“……记住这次的教训。凌非,要牢记,没有人值得你委屈自己,包括我……”
华丽的鞭子化作流萤消散在空气中,而男人也不管依然被吊着的凌非,他自顾自地躺倒凌非的床榻上,闭上眼睛睡去了……
248男人,你的骨子里是闷骚!
被一群精英中的精英合伙算计,云晔的境遇当然算不上轻松。事实上,哪怕是依然被吊在半空的凌非,也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痛苦的味道。
云晔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哀嚎,甚至,他的身子震颤的幅度也非 常(书…网)的小,但是,那苍白到惨白的脸色,那从额头渗出就化作点点碎钻的晶莹……
医药之术,凌非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把过脉之后,她同样深知,要让云晔少受些折磨,最好就是给他找个女人。
下意识地张口劝慰,却见对方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来。
“呃,殿下,若是你不想要别的女人,若是我能帮你……”
凌非顶着压力,固执地絮叨。
云晔内心深深叹息,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条龙面对凌非的时候,是那么挫败而又忍不住地对她残酷了。
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心爱的女子使劲地将他往别人那里推的?
又有哪个男子能接受自己珍爱的女人却根本不将她的躯壳当回事,随便当工具使唤?
“还记得吗?我说过,除非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我不会因为任何旁的理由而碰你……”
云晔坐起身来,加快祛除体内的药性。
好在他现在不只是天罡,更是“始”,只要熬得过苦痛,倒没什么药物是真害的了他的。
凌非无声的张了张嘴,然后,低垂了头沉默了。
她突然就想起来,她的身上,有已经融入骨血再无法驱除的龙涎香,那随着她的精神亢奋会越发浓郁的龙涎香,龙寒暝的标志性的龙涎香!
还有,私隐之处的龙之烙印,背上的龙之图腾……
哪怕她再不甘愿,哪怕她再不承认,她的身上,是真正的被那条龙打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以那么一副被标记的身子去侍奉殿下,或许,反倒是对殿下的亵渎吧?
“……小东西,除了爱我,你还能爱谁?”
那条龙嚣张的话语不期然又回响在脑海。那双金银色眸子的目光,像在雪上燃烧的一点魔焰,冰冷,残酷,狂野,暴烈的阴郁和狰狞的温存绞成一股。
合上眼,一滴晶莹的泪就那样从凌非的眼角滑落。
某种名为“怨恨”的情绪悄然就从凌非的心底蔓延了。
或许,那条龙真的赢了。
“……凌非,凌非!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被那种几乎浓郁到实质的龙涎香惊动,驱毒正到关键时刻的云晔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解除了凌非的束缚,将她搂在了怀里。
当凌非的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那种已经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的龙涎香也会变得浓郁。因为她的心境的不同,那龙涎香带给人的感觉也会不同。
云晔本来正全心全意驱毒,然而,那种几乎凝为实质的龙涎香却让他的心境莫名变得狂躁抑郁!他是何等功力,又是何等定力,然而,凌非身上溢出的龙涎香竟让他都觉得不安而惶恐。
“……凌非!凌非!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在这里!我在……”
云晔些微焦躁的声音闯入脑海里。
凌非没有焦距的眼睛对上那双仿佛能包容一切的银色的眸子,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带着些恍惚的笑。
她的世界里,爱情终究只是奢侈品。
好在,她也并不是离了爱情就活不了的女子。
“抱歉,殿下,是我失态了。”
摊开手掌凝出一朵莲焰,凌非眨巴眨巴眼睛,已经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美好。
“云晔,我来祝你一臂之力吧。”
抿着嘴淡淡笑了笑,一层细碎的光晕从深黑处慢慢渗析,上浮,在凌非潺潺盈动的眸中蔓延过去。
云晔微微颔首。
这才是他熟悉的凌非。
片刻的软弱,之后,却是永恒的坚韧。
混乱的一晚就那样度过,天光大亮的时候,凌非和云晔相携而出,他们的脸上是一般的高华悠远,没有人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子就在凌非摸索着当个女帝的过程中悠忽地过去。
紫陌当上了大将军王,他自请永戍边疆。
或许是因为凌非教会了紫陌爱不是狭隘,或许是因为紫陌在凌非的引领下眼界和心胸都开阔了,所以,即使依然痴恋着凌非,离开的时候紫陌的心态也平和的多。
爱到不能爱。
不能与凌非双宿双飞,紫陌遗憾,却并不怨尤。
那样一个让他的生命变得丰盈变得精彩变得璀璨的女子,紫陌爱着恋着,永不悔。
那条龙的影踪再没有出现过。
也或者,那条龙也在凌非面前现身过,然而,正如凌非曾说的,对面相逢,擦肩而过。
骄傲的凌非,坚韧的凌非,温润的凌非,终究是不会让仇恨的阴霾埋葬自己的。
聪明的凌非,睿智的凌非,通透的凌非,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战胜那条龙,只有让自己活的更好。
雷岩是忠心耿耿的凌非的禁卫统领。
卓勒并不肯让凌非彻底根除他需要定期饮血的毛病,事实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叨着凌非的手腕品尝那种凌非血液特有的芬芳。那么点血,对凌非的身体完全没伤害,卓勒既然那么坚持着,凌非也就放纵了。
若干年过去,当凌非的女帝之位已经稳坐之后,原人世界出现了大规模的兽潮。
凌非成为原人女帝后的头一桩麻烦,处理的比凌非想象的还要轻松的多。
别说以杀戮为本性的摩罗们安逸久了杀的起劲、玩的开心、斗的乐和,就是那个历来把凌非当小辈护着的所谓的凌非的封印之兽那只神气至极护短至极的妖禽北冥,也发狠弄了个“万兽朝拜”,浩浩荡荡地组了一支魔兽大军,北冥大人被凌非戏封“总都督大元帅”……
至于凌非,她懒的去“欺负小动物”,所以偷个懒在那儿温个酒烤个肉,留待赏……
让凌非着实诧异的是,炎煜身为公认的战斗狂,居然没去好好过瘾地跟魔兽多打几架。平生最讨厌看书的他,似乎抱着一摞什么书在聚精会神绞尽脑汁地钻研?
……呃,图文并茂,词藻华丽,笔触精细,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栩栩如生,画中人的面部神情活色生香,姿势生动多样。连她这样早八辈子就不是黄花闺女的,也禁不住脸皮有些发烫。
……那足足一打还多的,貌似主题相同,只是风格各自不同,着实五花八门,别开生面。
……啊,想不到,想不到堂堂烈王,据说至今还是良家子清白身的大好男儿,居然……
“主上!”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