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言,金老四止不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他话语中的可信度,忽然,身旁的人推了推他,指着栏杆外提着饭盒的狱卒道:“看看!闻闻!那些好看又好吃的饭香都飘过来了!”
金老四用力地一吸鼻子,浓郁的香味果然立刻扑面而来。不等他说什么,另一个狱卒拎着个木桶,粗鲁地把十来个小碗放到地上,从桶里捞出几个干瘪的馒头丢进去,末了还不无轻蔑地甩下一句:“喏,早饭!”
心中涌起一阵怒火,金老四憋屈地从地上拿起破碗,大口咬下一块干馒头,随即“呸”地一口吐到了地上:“娘的,这种东西给猪都不吃!”
身后也不知是谁说了句:“行了吧,兄弟,最初咱都这么说,时间久了,没别的吃了,还不就忍下来了,难不成你还巴望着能和对面那娘们吃一样好的?做梦吧!”
金老四听了,皱着眉头大叹一声,蹲下身捡起馒头,不甘地吃了起来,黑色的眼珠不停地转着,没有人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
铁门“嘎吱——”地一声被推开,夏涵汐跟着狱卒走进这阴暗的牢房时,第一反应便是捂住自己的口鼻,大股大股的酸臭味迎面而来,下意识地敛起好看的柳眉,但她仍未忘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硬是忍住了反胃的冲动,步伐坚定地走到金三娘的独立牢房外。
金三娘坐在床边,斜眼睨了夏涵汐一眼,冷哼一声道:“郡主怎会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当心污了您的眼。”
夏涵汐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反而扯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之前的话一般:“三娘说这话未免太过生分了,涵汐可是挂念着你特地前来的呢。”
不屑地转过身去,金三娘的声音里透着疏离:“那我倒是要多谢郡主关心了,既然人也看了,您该回了吧?否则在这里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要知道这种地方别的没什么,就是冤魂最多。”
如果此时站在金三娘面前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人,也许会被金三娘这句吓得有所忌惮,只可惜她面对的是个出生在科学文明社会的灵魂,这招注定是无用功了。
夏涵汐也不管她的明示暗示,只是走到门边,伸手打开了搁置在一旁的食盒,装模作样地吸吸鼻子,然后大声感叹道:“三娘啊三娘,你可知这吃食不下于我这郡主啊。”
另一边的金老四隐约听到夏涵汐的声音,本就留了一个心眼,听到这话后更是不爽,三两下把馒头塞进嘴里后,泄愤似的将手中的碗“哐当”一下砸到地上,末了还不解恨地啐了一口痰上去才罢休。
混迹江湖已久的金三娘自然不如金老四那般没头脑,用不了多久便大概猜到了夏涵汐所使的计策,快步冲到牢门边,一把抓住木栅栏大叫道:“金老四,这是他们的阴谋!你丫的可千万别上当了!”
“哟,兄弟,你那搭子和老哥我当年的还真挺像的。”先前那中年男子听到金三娘的喊声立马猿臂一伸,再次勾住金老四,“一边吃着上乘的饭菜,一边吼着让你别上当,最后在悬崖边踹你的还是她,红脸白脸都让她一个人唱尽了。”
蹲在墙角穿着一身褴褛灰衣的老者忍不住了,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中年男子说道:“张虎你跟人小娘子有仇是不?见了人就损,我看你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瞧着那女人骨头硬着呢!不一定会出卖人!”
那个叫张虎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顺手拍拍金老四的肩,叹了口气道:“唉,兄弟,这是我过来人给你的经验,信不信……你看着办吧。”
将几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夏涵汐满意地点了点头,蹲下身从那食盒中拿出一只烤鸡,拎着走到大牢房前,一手撑着腰,不可一世地说道:“喏,今天本郡主心情好,赏你们的!”说罢,她将那只烤鸡丢给最靠近栏杆的金老四,转身就离开了。
哼着小曲乐颠颠地走出了大牢,夏涵汐的脸上挂着个大大的笑容,看得迎上来的萝芙很是郁闷,抬起小脑袋看向石门上的牌匾,确实是写着“大牢”两字没错啊。
找人将屋子里的贵妃塌搬到小院里的大树下,夏涵汐懒懒地靠在上面,一边享受着萝芙递来的水果好不自在。眯起眼看着头顶的树叶,此时阳光正盛,透过交叠的叶片落下的光点映在她的身上,地上大片大片的阴影清晰可见,带着暖意的春风吹过,失了冬日的凛冽,夏日的热气,很是舒爽。
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守等当地一干大小官员讨好式的应酬,萧君辰衣袂翩翩地冲进了这一方小院之中。眼看着萝芙将一只削好的苹果递给夏涵汐,她抬起手刚要往嘴里送,就听见“咔嚓”一声,再眨眼手中的苹果竟不知所踪,倒是面前多了一张特大号的笑脸。
看着那只苹果被萧君辰一口一口吞下,夏涵汐不满地撇撇嘴,赌气似的转头央着萝芙再给她弄一只,萝芙轻笑着点头答应,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抱着果盘跑进房里去了。
萧君辰在夏涵汐的右手边蹲下,以手当扇不停地来回摆动着:“夏小妹,你说的那招真的有用?刚才我去牢里溜达了一圈,貌似两个人都没什么变化嘛。”
“放心,要他们俩内讧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夏涵汐答得信心十分。
拖着腮边转头直视夏涵汐,萧君辰挑眉道:“说实话,我很好奇你那古灵精怪的点子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要不夏小妹,这样,我们打个商量,让我把你的脑袋拆开瞧瞧吧?”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夏涵汐尽量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极力平静地说道:“你先让我把你脑袋拆开再谈别的。”
萧君辰听罢,立即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夏小妹,你你你……你这是谋杀亲夫……而且你舍得嘛。”
嘴角一扬,夏涵汐大言不惭:“当然!”
话音才落,就听到萧君辰在身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怨念的味道:“唉,本来还想说看你这两天表现不错,过几天带你出去玩的来着,可惜啊,可惜……”
不等他说完,夏涵汐立刻很没原则地改口:“当然不舍得啦。”
这才满意地收起先前那副幽怨样,萧君辰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夏涵汐的发,笑道:“这才乖。”
醉晚歌 卷一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2856 更新时间:10…04…21 22:36
仅过了三天的思想斗争,金老四似乎就已经有些扛不住了。在牢房里不停地来回打转,张虎看着他在眼前转悠就心烦,打了个呵欠,说道:“金老四你有完没完呀!你转着不头晕我瞧着都晕了。”
站定了脚步,金老四抓抓头,然后两手一拍:“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心就是定不下来!”
张虎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走到他身边:“是不是还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站着坐着都静不下?”
金老四想了一会儿,满脸严肃地点头:“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
“完了,当年被出卖那天我也这感觉!”张虎粗眉一皱,面露愠色。
听罢,金老四更是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乱转,眼看着他焦头烂额,张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但仅是短暂的一瞬,便消失不见。他斜眼瞟向金老四,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兄弟,老哥教你一招,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赶快把自己身上的罪撇清了离开这鬼地方吧!”
仍有些犹豫不决的金老四不说话了,眼光在张虎身上溜了一圈又转向当日出言阻止的那名老者,见他也默许了,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了。思量了半晌,他一掌拍在碍眼的栏杆上,嘴里愤愤念叨:“老子就赌这一回了!”随即扯开了嗓子大喊狱卒。
另一边独立牢房里的金三娘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心头恐惧,开口大骂道:“金老四,你个没脑子的别着了他们的道!你要是说了咱俩肯定都得没……”喊到一半的话突然没了声音,金三娘看着眼前狱卒的笑脸,咬牙切齿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依旧是那宽敞的前厅中,金老四灰溜溜地跟着狱卒垮入,耷拉着脑袋仍是满脸不情愿的模样。
萧君辰斜倚在主座上垂眼看着这一幕,眸光流转望向一旁正在偷笑的夏涵汐,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清咳一声问道:“金老四,你可愿坦白招了?”
到了这时候,金老四居然又有了退缩的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成一句话。
这时,夏涵汐实在看不过去了:“其实这两天,金三娘差不多都已经招了,从你们怎么被殷萌找到的,到你们策划着绑架我,还包括了你们背后的那个组织,啧啧,还真是个庞大网啊。”
话音未落,只见金老四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是煞白一片,面如死灰:“我要是招了,你们可能放过我?”
萧君辰若有所思道:“放了你我们拿谁去交差?你也知道这次事情闹这么大,都已经惊动了皇上,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不过……”说着,他的话锋一转,“本公子要是心情好了,也许能为你求个情,凤汐郡主心情好了,也许能让你少受点罪,怎么样?”
心里盘算了良久,金老四一咬牙:“好,成交!”
根据金老四的供词,在这个叫做“天门”的门派里,他和金三娘也不过是最基层的成员,从未见过门主,通常对他们下达指令的不过是传信人罢了,只知道天门门主座下共有风云十二骑,各占一色,十二骑下设分堂,堂主以上的真实身份皆是无人知晓,就连总坛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是个谜。
听完他的话,萧君辰陷入了沉思,对于天门他鲜少有过耳闻,它的发源地至今倍受武林人士的争论,有人说它源于凤瞾,有人说它源于凰玄,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最诡异的还要数天门之人的武功路数,不按常理出牌是他们一向的习惯,他们被视为邪门歪道,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这一次竟然插手如此不起眼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夏涵汐沉吟半晌后,突然问道:“那天金三娘说你们绑了我是为了要拖住某个人,是谁?”
金老四垮了脸:“郡主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你们没问过三娘吗?她兴许知道。”
萧君辰向着候在门口的陆秉文挥了挥手:“行了,把人带下去吧。”
陆秉文随即会意,指挥着狱卒将金老四拖走,然后快步走到萧君辰和夏涵汐面前,挤出一个肥脸上的五官都快贴到一起的笑容,自认为和蔼可亲道:“今晚恰巧是乞巧节,公子和郡主可要出去凑个热闹?”
夏涵汐随即双眼发亮,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徐州城莫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庆典?”
“这可就被郡主说对啦!”陆秉文就好像是说到了自己的得意之处似的,就连语气里也加了几分自豪,“徐州城郊有个临月湖,湖当中有座女娲像,每到这时候啊,心意相通的男女就会去那里放灯,如果灯能顺着水漂到女娲像旁边,这姻缘就等于是天赐的,必定长长久久!”
说罢,陆秉文偷偷看了看夏涵汐和萧君辰的脸色,确定两人无异后又继续说道:“就算不是去放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