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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来。如颜远远见他过来,朝他一笑,一边起身迎接,一边招呼他来试她做的小食。
“不是嘱咐你好生休养吗?怎的又操劳这些?”霍去病快步上前,搀扶过她,让其重新坐好。
“日日懒着,身子沉重,倒不如活泛活泛,又不是什么重活。”如颜辩道。
“想吃什么指着人去做就行了,你若再自个儿辛劳,我可交代下人,不许你去厨房了。”霍去病吓唬她。
“那好,以后我专捡着机会做给自己吃,才不给某些霸王瞧见。”如颜说着,嘟嘴嗔了他一眼。
“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霍去病坐下,一副好笑又委屈的模样。
如颜见他的神态,扑哧一笑,也不再纠结,唤人把她的新作端上来。
不一会,案上就出现了各类晶莹剔透的器物,如白玉雕琢,散发着丝丝水汽,居然是冰块所制。
“这是何物?”霍去病指着一个半尺来高,如樽似罐的冰块,只见冰中盛着瑰红色的液体,其上漂浮着数枚果片,不禁好奇相问。
“内里的是酸梅汤,上面的果片是益母果,是专门给孕妇准备的。”如颜朝霍去病挑眉,语笑嫣然。
“这竹子何用?”霍去病又指着插入其中的一根细长的竹管问。
如颜一笑,轻手捏住竹管,放置唇边,吮吸了一口,浓酸可口夹杂着丝丝冰凉瞬间刺激着她的味蕾,忍不住叹气回味,爽快极了。
霍去病立时明白过来,大笑不止,伏案称绝。
一时,又看向旁边一个酷似酒卮的冰皿,只是比寻常酒卮要略深,容量大约有一合,各种酸梅、陈皮、山楂、脯肉、红豆等琳琅小食堆积在丝丝缕缕的冰花上,色泽鲜艳,很是诱人,一股浓郁的奶香从中散发。
“这股奶味有些意思,莫是内有乾坤?”霍去病笑问如颜。
如颜有些小得意,却不答他的话,只是递了只小勺给他。
“你尝尝再说。”她故意卖着关子。
霍去病好笑,又觉,她可不就是古灵精怪,遂接过小勺,舀了冰花一角,放入口中,冰爽之余,只觉奶香四溢,而后茶味留唇,馥郁持久。
“祁门红茶。”霍去病轻笑,有些难以相信。
如颜惊喜,拍手称赞:“真是厉害,这样都让你猜着了。”
“你才真是厉害,居然能想到此种做法,而将其融合得这般自然纯正。”霍去病也是赞叹不已。
“此为奶茶,缀上冰花称作刨冰,前人所造,我可不敢居功。”如颜笑说,听出他的欢喜,自己也很是高兴。
霍去病又瞟到一只冰雕的小型豆鼎,其中并无汁水,只有一大块冰,很是疑惑。
“这,又是什么来由?”霍去病急急问,满是期待。
“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如颜神神秘秘道。
说完,端起一盏,将澄澈透明的汁液缓缓注入鼎中冰块之上,一股清淡的梨香弥漫,霍去病一笑,更加好奇起来,只盯着那豆鼎。
恬淡的梨汁汇入,顺着冰块流淌而下,随着梨汁增多,冰块也沉浮摇摆。渐渐,那冰块消融,其内雪藏的花儿慢慢打开,花瓣伸展,重重叠叠,逐一绽放。瞬时馨香萦绕,甜蜜浓郁,沁人心脾。不多时,一朵雪白的栀子花盛放在莹润的梨水中,白玉般无瑕,冰晶般剔透,冰清玉洁,馥郁芳菲。
霍去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睁圆了眼睛看着梨水中怒放的栀子花,又抬头看看一脸得意的如颜,连连摇头,扼腕称奇。
“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原来膳食也可品得如此诗情画意,甚是享受啊!”
如颜昂首轻笑,骄傲异常。
“此乃,‘一池春水盛雪莲’。”
“好一个春水雪莲!”霍去病点头称赞,又细细端详着雪白的栀子花,那股香甜的滋味,漂浮在空气中,只觉醉人。
“人只赞冰清玉洁、皎月莹霜,而我以为,最难得的是有一颗纯良赤子心。恰似你般玲珑。”霍去病说着,拉过如颜的手,深情相望,眼眸尽处,皆是温柔。
如颜一愣,脸色绯红,默默抽回了手,羞涩不已。
“让你品食,你却不正经起来,让人看笑话……”转眼,周遭早已空无一人。心中一时好笑又羞恼,佯嗔了略带调笑看着她的人一眼。
霍去病一见那可爱的模样,比桃花还要娇俏几分,顿时开怀大笑。
如颜心知,他的夸赞是有来由的。她的作为,他不会不知,也定能透彻。然,她别无它愿,只希冀他对卫少儿冰封多年的心,也能渐渐消融,得以亲情温暖。
自霍去病回朝以后,卫少儿多次前往霍府,原是听闻如颜有妊,心中惊喜又惶恐,每每登门,必定带来各种补食偏方,对如颜也是百般照料。而霍去病则一贯的冷淡,无所欣喜,最让如颜难以置信的是,卫少儿送来的东西,霍去病总是命人查验,一再小心。
这对母子之间的疏离,总让如颜揪心,她多少次想念家中父母想得难受,而他们,明明有机会母慈子孝,却不知珍惜。
这几年来,如颜透过点点滴滴知晓了其中因由,霍去病是卫少儿与人私通所生,因此,他从小便受尽众人白眼,儿时也曾因遭人羞辱,愤怒反抗,却总总被人欺凌,挂彩受伤,又因地位低下,卫少儿每每忍气吞声,连带霍去病一同隐忍难发,每一次的隐忍,都使他心中的怨恨多一分。那时,日子虽煎熬,但也算母子相依,可自卫子夫入宫得天子恩宠,卫少儿便被赐婚于詹事陈掌。成亲之日,卫少儿将年幼的霍去病托给了兄长卫青,自此,在霍去病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楚,被生母抛却的恨,时至今日,母子情分早已名存实亡。
如颜深知,纵使她和霍去病共结连理,合为一体,也无法抚平曾经的伤痛,消除幼年的阴影,她心疼怜惜,却无法让其释怀,终究解铃还许系铃人。
至于卫少儿,对霍去病一直心存愧疚,不是不关心不疼爱,也曾想弥补,但无论她做什么,霍去病都无动于衷,她只能无奈神伤,独自垂泪,久而久之,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面对他的日益成长,愈发的小心翼翼。本就是内敛的女子,面对冷漠的亲生儿子,却说不出平常母亲的关爱之词。
但是,自从见到了如颜,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默默升起了一丝希望,总觉得,这个牵动霍去病心的女子,会改变些什么,至少,能让儿子的生活充满喜乐,冲淡他缺失的流年。
如颜也是明白卫少儿心的,天下间,哪有父母不真正疼自己孩子的?所以,她乐意接受着卫少儿对她的好,也是对霍去病的关怀。在她面前也是谦淑孝顺,日子久了,卫少儿待她越发好起来,竟比亲女儿无二。加上如颜有孕,卫少儿更是费心尽力,悉心照料。如颜则常派人给卫少儿送礼,有时是自己做的点心吃食,有时又是精选的衣料布匹,卫少儿满心欢喜,心知虽不是贵重大礼,可最难得是细微到衣食之处的孝心。于是,卫少儿和如颜日日亲近,时常过来看她,说些体己话,也就经常有了三人聚坐一堂的情形,真有了寻常人家婆慈媳贤的模样。
霍去病见此,虽面上仍是轻轻浅浅的,但至少当着如颜的面,不再排斥卫少儿了。加上如颜有心拉近,两人也能安然地说上些不疼不痒的话了,这让卫少儿感动了许久。而如颜心中澄澈,他的心中有热血涌动,总有一日,他会打开心扉,重新接受世间最平凡也最真切的母子情。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藏食被抓三口行
“小君,主君回府了,正往这儿来呢!”梧桐急急忙忙跑进屋内,慌张不已。
“这才刚把保母支开一会,他怎么就回来啦?”
如颜正大快朵颐,听得来人的话惊得站起身来,连忙端起桌上的碟盏,左右环顾,不知藏哪儿好。最终瞧见一旁的摆柜,也顾不得其它,赶紧踮起脚尖往柜顶上一置。回身松了一口气,梧桐又朝她指了指嘴角,如颜顺势扯过帕子随意抹了抹,这才安心走到榻上轻躺下。
自从回了霍府,霍去病就找可靠的人牙子,从几十上百人中精挑细选出两名保母,专门负责照顾如颜的饮食起居和日后孩子的照看。给的酬劳丰厚,那两个保母也自当对霍去病忠心,对如颜管教得厉害,这个不许,那个不让,连吃多些点心她们也会大惊小怪,一通说教。
如颜愣是懒得理会,对她们的说教不管不顾,她们则又是跪又是拜,只是说要请罪。如颜哪里受得了,莫说自己本来就受不了古人跪拜这套,就是两个年长的妇人跪拜她也是不妥。无奈只得妥协,天天被她们管束着。霍去病见她如此,越发认可了保母的做法。今日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保母都支开了,谁知道,霍去病居然提前回来了。
这边她正郁闷,那边霍去病就已经进了院子,待他跨步入内,如颜假意才知晓,缓缓准备起身,霍去病连忙走过去阻止她。
“你躺着就好,不必起身。”
“怎么这时辰就回来啦?”如颜轻声询问。
“今日无事,早些回来陪你。”霍去病回她,侧身坐在塌子上,一眼瞥见案上的白色碎末,心中狐疑。
“不必陪我的,你忙去吧。近来日日懒得厉害,困得很,你陪我倒是浪费了时间。”
霍去病听得如颜开口便赶他走,更加狐疑了,淡淡一笑。
“我没什么要忙的,同你坐坐也好。”
“那我到时睡着了,你可不许说我的不是!”如颜显然已有些不乐意了。
“行,你歇着吧,我在旁边照看你。”说着,他便帮她垫好枕子。
“那你不是很闲?”如颜睁大眼睛,巴巴望着他。
“无事,正好看看闲置的册子。”说着,霍去病就起身朝书柜走去。
如颜急了,一把拉住他,“那,我还是同你说说话吧。”
霍去病简直要笑出声了,越发好奇起来,更加想要探出内中的究竟,于是轻抚下她的手,按住她的身子。
“你好好躺着!”
如颜还想再说什么,可眼看他已经往书柜那去了,紧张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只是伸长着脑袋瞅着。好一会都没见着霍去病回身,也不拿书,脸色似乎不好看。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定是被发现了。
只得下榻,走到他跟前,果见他铁青着脸。
“这是什么?”
如颜闻声,低头不语,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等待挨训。
霍去病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你这么小个儿看不到的地方,我就看不到了吗?”
如颜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她刚刚奋力搁到柜上的东西,竟然在霍去病一抬眼就能瞧见的位置,顿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真是失策,居然忘了她跟霍去病的身高差距如此大,他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高呢?
霍去病转身将碟盏交给梧桐,梧桐一愣,望了一眼如颜,无奈至极。
“搁案上吧,你下去备茶水。”
两人闻言都是一愣,如颜一笑,朝梧桐点头示意。
“诺。”梧桐脆生生应了一声儿,放好东西便下去了。
霍去病看着面前这对主仆,很是好笑。
“霍府的这些仆人都让你给教坏了。”说罢,他扶着如颜重新坐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