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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颜回头,感慨道:“速度真是惊人呀!”
“何止是速度惊人,战术也是绝等。”坐在高不识对面的仆多听到如颜的赞叹,也出了声。
“何解?”如颜一下又来了兴致,不禁问他。
“那时匈奴人在焉支山撒了网,将军智慧,一早猜着了。嘿,偏不着他们的道。带着军队避过匈奴大军,直取张掖。将军料定他们会赶去,暗地里派我领了一队骑兵,夜间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大本营,截取了大笔粮草。我仆多从不知道,打战竟如此快意。我们一路攻战河西,这一带匈奴人管我们叫‘闪电骑兵’,多威武啊!”那仆多说得甚是自豪,端起碗盏,一饮而尽。
闪电骑兵!如颜笑容满面,心中激动,忍不住又转头去看霍去病。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如鬼魅一般无所不在,怪不得称霸大漠的匈奴王庭会灭在他手中。心里又是感慨、又是钦佩、又是骄傲,满满崇拜。
“真的太厉害了!”如颜不禁盛赞出声。
“小兄弟啊,可惜你来迟了,未能见识我们将军征战的骁勇身姿,我高不识这辈子,谁都没服过,自打跟了将军,就真正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一个黑瘦的兵转入霍去病身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正是白日在营帐中的那人。只见霍去病一点头,那士兵就下去了,他则仍旧面不改色地朝众人举卮饮酒。
如颜心知肚明,有些小得意。随众人举起案上的酒卮,乘人不备,偷偷悉数倒尽。她的酒量,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
“来,小兄弟,你虽不是兵,也应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方显男儿气概,怎能如娘子一般秀气?”高不识说着扯了一大块半熟的牛肉扔到如颜案上。
如颜嗅到那股血腥子气,顿觉胃内翻滚。
“你们就别刁钻她了,她是文人,岂能和你们这般武夫一概而论。”关键时候,霍去病出言解围。
如颜朝他感激一笑,霍去病朝她眨眼,示意她该如何谢他,如颜嗔了他一眼,他就笑开了。如颜回首,又见赵破奴嫌吝地看着她,赶紧转过头,假装没看到。
“文人呀?”仆多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携卮行至如颜案前,“我仆多小时候家里穷,没能上得了学,最羡慕你们这些文人了,今日我就先干为敬啦!”说着他昂首饮尽,倒扣了卮望着如颜。
如颜缓缓举起酒卮,侧眼看向霍去病求救,谁知他瘪嘴表示无能为力。如颜气恼,一口喝干,咂巴咂巴,顿觉奇(提供下载…)怪,这酒怎么一点儿味道也无?再去看霍去病,只见他呛了一脸的笑意,顿时明白了,他早将她案上酒瓿中的酒换做了水,却没告诉她,她还自作聪明倒了不知多少。
“好,好酒量啊,小兄弟,你够气概,我高不识也敬你一盏。”
“过奖,干!”如颜豪气冲天,自个儿倒了案上酒瓿中的水,一饮而尽。
高不识和仆多纷纷赞许点头,霍去病却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只有赵破奴复杂的眼神探究着她。
如颜朝他举卮,赵破奴一愣,举酒喝干,见她并未饮用,而是顺势放了下来,更加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如颜心下痛快,罚你一盏,叫你怪里怪气地看我。
赵破奴正准备开口,底下一个士兵跑来,凑到他身边说了句话,他向霍去病请示了一声,就跟着那人下去了。
如颜看着有点眼熟,好一会才想起是下午蹴鞠场边说腌臜话的其中一人。
“那是何人?”如颜指着那人问高不识。
“那是赵破奴的干弟弟,不属于骑兵,只是在军营里跑跑腿,倒是能说会道,在军中很吃得开。”高不识不甚在意,跟如颜介绍着。
如颜心里冷哼,那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公孙敖的人了。倒真是会择人,在军中吃得开的人才适合传播流言蜚语吧。
“小兄弟,你既是文人,趁这光景,为我们将军赋首诗吧。”仆多突然朝如颜喊话。
如颜看了看霍去病,见他也是期待,一笑,起身行至中央。
“那就献丑了!”如颜屈礼,想了想,高声朗道:
长安贵公子兮,潇洒风流态。
身出羽林郎兮,金戈铁甲装。
十八驾战马兮,破敌八百归。
骠骑统万军兮,将军风范凛。
河西之驰骋兮,匈奴部破散。
铁蹄所过处兮,闪电威名彻。
今遇有缘人兮,共饮一杯酒。
语音刚落,就见霍去病直直盯着她。如颜侧头,朝他举杯,昂首喝干,回他骄傲一笑。两人眼波流转,不语自明。
此时,如颜立于中央,正对着霍去病,背后的高不识、仆多自然看不见其中奥妙,可不巧赵破奴刚刚回席,见两人的神态,一惊,别转了头,心中百般抓挠。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星汉明眸倒北斗
“来,过来躺躺。”霍去病扶过如颜,“小心点。”仔细搀她坐下,如颜就顺势仰躺在清浅的草地上,霍去病会心一笑,也跟着倒在她的身边。
此时正值春晕,河西之地少雨干旱,并无春润湿凉,好在大军驻扎在风景如画的祁连山下,也减了大漠的燥热,阻挡了西北的风沙,正是舒适宜人的风光。
“你倒是会享受,躲到这山坳子上偷闲。”
如颜吹着和煦的清风,望着山下不远处霍去病的军队燃烧的篝火,忍不住打趣他。
霍去病并未答她的话,只是翻身侧卧掌着脑袋望着她,光亮的眸子在黑夜之中闪闪烁烁。
“你浑看什么呢?”
如颜被他看得微红了脸,伸手去捂他的眼。霍去病就势拉过她的手,轻轻吻过,放在唇边摩挲。她的脸更红了,赶紧抽回手。
“让人瞧见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卿卿我我的,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呵呵~”霍去病轻笑出声,回身躺好,“你是说赵破奴吧?”
“都怨你,让他误解了,你是没见着他看我的眼神,纠结着呢。”如颜心里忿忿不平。
“那也无法,军营不允许女子出入,只得委屈你扮作男儿了。”霍去病笑说,“谁让我家小君思夫心切,不顾安危,千里迢迢赴军营来看我呢?”说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脸笑容藏都不藏不住。
“说了是你儿子让来的,不是我要来的。”如颜一巴掌拍过去。
霍去病半起身,侧耳贴上她的肚子,轻声说道:“孩儿呀,你太照顾阿翁了,千里迢迢领着阿母来看我……”
“去你的!”如颜一把推开他,别过头去,佯装生气。
“好啦,好啦,不闹了,你有身子,生气不好,我不对好不好?”霍去病好笑地凑过来赔罪。
“把手伸过来。”如颜回头瞧了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霍去病乖乖照做。
如颜眉毛一挑,一手拉过他的手臂,一手撸起他的袖子,张嘴就要咬下去,刚碰到他的皮肉,就听到他一声“哎呦 ̄”
“我还没咬呢,你就叫唤。”如颜停住动作,呵斥他。
“怕你咬坏了心疼。”霍去病赖皮样。
如颜磨了磨牙,愤愤一口咬下去。他却没了声响,只是痴傻地望着她,那表情竟有几分陶醉。
如颜狐疑,松了口。
霍去病放下衣袖,收回手,不让她看到那一口嫣红的齿痕。笑问:“解气啦?”
如颜朦朦点头。
“这几天,身子如何?若有不适,定要同我讲,不要忍着。”霍去病关切问她,神情十分认真。
“嗯,我省的。”如颜回他,望了一眼才又道:“凌翔云给的药丸确实中用,服了几日,妊症减了许多,身子也无先前沉重了。”
“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些了。”霍去病点点头。
如颜闻言,隐隐猜测着他是不是准备回朝了,或者说,一场战事又要开始了。
“我们下去吧,这么让人撞见了总是不好的。”如颜见夜色愈发浓重,便起身提议下坡。
“有什么不好的,难得和你清静的待会。这坡子上无人上来,四处暗黑,别处又看不到这里的情形,让谁撞见去?”霍去病显然并不乐意。
如颜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的孩子气又上来了,于是笑着安躺下来。
“离军营那么远,就不怕匈奴人偷袭,夺了你这统帅去?”如颜笑问他。
“你当我安排在暗处的人是玩儿的吗?”霍去病安下心来,伸了个懒腰,说得轻描淡写。如颜心知,他骄傲着呢。
“对了,白日里就想问你了,为何那个廖黑,又瘦又小又黑的?骑兵不都是高大威武著称吗?”
“哈哈!”霍去病大笑起来,“你是被那些阵仗糊弄了,哪有规定骑兵就只许健壮之士?你别看廖黑貌不出众,本事可大着呢,识人辨物寻方向,过目不忘。”
“真的?那我回长安换了装束,看他还认得我不。”如颜听说,玩心大起。
“你就是易容,他也能凭一点儿特征认出你来。”
“你就吹吧,到时候认不出我,看你羞不羞。”
“行,回长安让你见识见识。”霍去病豪言。
如颜看着他傲气的眉眼,说不出的欢喜,冷不防,朝他身边挪了挪。
霍去病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心下好笑,转头看见她一双莹莹水眸,巴望着他,心头沉醉,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揽过她,如颜顺势枕上他的手臂,靠在肩头。
天空中星辰满布,低垂闪烁,如幕如画,仿佛措手可得。
如颜伸手轻轻划过天空中一条玉带。
“银河,好美哦!”
“再美不过你的明眸!”
如颜回神,转首见霍去病侧脸笑望着她,眼中如两团萤火弋动,散发着幽蓝的光辉。
“嗯,不过你的明眸!”如颜微笑应答,却是别有深意,正是眼神迷蒙,两颊飞晕。
霍去病一愣,笑意缭绕,随即温柔地印上她的红唇,辗转缠绵。
天边星光璀璨,地上人影重叠。最美的不是银河,是星光下,你我相视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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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还望听我一言,早日迷途知返,勿要深陷其中,只会误人误己呀!”
如颜正要往霍去病的营帐去,半路遇上赵破奴,显然他一早等待在此,就为劝她一句。霍去病责众人卧于草莽坳上,席地而眠。如颜自然不太方便,于是独个儿回帐篷去了。相距不过几十步,又是在军营内部,霍去病也就随着她的性子,没有派人跟随了。
“若是我说,这辈子我跟定霍去病了,你会如何?”如颜挑衅道。
“你!”赵破奴没想到如颜会这么回他,正想找合适的词教训她,迎面走来两人。
“赵破奴,你也来找小兄弟呀?”高不识见到赵破奴有些意外,回头朝仆多说话,“我还以为只我们寻呢。”
“嘿,你比我们还先一步。”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