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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也能陪你去的 ̄”严颜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慌,便急急开口。
女子含笑盯着严颜的眼睛,“弋儿,答应母,去汉朝,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似乎又多了一份笃定,望着她的眼睛熠熠生辉,有让人不能忽视的坚持。
“嗯 ̄”严颜重重的点头答应。女子莞尔一笑,顿生莲花。严颜忽而又想到什么,“如果,我遇到了……父……父亲呢?”严颜始终觉得“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太拗口。
女子心中一声叹息,“你手指上那颗朱砂痣便是他亲手所点,他见到便自会认得,若是他认不得……”女子似乎从不愿意想这种情况,但怎会不知,这也许就是事实,她柳眉微蹙,“便当此生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像是下了很重的决心,短短数语却是字字咬紧。
严颜想说些什么,女子却道想回房休息。见女子情绪不好,严颜知不能再问,便起身出门。前脚刚踏出门槛,后面就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若是他认了你,告诉他:即使祁连水没、祁连山崩,我也会在此等待他百年,百年之后,魂飞魄散,再无牵挂。”严颜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脚离开。她实在是不忍看到女子黯然神伤。耳朵里却回荡着女子最后的话“魂飞魄散,再无牵挂……”
严颜在湖边想了很久,终究心事难了。望着幽深的湖水,只觉得从没有这么沮丧和难过,抬头瞥见湖对岸竟开了一片蓝紫色小花,一簇一簇,恣意灿烂。想着采些回去送给女子,让她也感受感受生命的气息岂不是很好,心里一时开朗起来,提起衣裙,穿过林子,绕过湖泊,采起花来。左挑右选,忙碌了好'TXT小说下载:。。'久,才捧着一把精致的小花往回走,脸上闪着晶亮的汗珠,心里却很是欢愉。
刚穿过林子,就见前方浓烟四溢,火光冲天。严颜心里陡然一紧,慌得丢了手中的花束,急急向前奔去。
待来到屋前才看到整座木屋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严颜大声的呼唤着女子,却没有回音,只有噼里啪啦烈火噬木的声音。在魔魇一样的火海中,隐约有女子的身影静静坠地,如烟似雾。严颜朝着屋子冲过去,无奈屋梁垮塌,险些打到她。整座木屋在她的眼前轰然倒塌。如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放声嘶喊,泪眼迷离,回应她的只有张牙舞爪的火焰。
昨晚还陪她看星星,今晨还对她微笑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了,那一缕仙魂,仿佛就在炽热的烟雾中消散了。
她不明白,女子既然已经时日无多,何苦要选择这种绝决的方式。怪不得,她急于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诉她,怪不得她看到吐血的手帕竟无一丝害怕,原来她已经打定主意离开。
大火散尽,如颜在屋前立了块木碑,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她想了许久,最后珍而重之的磕了三个头。
如颜去湖边洗了把脸,(。。)整 理了仪容,摘了一些果子,摇着安宁镯唤来了晨安晚宁。
两个小家伙在房前屋后茫然的转悠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什么,看得严颜红了眼眶。
“她,不在了。”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承认这个事实,“我们去长安!”
是的,严颜记得她答应过她去汉朝,朝着东南方一直走,直到长安。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我一定会让你的女儿好好生活下去。
正文 第三章 河西荒漠歌如颜(修)
严颜在砾石翻滚的戈壁上走了近七天,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没有河流、房屋、人群甚至是一丝绿意。之前行过绵延的山脉、辽阔的草原,都能勉强找到充饥的食物和水,可是如今进入了广袤的戈壁,却是无能为力,野果早已在四天前吃完,水也已经断了两天了,她现在又渴又饿又累又困,可是她不敢停下,害怕一停下来就永远也走不出这茫茫大漠。饿得厉害的时候她想过像电视剧里一样去捕些动物来吃,可是在这黄沙之地,仅有的动物都是凶猛强悍的,她躲都来不及,更别说自己没有捕猎的工具和本事,就是侥幸让她得了食物,且不说自己连火都没法生,就是那血淋淋带着皮毛的东西她又怎么处理?最后她得出结论:电视剧里的情节是忽悠人的。其实最要命的是没有水,她的嘴唇已经裂了好多道口子,她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成片成片的戈壁断层,砾石黄沙,该如何走出去?只是,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必须活下去。
晨安晚宁已经消失几天了,原因严颜有些不好意思说,之前进入荒漠的时候她是带着旅游的愉快心情的,因为从来没有看到过真正的戈壁滩,没有见识过大漠的雄壮奇伟,没有感受过西北狂野的风沙。一路上没有人跟她说话,实在无聊就把晨安晚宁耍宝似的玩。一会儿晃晃左手,一会儿又摇摇右手,时而把它们捧在怀里,时而又去追着它们跑,晨安晚宁大概觉得严颜脑子有毛病,玩了几次以后就不理会她了。刚开始它们还在严颜的附近跟着她跑,她老是去捉它们,后来,它们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严颜一个人在天地间盲目的走啊走。这两天严颜的左手都快摇断了也不见它们的踪影,她也就切身体验了一回狼来了》的故事。
正是正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一阵热浪翻卷着漫天黄沙雀跃而来,严颜抽手掩过口鼻,风沙眯眼,扑到脸颊上,细细密密的疼,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世界在晃悠,心知撑不下去了,脚一软,便扑倒在地。她趴在沙地里苟延残喘,此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汗珠夹杂着泥沙,挂在额头。干裂的嘴唇贪婪的呼吸着焦灼的空气,她狠狠吞了一口,却再无口水,只是生生扎得嗓子破裂般的疼痛。严颜奄奄一息,两眼渐渐合成一线。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心中狐疑。莫非,自己经受这一番变换就是为了死在这荒漠上?可笑。连呼吸的力气都渐渐散失,害怕阵阵袭来,她想哭,眼泪都变得匮乏。
“大哥,快拿水来 ̄”一个声音如天籁般降临。
来人一手扶起地上的严颜,一手拿了个水袋缓缓的往她嘴里送水,严颜从来没有这么渴求过一样东西,疯狂而贪婪得大口吮吸,呼吸急促,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
“活着 ̄真好 ̄”严颜断续喘息,开口便是一句感慨,面前的两人皆是一愕。
“谢谢!”严颜醒悟,连忙开口道谢,就看到来人是个翩翩少年,那少年看着她只是一个劲地笑,笑得她局促不安。正当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少年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面如傅粉,眉眼妖娆,竟是比女人还要好看几分。
严颜正看得出神,听到少年轻咳了两声才知道自己出丑了,不带这样看人的。
“小姑,在下李延年,舍弟李广利……”男子的声音也是似水的温柔,只是严颜的心思早就转到了别处。
“李延年,李广利,”严颜轻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灵光一现,猛然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那你妹妹李夫人在吗?”。
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了,只得尴尬的抿出一丝笑。他刚刚叫我什么?小姑?严颜木讷,白占人便宜,想着越发不好意思。
男子听到这话足足吃了一惊,想着此人莫不是跟我们李家有仇?看着严颜尴尬的神情又觉得实在不像是有心为之。依旧谦和有礼地答:“在下家中确有嫒妹,只是不敢奢望‘夫人’一位,还望小姑慎言。”胡诌出他家有个李夫人,他倒是想,只是被有心人听到,李家就该绝了。
难道是李夫人还没入宫?严颜还想问他有没有妹妹叫李妍,可是一想起之前的唐突又实在是问不出口了。
李广利见严颜欲言又止,笑得更加灿烂了。严颜这才想起她还在李广利的怀里,一下子脸就红了,急急坐起,道:“小女子……”应该叫自己什么呢?严颜?那是二十一世纪的事,叫‘弋儿’?之前占了别人的躯体是不得已的,现在更不想占她的名字。想了想,接着道“如颜 ̄”呵呵,这样起码证明我的灵魂思想还是和之前一样。
李广利看她一个名字都要想老半天,突然对她产生了兴趣,“小姑怎么一个人在这荒漠上走啊?车也不备,马也不骑?”
严颜听了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对啊,她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坐车或者是骑马呢?可是马她会骑吗?车又要到哪去找呢?严颜正想得出神,李广利见她不答话只是发呆也皱着眉头看着她。
“小姑这是要去哪里?”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额,长安 ̄”严颜反应过来男子是在问自己。
“我与家兄也正是要去长安,若是小姑不弃,一道上路,岂不便宜。”李广利已经恢复了神色。
“不,不用了,已经喝过你们的水,怎么,怎么还好意思,打扰你们呢?”
虽然不解,可是严颜都拒绝了,李家两兄弟也不好硬拉着人家一个女子跟他们一道,遂起身准备告辞。
“咕……”严颜饿了四天的肚子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哀嚎。严颜这次连耳朵根都红透了,平时哪遇到过这种情况啊?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李延年完全放下了戒备,若说刚刚暗许邀请严颜和他们一起上路是试探,那现在她已经了他的考验,这样一个真实又柔弱的女子又哪里像他想的那么复杂呢?只是此番长安行要做的事又让他不得不防啊。
李广利又笑开了,“小姑莫要害怕,我与家兄并非坏人,若是实在不妥,就捎上一段,好歹出了这荒漠。”说着就扶严颜站起来,见她身软无力,只好搀着她往马车方向走。
李家兄弟为严颜准备了食物和水,李延年将原本套在马车上的两匹马解下来一匹自己骑上,又慢慢上了路,看样子是把马车让给严颜一起去长安了。
严颜在马车上吃饱喝足后好好(。。)整 理了自己一番,可惜不能梳洗,也不知道这一路去长安会遇到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李广利在叫“站住,非要捉到不可的”之类的话,严颜正起身准备掀开帘子出去看看,就看到两团紫黑色的影子窜了进来,唬了她一跳,刚离座的屁股又狠狠地砸了回来,疼得她喊“哎呦 ̄”,李广利刚好掀帘而入,那两个东西咧着牙露出凶狠的表情挡在严颜面前,李广利傻眼了,刚刚拿着刀子追,它们也只是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严颜看到李广利疑惑的表情,想起刚刚外面的声音,猜到刚刚李广利是在捉捕它们,遂往它们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它们回头无辜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控诉李广利的罪行,又乖乖的躲到她的身后去了。
“这两只紫貂是你的?”李广利不可置信的开了口。
“紫貂?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们是母留给我的遗物。”严颜波澜不惊的说着,心里却在琢磨,紫貂?这东西名贵得很呀,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就说,大漠里哪来的紫貂呢?嘿嘿……”李广利挠着脑袋,显然对刚刚打它们的主意感到不好意思。
严颜一把提起它们,一手一只,紫貂就在她的手上老实的晃悠着。“它们啊,没心没肺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荒漠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