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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如烟直起身子,回道:“当时我等离得远,未曾见着,只是,当时只有卫夫人在,想必,她定然知晓。”言罢,带着几分恼怒地看向卫子夫。
“皇上,妾身之姊,当时的确在场,只是,却也是她及时呼救,这才能及早救出李婕妤的呀。”
“那就请中宫把你阿姐请来,一问便知。”主上冷冷说道。
“阿姐受的惊吓不小,妾身让她回府去了。”
“哼!”
“皇上,夫人醒了!”
主上正准备发难,翠李喜盈盈出来说道,他便急急起身朝内室而去,身后众人尾随。
“你醒了?”主上看到她已经坐了起来,忙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如颜怯生生往后挪了挪,主上随即微微瞟了一眼身后,收回了动作。
“如何?清醒了吗?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如颜摇摇头,道:“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主上这才笑了起来,却又听她说道:“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去的,不关旁人的事。”主上阖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嗯,你刚醒,不要想太多事儿,吃些东西,好好歇着,我回头再来看你。”
如颜谨慎地点点头,主上吩咐宫人几句,便出了飞翔殿,皇上一走,皇后见如颜无事了,便也带着宫人离去。
如颜待他们都走远了,才开口说话。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如烟姐姐就够了。”
“诺。”几人答应,都默默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人都走了,屋内一下子只剩下她和如烟,如颜立即瘫软了下来,眼泪簌簌而落。
“姐姐,我想起来了!”
她的这句话,犹如一个惊天炸雷,让如烟大惊失色。
“你想起什么了?”她忙追问。
“什么都想起来了,莫离,霍去病,还有我们的孩子!”如颜抬头,哭着说道,说完,忍不住,捂住脸庞,低声哭泣。
如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空白了许久,也未见清明。
“姐姐,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保守秘密。”
如烟沉沉点头答应,好一会,如颜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当下,还得要保住卫少儿,皇上刚才的样子,显然不信。
“你即刻出宫一趟,去给卫,卫夫人送些压惊的药去,告诉她我无事,定要私下里转告她,我是自个儿掉进沧池里的。”
如烟一愣,心惊不已,忙问:“你究竟怎么落的水?”
“你别问了,赶紧去,务必赶在皇上召见她之前传达。”如颜急急催促,顿了一下,“若是,霍去病在,帮我带给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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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如何落的水?”霍去病闯进来,劈头盖脸直直问向卫少儿,身后几个仆人都没能拦住他。
卫少儿看了一眼,挥挥手,让旁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母子二人,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时只有你在场,除了你不会有旁人,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霍去病一边揣测,一边愤恨地看着自己的阿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霍去病的脸上,卫少儿自己都没有料到,吃了一惊,忙急急去看他的脸,忙不迭说道:
“疼着没?阿母无心,阿母是为了你好。”
霍去病一把推开她。
“为我好?十几年前,你说是为我好,将我交给舅父,自己转身嫁给陈掌,今天你又说为我好,将我心爱的女子推入池中,意图杀她。收起你的好吧,我霍去病承受不起!”霍去病原本平静地说着,说到后来,失控得朝卫少儿大吼。
卫少儿泪光盈盈,不知如何开口。
“咳咳。”屋外陡然传来两声清晰的咳嗽声。
“什么事?”
“回夫人,飞翔殿的李夫人派人送药来了。”
闻言,屋内两人都是吃惊,面面相觑。
“快请!”卫少儿抹了一把眼泪,急急吩咐。
霍去病急着想要知道如颜的情况,便没有立即离开。
不一会,仆人就领了一个女子进来,她俯身向卫少儿行礼,又转向下首的霍去病请安。
霍去病一见,不是别人,正是如烟,不免更加吃惊起来。
“你们夫人可好?”卫少儿只是当时迷了心窍,此时早已悔悟,忙问询如颜的情形。
“回夫人,我们夫人已无大碍,只是,刚一醒转听说夫人受了惊,便使了婢子来给夫人送些压惊的药来。”
卫少儿闻言苦涩难当,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如烟将药奉上,一旁的仆人忙接过,卫少儿急不可待想要问询详细的情形,便立时唤了旁人退下。
如烟想,此时只有卫少儿与霍去病,如颜交代私下里说的话,霍去病当是听得的,便开口道:“我们夫人交代婢子务必转告夫人,她是自己不慎跌落沧池的。”
霍去病闻言立马明白过来,瞪着一双炯目看着卫少儿。卫少儿更是不可置信,战战兢兢问。
“你们夫人真这么说?”
如烟看到霍去病那种可怕的眼神,愣了半晌,始终没想到,自己说得不该,听到卫少儿问话,忙不迭点点头。
霍去病心里充斥着怒火,虽然怀疑,但是,此时此刻,一想到险些要了如颜命的居然是自己的阿母,苦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他站起身来,径直朝屋外走去。
卫少儿想要叫住他,却始终开不了口。如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看到霍去病要走,便急急道了声告辞,跟着他离去。
“侯爷且慢!”如烟好不容易才追上霍去病。
霍去病闻声回头,已没有之前的骇人气势。
“她真的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太医怎么说的?”
如烟一时又反应不过来了,但总归没有了之前的气氛,稍稍放下心来。
“如颜她,当真无事。”如烟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经过刚才一遭,她已经无法分辨,如颜要她保守秘密,包不包括对霍去病,只好说道:“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霍去病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更是不敢相信。
“什么话?”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相折磨潜入夜
如烟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凑到霍去病身前,小声说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霍去病骇然大惊,一把抓住如烟,激动不已。
“她想起来了是不是?她都知道了是不是?”
这一下,弄如烟不知所措,更不知到底当讲不当讲,最终只能傻愣着点头。
“我要见她,你带我去见她!”霍去病狂喜。
“侯爷,”如烟又惊又急,不得已憋出一句话,“别忘了,她现今是李婕妤!”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扑面而来,霍去病立时冷静下来,痴痴喃喃地说着:“是啊,我都忘了,她已经是李婕妤了。”
如烟看着他哀伤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只好转而道:“我回宫问过她的意思。”
“请你,定要让我同我见一面,只这一回,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她,你一定要帮我。”
如烟看着他异常郑重,知道这一面对他们的意义有多重大,便重重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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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中常侍来了。”
“请进来吧。”
如颜歪在塌上,慵懒地神思着,听到有人传话,便坐直了身子。
“宣室殿春砣拜见李婕妤。”
“春公公有礼了,请起。”
春砣抬头,只见如颜朝他淡笑。
“不知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何旨意?”
“倒不是什么旨意,只是皇上让仆来问问夫人的意思,二殿下的生诞,夫人可愿去上一去。”
“有劳公公费心了,还特地跑上一趟,二殿下讨喜,原本我是该去的,只是,身子一直不爽,不便出席。”
春砣点点头,答应道:“那仆便如此回皇上。”心里思忖着,自李婕妤坠池以后,这大半月都声称抱恙,每回同皇上来,清淡得很,无喜无怒,对皇上的态度也大不如前,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是,”过了一会,春砣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夫人身子不好,原该多作休养,皇上这些日子也不敢常来叨扰,可于上回夫人落水之事,圣上一直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如颜一听便明白了春砣话里的意思,可如今,她心里乱得很,已无暇顾及旁的了,只是有些凄楚地笑了笑。
“本宫明白,多谢公公提点。”
“不敢,不敢。”春砣连连推却,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便开口告辞,如颜点点头,他便退了。
“皇上待你真是情深意重,就拿你上回落水来说,皇上一天之内便赶了来,来时人都冻僵了,却不管不顾直直儿进来看你,看过你才安心。我那日,见他一身白雪,想必,定是得知了消息,风雪兼程从上林苑赶回来的。”如烟支开了旁人,坐在如颜身侧,略带叹息地说着。
“我知道。”如颜听了半晌,低低应道。
“你知道?那你何以据他于千里之外?若是你未忆起往事,定然不会如此冷漠,但你终是记得了,我也深知你与侯爷亦是相濡以沫,只是,你却也迟迟不愿见他,姐姐我当真不明白,你究竟是何苦?如此伤了自己,也苦了他们。”
好一会,如颜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长叹。那一声,凄凉得如烟也再无说下去的勇气,心知她的心中的苦,更是难以言喻。
“这些我都知道,可有的事情,知道了却要装作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不知道。”
如颜喃喃说着,如烟看着她的模样深觉可怜,却也无能为力。
三日后,汉武帝第二子刘闳六岁生诞,举宫合庆,酒宴酣畅。整个未央宫,就只有飞翔殿早早落了锁,如烟伺候如颜歇下,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
天气真是寒冷,还好之前高乐就帮她备了炭盆,此时烧得正旺。她一进门,赶紧脱了斗篷,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烛台。
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墙上,她吓了一跳,刚想大叫,就被人捂上了嘴。
“别叫,是我!”
如烟惊愕地转头,看到霍去病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更是惊讶不已。
霍去病见她冷静下来,放开手,抱拳道:“得罪了。”
“侯爷,怎么是你?你如何进到这里来的?”如烟还是无法相信,急不可待问询。
“她怎么样?是不是身子不好?”霍去病不答反问。
如烟摇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无事,只是侯爷您到这儿,被人发现她可就完了!”
“抱歉,我见她未出席宫宴,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时情急,便想着过来看看。又怕被人瞧见,只得偷偷进殿,又不敢往她屋里去,正巧听见宦人说给你置炭盆,便跟着他偷溜进来,想等你回来好问问,你放心,我这一路,无人跟着。”
如烟这下稍稍安心,还是忍不住责备。
“侯爷,你胆子也太大了,只盼真无人察觉才好!”
“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霍去病也知道自己此行太过鲁莽,但心中急切,只好兵行险招。
如烟摇摇头,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能否带我去见她一面?”
“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