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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莫攸歌还是不肯死心地追问道。
门主有些不耐,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她:“不要挑战我。雍王说了,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在他有吩咐之前,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惹他生气了,丢的不止是你们的命。”
说完,门主就转身离去,打道回紫澜殿。
莫攸歌看着那抹蓝色身影,屈辱和怨恨在眼中肆虐。夏蝉则是顾不得这么多,跑到殿门口站着,他想进去看看司马封雍,只要看到他平安就好。但门主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司马封雍不希望任何人打扰,那么,他更不会违抗他的意愿。
莫攸歌也是一样的心情,两个人隔着一扇门,与里面的司马封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或许对司马封雍来说,真的从来没有人打开它的心门,走进去过。此时此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感令他无法安坐,慢慢地倒在床上,拉好被子,闭着眼睡去。眉间那朵妖娆梅花不再盛气凌人,却是被覆上了寒霜一般,有些朦胧起来,又好像被冻结了一般。
梅花就如司马封雍,就如此刻,他已虚弱到极致,也唯有那朵梅花能够体现出来。
殿内,司马封雍沉沉睡去;殿外,莫攸歌和夏蝉始终不愿离去。
日落月升,已是夜里了。
“夏蝉。”殿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司马封雍的声音随即响起。
夏蝉一惊,慌忙推开门走进去,一边手脚利索地点灯一边答道:“玄主,我在!”
“嗯。”司马封雍弱弱地答了一句,看着漆黑的紫冥殿突然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芒突然出现,有些刺眼。他看了看夏蝉,又看了看呆愣在面前看着他的莫攸歌,轻叹一声,只说:“我饿了。”
夏蝉回头看着他,睡了一觉看上去没有那么虚弱,只是依旧像个病人,看上去很需要别人的照顾,不过好在,他还活着,他还说,饿了。夏蝉几乎要感激涕零,他连忙答道:“我现在就派人去做玄主最爱吃的东西!”他说完就要跑出殿去,又被司马封雍叫住:“等等。”
“怎么了?”夏蝉回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让越娘做点那孩子爱吃的东西吧,我想吃。”司马封雍口中的越娘,是玉然烟在雍王殿时,最喜书…提供下载)欢点名的厨娘,因为她做的东西最合玉然烟的口味。而他所说的“那孩子”,别说夏蝉,就连莫攸歌都明白了。
夏蝉顾不得去看莫攸歌的脸色,点了点头,一边答应一边走出殿去。
只剩下莫攸歌兀自站在他床前,看着他。
司马封雍拉了拉被子,淡淡地说:“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么?”莫攸歌强忍着不让自己那么懦弱,一说话好像就要泪如泉涌。这些日子,哭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是预感到他已无多少时日。每一次有这样的念头,她都会强迫自己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决定不可以死。然而她也清楚得很,就算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他的性命,也不可能真的改变什么。
她竟然从最无情冷漠的杀手,变得像一个寻常女子。是啊,哪个女子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不是一个纯粹的女子呢?何况她所爱之人,随时可能消失在这个世上。
司马封雍自然没有仔细去感受她的感受,他依旧莫然答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看淡一点吧,不至于让自己太痛苦。我到底……已是时日无多。”
“不!不会的!门主不会让你死的!”莫攸歌不允许他这样说,他越说,她越是害怕。
“门主也不是神。”司马封雍平静如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莫攸歌摇着头,这一句话,她是发自肺腑说的:“门主……还不是神么,他根本就不是人。”
司马封雍显然不愿意再跟她讨论门主到底是人还是神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见任何人。又或者,他想见的人,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宁可谁也不见。
“雍,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嘛?下一次,不要一声不吭,好嘛?求求你好好活下去,至少……至少活下去,你还有可能再与她相见。”莫攸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知道,她是彻底认输了。他已经不奢望他的爱,甚至连嫉妒和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她只希望他能活下去,并且快乐——哪怕他的快乐,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出去。”司马封雍根本不听她什么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莫攸歌看着他,眼中的绝望碎成了粉末,最后也只能无奈转身,退出来紫冥殿。
至少他还活着,足够了……
她站在殿外,他坐在殿内,两人各有所想,却也都是寂寞之人。
几天之后,洛寒先生被杀的准确信息传回七玄门。夏蝉大惊失色,又因久久不曾接到幽的消息,心中惶恐不安,只得将派人去就洛寒先生之事告诉司马封雍,恳求司马封雍若能施以援手,定要救十七卫那六人一命。
司马封雍闻言惊愕不已,不曾责备,但静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违抗门主,无人可救。”
夏蝉心中大恸,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58章 老头你死了没有
秋风过境,寒了多少人的心。
在澈予和楚杰离开郸城前往长安之后,玉然烟和苏墨寒带着宇文浩和蓝潇两人,以养伤为主,一边缓慢地往洛羽山移动。
沿途陆续接到消息,先是绝云山庄大挫司马封雍手下的侍令队和十七卫;又有少林寺、昆仑和武当放出话来不再追究玉然烟杀洛月教弟子之事,希望她好自为之,控制住体内邪气,若再危害苍生,定要除之以安天下;之后又是岳珩带来消息,称苏生被七玄门所擒;最后便是洛寒先生被人杀于洛寒山中,大火烧毁了洛寒先生生前所留下的一切。大喜大悲,最后都化为苦涩,哽在喉间说不出话来。
尽管带着两个伤员行动只是不便,但四人不敢再任何地方逗留太久,这会儿玉然烟和苏墨寒充当马夫,宇文浩和蓝潇在马车里,已经接近了洛羽山。不知马车里的两人醒来没有,玉然烟和苏墨寒坐在前面忧心忡忡。
“澈予要是知道洛寒先生遭遇不测,会不会立刻回到洛寒山去?我怕他会遭遇不测。”玉然烟皱着眉对苏墨寒道。
“我已经给他传过信,让他暂时不要回洛寒山。”苏墨寒言语中也有几分担忧,“希望他们能好好在长安待着,沐雪应该会照顾好他们的。”
玉然烟点点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顿了顿,又道:“洛寒先生……哎,这一辈子拯救了多少人,却救不了自己。也怪我们,没有及时安排好,洛寒先生这一命,本来能保的。”
苏墨寒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不要再自责了,七玄门早已策划好一切。每一把火,都烧毁一片光明,最后剩下的人,只能活在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或许,真正决战的时候,真的快要到来了。”
玉然烟一点也没被安慰到:“下一个会是谁?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却无动于衷,或者说,即便是想有所作为,也不知道到底能做什么吧?那还不如尽早也被他们杀了,省得看着闹心。”
“下一个应该就是……”苏墨寒顿了顿,“当年那件事,洛寒先生是反对的,但他也死了。那么,洛羽先生会怎样?”
他言至于此,玉然烟却已经想了很多,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后面马车里一阵骚动,宇文浩掀开帘子走出来,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来吧,然儿进去歇着,也好照看蓝潇。”
他目光淡然,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深井。玉然烟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以前不懂,分开了那么久之后,更加不懂。他总是那么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有时候玉然烟觉得,他是需要知己的,需要有人懂得他的内心。但更多时候,他自己又很抗拒别人走近他。
一下子想得多了,片刻的恍惚。
“诶?你醒了?”玉然烟对宇文浩笑道,“你伤还没好,还是我来吧,我又不怕累,很快就要到洛羽山了。”
“我来。”这话说得不容违抗,玉然烟和苏墨寒只得停下来马车,让宇文浩到前面,玉然烟则坐回马车里去。
苏墨寒看了宇文浩一眼,他的表情淡薄得如同宇文浩是任何一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宇文浩则是没有看他,他抬头看看前路,心中记挂洛羽先生的安危,也无暇顾及其他。
之后的行程里,没有人在说话,玉然烟看着还未醒来的蓝潇,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宇文浩道:“到了。”
“潇,到洛羽山了。”玉然烟摇了摇蓝潇,把她叫醒来。这些日子,宇文浩和蓝潇的伤都好的很好,足见苏墨寒的医术已有了质的飞跃,这让玉然烟对他钦佩有加,就连澈予也曾在郸城自愧弗如。当然,好归好,毕竟伤得很重,像宇文浩这样体质好的,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至于蓝潇,依旧面色有些苍白,气虚体弱,不适于徒步行走太久。这也是他们没有火急火燎骑马过来的原因。
此时,四人都下了马车,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洛羽山。四人之中,苏墨寒和蓝潇没有上过洛羽山,玉然烟则是唯一一次上山就被洛羽先生送了一枚归命散,所以现在她的表情有点复杂。只有宇文浩,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淡薄的凄切之意,想必是触景生情。自从风之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就只剩下洛羽先生这一个可算得上是亲人。如今再来,已是风云变幻,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走吧,上山。”宇文浩率先说道,随后便第一个踏步前行,领着玉然烟等人上山去。
其实对于洛羽先生,在归命散的毒解了之后,甚至可以说在雍王殿的时候,玉然烟就已经不记恨他了。看了太多的人和事,反而觉得洛羽先生那个糟老头子还有点可爱,就像宇文浩说的,是个老顽童。若是能够有机会跟他站在一条船上,倒也是一件趣事。只可惜现在情况危急,都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时,也没有太多闲心了。
“你后来来看过你师傅吗?”玉然烟打破了四人之间的沉默,问宇文浩。
现在的氛围有点诡异,应该说,一路上的氛围都很诡异。玉然烟和宇文浩之间、玉然烟和苏墨寒之间、宇文浩和苏墨寒之间、宇文浩和蓝潇之间、蓝潇和玉然烟之间……每个人各怀心事,唯恐说错一句话,场面就变得不可收拾。
最先说话的人,自然是最受不了这样气氛的人,就是玉然烟。
宇文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想了想,说:“很少来看他,有时候来了,他却不在。”
“不在?我还以为他一直呆在洛羽山哪里也不去的呢。”玉然烟有些惊讶。
“他又不是洛寒先生。”宇文浩淡淡地答道。
玉然烟接不上话了。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说话,诡异的氛围继续将四人包围。
走到半山腰,蓝潇禁不住叫道:“好冷!”
玉然烟连忙回过头去看她,果然瞧见她嘴唇发紫,全身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