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城门口,一对人马停了下来,为首的向守城的士兵大喊道:“开城门,我们奉城主之命到长安护驾。”
“城主府的令牌呢?”上面很快传来回应。
“令牌?你是眼睛瞎了,不认识裴家军,还是想等裴家军来当面对峙?我乃裴家军赵凯宗,耽误了将军的大事你是个脑袋也不够掉!”这个号称赵凯宗的家伙语气很冲,一听就是哥脾气火爆且飞扬跋扈的家伙。
听到赵凯宗的名号,城上的士兵不敢再追问:“原来是赵将军!多有得罪,望请见谅,现在就给您开城门。”
不一会儿,城门缓缓被拉开,赵凯宗一行人策马而行,直奔主城府而去。
苏墨寒躲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又借着黯淡的月光曲看那些人………从他们所穿盔甲来看,应该是裴元率领的亲兵中的精锐,而且还是裴元的心腹………赵凯宗,跟随裴元征战沙场数十年,其忠心日月可鉴,裴元对他也是信任有加。
那么,现在他带人连夜进城,是一直赶路到现在,还是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进城?裴元率领的人马,是不是很快就要到达长安了?
心里有颇多揣测,却也不敢妄下定论,苏墨寒看着赵凯宗一行人的背影被渐渐关上的城门挡住,又退回原先埋伏的地方。玉燃烟还在睡觉,她安安静静地躺在细细的树干上分叉上,一动也不动,稳如泰山。
苏墨寒在黑暗中呆呆地看着她,尽管根本看不清楚什么,还是不愿轻易移开视线。两年了,终于,她又回到他身边。不管她能回来到底有没有他的功劳,也不再理会她心里是否有比他分量更重的人,只要能够每天能够看到她,他就满足了、满足了……
爱情有时候真无私,只敢付出,不敢索取,不奢望得到回报。又或者,单方面的爱情,只能够用无私来维持一种不一样的平衡,对方不愿意有这样的无私,所以无法奢望得到回报。是不是有些可恶?但这确实心甘情愿……
“驾!驾!”
由远及近的喝声把苏墨寒从沉思中打断,看来今夜是注定要有一个结局了。思量片刻,苏墨寒还是打算只了解情况,不动手。
“我乃驼王府陈林生,速开城门。”那人是单枪匹马,银白色盔甲被暗淡的月光反射出莹莹白泽,面对高达的城墙他是如此渺小,远远看去,竟有些悲壮的意味。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夜里进城?”守城的士兵嘀咕了一句,恰好被陈林生听到,立刻就是一声略带惊讶的质问:“刚才有谁已经进城了吗?”
士兵不敢期满,如实答道:“裴将军麾下赵凯宗将军率领十几名亲兵进城去了,说是奉城主府之令”
陈林生大惊:“他们什么时候进城的!”
“就在刚才。”士兵有些不明所以,自然也跟着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吗?”
陈林生怒骂道:“什么人也敢放进城去!裴元统帅天下兵马,裴家两人城主,你还不懂吗?现在皇上驾崩,太子不曾即位,你说他们连夜进城是为了什么?裴家若反,你就是共犯,是第一个要问罪的人!”
士兵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吓破了胆:“我冤枉啊!城主府和裴将军之令,不敢不从,小的愚钝,实在没有想到那么多!”
“今天晚上如果后面还有裴将军的兵马要进城,一律不许放行!这是骁王府之令,想一想骁王和太子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权衡吧!”陈林生说完这话,不再做片刻停留便是策马狂奔入城。
士兵慌忙关上城门,看样子是被陈林生的话给吓到了。
苏墨寒暗自摇了摇头,如果裴元亲率兵马要进城,有谁敢不放行?他麾下几十万兵马,踏平长安堪称易如反掌,何况这么一堵破旧的城墙呢。这样想着,苏墨寒又退回到原先躲避的树上。
在陈林生进城之后,过了许久也没再出现兵马。
将近子时,一个黑影掠过城墙,不动声色的出了城,几个起落,便停在了玉然烟附近的树干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道:“终于,回来了……”
“皇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苏墨寒立即问道。
“裴昭烈中了段骁的计。”玉晚镜简洁地回答道,又停下来喘气,苏墨寒只好等他缓过劲来再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玉晚镜补充道:“裴昭烈和裴昭显带人到皇宫去了,在城门口被段骁派人拦截了约莫一个时辰,就是戌时到亥时的这段时间内,另一方面,城主府已经被段骁占领了。”
苏墨寒还不敢高兴得太早,又追问道:“然后呢?”
“城主府那边一解决,段骁就故意把裴昭烈放进了皇宫,裴昭烈和裴昭显得意洋洋,领着大队人马直接杀到东宫,向太子逼宫。御林军全部出动,跟裴昭烈的人打起来了。”回想起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 厮杀场面,玉晚镜又不知不觉皱起了眉——战场,果然是最残酷的地方。那些帝王们引以为傲,自以为坚如磐石的防御,就是用一个个血肉之躯堆积而成。
“裴家的人马,和御林军打起来……段骁竟然留了这一手,想坐收渔翁之利。”苏墨寒感叹道。
玉晚镜长叹一声:“果然是要变天了。”
“刚才裴元的心腹部将赵凯宗带着十几个人进城去了,骁王府的陈林生随后赶到,独自一人进了城。”苏墨寒也将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现在高兴还是太早了,就算拿下了城主府和皇宫,裴元手下的几十万兵马,也是不可忽视的。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踏平整个长安,这一点,段骁是不可能忽视的。”
“也许他还有一手准备。”玉晚镜不能确定的说。
统帅天下兵马,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足以让诸多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在位的时候,裴元没有反,是因为他还存有一点衷心和良心。如今皇上驾崩,新君懦弱,再加上他两个儿子——裴昭烈和裴昭显的怂恿,要反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没有一点野心呢,谁不想权倾朝野,君临天下呢?
到了现在,苏墨寒和玉晚镜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武力,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夺权手段。
朝廷和江湖游很大的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希望如此吧……” 苏墨寒低低地应了一声,抬眼望着长安城中心位置那一场光影交错,希翼在天亮之前,这一场无情的厮杀,能够有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丑时,皇宫上空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火,映得整个长安一片光亮,好像隔了老远,也能听见那其中传出的欢呼雀跃声。
玉晚镜和苏墨寒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谁获得了胜利。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15章 败军之将不可活
“开城门!开城门!”长安城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厉喝,近乎嘶吼的声音里颇有种歇里斯底的意味。
守城士兵被吓得不知所措,待他惊慌之中看清那说话之人,更是瞬间没了主张,连手该往哪里放也不知道:“城、城主……”
他惊慌的不只因为说话之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城主,还因为城主此时狼狈的神情。不,狼狈不足以形容,应该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裴昭烈和裴昭显。
见他还在慌乱无措,也不即刻打开城门,裴昭烈怒喝一声:“杀了他!”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从他身后跃出,径直飞上城墙,将那士兵一剑杀了。
城门被缓缓打开,裴昭烈一句话也顾不得多说,策马而出,身后几人迅速跟上。飞扬的尘土弥漫在长安城城门处,好像从此以后,那些狼狈逃窜的家伙就被这沙尘阻拦,再不能回头。
“唰——”,这声音极其微弱,武功不到一定境界的人根本听不到,而在这声音当中,四颗石子在黑暗里破风而行,直打裴昭烈坐下之马的四蹄。
“城主小心!”先前杀士兵的人突然大喝着提醒道,说话之时,他早已从马上跃起,将裴昭烈带离马背,安稳地落在一旁。而被打中了四蹄的马,则是突然间被绊倒一般,狠狠摔在了地上。
“谁!”再怎么笨的人也该知道有埋伏了,裴昭烈怒目圆睁,瞪着黑漆漆的四周,找不到方向地喝道。
前面没被阻拦的几人基本都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小路周围的树林,唯恐会有千军万马突然杀出。唯一一个不顾裴昭烈安危、依旧飞奔逃窜的,竟是裴昭烈的弟弟,裴昭显。
“我去追裴昭显!”玉晚镜沉声说。
苏墨寒点头,然后纵身落下,立在裴昭烈等人面前,悠然道:“城主,今天,怕是跑不了了。”
裴昭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你?”
“是我。”苏墨寒依然笑得如春风一般。
“苏墨寒,我们无冤无仇,今日不想跟你纠缠!”裴昭烈咬牙道,当务之急就是逃,跟他纠缠越久,对他们来说就越危险。
苏墨寒笑而不语,突然抬手,不知甩出一个什么东西,躺在树上睡觉的玉然烟一下子被打落,自然也惊醒过来,两个翻身,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揉着眼睛说:“怎么回事?来人了?”等她稍微清醒一点,迷迷糊糊看清眼前之人是裴昭烈,一下子就抖擞起来:“原来是你这东西!”
裴昭烈才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在睡觉?有那么看不起他么!想想当初被他一脚踹了屁股,在大庭广众之下教他难堪,裴昭烈真是对玉然烟深恶痛绝,也不想着能轻易逃脱,对手下几人下令道:“杀了他们!”
玉然烟更来了兴趣:“那就试试看!”
那几个手下都下了马,裴昭烈随便拉过一匹马就要先逃,玉然烟怎能放他离去,对苏墨寒撇下一句“我去追裴昭烈,你搞定他们”,也拉过一匹马,直接去追裴昭烈。
“苏墨寒,后生小辈,也敢挡我风无神的去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剑法吧!”把裴昭烈拉下马的男人狂妄地说道,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有第七,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话的确是说对了,人一旦面临绝境,就比较容易爆发出无限潜力,所以苏墨寒也不敢有半分轻敌,一出手就是苏门二十四式。
这两年裴昭烈笼络的江湖门派以赤府为首,还有一些中小门派为求发展,归在他手下,对他唯命是从。而裴昭烈也很有耐心地在这些门派当中,挑选出一队武功较强的,来为自己保驾护航,而风无神就是其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要成大事的人必须有过人的胆魄,但关乎自己的性命之时,往往比寻常人更加胆小。裴昭烈要惜命,他要保住这条自认比天下任何人都有存在价值的性命。
风无神此人,曾经得意过,也失意过,最后没落到一个小门派里当长老,但他依然对他的剑法,有着绝对的自信。今日之战,是生死之战,输了,赔上性命;赢了,也许日后重整旗鼓,可以扬名立万!所以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必胜之战!
苏墨寒了解他的心情,姑且不论他所投之人是正是邪,至少在傲骨忠义这方面,他值得苏墨寒敬重。
所以——
这是一场必分胜负的战斗,也是一场有着相同骄傲之人的亡命之争。很多年后苏墨寒想起这一个夜晚,都还是记忆犹新。
二队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