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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女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胡小海也觉得有些不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希望丫头能早点忘记自己,找到一个好人家。
几人为了赶路,这之后的路程就都用上了轻功。胡小海是这里头唯一不会功夫的人,于是被王师背着,冷风刮得脸生疼。
王师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在想丫头的事,心里不悦;手心拍了拍背上人的屁股墩,“在想什么?”
“想你。”某人吹牛不打草稿。
“……”王师无奈摇头,“丫头是个好姑娘;但她不适合你。”
胡小海挑眉,从他肩头趴起来一点,迎着风道:“她不适合,谁适合?我看丫头就挺好,安安静静的也不多话,不像某人,嘴巴毒的……”
话没说完,王师的手突然一放。
他大爷的!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他顿时“啊”的一声惊叫,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就朝后倒去,此时王师正跃于半空,等少主往下滑了两寸眼看要跌落,猛地一矮身,竟然又分毫不差地给背了回去。
“……”胡小海捂着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师轻笑出声,微微侧头,“没事吗?”
“……”明明是故意的干嘛装出一副无辜脸!!
少主伸手就去揪他的头发,嘴里恶狠狠道:“卑鄙!无耻!恶劣!”
“臣只是手滑了一下。”王师偏了偏脑袋,没能甩掉少主的手,只得任他乱揪,道:“惊吓到少主是臣的不是。”
少主哼了一声,终于放过王师的头发,双手搂着对方脖子,将脑袋凑过去在耳边吹气,慢悠悠道:“王师可是在吃醋?”
“吃醋?何意?”
“装。”胡小海翻个白眼。
王师笑笑,却并不言语,等前面的人都停下了,他也背着少主落于地面。
此时,几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这个之前被胡小海说成像是冰淇淋的山,走近了才发现并没有远观那么养眼。
顶上的雪厚厚一层,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而山脚下却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灰色的沙石,有的石头大概是从山头滚落下来的,足要几个成年人围成圈才能勉强抱住。
胡小海四下打量一眼,皱眉,“没有路上山啊,你们怎么上去的?”
樊雪寒朝山顶努了努嘴,“飞上去。”
“……飞?”
樊雪寒活动活动筋骨,看向邢帆和王师,“跟着我的脚步走,一步都不别踏错。”
胡小海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在这时候完全帮不上任何忙,就好像坐游览车到了最高处,身不由己的恐惧着,此时若缆绳一断,凭自己的力量是完全救不了自己的。
这种只能借别人手的挫败,让他十分没有完全感。
王师微微侧身,让胡小海上来,“有我在。”
仿佛看穿了少年所想,不过三个字,却让胡小海刹那镇定下来。
少主勾勾嘴角,这才回到王师背上。邢帆殿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危机——比如少主掉下来的时候他能立刻接住之类的。
苍冥双跟在樊雪寒身后,临出发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师和少主。
那二人正侧着头低低说话,给外人一种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错觉。明明应当是主仆,却……
想起房间里暧昧的声音,苍冥双眼神意味深长,又转头去看往前走的樊雪寒,觉得心里某处好似有些不受控制的痒痒起来。
之前两人过来时,上山便是樊雪寒拎着苍冥双,下山则是他在前头领路,苍冥双在后头跟着。
倒不是樊雪寒懒得带他,而是万象王自己觉得有些丢人。他的功夫虽比不上皓雪宫宫主,但也不至于让人拎小鸡似的,尤其对象是这个人,他更不想露出丝毫败象。
于是苍冥双就提议樊雪寒在前头走,他跟着樊雪寒走过的脚步来,这样也不会出差错。
樊雪寒想了想,诶,是个好主意,这才同意了。可两人的速度就显然慢了一些,所以才走了一天一夜。
樊雪寒在前头领路,已经走得十分熟练了。哪些地方的雪是松的碰不得,哪些地方有隐患,哪些地方看上去不好走,实际上很容易省力等等……
不过为了身后的人能跟上,他也是一路走一路等,等五人终于到了山顶,日头已经偏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樊雪寒看了看山下,算了一下距离,“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可能要明天才能到了。”
胡小海从王师背上下来,抬袖子给他擦汗,边道:“晚上怎么办?这上头什么都没有,晚上也会很冷。”
“我们再往下走一截。”樊雪寒道:“这下头有个洞,我之前走的时候就发现了,被一块石头半遮着,不过里头有多大我不确定。”
“别是有野兽吧。”胡小海想起自己被蛇咬就有些后怕,“我觉得我脸挺黑的。”
樊雪寒叹气,“我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
苍冥双莫名,诚恳道:“宫主很白。”
“……”樊雪寒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脸,诚恳回应,“谢谢。”
今日起来的时候,他就将装束换掉了,也将那点红痣给洗掉了。
少了那一点眼尾的红,整个人看上去就清丽了不少,没了那份无端生出的妖娆,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苍冥双心里暗暗道:虽然有那红痣很好看,不过还是原本的样子更好看。
等几人又往下走了一些时候,樊雪寒算得果然不错,下山的路有点困难,几人磨磨蹭蹭到傍晚还离半山腰很远很远。
王师力有不逮,于是少主像个大包袱,一会儿在邢帆背上待一会儿,一会儿又在他好兄弟背上待一会儿。
苍冥双看着前头走得顺顺溜溜的某人,背着轩辕永逸的样子还挺乐呵呵的,心里莫名不舒服。
“少主和宫主的关系很好。”他回头,对王师道。
王师也正看着那说笑的二人,心里比起苍冥双更是不爽了好几倍。
那人,在自己背上的时候念念叨叨,紧张得不得了。一会儿担心自己气力不够,一会儿担心自己踩错位置。这会儿在樊雪寒身上倒是悠哉得很,半点不见紧张感,好似比起自己,那皓雪宫宫主更值得信任一些。
王师脸臭,苍冥双就更好奇了,缓缓放下了速度,道:“他们真是结拜兄弟?”
“听说是。”
“真是稀奇。”苍冥双道:“听说皓雪宫宫主向来心高气傲,我看他那样子也是个习惯目中无人的,这轩辕少主……到底为何被他看上?”
被看上?
这三个字用得真是好。王师默默想: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可我又问谁去呢?
“听说二人是合了眼缘,一见如故。”王师搬出敷衍的话,“具体细节,我也不甚明了。”
苍冥双便古怪地看他一眼,“容本王唐突一句,王师与少主……可是那种关系?”
王师顿了顿,没点头却也没摇头。
苍冥双当他默认,又道:“既如此,或许宫主也有……龙阳之好。”
这种猜测王师早八百年就想过了,此时被外人说出来,心里更是不舒服极了。又看了那前头二人一眼,语气有些冷淡,“万象王想说什么?”
“本王没有其他意思……”苍冥双负手而立,因为已经走过一次,倒比需要集中注意力的王师看起来悠闲一点,他慢慢开口,“轩辕少主是个有趣的人,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善良的人,今日送你们出来的那个姑娘,依本王看也是对少主颇有好感的吧?”
王师没吭声,埋头走路。
“少主如此为人,想必……喜欢他的不在少数。除开那些别有用心的,剩下的,比如那不知少主身份的姑娘,比如不需要靠少主的第一王师,再比如心高气傲的樊宫主。说不定,都是真心实意呢。”
王师的脚步顿了顿,抬眼看他,“所以?”
“本王做人一向有个原则,人生苦短,凡事喜欢的就一定要握在手里,绝不能给敌人一点机会。”苍冥双笑笑,夕阳下,那笑容竟有几分戾气感,“王师若是真心实意,就不要给别人任何一点可趁之机。”
庄夙颜目光在苍冥双脸上扫了扫,又看了看前头樊雪寒,突然似悟了什么,“万象王难不成……”
苍冥双却是一哂,转开了眸子,快速往前去了。
等到太阳完全不见之前,他们终于到了樊雪寒所说的洞口。石头遮挡了一半,看不清里头的情景,四周都是雪,也没什么适合占脚的地方。
“与其说是洞,不如说是裂开的缝,只是缝大了一点。”胡小海看了樊雪寒一眼,“你的语文老师一定死得早。”
连用个词都用不准。
樊雪寒切一声,“一千个哈姆就有一千个雷特,我看是洞,就是洞。”
胡小海:“……”这自编的词语说起来倒是顺口得很。
说话间,先进去探查的邢帆露出脑袋来,“里头没什么东西。”
于是几人便一个个从那半开的裂缝挤进去,那石头挡得位置倒是不错,刚好将风口遮住又不至于让人憋闷。
邢帆犹豫道:“虽说是没什么东西,但……”
他将点燃的火把往裂缝深处照了照,胡小海顿时瞪大眼。
就见那里盘腿坐着一具……尸体。
准确来说已经是骷髅了。
“这是谁?”樊雪寒下意识问:“死了多久了?”
胡小海的专业精神立刻冒了出来,上前打量片刻,“看这样子是个男人,死的时候大概六七十岁,你们看……牙齿已经基本没有了,脊梁骨也有佝偻的症状。”
王师惊悚地看见胡小海居然还捡了跟木枝轻轻碰了碰骨头,边毫无所觉地说着,“骨头没什么风化的痕迹,这山上常年都被白雪覆盖,气温极低洞里又干燥,很容易保存尸骨,说不好死亡时间有多久。”
樊雪寒知道他是考古系的,好奇宝宝似的举手发问:“环境不同风化程度也不同吗?”
“恩。”胡小海点头,“不同的环境下,时间差很大,不容易判断。”
樊雪寒一副崇拜的样子,王师这才回神,将正在研究中的某人拉了起来。
“少主……别靠那么近。”
他想了半天,居然只想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还从不知道,这位少主居然不怕骸骨,饶是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人,猛然看到身处的洞穴中有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骸骨都是不舒服的,更别说靠近观察。
苍冥双顿时也对这看上去没什么斤两的少主刮目相看,比起一时有些混乱的王师,他倒是先开口发问:“少主竟然懂得看骸骨?轩辕的王室还要学这些?”
胡小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点多了。
不过好久没有做过和专业相关的事,一时有些没控制住。
对他们来说,还包着肉的尸体很是可怕,但什么也没有的骸骨就早已看习惯了。实验室里的模型,博物馆里展览的干尸,跟着导师去一些地方做挖掘,从那些早已被时间洪流带走的地方一点点辨认出当年的痕迹,任何一点细小的线索都有着重大的发现。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算是在破案呢!还原当时的历史情境,环境,甚至从小看大,从近看远,还原出一整个被掩埋的时代。虽说很是烦闷枯燥,在真相出现的那一刻,却是绝顶的成就感。
胡小海忍不住有些得意,“只是喜欢看一些杂书,自学来的。”
苍冥双不知道,王师却知道。这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学了什么,不喜欢学什么,和哪些人打交道,与哪些人说过话。
他肯定东方明珠不会懂这些个东西,也知道三大世家无一人懂得这种学问。
宇文桦是个死读书的,况且也从未学过这种功课,那么……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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