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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为了少主,他却打破了这个规矩。若是换做少主,你真的会为一个才认识不过一天的人做到如此地步?”王师沉声道:“皓雪宫这规矩可已经定了许多年了,一宫之主好比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胡小海皱了皱眉头,“你不相信他。”
“臣当然不信。”
胡小海心里有些不悦,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不由道:“别臣啊少主啊,这里没有外人。”
王师愣了愣,眼睛快速地扫了少主一眼,“臣……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相信一个陌生人。”
胡小海叹了口气,“我若是说不出原因,但我愿意相信他,你呢?是不愿意相信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庄夙颜难得的卡壳了,按理说,这种时候可不是讲什么直觉的时候,更不能说什么感情用事。可他偏生说不出“不相信你”这四个字来。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忽近忽远,忽远忽近,庄夙颜隐约觉得心里有个念头:不想将好不容易拉近一些的关系再度推远。
——尤其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沉吟许久,“少主三思过了吗?”
胡小海也看着外头风雪,“何止三思,四思五思都思过了。”
庄夙颜看他一眼,站起身,“既然如此,臣……我也不说什么了。”
胡小海有些愣,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通过了?
其实后半截他还准备了各种劝说方式呢,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而且一点都不踏实。
他目光跟着男人起身,对方几步走出了亭子,又在雪地里驻了步。
“……小海。”
胡小海一震,竟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揪了起来,晃晃悠悠的。
庄夙颜的声音很沉,带着磁性,有一种惑人的魅力。他并没回头,肩膀和头发上很快落了雪,虽只着单衣,却站得笔直,如这天地间永不倾倒的天柱。
“这话我只说一次。”庄夙颜顿了顿,“你若与他有什么交易,或者条件,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切记,你的安全才是我最挂心的事。”
说完,王师迈步就走,很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
胡小海愣愣看着那扇门,有些回不过神。那人好听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伴着轻轻落到树叶上的雪声,噗、噗、的,心里痒痒,止不住的扬起嘴角。
他捏着袖子在亭子里发了会儿呆,直到冷风让他打了个喷嚏才起身往回走。
到半路,又想起自己还披着那人衣服,脚跟一转,到了对方门前。
咚、咚。
庄夙颜似乎也一直没睡,门响声还未落,便从里被拉开了。
庄夙颜穿着里衣,头发解开了,三千青丝披散在背。之前他一直背对自己,胡小海也没看清他的表情,此时那人站在黑影里,却是面对着一地雪光。
俊朗五官上有不易察觉的局促,目光落到胡小海递上来的外套,耳朵居然红了起来。
“少主快些休息吧。”他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胡小海又呆了好半天,满脑子都是他通红的耳根,局促的表情,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些懊恼。
之前自己在客栈里因为想着他而射出来的快感,陡然侵袭了整个神经。
他吞了口唾沫,觉得脸也跟着烧起来,快速转身回了房。
第二日,胡小海一起床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第四个喷嚏还未出口时,樊雪寒大大咧咧推开门进来了。
“哥!起来吃早点啊!”
胡小海懒洋洋看他一眼,又把自己裹回被子里,翻了个身,面朝里。
樊雪寒让人把早饭放到桌上,转头看他,“你那个王师和随从,一早就出门去了。”
“?”胡小海转过脸来,“去哪儿了?”
“说是去海边看看,还有要送封信。”
胡小海想了想,前半夜因为莫名其妙的兴奋一直睡不着觉,后半夜也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睡过去了,但此时那还持续着亢奋的心情顿时有些消减。
“是去给他主子报信吧。”
“他主子?”樊雪寒奇怪,“不是你么?”
“我?”胡小海撇嘴,“算二主子。”
“……”樊雪寒默默想,真二啊。
“他主子是轩辕国二皇子。”
“哦。”樊雪寒点头,“皓雪宫的暗线一直有定时传消息回来,听说他和太子殿下在边境因为想法不和,产生了一些争执。”
“……”胡小海莫名有些排斥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二皇子,一点他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听说二皇子人气挺高的,说他善良仁慈,聪慧又见识过人。只是太子是雷打不动的继承者,啧啧,他若是再早个把月出生,二人的身份可就换过来了。”
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这才叫呢!
胡小海有些烦,“别跟我提他。”
“怎么了?”樊雪寒凑过来,“庄夙颜不是二皇子一派吗?你和他一起,不也该是二皇子一派吗?”
“我是巧克力派谢谢。”胡小海翻身坐起,顶着乱糟糟的头瞪他,“若是可以选,我哪边都不会选!”
樊雪寒眨巴眼,“可你没得选啊。”
之前太子党手下谋害玦王都少主一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他都收到了消息。
这么看来,他和太子党已经不可能站到一起了嘛。
“就算是情势所迫好了。”胡小海穿衣下床,“反正目标一样,至于利益,他们谁爱当那什么王谁当去。”
樊雪寒耸耸肩,他本来也就不关心这些事。他现在的目标和胡小海是一样的,找齐东西,然后回去自己的世界。
这里闹成什么样都和他们没关系。
“先吃饭吃饭。”樊雪寒拉他,“这两天你们先在皓雪宫好好休整休整,是去拿辟邪剑,还是去拿珠子,好好决定了再说。”
等到庄夙颜二人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胡小海跟樊雪寒窝在一起钓冰窟窿里的鱼,这里的鱼个头很大,长得也奇奇怪怪,拖着长长的胡须,身子宽尾巴却很细很长。
远远地看到庄夙颜走过来,胡小海哼了一声,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庄夙颜:“……”
这种莫名其妙被嫌弃了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邢帆偷偷看了庄夙颜一眼,心里升起几分怜悯之心。要知道王师今天一整天都把少主的事挂在嘴边,连写信问二皇子后续计划,都强调了一遍少主是玦王都不可缺少的人,再不像以前那般从不提少主的事。
而且回来的路上,庄王师还跟自己说这里天寒地冻的,怕少主身体受不了,能早些定了计划离开最好。
可现在少主居然不搭理王师。
邢帆叹气,真可怜。
庄夙颜显然不明白自己是又做错了什么,只得站在一旁陪着那人钓鱼,身形不动如山,像个可靠的屏障将冬风都挡了去。
樊雪寒看看王师,又看看自己大哥,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小两口吵架啦?”
胡小海:“!!!”
他的鱼竿刚好动了,本想用力,却被樊雪寒一句话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整个人身子就往冰窟窿里栽。
天啊!地啊!这可是寒冬腊月的天气!掉下去自己就得去掉半条命啊!
只是还有人速度更快,一手便将少主腰身搂住,一把带回了怀里。
胡小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樊雪寒道:“之前还说自己不是gay呢,这么明显,啧啧,情侣去死去死啊。”
胡小海顿时又怒又急,把鱼竿带着鱼往宫主脸上摔,“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啊?”樊雪寒莫名,“你们不是一对吗?”
“你特么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一对的?!”
“……”哪里看都是一对啊。
樊雪寒觉得有些无语。第一眼看到庄夙颜的时候,他听到胡小海身体不好,表现出的着急;熟知胡小海自己都不知道的“过敏食物”;对自己表现出的热情不满的敌视目光……
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这二人有猫腻啊。
虽然他一直以为是胡小海想掩藏来着。
搞什么,他又不是顽固不化的古代人,思想很开放的好不好。
“你们……不是?”
庄夙颜也有些无语,放开少主,退后了一步,“宫主误会了。”
樊雪寒看了他们半日,突然对着胡小海道:“你自己信吗?”
☆、66·第六十四章
胡小海脸涨得通红;若是让他自己说;肯定说这是愤怒过头的;但旁人看起来怎么看怎么像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为什么要问我信不信!根本没这事你要我信什么!”
樊雪寒点点头,摆出一副官腔严肃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胡小海顿时跳脚,追着他围着那冰窟窿转圈。庄夙颜也有些尴尬;劝道:“少主小心冰面上滑……”
话没说完,胡小海已经噗通摔地上了,同时他又扯住了樊雪寒的衣摆;樊雪寒顿时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拥抱了大地。
邢帆和樊雪寒的随从简直不忍心看;纷纷别过了脸。
——这绝美脱俗的样貌啊,配着这么一幅画面实在太糟心了。
樊雪寒爬起来就摸自己鼻子,鼻头摔得通红,牙齿把嘴唇磕破了,落出点殷红来。
随从大惊失色,赶紧就要传大夫,樊雪寒摆摆手,捂着脸道:“哥,我破相了你赔我。”
“活该。”胡小海从地上爬起来,冰水让他的衣服前襟湿了大片,“我回去换衣服。”
庄夙颜赶紧跟上,樊雪寒也撩起衣袍往前走,边道:“若你们不是一对,难道你和那什么东方是一对?”
胡小海简直想糊他一熊脸,停下步子转头看他,手指戳他额头,“你非得把我跟人凑成堆?你什么时候改当媒婆了?”
“哦。”樊雪寒正经脸看他,“要么王师,要么东方,要么我,你选一个。”
庄夙颜一愣,连邢帆也僵了。
这是……告白?
胡小海却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敷衍道:“那就你了。”
樊雪寒喜滋滋凑过来抱住,“就知道哥待我最好!”
庄夙颜忍着把两人撕开的冲动,甩袖回宫。
胡小海看着他背影,忽略掉压在背上的重量,若有所思。
待回了待客室,胡小海和樊雪寒去换衣服。邢帆小心翼翼看王师脸色,“王师,少主他……说笑的吧?”
“当然是说笑。”庄夙颜看他一眼,“少主乃堂堂玦王都继承人,日后是要娶名门小姐做夫人的。”
邢帆道:“少主看起来还像个孩子,压根没想过以后的事吧。”
“他不想,不等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为他着想。”庄夙颜皱眉,“少主玩心不改,是我这个做王师的教导无方。”
邢帆见他说得如此果决,抿了抿唇瓣,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等了一会儿,那二人便换完衣服出来了。
樊雪寒还在笑,显然在庄夙颜不知道的时候又逗了胡小海几句。
胡小海无奈着一张脸,慢吞吞磨蹭到王师身边坐着,眼睛有意无意瞟过去,却见王师面无表情看着前方无动于衷。
“……”
什么嘛,跟那个二皇子送封信回来态度就大变。昨晚上倒比现在这样子可爱多了。
哼。
胡小海也别开头,也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故意将身子歪向扶手另一头,和王师拉开了距离。
樊雪寒倒没注意二人的小动作,他坐在主位上,接过下人端来的茶,道:“之后怎么计划?”
“我已经派信去了边关,但一来一回恐怕要耽搁些时候。”
“二皇子恐怕会让你们先打听辟邪剑的事。”樊雪寒捧着热茶,笑眯眯道:“毕竟太子殿下那边,情况太不明朗。”
王师一挑眉,“这话说的,好似宫主十分了解啊?”
“这天底下,没有瞒得住我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