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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冥双抬眸,刚好和他视线相对,见他醒了就笑笑,凑近过去道:“要喝水吗?”
樊雪寒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被子里,不过身体显然被清洗过了,只是……腰好酸,背好疼,菊花好痛。
他顿时怒目相向:“你绑架我!”
“……”苍冥双正喝水,差点一口喷了,转头看他,“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这里!”樊雪寒坐起身子,丝毫不怕春光乍泄——反正该看的都看光了。
白皙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下,只拉了一半的窗帘让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他身上。乌黑的短发衬着同样乌黑的眼睛,让那张精致的脸更加可人。
苍冥双觉得喉头一动,又有些控制不住。别开视线,道:“起来,我带你去吃早饭。”
樊雪寒狠狠道:“不吃!我要告你!”
苍冥双一挑眉,“告我什么?”
“强X!!”
“……”苍冥双又转回头来,盯着他看了会儿,“没记错的话,你后来不是很爽吗?”
他想了想,补充,“昨晚我带你回来,我们还做了三次。你还让我快点,用力点……”
“我靠你闭嘴!!”樊雪寒整张脸红到爆,恼羞成怒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我我我,我一定被下了药!”
苍冥双:“……”
他放下杯子,干巴巴地赞叹,“我得佩服你的想象力。”
樊雪寒盯着被子,表情木然了一会儿,最后摆出了一个极度疑惑的表情,“你喜欢我吗?”
苍冥双勾起嘴角,目光看向窗外,“谁知道呢?”
樊雪寒顿时怒了,裹着被子跳下来,光着脚冲到男人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遍?老子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你居然敢说你不知道?你现在立刻趴下来让我上一遍,咱们就两清!否则……”
苍冥双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温柔,“否则如何?”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毫无威慑力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极了炸毛挠人的小猫。苍冥双心都要化了,搂着他吻了吻嘴角,“你怎么这么可爱……”
樊雪寒少根筋地点头,“那是。”
“……”苍冥双笑起来,捞起他往床上一扔,“咱们做点晨间运动吧。”
樊雪寒一愣,还没说话,对方已经吻了上来,细碎的吻缠绵悱恻,手在身上点燃一片花火,四周的空气陡然暧昧。
“做我的人。”苍冥双挤开他的腿,用一种不能抗拒的姿势挑、逗身下的人,“我一辈子对你好。”
樊雪寒的脸又红了,却是很固执地问:“所以你是喜欢我?”
苍冥双没回答,二人在气喘吁吁里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直到他凶狠进、入的一瞬,在樊雪寒嘶哑的嗓音里道:“喜欢啊,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了。”
“诶……一见钟情。”樊雪寒的虚荣心被满足了,喘了几声,邪气地道:“怎么办,我可是很受欢迎的,让我为你放弃一整片森林吗?不划算啊……”
苍冥双挑起眉,没再回答,更没有做任何威胁。只是一遍遍用自己的行动进行着深刻的惩罚——名为爱的惩罚。
——你只能是我的。
☆、109·第一百七章
“心痛的要死要活只觉人生无望”的少主被太子殿下明着推暗着拽;外加威胁地带进了帐篷。
庄夙颜和二皇子在外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了。等他们一走,守帐篷的侍卫就换了一波人;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却将所有可能被偷听的位置都严密监视了起来。
远远地,有人在角落里盯了一会儿;转身小跑着绕去了二皇子的营帐内。
“主子。”那小厮打扮的人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看来要下手了。”
庄夙颜脸色有些僵硬,他心里紧张,好似正被太子想尽办法套话或者算计的人是自己一样。二皇子喝了口热茶;慢慢看了王师一眼,道:“皇兄做事小心得很;没那么容易上钩。之后的只能看小海自己了。”
而另一头的胡小海,在进帐篷之前或许有些紧张,但进了帐篷之后;莫名其妙的又不紧张了。
仔细想想,他好歹一个21世纪新新少年(?),无论是看过的书还是电视剧都比这些“远古”时期的人档次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太子也不过是个人,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难不成还真能变成大蛇把自己一口吞了不成?
这时候胡小海就悟了一个道理,欺骗别人的时候自己总是忐忑的,原因大抵是害怕人家揭穿自己。可按照这个逻辑往深里想的话——揭穿自己然后呢?
在现今的社会,被人当场揭穿谎言大概就是一件没面子也影响以后交际的问题。可若是你压根就不需要人际关系,也不需要这张面皮子,对外人的所有言行从头到尾就无感的话呢?
那么欺骗本身对于这个人来说就没有了任何意义。自然而然也就张口就来,完全没必要担心后顾之忧了。
而胡小海眼下可不就是这个情况?要说脸面,第一这张面皮子不是自己的,第二他的后台也好,人际关系也好,哪怕是为着以后的社交影响(……)中心点也压根不在太子这边啊。
所以他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也就没必要忐忑不安。
若是说起生死,太子还没蠢到只是因为自己对他说了个无伤大雅的谎——和庄夙颜闹分手什么的。就要直接宰了自己。
那天二皇子劝说太子的话他也听得清楚。他现在的身份是玦王都前任主公的唯一继承人,就算他太子要六亲不认,轩辕王也会掂量掂量。
再者说,哪里有为了“有情人”闹别扭就随便说死说活的呢?
于是胡小海就有些混不吝了,胆子也更加大了起来,气冲冲地往椅子里一坐,道:“殿下若想给弟弟几棍子尽管来就好,反正也没人心疼我。”
太子露出一个长辈般语重心长的表情,“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这脾气也太大了一点,像什么样子呢?”
胡小海撇撇嘴,“没爹疼没娘爱的,像什么样子有人在乎吗?”
“胡闹。”太子瞪了他一眼,好似那天要将胡小海揍死的人不是他一样,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有些严厉的兄长一眼,“你姓轩辕,光是这两个字,在这片大地上就没几个敢不对你低头的。但人家敬畏你也要有敬畏的依据,你说你成天什么事也不干,晒晒太阳混吃等死也就罢了,好歹也站着个少主位置,可现在算怎么回事呢?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比那大姑娘还丢人现眼,让外头人怎么看你呢?”
他顿了顿,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慢慢规劝,“我是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王师自然有王师自己的道理。他好歹也是咱们轩辕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若是看不顺眼,随便罚他一下消消气也就算了,哪里有缠着人家不放的道理?”
胡小海听他长篇大论的只想打瞌睡,偏偏还要一会儿翻白眼,一会儿扁嘴巴,一会儿死命拿自己的右手抠左手,一副要将中二病演绎到底的样子。
太子见他万分的不配合,终于冷了脸,有些不耐烦了,“好好坐着,站没站样,坐没坐样。有话就说出来,憋着不难受么?”
胡小海这才斜睨眼看他,努力回忆着自己青春叛逆期时跟老爸对着干是个什么模样,声音不温不冷地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放肆。”太子一拍桌子,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这回耐着性子套了会儿话,见没什么成效果断换了攻略方式,“你爹娘没教好你,以后我来教你。第一点就要学会怎么和长辈说话!”
他顿了顿,“你和王师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胡小海似乎想了一会儿,“你说什么就能是什么吗?”
太子挑眉,“那要看是什么事。”
“王师也算是你的臣子吧。”胡小海道:“那你让他从了我。”
这句话胡小海说的太过直白,反而让太子呛了一下。
他忍住伸手按眉角的冲动,“从了你?”
“我喜欢庄夙颜。”胡小海脸色不满道:“他也说过他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但现在他反悔了!”
“胡闹。”太子眯眼,“王师是庄家长子,继承人有延续香火的责任,何况你也是轩辕伯父唯一的儿子,难不成你要你爹绝后?”
胡小海登时跳起来,“你们为什么都要反对我们!我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啊!”
太子登时升高了音调,“这事非同小可,别说我答应不答应,就是我答应,庄家也不会答应。”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若是喜欢,和他玩玩让他逗得你开心就成了。咱们轩辕国民风开放,有几个男妾也不碍事,当然了,咱们堂堂王师可不能做这活计。你若有意,跟他商量商量,娶妻生子各归各,其他时候他得陪着你。”
太子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想王师是不能反抗你的命令的。”
胡小海心里顿时一阵恶心。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肚子里也没什么好水,说的话明明是从人嘴里吐出来的,怎么听着就是没有人味儿呢?
不过他现在也得是这种心态才行。胡小海催眠自己,他是变态他是变态他是变态。
于是胡小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恶心兮兮地表情,看起来又像笑又像在发狠,“其他人别想碰他,他是我的。我不准他娶妻!”
太子摇头,“你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你才没有好结果!”胡小海直接吼了出来,这话一出,果然太子脸色就变了。
“轩辕永逸,你好大胆子。”太子起身,一抬手就冲进来几个人,好似那些人脑子后头都长了眼睛似的,随时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场,一点犹豫也没有。
“侮辱太子杖责四十!”
胡小海冷着脸,“我没有侮辱你,我是在诅咒你。”
他又看其他人,“打吧打吧,打死算完。不过就是死了,我也会回来缠着庄夙颜。”他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变态的说法,道:“无论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他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太子若有所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就那么喜欢他?”
“是爱。”
“他有什么好?”
“无价之宝。”
“可他效忠的是我皇弟。”太子眼珠子转了转,笑起来,“他心里只有我皇弟一人,让你不高兴了吧?”
胡小海提起二皇子就是一阵气——当然这里头真假参半。
“为什么他偏偏要是庄夙颜?若他是一个普通人,我就能和他在一起,和这天下和别人半点没有关系。”
太子笑眯眯道:“你要他做普通人,好办啊,辞了他的官便是。”
“……我做不了主。”庄家代代效忠朝廷,庄夙颜又是其中最能干的一个。轩辕王亲自指派他做轩辕永逸的王师,负起教导之责,就是要罢免,也要轩辕王说了算。
太子看着他一点一点走进自己的陷阱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你做不到,我却做得到啊。”
胡小海顿时抬头看他。
“我乃轩辕国太子,不久之后,我将为王。”太子眼里闪过一种奇异的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起来,“一国之主说一不二。”
他道:“我答应你,待我坐上王位,就将庄夙颜罢免,任你们过逍遥日子去,如何?”
胡小海瞪着大眼看他,“他是国家栋梁,你舍得?”
太子心里暗骂:二皇子的人马,最好死的一个不剩才好。舍不得?舍不得才见了鬼。
“你我毕竟亲戚一场,小时候没爹疼没娘爱,好不容易被找了回来,我也不忍心你过得不快乐。”太子道:“王师虽是人才,但我轩辕难道必须要有他才走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