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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最快最慢——时间,许是小卖部步入正规,砖厂效益又创新高后,麦晓东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心情也好,一溜眼没注意到,已经到了腊月。腊月23麦晓东和麦乐乐正式放假,去学校里领通知书。期中考时,麦晓东为了以后顺利担上“才女”的身份,面对那份相当没有“智慧”含量的卷子,就“随便”做起来。这样一随便,不出意外,她得了双百,捧回了一张奖状。与此同时,麦晓东她那个学习一直挺强悍的老姐也捧回了一张奖状。
麦晓东一直认为西村村民没有那种沈从文的《边城》里面描写的质朴情怀,他们遗传到的农民特质除了八卦外,实在是再无其他!饭后,茶余,村头儿总会有十几二十个人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个没有停歇。李三儿昨天跟他媳妇儿吵架了;柱子外出打工了,就留她媳妇一人在家,前天晚上看到有个男人进了他家,一个晚上就再没看到人出来。翰生他老娘跟他媳妇掐起架了,连菜刀都踮起来了……
西村人的八卦因子实在是太强大了,不但“扒”男人、女人、老人,连孩子都不放过:每年的腊月23,一大早起,那些爱八的男女老少就守在村口儿,遥首眺望,看看回来的孩子拿没拿奖状。或者这举动只是无聊之余的无心之举,但麦晓东前世,因为成绩差,胆怯自卑,应付不来也讨厌这种盘问,每一回听到大人们盘问麦乐乐得没得奖状,而麦乐乐趾高气昂地回答:当然得了的时候,她就羡慕、嫉妒、恨!
而,当这一辈子终于等到这种扬眉吐气地机会,听着一句句:老麦家的二闺女也争气”地夸奖时,麦晓东却忽然间觉得这样得围观,好像是在观猴子啊!!她看看又一只扒拉在自己脸上的手,捏着自己的脸儿,赞叹“瞧瞧这小脸儿活像刚出磨的水豆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麦家的风水果真养人啊!”不好意思挣扎,麦晓东只有苦笑。但这苦笑在马丽萍的眼里却是得意洋洋,春风得意,趾高气扬地欠扁的笑。尤其是当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王”表弟居然乖乖地帮她提溜着凳子时,对麦晓东更是不满。忍不住对着她冷哼一声,“麦二狗,不就是得个奖状吗?也搁得住你这么得意?”
麦晓东看看马丽萍的白眼儿,郁闷!这娃不是有毛病吧?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也十一二岁的人了,干嘛就非抓住自己这个五六岁地娃娃不放呢?虽然对她叫自己“麦二狗儿”,麦晓东十分怨念,但狗咬你一口,你总不会咬回去吧?干脆大度点儿吧!拉着麦乐乐的手就往家走。但你大度,给人一张脸,但有人就是不识好人心,就乐意没脸没皮。马丽萍见麦晓东不搭理自个儿,继续在那儿冷嘲热讽,放酸水儿,“以为拿了张奖状就了不起了?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儿!你还真以为你聪明到哪儿去了?”
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啊!麦晓东被马丽萍烦得不行,干脆扭头回她一句,“是,我拿了一张奖状,聪明不到哪儿去。但笨蛋程度总比不上……读了5,6年的书,一张奖状却没有拿到,连编谎话都比别人少智愚昧的你吧!”
马丽萍成绩不好,年年没拿过奖状这是事实。而麦晓东最后说的那句“,连编谎话都比别人少智愚昧”也跟这奖状有关。话说,去年今日此村头,马丽萍再次被人截着准问‘拿没拿奖状“这事儿,许是这姑娘忽然间知道年年不得奖,挺丢人的。竟然扯谎说“本来是能拿到奖状的,但谁知道老师发着发着,发到我这儿,奖状就不够了!”晕!你以为是排排坐,分果果啊!谁不知道奖状是老师都提前写好的,这么拙劣的借口,马大姐你是把人都当成跟你一样的傻子了吗?
马丽萍被人刺了短处,青着脸,有心反抗,但麦晓东说的全都是事实,半天也说不上一句反驳的话。等她反应过来了,麦晓东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转弯处了!!
正文 马天泽
农村一向重视传统节日,对新年更是有一种信仰式的执念。一旦进入了腊月,所有的活计都会暂时放下,承袭起从祖宗那里就开始沿袭下来的过年风俗习惯,全心全意地为这个新年忙乎。有首歌谣对这种在新年时期的忙碌倒是形容地想当贴切: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煮煮肉, 二十七杀年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玩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麦晓东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一年的忙碌就是为了过个年,要不然街坊邻居怎么就那么热情啊!这样浓烈的欢迎新年的热情在后世真的已经不多见,所以常听人抱怨:现在过年怎么就一点儿年味儿都没有啊!麦晓东当然也有同感,因此她对重生来的第一个新年是相当期待,并且认真对待的。
从腊月23买灶糖到27过年割肉,28贴嘎嘎,蒸发糕麦晓东每一个步骤都积极参与,虽然这些都是琐碎小事儿,但当麦晓东看着麦乐乐整天掰着指头算什么时候才可以穿新衣服、麦志远那个臭小子啥都不懂,却整天跟在曹淑香后面,念着“妈妈我也要帮忙……”的傻乐样儿后,她的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翘起,这样简单的快乐确实是一种享受呵!快乐易短,日子一晃便晃到了年三十儿。
年三十儿的中午,老麦家和老马家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本来马春城是说要在马家聚一聚的,但麦德诚坚持这回的饭菜一定要他请,因此两家一商议,就在老马家摆了桌。麦家5口,马家连同老人算在一起,7口,俩家12口人坐了两桌,大人一桌,小孩儿一桌。在这里,麦晓东时隔两辈子第一次见到了马天帅当兵的大哥马天泽。虽然在此之前没有见过马天泽,但关于他的故事麦晓东却听过不少。这一辈子和上辈子一样,马天泽绝对承袭了老马家的热血。他不但曾经是西村的霸王,而且从上育红班开始,一直到高一——他的求学生涯结束,一直都是学校里面儿帮派的扛把子。他的求学生涯之所以不是初三,也不是高三是因为高一那年马天泽惹了大事儿,跟一帮子同学出去玩儿的时候,同人掐架,许是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下手没轻重,马天泽不但拿着啤酒瓶给人开了瓢,还捡起了啤酒瓶的玻璃渣子,划了人脸。这事儿闹的极大,虽然说当时马天泽还未成年,不受刑罚处罚。但避免不了在劳教所待了半年多,后来被他舅舅想办法给捞出来了,学是不可能上成了,马天泽自己也不热衷上学。马春城干脆就托人把他送去了部队。一方面给他找点儿事儿做,省得他没事儿可干再惹事生非,另一方面也想着让部队好好管教他,同时也切切实实学点儿东西。这样一番动作下来,马天泽在部队都待了两年多了。
麦晓东一直以为会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或是街上花裤头,踢拉板儿的二流子,再不然就是国字脸,坐姿端正却眼神狠烈的兵霸。但没想到眼前的马天泽却是个白净的书生类型的人物:瞧他那张脸儿,恁白。看他那手指,忒长,瞧他那双眼,特水,自现一股忧郁。这就是学校大哥?霸王级人物?麦晓东必需得发誓,她是真的被震慑住了。两眼儿像锥子一样狠狠扎入马天泽的身上,拔都拔不出来……
她这付魔怔样子把马天帅弄了个坐不安然,他大哥长得好,长得白,他一直知道,并且也清楚从上小学开始,他大哥就被成群结队的女的倒追,他还曾被人用冰棍儿利诱过,给他大哥递纸条儿,以往的那些女的这样一窝蜂地朝他大哥飞的时候,他只觉得女的烦,但当今天麦晓东的大眼睛黏在他大哥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觉得他大哥也挺烦的,你说你又不是小白脸儿,长那么白干嘛?他借着给麦晓东夹菜递碗,插话无数次企图割断麦晓东那炙热的目光,但都以无果而告终。气愤极了,终于拽着麦晓东的胳膊,色厉内荏地说道:“麦晓东你吃饭就吃饭,干嘛老看着我大哥啊?”
“咳咳……”麦晓东被一口白开水给呛住了……她很想用仇恨地目光看向马天帅。你说你这孩子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有深意”啊,自己不就是稍微表达一下好奇心吗?怎么现在就搞的像是在惦记人家美色?你说她至于吗?三十多岁高龄的女人猥亵青春年少美少男?除非她脑子抽了!麦晓东尽管里里外外为自己辩驳,但她的小脸儿却燃烧了。
“瞧你那出息!”已经略有男女意识,春心刚刚萌动的麦乐乐也趁机在麦晓东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借以表达她对着孩子“好色行径”的不齿。
麦晓东那脸儿更红了……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刚刚真对那颗“嫩草”“流露出了饥渴”的表情?也许,大概,maybe吧。真的,又不是没经历过男人,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麦晓东情绪有些低落了,或许仅仅只是出于羞愧,她灰溜溜地低下头,半晌无话。
麦晓东是在进行面桌思过,经过对自己刚刚举动的反复批判性分析,她大概可以确定自己是花痴了,春心萌动了,开始想男人了!这个认知让她郁闷愧疚了一把。你说从重生前算起,她离更年期不远,重生后算起,她离幼儿期不远。不论是那一种都不该有着龌龊的念头的,她怎么就能够思春呢?怎么就能够呢……
麦晓东在这边儿鼓着小脸儿念念叨叨,落入马天泽眼中自成一派可爱,他当兵的部队是在内蒙古,呆在那儿两年多,愣是没见过一个女的,就连在大草原上偶然碰见一头牛,都是公的!这样七百多个同性时期过下来,他的认知里对女性既有着躁动地渴望,同时也有莫名地恐惧,回家这几天看到以前最疼他的老妈也老觉得不习惯,但这会儿看见麦晓东这个小女娃儿,红红的脸蛋,明媚的双眼……顿时惊异:这世上还有这么柔软可爱的生物?也就是着一瞬间,他对异性的那道尴尬防线忽然间崩塌。他甚至忍不住伸手夹了筷头青菜放在小女娃儿地碗里,笑着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既要吃肉,也要吃青菜,青菜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的。”
麦晓东看看碗里的青菜,再看看对着自己微笑的马天泽,小心肝儿再次闪了闪。你说这孩子怎么生的就这么善解人意,知冷知热,且他的眼睛中还泪中含笑,多么完美的忧郁王子?心里头仿佛抹了蜜,一直甜到嘴上,甜甜蜜蜜地对马天泽笑说,“谢谢大哥哥,我会好好吃吃青菜的!”说完之后,果真乖乖地夹起已经被她厌弃了很久的青菜塞进嘴里。
上辈子的麦晓东虽然没有资本,没有聪慧,没有美丽……但她却有一项很少一部分女人才具备的优势——吃相非 常(书…网)好。吃山珍海味也好,吃街边儿小吃也罢!她总是一副我是在吃绝世大餐,我吃地很满足的福气样儿……这样好的吃相总让看着她吃的人也生出一种幸福感,一种被填满的完满感。顾力虽然不怎么上进,但也算是人模狗样,他当初瞄上麦晓东并不是看上了这个女人的心慈性软,柔弱可欺,他真的是被麦晓东的吃相所吸引。而此时。麦晓东的吃相再次发动魔力,直直地迷了马天泽的脸。他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揉了揉麦晓东毛茸茸的头发,发出一声赞叹:“怎么这么可爱?”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