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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颌,紧张兮兮道:“月姐姐,你脖子上怎么了?被狗咬了吗?痛不痛哦?我给你吹吹。”说着便俯下身子倾过脸来要给她吹吹。
这下轮到曲流觞的脸黑如锅底了,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挥开金缕,占有性地将璃月藏到身后不让他碰。
金缕怔了一怔,美得男女不分的脸上泛起倔强之色,不屈不挠地扑了上来,一边撕扯着曲流觞的衣服一边嚷嚷:“你闪开,月姐姐是我的,你凭什么把她藏起来?没看到她被狗咬了吗?你个没人性的老男人!”
曲流觞被他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要不是担心连累了苏吟歌,他早一脚把这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却整天奶声奶气娘娘腔的十五岁小变态给踹到江里去了。
是,他是比他年长五岁,但无论如何跟“老男人”还是挨不上边的吧?
四大金刚见他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面色不善,俱都心怀警惕地围拢过来。
曲流觞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冲苏吟歌叫道:“喂,你还不来把他拉开?”
“你叫小苏苏没有用,我现在要月姐姐!”金缕纠缠半天,见他不为所动,抓住他一只胳膊,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张口就要咬。
关键时刻,苏吟歌过来,黑着脸将曲流觞扯到一边用拳脚|交流去了。
少了碍事的曲流觞,金缕终于再次如愿地握住了璃月的肩,继续追问她脖颈上红印的来历。
璃月发现如今在场的只有玉无尘最闲,而这个最闲的人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心情顿坏。
抛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她和颜悦色地呼唤一直腻在玉无尘脚边的檀郎。
不意檀郎今日却有些反常,一双狗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璃月身边的金缕,瑟瑟发抖,就是不肯过来。
璃月见状,十分疑惑。檀郎是她养大的,脾气性格多少跟她有些相似,一向是临危不惧狗胆包天的,即便看到狼群它都没发过抖,缘何看到金缕这么害怕?
念至此,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金缕,后者也正睁着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一脸牲畜无害的模样。
璃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
今天迦叶江上风平浪静,楼船二层,玉无尘坐在左侧的窗口品茗赏景,檀郎趴在他脚边睡觉,金缕和璃月坐在右侧的窗口嗑瓜子聊天,一切都祥和静好。
阁楼外的情景却完全不同。
苏吟歌揪着曲流觞的衣襟将他抵在栏杆上,咬牙切齿地问:“我的冰丝血灵呢?”
曲流觞一脸的不解,道:“怪了,你的东西怎倒反来问我在哪里?”
“你少给我装蒜!”苏吟歌低声叫道,“昨夜天一阁失窃,除了你,还有谁能进了那里全身而退?”
曲流觞耸了耸肩,道:“仰慕你的江湖侠士那么多,备不住是谁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看他铁了心不打算承认,苏吟歌也不再逼问,向阁楼内瞄了一眼,凉凉道:“昨天我又研制出一种新药,正想找个人试试。”
曲流觞一脸的无赖相,道:“随便,反正东西在哪只有她知道,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致你那宝贝从此人间蒸发,你可别找我来哭。”
苏吟歌脸黑得发紫,磨了磨牙,用目光砍了曲流觞几百刀之后,忽而右侧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起来。
曲流觞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问:“你干嘛?”
“送你一句话。药材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扒他衣服!”苏吟歌不怀好意地瞄了曲流觞一眼,转身向门内走去。
曲流觞愣住。
他与苏吟歌相识四年,可算得上比较了解他的人。苏吟歌此人并不好色,作为一个生性|爱玩偏好挑战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他眼光极高,但不管那女人多冷多傲多不可一世,一旦被他看中,不出一个月绝对投怀送抱。
他勾搭女人的本领,与他下毒的本领一样,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从不失手。
想到这一层,他一把扯住他,咬牙道:“你敢!”
苏吟歌侧身,一侧眉梢挑起极为邪魅的弧度,道:“试试?”右手不经意地一挥,曲流觞急忙闪身避让,一滴绿色液体珍珠般在阳光下光芒一闪,几乎擦着曲流觞的脸颊飞过落入江中,不多时江面上便飘上来一层死鱼。
耳畔传来轻笑,曲流觞转身一看,发现苏吟歌已走到房里去了,忙跟了上去。
刚刚迈进房中,曲流觞眸光一转,正好看到窗边谪仙一般的玉无尘,恰逢玉无尘也抬眸看来,优雅的姿势,而那目光却……
如午夜雷声阵阵里,悍然劈裂黑厚云层的那一道闪电,又如一流工匠于烈火熊熊中抽出的那一柄绝世利剑。
最黑最暗的底色里,明光一现。
曲流觞怔了怔,定睛欲细看,却发现他浅笑盈盈目光柔和,仿佛方才一刹的凌厉,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但曲流觞坚信那不是错觉。
他与玉无尘素未谋面,他却从他眸中看到了惊心动魄的敌意,这证明什么?
他目光下移,看着趴在玉无尘脚边的檀郎,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璃月这女人,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叶千浔那厮还未搞定,这边却又出来一个,最可恨的是,他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勾搭上的!
他正在这大吃飞醋,却听那边苏吟歌温文尔雅道:“美女,能借一步说话吗?”回身,发现苏吟歌正站在璃月身边,笑眯眯地发出邀请。
一语既出,房内三双眼睛立刻火辣辣地看了过来。
璃月见这个毒舌男主动找自己,小嘴还倍儿甜,立马知道昨夜的辛苦要见成效了。想到马上就可以报昨天在竹林吃瘪的一箭之仇,她心里美到不行,抬头嫣然一笑,道:“乐意之极。”
攻受皆宜
苏吟歌和璃月下了楼来到一层的甲板上,回身看了看二楼把着栏杆偷看的金缕和站在门侧沉着脸大喇喇地盯着看的曲流觞,苏吟歌风情万种地一笑,俯下身倾过脸,姿势暧昧地在璃月耳边轻声威胁:“不想变得更丑就把我的灵芝还给我。”
璃月闻言,笑得比他更风情万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反击:“门儿都没有!”
言讫,两人相视而笑,那模样,外人看来绝对是勾搭成奸打得火热,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曲流觞的眉头皱了起来,而金缕则是抿着唇瞪大眼。
苏吟歌看了她片刻,重又姿势温柔地附耳道:“最近你练功时,是不是发现周身隐痛,每到紧要关头便痛不可耐难以为继?”
璃月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眸色微深,勾着嘴角道:“想唬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苏吟歌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轻声道:“是不是唬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这门武功太霸道,你的筋骨脉络太弱,不足以承受它强悍的内力,除非你满足于停留在现在这个层次,若想更上一层楼,天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璃月看着他,不知他话里有几分是真,不过她自从练成血魔第五层后,的确如他所说,每次练功都周身隐痛,以前虽然每次突破一个阶层也会痛入骨髓,但现在这种痛却完全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所以,她的武功,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
他既然能一语道破,想来还是很有本事的。
念至此,她娇媚地一笑,干脆伸手搭上他的肩,仰头:“我凭什么信你?”
苏吟歌还未说话,只听身后一阵风响,再抬眸,发现璃月已经被扯到一边,曲流觞黑着脸看着他,语气不善道:“说话便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苏吟歌万分无奈地仰头,叹道:“大哥,动手动脚的是我吗?你也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了吧?”
曲流觞振振有词道:“是你勾引的她,就是你的错!”
苏吟歌觉得自己好想杀人!
“放肆!再敢对我的小苏苏大吼大叫,我叫人砍了你!”一旁,金缕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冲曲流觞大吼一声,然后转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苏吟歌道:“小苏苏,你为什么要勾搭月姐姐啊?要是你们俩好上了,我怎么办?如果你真的喜欢月姐姐,那以后我们就三个人一起睡好了,反正我也喜欢月姐姐。”
……
短暂的冷汗和沉默过后,曲流觞大喝一声:“我先砍了你这色鬼!”说着一脚朝金缕踢去。
金缕一下躲到苏吟歌后面,惊惶大叫:“救驾!救驾!”
四大金刚闻声赶来,立马就与曲流觞混战一处。
金缕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对身后的苏吟歌和璃月道:“好了,这下清静了。”
闻言,苏吟歌和璃月第一次表现出了心有灵犀:两人同时伸手抚额,无语地叹了口气。
*
楼上,玉无尘注视着窗外烟波浩渺的江面,一手轻轻罩在茶杯上,一脸的云淡风轻。
站在他身侧的出岫听着楼下传来的阵阵喧哗,抬眸又看到玉无尘手下那只茶杯已出现了一丝裂缝,淡青色的茶水正从缝中不停的溢出来,心知自家少爷心中不爽,遂道:“少爷,你要是没兴致赏景,我们不如回去?”
玉无尘回过神来,发现指上沾了茶水,掏出一方白绢一边轻拭一边道:“这里景色挺好,怎会没有兴致?再者,这种时候,我怎能回去呢?”低头看了看檀郎,又问出岫:“你觉得它变了吗?”
出岫怔住,一只狗有什么变不变的?少爷想问的,只怕是那个人吧?
他看着檀郎,摇了摇头,道:“属下觉得,即使有变也只是外表,对少爷,应该还是一样渴望亲近的。”
玉无尘不置可否,只淡淡道:“给我换杯茶吧。”
*
鉴于曲流觞和金缕闹得不可开交,几乎达到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地步,所以璃月提议:打道回府吧。
船都开始掉头了,苏吟歌这个东道主才想起去征求贵客玉无尘的意见,玉无尘十分好脾气地同意了。
好不容易上了岸,檀郎第一个跑下船,曲流觞想唤它回去,它却只冲他摇尾巴,等玉无尘下了船,它小跑着腻到了玉无尘身边。
曲流觞本就不好的脸色又难看几分,回身看璃月。
璃月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见曲流觞那表情,心知如果和他一起回去定然会被他追问与玉无尘的关系,但此事她却不愿意多说。
想到此处,她对曲流觞讪讪一笑,身形一闪便躲到了金缕身后。
曲流觞头顶冒着白烟,甩袖而去。苏吟歌见状,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送玉无尘回他的住处。
金缕见他们都走了,回身抓住璃月的手腕,笑眯眯道:“月姐姐,你只能和我玩了。”
璃月看了看玉无尘远去的背影,再抬眸看看金缕比女子更美艳的脸庞,嘴角一勾,道:“好啊。”
*
入夜,风华园。
出岫端了一杯茶,穿过景色雅致的庭院来到玉无尘房中,抬头便看到玉无尘脚步匆匆地在室内徘徊,一边走一边用玉扇轻击着自己的额头,看上去烦躁而又恼怒,全无一丝平时优雅从容的样子。
出岫无声地叹了口气,自从下午回来后,他已经徘徊了几个时辰了。
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他斟酌着开口:“少爷,此番前来天一岛你不是准备让苏庭松给你引荐天圣宫宫主的么?云浅下午已经到了,同行的还有南佛五皇子金威和颖王元齐。”
玉无尘挥挥手,语音短促,道:“我现在没心情。”
出岫看着他走了几个来回,又道:“以属下看来,璃月姑娘心中定然还为上次之事置着气呢,今日所为不过是想刺激刺激少爷罢了。”
玉无尘脚步一停,抬眸看着出岫,如玉光洁的额头上已被玉扇敲出了一道红印,道:“或许……”顿了顿,又皱眉道:“可这也太刺激了!”言讫,继续徘徊。
出岫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在屋里转一夜的圈圈。
少顷,玉无尘倏忽站住,手中玉扇指着出岫,道:“你马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