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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大轮明王记住了时间。三个月之前我对他说了那些话,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就开始试探了。当他确定神确实不会出现之后,他很高兴。又三个月过去,大轮明王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了。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变态……居然这么强大。”
“他把自己分裂了。”
“他让另一个自己去了中原,因为我曾经告诉他神的控制力到不了狼乳山东边。”
“神对这一切并没有察觉,也让我更加坚信了神在每隔三个月的消失中是真的变成了死人一样,无知无觉。他不知道大轮明王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把自己分裂,也不知道大轮明王把那个还没觉醒的人送走。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除了我之外,又有谁会怀疑神不是一个人呢?”
“大轮明王太虚弱了,虚弱到每一次我看到他我都忍不住想出手杀了他。可他却以为能瞒住任何人,依然在我面前表现的不可一世。有几次我都以为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但一想到可以把这当做一场大戏来看,我又充满了好奇接下来的戏码会怎么演。”
蒙哥看到这的时候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他忽然也觉得大轮明王是个可怜虫了。一个被神控制了一千多年一直都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去了解的可怜虫,为了避免被神除掉居然能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两个人……
毫无疑问,这个可怜虫是可怕的。
也许,很多人都低估了大轮明王。
“不过……”
大自在说道:“我一直不理解,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他走到蒙哥身边,指了指一段很小的字记载下来的事。蒙哥低头看了看,这段话就写在大自在骗大轮明王这个故事的结尾处。
“今天,我忽然感觉到了神在害怕。这是很诡异的一件事,也许是我的错觉。如果他不是一个人,那么他自然没有害怕这种情绪。我试探着问,他没有回答却反问了我一句:你们人类总是喜欢将天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你们谁有能确定天是什么?”
“我没懂他的意思,他继续自言自语:如果天是有意识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众生的灵魂形成了天,可这又解释不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会不会是天特意弄来的?为什么特意弄来?针对我?”
大自在和蒙哥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你是杀不死我的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你是杀不死我的
“天针对神?”
蒙哥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震,但很快就又冷笑了起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哪里有什么神。他不知道多年以前那个叫方解的少年郎就曾经说过地上一寸便是天这样的话,如果知道,怕是他也理解不了。
“你们要屠神?”
他问。
大自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少了反抗,只要有压迫存在反抗就从未停止,这和正义邪恶无关。。。。。。最讽刺的是,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恰恰是最不善于反抗的那一类人。而越是心中有恶念在的人反抗便越是直接。”
他指了指自己:“我身在佛宗,但心存恶念。”
蒙哥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听见外面有人快步跑过来:“大汗,血牙将军在江边和一个汉人交手,请大汗速速派兵支援!”
“什么!”
蒙哥猛的站起来:“我不是让他撤回来的吗!”
外面那来报信的狼骑才刚刚进门,恰是听到这句质问,脸色变了变后极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血牙将军他。。。。。。撤不回来了。”
“哪个汉将?可是带兵打过来了?”
大自在急切问道。
“不知姓名,没打旗号。但看外貌像极了传闻中的黑旗军首领方解,是个年轻男人,穿一身黑色长袍,乘一艘大船在江边窥视这边,血牙将军将那人被汉将众星捧月一般围拢,猜是个大人物,随即打算将其生擒回来。不曾想那人修为竟是极强,血牙将军被他黏住,撤都撤不回来。河岸那边有兵马调动,像是要来救那汉人的大人物,血牙将军便让我速速回来报信,求大汗发兵。”
“血牙安敢坏我大事!”
蒙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怒极。
“大汗,我去看看。”
盖赦站起来说道:“若真是黑旗军方解到了,血牙将军把他黏在那儿倒未必是件坏事。大汗做这局的初衷不就是将汉人引过来决战吗,如今黑旗军的首领到了,黑旗军担心他出事必然派兵强攻,无论如何,倒是应了咱们的本意。”
“我去帮帮血牙将军,若是能将此人生擒过来,汉人大军必然倾巢而出,到时候就在这沂水西岸将黑旗军击败,然后大汗便能从容返回王庭。”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往外走。
蒙哥将那本百年记密往衣服里随便塞了进去:“我和你一起去,对这方解早就闻其名却未曾谋面,传闻此人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绝顶人物,我倒是要去看看他到底哪里出彩。传令下去,让多别带三万狼骑随我去江边!”
盖赦也吩咐亲兵,调集两万黑山军往江边那边去。
大自在听到方解的名字心里就有些别扭,隐隐间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大自在和方解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个大自在却并不认识方解。
“方解若是来了,他身边那么多中原江湖的高手只怕多有随行。。。。。。”
大自在担忧道:“若是此人故意现身,只是为了引大汗前去,然后派高手挟持大汗。。。。。。这不可不防。以我之见,大汗还是留在此处的好。我陪着大汗留下,有盖赦将军去也能应付的来。”
蒙哥摇了摇头:“有些场面,就算明知道可能有诈但还是不能不去。因为他是黑旗军的首领是现在中原扛旗的人,而我是蒙元帝国的大汗。你或许不会懂这种心情,但若是我不去,会后悔。”
大自在看了一眼托盘里那三颗大自在的人头,心想或许这才是应该后悔的事吧。
可无论如何,人已经死了就不能复生。
“好”
大自在深深吸了口气,跟在蒙哥身后往外走:“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是绑在一起的了。我和盖赦将军要的是自由,而大汗要的是稳定自己的汗位。既然机会突然到了,那么就一起面对好了。”
蒙哥看向大自在,又摇了摇头:“你?哪里来的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大自在脸色一变,心里一股火突然之间就燃烧了起来。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辩驳。
。。。。。。
。。。。。。。
在大帐里的时候,蒙哥问大自在他们阔克台蒙家族最早时候那位先祖,是什么样的体质。大自在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血牙知道。
或许,他也是阔克台蒙家族中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在一千多年前,桑乱身边的八部将代表着修行界中最强大的八种体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除了在大轮寺里那个蜷缩在黑暗中却将自己视为神的东西之外,只怕已经没有人再能说清楚那八个人都具备什么样的变态天赋。
大轮明王死了,罗耀死了,万星辰死了。
随着他们死去,过去的秘密都逐渐消失。
血牙并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曾经是桑乱八部将之一,也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曾经拥有着出类拔萃的体质。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天赋,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前者错了,后者没错,若非眷顾,千年之后又怎么可能这种体质重现在他身上?
血牙没想到的是,对方那个年轻汉人似乎对自己的体质竟然有一定的了解!
“原来是这样。”
方解看着面前这个嘴角上挂着一丝血的年轻蒙元男子,忽然间懂了一些什么。他看着那个人的表现,脑海里骤然出现了万老爷子送他的那本册子里记载的东西。在他脑海里,那本册子一页页的翻过去,停留其中一幅图上。
“你叫什么名字。”
方解问。
血牙抹去嘴角的血丝,深深呼吸之后发现身体果然没有什么问题心里踏实下来不少。
“王庭将军,阔克台蒙血牙。”
他昂着头,大声回答。
“你这体质,好像你自己都不怎么了解。”
方解这一句话,让血牙的心几乎停跳!
“你说什么!”
血牙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大船船头上。
在上船之前,他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高手。他知道汉人大营里有个穿道袍的老头儿修为极高,但那个老道人性子也很奇怪,只要不是佛宗的人出手,那个老道人似乎也懒得出手。
就好像在遵守着什么规矩。
所以血牙才会直接跳上大船。
“好变态的恢复力。”
方解看着血牙肩膀上之前被自己以金锐之力削开的那道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后,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这个叫血牙的蒙元人的体质表面上看出来的这种自我愈合的能力,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人传授血牙高超的修行方法,他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所以在和方解交手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处于下风。他的一切经验皆来自实战,而不幸的是,方解的一切经验也同样来自实战。不同的是,方解的以往所面对的那些实战对象,远比血牙面对过的那些对手要强大的多。
不过,仗着这种变态的体质,他竟然能在方解面前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血牙心神被方解一句话震的晃动起来,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诈自己罢了。
“用不着你管!”
血牙猛的一跺脚,那大船的船头都为之往下一陷,腿上爆发出来的力度将血牙送了出去,如一道黑色的流光一般直接朝着方解面门一拳砸了过去。在这拳头就要到了方解面门之前,他的拳头忽然一收,脚步骤然停住,左脚的靴底在甲板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刺的人耳朵都有些不适,紧跟着,他的另一条胳膊屈肘撞向方解的前胸。
第一招是虚招,为的是让方解闪避。
可方解根本就没有闪。
血牙的肘直接撞向方解的胸口,方解突然出拳,右拳后发先至拦在血牙肘臂的路线上,砰地一声,血牙的肘和方解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一起。紧跟着咔嚓一声脆响,血牙那条胳膊的骨头就被方解一拳砸断。
不等血牙反应过来,方解如血牙一般无二的动作,身子猛的往前一冲,左脚在地面上搓出去,肘臂狠狠的撞击在血牙的胸膛上。
血牙的身子立刻如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接飞到了大船外面落在河水里。湍急的河流中,那身影起伏了几次后消失不见。
下一秒,方解忽然掠起来,如一只巨大的雄鹰飞向河对岸。后面黑旗军的将领们立刻呼喊,可哪里还来得及。
河道里,血牙从水中一跃而出,落在岸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方解就到了,血牙只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方解的身形已经到了他身前。方解的一只脚向前搓着地面往前一伸伸进了血牙的胯下,然后肩膀猛的往前一撞!
膝盖和肩膀上爆发出来的力度,将血牙的身子撞出去至少三十米远。
血牙的身躯就好像一个沙包一样撞在一座高坡上,立刻砸起来漫天的尘土。
方解的双手往前一伸然后猛的一握拳,血牙身边的沙子随即被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催动起来,方解体内的土之力澎湃而出,那沙堆变成了一个囚牢将血牙的身子紧紧的裹住,如同被巨蟒缠身一样,血牙甚至连挣扎都不能。在沙子移动的沙沙声中,还有骨骼被勒断的脆响不断的传出来。
“像你这样的人,蒙哥为什么不将你送出去,或是请一个大修行者悉心调教?”
方解缓步前行,眼睛一直盯在血牙身上。
随着沙子忽然间收紧,血牙啊的叫了一声,从嘴里吐出来一大口血。沙子缓缓退去,血牙便如一滩软泥一样倒了下来。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