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他来的路上,大理寺卿穆谌告诉他,如果这件事办好了,就提拔他做大理寺少卿。
所以,在看到刑部那两个平rì里趾高气昂的家伙被人轻而易举干掉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高禁林往前迈了一步,两条衣袖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样鼓了起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放弃修行,这一招大浪排沙使出来连他自己都怕。
他阔步而行,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来一个深深的脚印。要知道大隋的官道修的极坚实,就算是暴雨之下也很少出现坑坑洼洼。
他一脚一个坑,足见内劲之雄浑。他走的是铁布衫的路子,大浪排沙听起来像是攻击力十足的招式,实则是很强大的防御。如大浪排沙一样,将所有攻击排除在外。高禁林知道赶车那个老家伙是谁,几十年前就在江湖上名声显赫,被人称为圣手言卿。
据说这个人的暗器手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高禁林坚持认为用暗器的人一辈子不可能有大成就,因为那是小道。
言卿说的不错,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打过架了。
看到那个衣服鼓起来的家伙步步如泰山压顶一样走过来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高禁林的铁布衫功夫再加上雄浑的内劲,暗器似乎很难破开。
高禁林也有些得意,因为他看得出来圣手言卿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然后,他看到言卿还是用手指了指他。
嘭嘭嘭的几声闷响,高禁林几乎都没有察觉暗器从哪儿来的就击打在他身上的要害处,心口上两下,咽喉一下,小腹一下。但,这几枚暗器根本就破不开他的防御。所以他往前迈的步伐更大了些,每一步下去都气势如虹。
穆谌稍显得意的看了宝鹤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是你们刑部的人比我大理寺的人差的太远了。号称刑部双绝的裴氏兄弟,一个照面就被人家废了,甚至连人家暗器从什么方位打过来都没看到。
于是,宝鹤的脸sè更难看起来。
一种愤怒开始在他心口里燃烧,于是,他也往前大步迈了过来。
啪的一声,一枚暗器被宝鹤的右手食指弹飞,这根手指就好像金属铸造的一样,坚不可摧。
言卿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似乎是在思索。
然后他往天上指了指,叮的一声脆响,一枚暗器正中高禁林的头顶,却毫无意义,在击中高禁林头顶之后就被弹飞了出去。下一秒,高禁林闭上眼,双眼的眼皮同时夹住了两枚细若银针的暗器。
“哈哈!”
他睁开眼大笑,那两根针随即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脸sè微微变了一下,才哈哈大笑起来的嘴巴立刻闭上,咔的一声轻响,他竟是用牙齿咬住了一枚暗器。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这枚暗器已经钻进他嘴里,铁布衫再强,也没人可以练到舌头上。
“啐!”
高禁林将暗器啐掉,说了四个字:“不过如……啊!”
最后那个字强调陡然拔高,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自己肯定看不到,一枚暗器不知道怎么绕到了他身后,jīng准的钻进了他的屁…眼里。不得不说,铁布衫练不到舌头上,也练不到屁…眼里。一瞬间高禁林就明白过来,之前言卿的暗器都是佯攻,只是为了让他得意让他大意,他以为自己大意了,言卿打向他嘴里的那枚是佯攻掩饰之后的重点,谁他妈知道屁…眼上的这一击才是重点?
因为疼,他的内劲立刻散了些,下一秒他的左眼就被一枚暗器洞穿,暗器没有从脑后飞出来,但绞碎了他的脑子。这枚暗器是一颗满是尖刺的铁球,旋转着打进他眼窝,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马车里,白眼少妇忍不住撇了撇嘴,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一招应该叫后庭开花。
以为高禁林突死,原本大步向前的宝鹤忍不住顿了一下。他的弹指功夫独步江湖,很少有弹不飞的暗器,可今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暗器的极致,连打屁…眼这种手段都能用出来,由此可见演武院的教授也不是那么挺地道的。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后决定,不能再藏私了。
他举起了右手的中指,就如同举起了一根擎天柱。
……
……
这是一根在场所有人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棍子。
一根浑圆凝实如青铜铸造的擎天之柱。
带着呼啸的风声,宝鹤的中指狠狠的落下来,直奔言卿的脑袋。铁布衫的防御毋庸置疑,但还是被言卿的暗器破掉。所以宝鹤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强大的防御,也不如强大的进攻。
这根手指,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施展过了。
自从升任刑部提刑都统之后,他很少与人动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弹指神功关键之处根本就不是那个弹字,而是指。
这根手指,变成了定海神针。
言卿感觉到了这一指的可怕,所以立刻抬起左手迎了上去。几十年前的江湖客很多人都知道,言卿左手暗器天下无双,所以很多人都说他的修为全在左手上,内劲也全在左手上。只要能让言卿的左手不能用,那么圣手也就没了意义。
这一棍太强,所以言卿只能防。
轰的一声,左手接住这一棍的言卿立刻就矮了一半,腰部以下全都被砸的镶嵌进了坚实的官道中,尘土暴扬而起,吓得旁边的驽马嘶鸣了一声就要逃走,马车里伸出来一只很漂亮的手恰到好处的拽住抖起来的缰绳,任凭那马如何乱蹬乱踏就是出不去分毫。
“怎么样?”
攥住了缰绳的白眼少妇问。
“好得很”
言卿回答,但他的左臂都在颤抖。
“你的最强是左手!”
宝鹤忍不住笑了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强的也是左手。”
然后他抬起左手,伸出中指。
又一条巨大凝实的气劲之棍出现,比之前他右手中指的棍子更加霸气凛然,这一棍砸下来,气浪已经将路面上的尘土全都吹飞了起来,马车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言卿只好将右手举起来,轰然接住那根棍子。
嘭!
他的身子又往下陷进去很多,此时的他,脖子以下都在土里。
但是,棍子却再难前进分毫。
宝鹤发现自己有些傻,他一直以来都是用右手中指御敌,所以刑部的人都知道提刑大人的弹指神功在右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左手的指劲更强。但他却忽略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也许别人也在用这个法子隐瞒。
比如对面那个已经陷进地里的圣手言卿,显然,这个老家伙的右手远比左手更强大,举着那根棍子,纹丝不动。
“我知道要想练出来一只灵巧的手来发暗器有多难,练出来一双手就更难了,尤其是练到你这样的地步……”
宝鹤嘴角往上勾了勾,看起来有些高兴:“可是,即便再灵活的手,也只有两只。就算两只手都能接发暗器,也只是两只而已。你不可能再有第三只手冒出来,打出一枚暗器杀死我?”
“但是我还有八根手指可以用。”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下…体有些疼,就是那种被人踢了一脚的蛋…疼。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裆下已经红了一大片。一枚暗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戳中了他的宝贝,直接切了下去,血如尿崩一样往外淌,很快他的裤子就被血染红湿透。
然后,他忽然发出一声比高禁林死的时候更凄厉的嚎叫,隔着衣服都能看到有一线波浪似的东西从他下…体迅速的往上移动,穿过小腹,肚子,胸口,然后从他肩膀上又钻了出来。那是一柄很尖锐的暗器,好像钉子一样,但有很明显的螺纹。
“白痴……”
言卿从深坑里一跃而起,抖了抖身上的土说道:“谁告诉你我只能靠双手接发暗器?就因为我当年的绰号叫圣手?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让我动其他地方发暗器啊……”
他的鼻子动了动,宝鹤的心口就多了一个血洞。
他的耳朵动了动,宝鹤的咽喉上就多了一条血线。
“跟我比多……”
言卿摇了摇头头叹道:“除非比毛啊……人老了,总是会脱发比较严重。”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宝鹤的毛发确实很浓密,不管是眉毛还是胡子,就连之前被切掉落在地上的那个东西上,都连着一大撮毛。由此可见这个老人还是很实事求是,不避讳自己的短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马车里一直低着头看书的年轻书生面不改sè的且特别认真的低低问了一句:“上面还是下面?上面不好治,下面……不用治……”
第七百四十章 干掉黄雀的螳螂
第七百四十章干掉黄雀的螳螂
刑部的裴氏兄弟,再加上刑部提刑都统宝鹤,再再加上大理寺的高手高禁林,先后被演武院教授言卿无双暗器放翻。这个时候围在马车四周的人们才有些惊惧的重新把演武院这三个字在心里的地位提起来,自从人们都知道演武院的老院长是万星辰且他已经死了之后,似乎人们对演武院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敬畏。
但是今天,一位教授用连杀四人的手段告诉他们,演武院之所以天下无双,可不仅仅是因为有个一剑破万法的万星辰,演武院之所以有那么重的地位,除了一个天下第一,还有一群天下第一的变态。
大理寺卿穆谌在看到宝鹤倒下去之后,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身为朝廷从三品大员,他自然知道演武院的底蕴有多深厚。可他却没有将这种底蕴和一个逃离长安城的教授联系起来,因为他总是觉得那底蕴只来自万星辰一个人。
言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看向穆谌。
“穆大人,好久不见。”
穆谌点了点头:“言先生,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有些违背自己当初在演武院时候立下的誓言吗?我记得演武院有个规矩,每一位教授开始任职之前,都要在院长面前发誓忠于大隋,不管教授来自何地,是大隋的人还是其他国家的人,进了演武院的门,就统统都是隋人。”
“没错啊”
言卿回答:“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当初我进演武院的时候,周院长也带着我立下了誓言。你知道我本不是隋人,可这几十年过来,我觉得自己比大部分隋人还更想隋人一些。尤其是天下大乱之后,很多隋人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很骄傲,还好我没有。”
“骄傲?”
穆谌冷笑道:“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居然还要自称是个骄傲的隋人,你不觉得脸红?从你们掳携了公主逃离长安城开始,你们就已经没有什么骄傲可言了,因为你们都是罪人,大隋的罪人!”
他抱了抱拳道:“我敬重你是演武院的教授,培养出很多栋梁之才。据我所知,大将军刘恩静,许孝恭,庞霸当初都是你的学生。”
“哎呀你这个叛逆!”
言卿指着穆谌骂道:“刘恩静许孝恭作战不利还有私通叛贼的嫌疑已经被罢免,庞霸明目张胆举旗造反最终死于非命,这三个人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栋梁之才?我要回长安城去衙门告你!我要面圣!我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你罪恶的嘴脸揭发!”
穆谌气的脸上变sè:“你想回去就回去!我告诉你,你们今天谁也回不去了!”
言卿哈哈大笑,回头问马车里:“这人白痴吗?”
白眼少妇点了点头认真回答:“异常的白痴。”
年轻书生也点了点头:“超乎想象的白痴。”
穆谌气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这会他才反应过来言卿不过是在逗他罢了。人家本来就没打算回长安,他却顺着人家的思路说你们再也回不去了……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白痴了,所以他的怒火更大了些。
“口舌之利而已!”
他怒道:“我好心劝你,是因为念在你这半生清誉得来不易,最后最后,为什么自己毁了自己?”
言卿回答:“你管的着吗?”
他从下颌上拔掉一根花白的胡子:“我毁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