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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叛变问题的——相反,这些人会在屠杀羸弱对手之后增加其对新主人的忠诚。
反过来,要是杨易押错了宝,那么死在城外的就是一群新降之兵而已,灭尔基城内少了两百这样的人,战力或许稍损,凝聚力却反而会增强,也帮慕容春华解决了新降之兵临危易叛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考虑太过残酷了,慕容春华想到了,却没法出口来确认杨易的想法。
“阿易,你是准备拿自己的性命来搏吗?”
杨易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说:“还记得那个军令状么?”
军令状,就是杨易出发之前和张迈立下的誓约。
当时杨易作出了一声豪言壮语:“我不但独力取下巴儿思、俱兰城,就是萨图克来了,我也独力挡住!”
当时张迈笑着质疑,认为杨易一个折冲府挡不住萨图克,又揶揄杨易说:“若萨图克来时,见到胡马千军万马涌来,你可别逃跑啊。”
当时杨易冷笑:“逃跑?哼,我若后退一步,就将这颗脑袋送给大伙儿做尿壶!”
提起当日的事情来,慕容春华急忙道:“那是张特使在激将!”
“我知道他在激将,可我就受不得他的激将,怎么样!”杨易道:“其实迈哥从一开始就打算把那重任交托给我了,要不然怎么会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他对我如此看重,我更是不能辜负他的期望!而且后来我又和他又约定:如果我能够建立奇功,他就将他的那支赤缎血矛送给我!哼哼,只要我守住了灭尔基城,我这颗脑袋大概就不用送给大伙儿做尿壶了。”他说着,笑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颅:“不过要想得到那支赤缎血矛,光是守城还是不够的,必须有更辉煌的战功,才能算得上是奇功啊!”
提起张迈,杨易忽然变得独断了起来,当晚就下令召集第四营,说了任务,要他们今晚出城去劫营。
第四营三百将士,人人面有难色。
三百人对一万五?开什么玩笑!尽管有慕容春华的分析,但谁信他啊,敌人的人数摆在那里,至于战斗力强不强,不打过谁知道?可是用三百人去对付一万五千人,对方也不需要是精兵,只要有普通的战斗力,用木棍都能将三百人敲死了。
只是,第四营的校尉、副校尉、队正、副队正和大部分火长副火长统统都是老兵,这些人是可以跟着杨易赴汤蹈火的,这时自没什么话说,心里憋着不满与疑虑的,却都职位卑微,轮不到他们说话。
可是这些人都是直肠肚的汉子,是从灯上城涸湖谷底爬出来的死士,肚子里不满,脸上自然而然就都黑了。
“怎么?”杨易冷笑:“不敢出城么?”
“都尉有令,谁敢不从!”几个队正、校尉齐声道。
“我不是问你们!”杨易道:“我问的是你们!”他指着那些黑着脸的人。
“是啊!”有一个莽撞的新兵脱口叫道:“我们不想去送死!”
“哦,不想去送死么?”杨易悠悠说了一句,跟着又猛厉地喝道:“谁说要你们去送死的!哼,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吗?”杨易指着西北——沙漠的深处,是灯上城的所在:“还记得曾经被你们围困的灯上城吗?换了你们在城内的话,当时是不是也觉得,用几百人对抗塞坎几千人,是送死?可结果呢!城内的人没死,城外的你们却都成了阶下囚!经过那件事情以后,你们还不反省么?还想继续贪生怕死下去?还想再爬一次涸湖谷底?还想继续像现在这样被人看不起?”
“你少说风凉话了!”刚才那个莽撞的新兵叫道:“罗嗦这么多干什么,你有种,你出城啊,你要敢出去,我就跟你出去!”
杨易的眼光落在了这人身上,这个新降兵显得特别高大,虽然无职无衔,但他一说话,很多士兵就都跟着点头,显然在第四营的底层很有影响力。
“你叫什么名字?”
听杨易张迈问,许多人心里都想这位老哥要倒霉了。
但那新降士兵却没退缩,叫道:“我叫老虎!”
“老虎?姓什么?是哪一族的?哪一部的?”
“没姓,鬼知道老子是哪一族的。”
见他在杨易面前这么没礼貌,他的顶头上司都喝阻了起来,杨易却道:“老虎,你刚才说,我要是敢出城,你就跟我出城,对吗?”
“对!”老虎冷笑:“你要是敢像那位龙面将军那样,带头出城,栽进敌人包围里厮杀,我就跟你去!老子不但跟你出城,老子连姓都改了,跟你姓,你是什么族,我就跟你做什么族!”
杨易环顾其他人:“你们呢?”
几十个最悍勇的对视了一眼,纷纷道:“都尉若敢带头出城,我们就跟你去!”
“好!”杨易大笑,对老虎道:“你就准备着改姓杨吧!拿酒来!”
早有民壮抬了酒出来,灭尔基是交通要道,回纥军官常常从这里经过,因此城内藏了不少好酒,用来款待过往长官,这时却被拿了出来,闻到那酒香,许多士兵都忍不住吞咽口水——这样的美酒,他们以前是很难有机会喝道的。
杨易道:“今天晚上,我与你们各尽三大碗!酒量好的,就再多喝两碗,咱们趁着醉,出城杀敌,要是失利,那就一起死在城外!今天晚上,我会带头冲出去,但一定会是最后一个回来!”走到老虎的身边,道:“有种的,就跟我干!”
老虎原不知道杨易是一开始就打算自己出城的了,以为是受了自己的激,这时被杨易这么一说,豪气迸发,叫道:“你是都尉,我只是一名小卒子,你都不怕死,我还怕死不成?好!我和你干!”
两只碗一碰,便一饮而尽!
这一晚杨易喝了五碗,老虎也喝了五碗,且喝酒且吃肉,眼见这一夜出去,要么就是建立奇功,要么就是一去不还!所以这一餐酒肉实际上亦如最后的一顿饱饭!
酒肉食尽,杨易便领兵出城,仍然从西北小门出发,每人一把刀,一匹马,盔甲都不带!
到了城外,夜风一吹,许多人酒劲都发作了!
杨易叫道:“冲吧!一个一个营地砍过去!”
老虎叫道:“砍他娘的!”就先冲进了最靠近西北小门一座营寨!
回纥军没想得到唐军敢冒险出来劫营?一时都慌了,更奇怪的是,老虎竟然听见了女人的叫声!
“女人?怎么会有女人!”
杨易已经大笑了起来:“女人!哈哈,果然是虚兵!一万五千人?都是狗屁!大伙儿杀啊!”
数百酒劲发作的男人哪里还等他的命令?早就一路劈瓜砍菜一般屠戮了过去!
原来萨图克这次班师,萨图克已经料到必有一场恶战,因此前军急行来取灭尔基,可惜还是迟了一天,霍兰赶到灭尔基的时候,杨易已先一步入主。霍兰来得很急,萨图克的主力部队却沿途过草原便收纳牧民,过城镇则征调土兵,再加上从怛罗斯地区逃出来的难民,前后共裹挟了一万多人,其中又选出了四千人比较强壮的作为攻击俱兰城的炮灰士兵,而这四千人在攻城大战中已是死伤过半。
至于其他的人,则由萨图克安排了一个将领卡胡率领千余人统领了,布列在灭尔基城外以作疑兵,目的只是潜质灭尔基这边叫他们不敢出城而已。
卡胡手里虽然有一千多人,但也不是什么精兵,带着一万多男女老弱,围城有余,攻城却无力,幸好唐军一直没什么动静,他也渐渐安心,一心只等着博格拉汗前线告捷,那时自然会调兵回来夹击灭尔基,然而那回纥将领卡胡没想到的是,杨易竟然敢率领三百人来劫“一万五千大军”的营!
慕容春华在城头张望,但见城外火光起来得好快!便如一条火龙窜入回纥军的营寨之中,不断地穿梭、不断地游走!走到哪里,哪里就变成新的火海,变成新的血泊!
攻破第一个营寨之后,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杨易把最后的一丝谨慎也都抛却了!
他们连破七营,一开始还在砍人,最后却变成了“赶人”——那些被临死驱赶来的土兵、牧人、逃民哪里能够战斗呢?卡胡赶了他们来,不过是凑个数目罢了,这时被杨易、老虎等一冲,个个吓得乱逃,自相践踏起来。卡胡的一千多人分了一半去统率这些假兵,剩下不过七八百人,若能集结倒也还可以与杨易一战,可是他们还没集结,就已经被乱逃的溃兵给冲散了!
火!火!火!
血!血!血!
攻破第九个营寨之后,唐军已是势如破竹!
是,唐军只有三百士兵,但回纥方面根本就像没有士兵!
有一个士兵抓到一个容色不坏的女人,酒劲发作,竟然不顾还在打仗,当场就要按在地下干!
杨易怒吼道:“现在干什么干!”
“我要干女人!”那个士兵撒泼发疯般说。
“急个屁!等杀光了这些男人,几千个女人任你干!”
那士兵大喜:“任我干?几千个女人?”
“对!先杀光了,然后几千个女人就任大伙儿干!到时候我带头干!”
“哇哈哈哈哈……”疯狂而可怕的笑声,慕容春华本来打算出城增援的,但听到那笑声之后却打消了主意。
这个夜晚的灭尔基城外成了杨易的舞台,成了老虎的舞台,成了三百多个杀人狂的舞台,如果是三百纪律严明的正规军的话,恐怕反而无法造成眼前这样的混乱,如果是郭师庸或者安守敬来,当败兵跪下时,当妇女求饶时,他们怎么能够不接受投降?怎么能够再对这些妇女雪上加霜?
可是一旦他们这么做了,队伍的行进速度就会开始迟缓,就无法将混乱的局面继续无休止地扩大下去,那么后面卡胡的士兵就有可能集聚起来。
但那三百头野兽却半点也不理会这些,杨易出城时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杀敌,其它的……太复杂了!
总之见到男人,就是杀!至于女人,那就是抢!
杨易没有阻止这些,他默许了。
眼前不是三百个人,那是三百头野兽,三百头酒上脑的野兽,三百头精上脑的野兽!杨易给他们的承诺不是家国大义,而只是**裸的**报偿!
“杀吧,杀吧!”杨易大叫:“杀死一个男人,我就赏给你们一个女人!”
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在暗夜之中闪烁,那光芒太可怕了!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灭尔基山地上。哭声喊声求饶声,尿臭屎臭血腥臭,一起把城外的战场渲染得无比的混乱,逃出都是四出逃窜的假兵,混乱的人群有的逃亡东方,有的逃亡东南,有的甚至不顾性命地逃亡西边去了,这时如果慕容春华打开灭尔基的城门,只怕这些人也会涌进来——那三百头野兽根本已无半点人性!
“宰啊,宰啊!”
那三百头野兽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们只是不断地冲击,不断地割取男人的头颅,不断地抢夺女人——那都是他们的战果!
所有假兵都被这三百人吓坏了,溃败的假兵甚至冲动了卡胡的阵脚,卡胡手下的那些回纥将兵也被这些溃败的假兵传染到了恐惧,望见唐军杀来,早有一小半丢盔弃甲,各自逃亡。卡胡惧怕博格拉汗的严命,率领残兵奋死迎战,结果却被老虎一刀将脑袋劈成了两半。
这一晚,灭尔基城外多了几千具尸体。
第二天早晨,在战斗结束之后不久,尚未清理的战场上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呻吟。
慕容春华不赞成这种胡作非为,但那是杨易已经承诺过的事情,就假装不知道。
当天下午,在满足了男人最强烈的两种**之后,数百人一齐朝东而跪,发誓向大唐效忠、向张特使效忠、向杨都尉效忠!
这样的军队,是不是有点变了味道呢?在城头望下去时,慕容春华忽然想。
但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一支去骚扰萨图克粮道、肆虐其后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