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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看着自己的座船附近,多了三艘水师的战船,钱无病明知故问道。
“这不是路上怕不太平吗,尽管那些水贼什么的,钱指挥伸一个指头就碾死了,但是,钱指挥也得有这功夫搭理他们呢,所以,这些小事,就让末将和身边的这些同僚为大人代劳吧!”
“好好好,你们也有心了!”钱无病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笑着说道:“说起来,咱们四海船队,到了天津,可就出海前的最后一站了,在天津怕是给诸位将军添了不少麻烦了吧,反正我也不急,今日里,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聚一聚,就当是钱某慰劳慰劳大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游击笑得脸上好像开出了一朵花,“指挥大人路过天津,当然应该是我等做东!”
“不用你们请客!”钱无病神秘兮兮的一笑,朝着身后歪歪头,“有的是人请客,人家可不在乎这点小钱,大伙儿今天晚上放开了吃喝玩乐,不用给他们省银子!”
在他的身后,一众少年身穿各色服装,在几乎都是穿着军服的队伍了,煞是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张游击的眼睛毒是毒,看这些少年的样子,可是也只看出这群少年都出身富贵,至于来历什么的,却是看不出来了。
“指挥大人,那些公子是……”
“哦,看见没,那个胖乎乎的家伙,是安定伯家的小伯爷,那个高高瘦瘦的,是安远侯家的小侯爷,嗯,其他的,身份也都差不多,都是跟着我出来见世面的,以后,没准也会在船队里做事情,这路过天津的时候可不少,张游击,这平常人想吃他们一顿饭,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钱无病含笑说道,那张游击早就张开大嘴,目瞪口呆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一群小伯爷小侯爷,我的乖乖,这要巴结上一个,自己的前程富贵还用发愁么!想到这个,他颇为奇怪的看了看钱无病一眼,这钱指挥年纪也不大,居然说带着这一群小伯爷小侯爷出来见见市面,这得多大本事,才能让给这一群小祖宗级的人物安安分分啊!
“王钰!”钱无病朝着那边招招手:“带着大家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大明水师的诸位将军,今后你们在船队,来去少不了要经过天津,大家先亲近亲近,日后做事情总归是方便一些!”
一种少年走了过来,钱无病怕他在这里,少年们反而有些拘束,干脆就走到一边,和漕帮的那些人说话去了,让这群水师将官和这群小祖宗们大献殷勤。
“指挥大人,草儿……裘百户,她还好吧!”唐三见到钱无病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上个月船队的船从这里经过,我打听了一下,好像裘百户,眼下在扶桑去了!”
“应该还好吧!”钱无病想了想:“若是她有事情,消息应该早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那裘百户,什么时候能回来?”唐三有些忸怩的样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钱无病呵呵笑道:“她是朝廷的人,自然要听朝廷的安排,若是身上没有差事,她想回来看看,自己就回来了!”
“哦!”唐三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好像有些低落,钱无病拍拍他的肩头:“可你不是啊,真是要想见她,咱们船队有去扶桑的,顺风的话,一个月都不要,你若是清闲,来去也就两个月的时间!”
听得钱无病这么一说,唐三又高兴起来,“是啊,等到入冬了,咱们基本上就没什么活儿了,趁着这个机会,到扶桑看看也不错!”
钱无病笑了起来,打量着他身后的一帮人等,显然为了来迎接他,这帮家伙,将压箱子的好衣裳都穿了出来,只不过,看着一群粗豪的汉子,穿着一身青衫或者员外衫,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
“官府的人,没有再为难你们吧!”他随口问道。
唐三笑了起来:“裘百户曾回来一趟,眼下谁不知道,咱们分舵是锦衣卫的大人们关照的,谁敢为难咱们,天津的锦衣卫兄弟,对咱们也是和气的很!”
“嗯,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们?”钱无病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这码头上最应该出现的,就应该是自己的这些属下了,居然一个人都没见到,简直是有些不合常理。
“我也不清楚啊,好像皮百户生病了吧!”唐三嘿嘿笑了起来:“说起来,这皮百户大人一定也是认识的,当初咱们在济宁遇见个税官,被大人和大人的属下丢到运河里的那个,大人还有印象没?”
“啊!”钱无病还真不知道这个,他好像记得那个税官儿叫皮单还是皮蛋什么的,好像还被他狠狠的讹了一笔,什么时候,这个家伙从巡检司混到锦衣卫来了,还在天津混了个百户。
哦,想起来了,那货是寿宁侯的内弟来着!钱无病脑子微微一转,顿时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前任同知可不就是寿宁侯的人么,将寿宁侯的内弟弄到锦衣卫做个百户,又有何难,估计这家伙在济宁丢了那么大的脸,呆不下去了,这才重新谋的这一个职位。
想想唐三说的这皮百户对他们也算和气,他顿时哑然失笑,这家伙当然知道唐三等人靠上了自己,而自己是可以和他姐夫打擂台的家伙,而且,看他那样子,也不是什么刚硬之人,为了自己着想,当然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
至于今天这皮单为什么没来,那就更清楚了,自己将寿宁侯一家打发去种菜,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么,这货就是吓的!估计慕天秋和钱宁着手北镇抚司的大小事情后,首先的任务就算剔除前任同知留下的一系列力量,这皮单百分之百是在被剔除的行列里,若是不主动在自己面前露头,没准他还能多蒙混几天,没准他这露面,被自己认出来,他这个百户,立刻就干不下去了。
钱无病笑了笑,自己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只要你做的不比别人差,没准,你就还有机会。
487。第487章 放一马
晚上的接风筵设置天津最豪华的酒楼聚仙楼。
既然知道了这番因果,那晚上的宴会,自然是少不了这皮单的一份儿了,皮单托病没去迎送钱无病,往大了说,是不识礼数,不做做人,往小了说,是他运气实在太背,这么好的巴结顶头上司的机会都错过,但是不管怎么说,论罪过是论不到身上来的,但是,若是钱无病发来话来,让他晚上来赴宴,他还来个病重的理由,那就不是罪过不罪过的问题了,那纯粹就是无视上官了。
在官场上,无视上官,实际上和作死是差不多的意思,因为礼数不到遭人怀恨在心,日后报复的事情,在官场上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更别说你顶头上司请你赴宴。于是,皮单只得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带着两个心腹,来到聚仙楼,甚至他为了自己的前言后语不被钱无病挑刺,本来没病的他,都在井水里泡了一阵,然后又让自己的下人拼命对他**的身子打扇,这一番折腾,没病都让他自己折腾出病来了。
所以,钱无病看到的皮单的时候,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张面色苍白如丧考妣的脸,对着他见礼的时候,这家伙两手还哆嗦着,一副十足的可怜样子。
钱无病现在要查他的底细,真的是简单的很,仅仅一个下午的时候,这皮单的祖宗三代的地儿都被他抄了出来,由此,他也知道了,原来这皮单是寿宁侯的小妾皮氏的弟弟,雁九对这个皮氏还有些印象,低低在钱无病耳边述说了一阵,听到小皇子在寿宁侯被皮氏如同亲出的好好伺候着,钱无病心下那份恻隐之心,不由得动了一动。
“大人,容属下数日,等到属下安置好家小,立刻就递上辞呈!”皮单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钱无病简直就是他命中的煞星,从在济宁见到他的时候,他皮家基本就开始倒霉了,眼下别说同知大人许他的千户无望,就连他一直倚为靠山的姐姐,也被打落了云端,看着这张看着他沉吟着的脸,他真想什么都不顾,照着那张脸吐一口唾沫,大喝一声:“钱无病你去死吧!”
“令姐可曾安好?”钱无病沉吟了一下,问道。
“托大人的福,家姐被赶出了侯府,眼下正在属下家里,只是人受了些刺激,见不得生人!”
皮单哆哆嗦嗦,语气也不见得多激烈,但是,这言语中的不甘和愤怒,钱无病却是感觉得出来的,从一个侯爷宠爱的小妾,到如今一个神神叨叨的妇人,可不都是拜钱无病所赐么?
“你说的安置家小是怎么个安置法?”
钱无病看了看隔壁热闹无比的几桌,那是水师的将官们,正在和那群少年勋贵们“亲近”,也许是有了王钰的提点,也许是那些少年,本来就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此时那边竟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少年们在京中,多有纨绔之相,出了京,这出身世家的优越之处就表现出来了,身份高贵,待人要么谦和,要么圆滑,甚至乖巧,加上他们有心和这帮水师的将官交好,这气氛不好才怪呢!
“变卖还能变卖的东西,回老家,置几亩薄田,然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皮单垂着眼帘,不紧不慢的说道,此间的繁华再好,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就连他说出来的这个愿望,只怕也要面前这个人点头,才有可能实现得了。
他这个样子,看在钱无病的眼里,也是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当初在济宁那个飞扬跋扈的巡检,和他面前这个一脸病容萧瑟失意的百户,怎么都重合不起来,看来,这挫折是最磨练人的,若是这皮单一直那么顺风顺水,也许,到了今天,他还是在济宁那个巡检司里,作威作福呢!
下午查实这皮单的事情,钱无病还真的对这皮单有些刮目相看,正如漕帮的那些人所说的一样,这皮单到了天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虽然待人接物,依然有些桀骜,有时候还摆摆架子,但是,总体来说,他这个锦衣卫的百户,还是算合格的。用锦衣卫内部的话来说,我不管你在外面干些什么,总之走出去,办的差事不能让人拿住把柄指责,做的事情,没有丢锦衣卫的威风,那么,就是合格的。
皮单在本地的差事没出纰漏,对漕帮,对四海船队,不仅没有为难,对于他下面的人关照漕帮和船队,他也默认了,有推脱不过去的地方,他也能够出头。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寿宁侯的牵连,这到锦衣卫重新来过的皮单,还真没多少可以指责的地方。
“唐三和我说过你,天津这边,和没有什么乱子报到镇抚司,你这百户当得好好的,递什么辞呈!”钱无病站了起来:“你随我来!”
“钱指挥!”
“钱大人”
“大人!”
钱无病走到那些喧闹的酒桌边,笑吟吟的和几个少年勋贵碰了一杯,“张游击,皮百户你们都认识吧!”
“认识,认识,哪里有不认识的,都是一个地儿讨食的,不认识那不生分了!”众军将纷纷嚷道,他们可不知道皮单和钱无病的这一段渊源。
“我不胜酒力,皮单,你替我敬各位将军一杯吧!”钱无病回过头,看着皮单,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诸位将军喝的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皮单还在云里雾里呢,稀里糊涂跟着钱无病的后面,还在琢磨钱无病刚刚那句话,这是钱无病不打算计较他了,甚至,还让他把这和百户干下去?
听的钱无病吩咐,他立刻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笑容:“属下遵命!”
钱无病又朝着那帮少年勋贵笑吟吟的说道:“皮百户在我锦衣卫里,可是海量,今日里有他作陪,大家一定可要尽兴,上了船,再想这么痛快的喝酒,那我可是不许了的了!”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