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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也一阵躁动,不过明晃晃的刀枪逼上来,识时务的俊杰,似乎在这些“葡萄牙海军”中,也为数不少。
“等等,等等阁下!”眼看着那些士兵手中的铁链子就要朝自己脖子上套上来,本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偏脑袋躲开这链子,一边急了眼的朝着钱无病大叫道。
刘二也发怵啊,这位大人好像有点喜怒无常啊,这一翻脸就要拿人,尤其是似乎那些军爷,把自己和这些葡萄牙看成一伙的了,这可不妙,大大的不妙。所以本森的喊声刚刚响起,他的同步翻译也响了起来,他敢保证,他给这些葡萄牙人做通译的时候,没有那一次有这一次翻译得这么快,这么及时的。
钱无病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我是葡萄牙海军军官,阁下,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本森大声喊道,钱无病一听这货还在拿乔,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我选!”本森见势不妙,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等到这个明国的高级官员走出了院子,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喊出这句话,他的心里简直满满的都是眼泪,他想起了他悄悄藏起来的那些金子,也许,适当的贿赂,会避免一些看起来不大美好的结果?
“阁下,阁下!我有一些礼物,也许您看到了,会稍稍的改变一下你的决定!”本森回头看着自己的那些手下,一咬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腰带里,十块小小的金锭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芒,钱无病看看他手中的金锭,又看了看本森脸上割肉般的表情。
“你告诉他,在大明,一两金子可以换多少银子!”
刘二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本森的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钱无病继续说道:“在咱们京城里,我有一家叫四海楼的产业,一年不大,也勉勉强强能给我赚上个一两百万两银子,你让他算算,我这一天呢,有多少银子入账,又折合多少金子!”
不亏是海军军官出身,他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还在掰手指掰脚指的时候,他已经将答案心算了出来,只不过,这算出来的结果,让他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再看了看一直讥诮的看着他的明国官员,那脸上的有些发苦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他有些失神的说道。
钱无病脸上的笑容诡异起来,等了半天,他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先一顿板子,再给个甜枣,这种手段,他可是早就学会了的,用在这些葡萄牙人身上,看起来似乎效果还不错。
“有倒是有,只不过,这法子,对你的水手们适合,对你这个海军军官,似乎就不怎么适用了!”
钱无病走了回来,重新做到椅子上,对他招招手:“来,过来,咱们仔细聊聊!”
……
半个时辰之后,钱无病带着这帮葡萄牙人从会同馆里走了出来,和先前在里面的时候不同,本森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是喜笑颜开的表情,至于司令官阁下的亲笔书信,让他见鬼去吧,只要有财发,海军军官变成雇佣军,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节操,节操这个东西,在大海上值得半个银币吗?
本森一年一千两银子,大副三百两,二副二百两,水手长一百两,其他水手,三十两到八十两一年不等,除掉这基本的薪水,跟随船队每次完成一次完美的交易,他们所有人还能获得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利润奖励,如果遭遇战斗,他们获得的战利品归他们私人所有。
当然,虽然这些条件已经够美妙了,但是最美妙的还不是这些,钱无病许诺,等到他们觉得自己赚够了钱,想回到葡萄牙的时候,钱无病会送给他们一艘全新的帆船,让他们带着他们的收获,高高兴兴的回去。
“五年,你们至少为我效命五年,五年之后,你们回葡萄牙还是继续留下来为我效力,到时候你们自己再做决定!为我效力,银子有,船也有!就怕你们没这本事赚!”
钱无病竖起一个巴掌对本森这样说的时候,本森的头如同捣葱一样,好像生怕钱无病反悔了一样。
今天果然是上帝眷顾他的信徒的日子,不仅仅将自己搭救出了苦海,还让自己的人生,从此将要走上一个更璀璨光明的未来。本森跟着钱无病走在街上,觉得那他无数次诅咒过的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暖洋洋的了。
钱无病将他们直接就带到了四海楼,走进四海楼的时候,这帮土包子张大的嘴,几乎一直都没有合拢过:这样巍峨华丽的建筑,只怕只是在天国中才有有的吧!
今天的情况,比起钱无病前些日子来的时候,要好了许多,至少,大厅里虽然不至于拥挤,也不是小猫三两只了。
听的钱无病带着一帮人进来,容树声远远的就迎了出来。
“这些人,好好的安置一下,换身行头,洗刷干净,给他们找些屋子先住着!”容树声有些疑惑的看这钱无病身后的葡萄牙人,点了点头。
“吃喝上不要短缺了他们,不过,不许放他们出去,过些日子,这些人我有用处!”
四海楼的人领着欢天喜地的葡萄牙人走了,钱无病这才坐下来,向容树声了解四海楼的情况。
“按照大人的吩咐,各家商会的人都动了起来,到处澄清谣言!”容树声指了指楼下大厅的那些商人:“大人也看到了,不是咱们不努力,这见效甚微啊!”
钱无病不语。
“这几天来往的,都是些小商人,散户,而且旁观的多,交易的少,真正的大商人,以前就算自己来不了,家里管事的总会有几个在咱们楼里关注行情的,可这些人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哪怕咱们商会的人说破的嘴皮子,他们也不为所动!”
“这没有道理啊!这刘瑾已经伏诛,该牵连的已经牵连到了,没牵连的自然就是没事了,这些人看是看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动静!”
容树声苦笑了一下,这段时间为了大小那些大商人的疑虑,他不仅将钱无病的名字抬了出来,就连内官监的王公公,也被他扯起了虎皮,可惜的是,既然是大户,这些商人们,那个没有根底,锦衣卫镇抚,在有的人心里分量极重,在他们心里,也就那么一回事情了,要知道,很多大商人其实就是大豪门,这里面纠缠瓜葛,那可不是一点半点。对他们来说,银子可以少赚,但是绝对不能站错队伍,这一点是最要命的。
将这话委婉的告诉钱无病,钱无病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生气。
京师里势力盘根错节,他惹不起也不想惹的多着呢,别人看不起他的分量,没多大奇怪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在某些世家眼里,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情,他一个南衙镇抚有什么好自傲的。
“不要把内官监的王公公搬出来到处说事,眼下谁都不想和宫里沾上关系,若是我分量不足的话,我问你,若是内阁的某位阁老,在咱们这楼子里转一转,坐一坐,能打消这些人的疑虑么?”
“这个自然好!”容树声大喜道,他可没想到钱无病和内阁还有所交往。
307。第307章 你这么狂妄,你家指挥使知道吗
这倒是容树声对自己东家,太过于高估了。
钱无病和内阁有个屁的交往!
虽然眼下的大明还没有到几十年后文贵武贱得离谱的地步,但是这文武殊途渐行渐远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历来都是天子与士大夫治国,可没听说过天子和一帮武夫来治理国家的。从这一点来说,那些读书人自视为清流正途,自视为家国栋梁,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和他们相比,武人们就有些悲催了,从土木堡之变后,勋贵世家,军伍将门的中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这些人站在武人阶层的顶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武人的利益,是天下武人的喉舌,少了他们,武人们的话语权大大的减少了,待到朱厚照他爹弘治帝在位的时候,偏生这一位虽然号称“中兴之主”,也不是什么侵略性极强的君主,这一位毕其一生,也不过是护着自己家里的坛坛罐罐,然后继续再做更多的坛坛罐罐而已。
大明边境这几十年来,都是防御为主,多守少攻,甚至是只守不攻,这样以来,武人们到哪里去建功立业去,一方执掌朝政,治理天下,一方窝在城墙里头,坐吃等死,这两方要是互相看得顺眼那才有鬼呢!
文臣们不喜武人,觉得他们粗鄙,但是又缺乏不了武人,所以,用起武人来,也是一股委委屈屈的味道;武人们同样不喜文人,他们看到文人们风光得意,再看看自己升迁的艰难,心里的怨言自然油然而生。这种情况下,哪怕双方想要结交,都变成了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就拿钱无病来说,从他发迹起,他可曾结交到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一个正儿八经的文臣了?
一个都没有!
杨一清,算吗?钱无病和他结识,那是在锦衣卫的大牢里,真要计较,那是钱无病先市恩于他,然后再结下的这份交情,至于这份交情,今后能不能维持下去,这还真的很难说了。换个角度想,若是没有之前在大牢里的这份渊源,一个三边总制,对锦衣卫南衙的镇抚,除了公事上的往来,那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交集地方的。就算钱无病要去凑近乎,人家也得搭理他啊!
唐寅是读书人吧,那他算不算?这个,还真的不算。
一个科场舞弊案,基本上就断绝了唐寅的仕途,他要是不在民间仗着自己的名头招摇撞骗,硬生生的挤进官场,那他最好的出路,也不过是某个权贵家里的“清客”,这和他现在在钱家的位置,实际上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再看看钱无病身边的能识文断字的,都是些什么人。
朱云娘,代王府郡主,这是宗室,地位超然在文臣武将之上;王岳,这是内官,和文臣武将们更是没有关系,至于家人,部属,上司那就更不能算了,连普通的文官都搭不上线,居然还想好文官中最顶尖的内阁大学士攀上交情?喂,钱大人,醒醒,天都亮了,你就别做梦了!
钱无病敢问出这话,心里自然还是有点自己的打算的。李东阳有心告老的风声,已经传了出来,他这个锦衣卫镇抚,哪怕再不关心朝政大事,这种事情也是知道的,朝廷内阁首辅的更替,对许多人来说,都不算是小事情了,甚至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前程,家族的兴衰。
既然要退了,那就发挥一下余热吧!在杨一清的事情上,钱无病觉得李东阳还是欠自己一个人情的,虽然杨一清的复出和他基本上没多大关系,但是就凭着自己接手南衙后对李东阳的照顾,李东阳应该记得这个人情,尤其是这个人情不大不小,正适合用这种不大不小的事情来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钱无病?”
李东阳的府邸门口的那条巷子,依然是车马不绝,钱无病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许浅将手中的帖子,递到了门房手里。
周围的目光有些异样,而且,这个一身飞鱼服的锦衣卫官员,在门口这些官员的眼里,大多还是很陌生的,也许终于有人认出了他的来历,即使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慢慢的蔓延开来。钱无病微微的笑着,他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在猜测着自己的来历。
“钱无病?”李东阳看着手里的鎏金帖子,也在微微的笑着,这个他早就闻名已久的年轻人,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了,难道他不怕自己给他一个难堪,送他一碗大大的闭门羹吗?
“老爷不想见他,我这就将他轰走!”跟随他多年的老家人,也看不透李东阳脸上的表情,不过,对于一个区区的镇抚,就这么大摇大摆前来拜见老爷,他还是觉得这个家伙有些狂妄,你看见那么多部堂的大员,都老老实实的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