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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见过定福郡主!”钱宁从善如流,重新给朱云娘见礼。
朱云娘微微扬扬下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了。刚刚听到这个封号的时候,她还不乐意呢,什么叫定福啊,听起来好像王府的下人名字一样,皇帝哥哥的文采真差!到现在她还在嘀咕这个呢!
“听定福说,你特意来找我的,这是为了公事?!”李凤儿笑了笑,锦衣卫里除了钱无病,还没有人这么正襟危坐的这样坐着和她说事情呢。
眼下李凤儿有三个居处,钱家一个,豹房一个,再就是这代王府一个。虽然在李凤儿的心里,钱家才是自己的家,但是对外面的人来说,既然李凤儿是代王府失散的姐妹,理所当然是要跟着代王府住在这里的,这钱宁要找她的话,去钱家固然是名不正言不顺,去豹房那更是找死,不带这么打皇帝脸的!
所以,这代王府就是他唯一的选择的,托朱云娘以前给下人们的命令的福,他今天找了过来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要没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只怕一报到柳氏那里,直接就给拒了。
“回姑娘的话,这也算得是公事吧!”钱宁犹豫了一下,对着身边的几个下属,说道:“你们出去!”
李凤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钱宁,这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么?
钱宁又看了看朱云娘,意思很明显,李凤儿摇了摇头,“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定福不是外人,听听也无妨!”
“卑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属下,曾经在豹房做过一段时间的统领!”钱宁看着手下走了出去,回过头来,定神说道。
“嗯!”
“自从钱镇抚去了西北,姑娘涉及的大庆寿寺的案子,就由卑职接手,托姑娘的洪福,再加上卑职的一点小运气,这案子,终于有了些端倪。”
“啊!”这次轮到李凤儿惊讶了,不是说这案子已经了结了吗,贼人们全部都抓了起来。怎么突然这锦衣卫跑来和自己说这案子的事情,要说这锦衣卫是冒充的她可不信,王府里的人不可能不验明身份就把人给放进来的!
“可无病说,说这案子都已经结了的啊!”
“为首的贼人跑掉了!”朱云娘撇了撇小嘴,这事情她是知道的,张嘴说道,“无病。钱镇抚查过一阵,没什么眉目,后来就搁下了!”
“如今有眉目了!”钱宁的眉头紧紧锁着,这个消息,别说指挥使牟斌,就连这几个跟着他来的属下,他都还没透漏,以他的为人,直接找上李凤儿,自然是要从这消息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说吧!”李凤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卑职顺着钱镇抚查出的几个线索查下去,一直差到焦大学士那里,然后卑职用了些手段,总算从中得到一些消息,到现在为止,这消息除了卑职,世上再无一人知晓了!”
朱云娘的小脸,慢慢的严肃起来,李凤儿或许还有些懵懂,但是这话,她却是听得明白的,钱宁这意思,是说知道这消息的其他人,都已经死了,至于是不是他灭口,那就不用深究了。
李凤儿有些不明所以,朱云娘却是警惕起来,眼前的这人,绝对不是好像钱无病那样人畜无害的性子,光是这份心思,这份决断,就不算简单用阴狠两字可以形容的,也许,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才是真正的锦衣卫做派。
“这消息,便是镇抚司的指挥使大人,小人也不敢告知,只盼望小人对姑娘说出这消息之后,还望姑娘照拂,从今以往,姑娘一句话,小的水里火里去,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见到钱宁说的这么郑重,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李凤儿也有些紧张起来,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朱云娘。
“哼,想成为我凤儿姐姐的人,可是这么容易的么?”朱云娘微微哼了一声,“就算你们锦衣卫的事情,我凤儿姐姐要知道,也有的是大把的人呈上来!”
“不会,绝对不会!”钱宁摇摇头:“这件事情,就算是焦大学士猜到了几分,也绝对不敢泄露的,姑娘要是答应小人,小人立刻就毫不保留将详情告诉姑娘!”
“你说吧,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了牵累,我断断不会看到你倒霉!”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李凤儿终于开口说道。
“大庆寿寺一案,指使者来自宫中!”
钱宁在地下磕了个头,站了起来,一语石破天惊。
这下,连朱云娘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了,指使者来自宫中,这句话蕴含的讯息简直是太丰富了,就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有些后悔,陪着李凤儿来见这个锦衣卫千户了。自古以来,这宫闱之事,都是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的啊!可惜的是,现在她就是想抽身事外,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证据?”
李凤儿尚在惊愕当中,朱云娘小嘴微张,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这是焦学士府中负责采买的下人的口供,这是当初擒获到大部分贼人的那宅子附近人家的口供,这是内官监东门菜市的几位公公的证词,这些口供都证明了,和那个采买在那段时间接触频繁的,是一位宫里的公公,事发后,这位公公再也没出现在那宅子周围或者是菜市,而这两年来,几乎一月总有两次三次他总会在这两个地方出现,这是从那下人家里搜出来的玉如意,小人查过了,来自宫中无疑!这样的物件,还有几样,小的没有全部拿来!”
他顿了顿:“焦学士的那个远方侄子,小人也顺着这条线摸了摸,弘治七年,这人的兄长离家,不知所踪,乡间传言,此人是自阉看进宫了!”
“所以,小人斗胆猜测,负责宫中和焦学士府上联络的,就是这个人,这事情,焦学士肯定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只不过,他在此事中涉及多深,那就不是小人知道的了!
说完这些,钱宁将口供和玉如意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站在一边,闭上了嘴巴,这个消息是如此的劲爆,他得让面前的两位,好好的琢磨琢磨。
269。第269章 病急用医需谨慎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连李凤儿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微微慌乱的心跳声。
不管她和朱厚照再如何的两情相悦,也抹杀不了两人之间身份的天差地别,她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而已,陡然遇到这疑似宫闱倾轧的事情,她一时之间,就乱了方寸。
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这是人类的本能,李凤儿也不例外,感受到钱宁的话里带来的浓浓的危险之意,她第一时间,就是想要找最能保护自己的人求援。很奇妙的是,朱厚照在这一瞬间,并没有成为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远在西北的钱无病。
然后,她才想到朱厚照。
“你说你是叫什么来着?”李凤儿这一瞬间,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念头,不过,当务之急,是将这不相干的锦衣卫打发走了再说。
“小的北镇抚司千户钱宁!”钱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从本官,到卑职,然后再到小的,这一串称呼不经意的转换,连李凤儿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钱千户,这事情我知道了,你暂且回去,若是有用你的地方,我自然会派人召唤你!”
钱宁顿顿首,“谢姑娘,小的告退!”
看着钱宁退了出去,朱云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找人查查他的底细,这人未必靠得住!”
李凤儿有些迷离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听到朱云娘的说话。宫中指使的?是皇太后么,还是皇后?或者,还是某在在暗中不知道的敌人,那些贼人下手有有分寸,根本就没想伤害自己,难道说,他们只是想让自己离开厚照的身边?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事情,并不是在身边加几个护卫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上次的事情不成,保不准那指使的人,正在酝酿着什么对方她的法子。这一刻,她真的感到又惊又怕,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觉,弥漫着她的全身。
自己并不是贪图这荣华富贵,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自己的意中人,过着平平常常开开心心的生活,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落在自己头上来。尤其是现在,自己身边连个商量的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在这王府里,除了王妃能够帮她出出主意,她又还能找谁?而这事情,她还真不确定,合适不合适告诉王妃。
“这事情不能告诉我娘!”当她朱云娘说出这个念头,朱云娘毫不犹豫的给否决了。李凤儿有些溺水之人伸手乱抓救命稻草的意思,但是朱云娘却是知道轻重的,这种宫闱倾轧,若是她母亲参与,那就意味着代王府也参与了,代王一脉和这种事情牵扯上,弄不好就是一个殃及池鱼的下场。虽然对自己的父王和那个有些喜欢显摆的世子哥哥,她并不是特别感到亲厚,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她可不愿意为自己家人招祸。
“那,那这事情,我也不能和‘他’说……”李凤儿的脸色变得好难看,捕风捉影的,和朱厚照说能有什么用,弄不好,别人还以为她恃宠而骄,到时候被人套上个离间天家的帽子,她还真的戴不起。就算朱厚照听信她的话,并当作一件大事来办,一旦查出指使之人,是皇后,是皇太后,他又能怎么办?让他在自己和他的亲人之间做个选择吗?这个,李凤儿自问自己做不到。
“叫无病哥哥回来!”朱云娘紧紧绷着小脸,“无病哥哥没有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呆在府里,有人问起,我和娘亲就说你偶染风寒,在这里养病,谅也无人敢来打搅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凤儿连连点头,天下的人也许都会害自己,但是自己兄长肯定是不会看到自己被人伤害的。而且,身为锦衣卫南衙镇抚的钱无病,似乎也有保护她的能力。
“只是他眼下在西北,做那什么宣慰使,没有朝廷的旨意,他怎么可能回来?”话一出口,李凤儿又愁眉苦脸起来,这可不是她在朱厚照耳边软语央求几句,一张圣旨就可以将人调回来的事情,国家大事可不是儿戏,朝廷的决断,就是皇帝的中旨下了,有时候也不管用,内阁说封还就封还了,大明朝历来就是这规矩。
“这个我们来慢慢想办法!”朱云娘握着她有些冰冷的小手,安慰着她:“没事情的,凤儿姐姐,有云娘在呢,有人见不得你的好,咱们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了!”
走出代王府的大门,钱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人流,心情突然一阵大好。
“走,哥几个,查了这么久案子,大伙儿也辛苦了,咱们今天好好的打打牙祭,凤鸣阁,哥哥我来做东!”
“恭喜钱大人!”“贺喜钱大人!”
几个下属恭贺之声,毫不吝啬的奉了上来,钱宁心情这么好的原因,他们大概也猜到了一点,这要不说能人就是能人呢,查个案子也能搭上贵人的门路,同样都是查案子,这一走出大门来,只怕王府里的那几个贵人,连他们几个的长相都记不清楚了,钱宁这么高兴,显然是入了贵人的法眼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钱宁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这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钱某我好久没在衙门里办差了,这身边连几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诸位兄弟这些日子做事情,钱某是看在眼里了的,若是诸位愿意,回头我就向指挥使大人请命,将几位兄弟调到我这边来,不知道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大人提携,那自然是我等求之不得的!”几个锦衣卫七嘴八舌的说道,恨不得立刻就表明自己的忠心才好,谁不愿意找个有后台的上司跟着,他们倒是想跟着指挥使大人呢,指挥使大人稀罕他们吗?
钱宁一挥手,一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走了去。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