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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别了沙方超一眼,接着玩儿游戏。
沙方超够着脖子瞅了一下,问:?“你玩儿什么呢,这么带劲儿。”
陆风一字一顿地说:?“盗灯泡的小毛球!”
陆风是想讽刺沙方超那锃光瓦亮的脑门儿,可沙方超硬是拐了个弯儿说:?“哦,就是那个吃掉电灯泡,情侣基友值得拥有的小游戏?”
陆风突然思考了起来,我和蓝擎宇现在算什么呢?情侣?基友?还是炮友呢?
正思索呢,沙方超调侃道:?“怎么,嫌我是电灯泡啦?你那宇哥才刚走,别这么黏糊成不。”
陆风一下子就得出结论了——冤家!
他冷哼一声,把手机放到一边,蔑视着沙方超说:?“也不知道谁是真黏糊,别以为我一进门儿没看见,有人捧着照片一脸思春的猫儿样儿,害怕别人瞅见。”
沙方超好笑的扑哧一声,
“思春?我说,你这一失忆专业水准直线下降啊。”
陆风自信满满地说:?“光说有什么,你有本事就把照片拿出来啊,我敢保证,绝对是个女人。”
沙方超痞笑着把衣服内包里的照片摸了出来,轻放到桌上,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蔚成风,一副等着看蔚成风出丑的模样,慢慢地把照片推了过去。
陆风远远就瞧见照片翻出来,果然是个女人,可随着沙方超的动作,他心脏巨震。
沙方超还没把照片送到蔚成风眼皮子底下,就被蔚成风一把拽了过去。
陆风差点没把眼珠子瞪了出来,他声音拔高,
“这是谁?”
看到蔚成风这么激烈的表现,沙方超笑容一收,沉重地说:?“这是我妹妹,沙织。”
陆风只觉得心里发凉,寒气冲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不自主的战栗了两下,他一下子重重的靠上沙发背,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地板,可却闪着金色的亮光。
脑子里有什么被捋顺了,一个想法破土而出。
他站起身,严正地看着沙方超说:?“现在,我要上网,我得查资料。”
沙方超迟疑着。
陆风咬着腮帮子说:?“这事儿先不能告诉蓝擎宇,我查清楚了自己会告诉他。”
沙方超不敢答应,万一蔚成风是要暗中和对面通信怎么办。
陆风冷眼直放利剑,不再发火发冲,而是异常冷静专注地说:
“你所担心的不会发生,你可以监视我,我只不过是要查查蔚成风20年前的遭遇。”
沙方超问:?“蓝擎宇告诉你了?”
陆风点点头,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这件事儿,毕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年了,涉及的相关人士也已经都化成灰了,可现在直觉告诉他里面藏着些什么。
沙方超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起身带着蔚成风到了蓝桑榆安排给他的藏身所。
第二五三章 最后的战役——昙花一现。
不用太多的信息,陆风一上网查到二十年前那场大爆炸的新闻就把所有的猜测证实了。
电子扫描出来的报纸上,清晰的展示着所有在爆炸中身亡的死者,而有一个人陆风相当认识,虽然时隔二十年,但是人的轮廓是不会变的。
沙方超顿时感受到了蔚成风浑身那肃清的气息,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密室里阴风习习。
“把灯关了,出去!”陆风铁青着脸闷吼一声。
曾经那个威压内含的蔚成风突然回来了,这让沙方超一大壮男硬是被“身材娇小”的小白马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想到了蓝擎宇,他依旧不敢离开半步。
陆风心里烦躁,脑子里信息量一下子汹涌而出,再不挨个儿码好随时都有信息大爆炸的可能,他站起身,蛮横地拉着沙方超的手臂把人从房间里推了出去。
大铁门“哐”的一声砸上,沙方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
他立马抬起手就要敲门,可转念一想,蔚成风这模样他见过,当初审犯人的时候就是这骨子劲儿,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考虑再三,沙方超把举起来的手放下了,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我的小祖宗,你千万别出幺蛾子啊,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就蓝擎宇那暴脾气,还不得把我五马分尸了!
黑暗的房间里,四周密闭,呼吸都有回音儿。
陆风沉静地坐在黑洞洞的冷空气里,俩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小,许久之后,金色的眸子绽放出智慧的光彩,流波一转,磨牙声嚯嚯,
“想利用我?真他妈有胆子!”
蔚成风猛地站起来,没想到腿不知不觉地已经坐麻了,他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小黑屋里顿时发出东西摔地的清脆碎裂声。
蓝擎宇和蓝桑榆谈完事儿回到房间,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蔚成风的一个手机,曾经失去的恐惧袭上蓝擎宇的心头,瞬间大失分寸。
他把全研究所的人都动员起来找人了,可是盲目的 寻找怎么会有效率?!
二十来分钟,一点消息都没有,差点没让他刚青回来的头发瞬间银白。
最后,终于惊动了蓝桑榆,这次给他指了条明路。
蓝擎宇又惊又怕地朝沙方超的密室跑去,远远地看见沙方超站在门前,房间里是谁不言而喻,他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可就是这么一刹那,房间里就传出了跌倒的声音。
沙方超也听见了蔚成风摔倒的声音和蓝擎宇的脚步声,他一侧头,蓝擎宇人都已经奔到他跟前了。
蓝擎宇推开堵在门前的门神,一脚揣上铁栓,铁门震颤了两声,摇晃着没开。
沙方超斜靠在墙上,一脸淡然地说:?“这是你家老爷子给我安排的地儿,你觉得要是能就这么一脚给废了,那还??”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一声震响给掩盖了。
蓝擎宇腿上的肌肉慢慢松弛,铁门在墙和门框上来回快速砸响,地拴、天拴、横插都以扭曲的弧度成了新形。
沙方超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鹅蛋,光溜的头顶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我的祖宗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蓝擎宇推门进去,黑暗中就看见了是倒在地上的蔚成风,他一脚踢开挡在蔚成风身前的椅子,把人直接扛出了房间。
路过沙方超,蓝擎宇冷眼一斜,
“这事儿我再找时间和你谈。”
沙方超对着 蓝擎宇面无表情,态度良好,不卑不亢,可等蓝擎宇一转身,他立马变了,冲着蔚成风挤眉弄眼抛眼色。
陆风不过是脚麻了一会儿,本来都站起来了,结果蓝擎宇这猛地一踹门儿,硬生生把他吓回了地板上。
他倒挂在蓝擎宇的背上,为了不脑充血,他仰着脖子说:?“不关他的事儿,是我非要他瞒着你带我来这儿的。”
蓝擎宇眉头一皱,在蔚成风的臀尖儿上拧了一把,心里的惊吓过去,火气也在那两脚里发泄完了,如今只剩下心疼。
蔚成风随意地拍拍蓝擎宇的后腰,闷闷地说:?“你放我下来,我有事儿和你谈。”
蓝擎宇丝毫没有停顿,
“回去再说。”
陆风特轴地嚷嚷到:?“放我下来,我现在就要说!”
蓝擎宇微微一回首,沙方超距离他们不远,现在说就意味着这事儿不是两个人的事儿。
蓝擎宇弯膝把蔚成风放下来,定定地看着蔚成风的眼问:?“说吧,怎么了?”
陆风垂下眼皮静静地看了地面一会儿,又突然抬起眼,目光灼灼,
“你离我远点!”
蓝擎宇扼住蔚成风的手臂,沉声道:?“你说什么?!”
陆风一把甩开蓝擎宇的手,抬起脸果断又决绝地吼道:?“我让你离我远点!”
蓝擎宇深吸一口气就要发火,可刚还血活的蔚成风突然就眼睛一闭,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成风??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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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博士摁了电击按钮之后,由于太紧张,还再不停点着。
沙织端着马克杯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珠暴突,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她冲到博士身边,一手拉住博士的手,厉声叫道:?“博士,您再摁蔚成风得脑瘫了!”
博士一愣,然后反手就给了沙织一巴掌,气急败坏地骂道:?“我让你守着守着,你干什么吃的,你知不知道蔚成风刚才差点就捅娄子了!”
沙织被一巴掌扇肿了脸,她不疼不痒地指了指地上摔开的杯子,
“我一直守了快18个小时了,有点困,所以去冲了杯咖啡。”
博士没有丝毫的怜惜,对着另一边的脸又是一巴掌,
“错了就是错了,你居然还狡辩!”
口腔破裂,沙织把嘴里的血吞了,朝着博士欠身鞠躬,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绝对不会再犯了。”
博士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
“现在蔚成风虽然没有记忆,但是看样子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还算出了咱们的意图,所以咱们的计划得加快进行了。”
沙织埋着的脸快速闪过惊愕,又快速消失不见,无波无澜地问:?“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T博士舔着尖牙想了一会儿,小声自言自语道:
“芯片的功能还不稳定,咱们也不可能连续一断时间都关掉信号屏蔽器,想控制蔚成风作为傀儡娃娃太风险了??”
琢磨了一会儿,博士对沙织说:
“你在这儿看着,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能让蔚成风清醒过来。”
??
病房里,蓝擎宇守在蔚成风的床边,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蔚成风依旧不见醒,所有检查都通过了,蔚成风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常。
他问过沙方超,看过蔚成风的浏览记录,但是猜不出蔚成风百转千回的心思到底想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蓝擎宇后怕了,早上才胡乱地想让蔚成风一睡不醒,结果下午他就尝试到了这等待的痛苦,像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蓝桑榆走到蓝擎宇身边,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他这样,你就不能再垮了,你明白么,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在这儿守着,你去歇会儿。”
蓝擎宇深深地看了蔚成风一眼,接过水一口喝干,躺到了沙发上。
??
沙织守着一片黑屏,频频地朝研究室门口张望,手藏在大白褂子里,有条不紊地摁着信号器。
不久之后,黑屏上一闪而过、显出一行代码,沙织面不改色地移到操作台,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儿,一边快速编程。
信号发送灯一闪一灭,沙织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
代码发送一行删掉一行,刚走到一半,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
沙织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手指放在回滚按钮上,指骨都绷直了。
脚步声逐渐逼近,代码还剩下最后几千行,沙织咬咬唇,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她迅速按下回滚按钮、关掉信号发送,椅子一转、转移到黑屏前。
T博士走进来,看见沙织百无聊赖地守着屏幕、喝着水,酸不拉几地说:?“你也不怕会喝多了一会儿上厕所又耽误事儿!”
沙织把水放下,眼珠子一直都没离开屏幕一下。
T博士还算满意地看了沙织一眼,说:?“叶老下指令了,直接执行芯片的‘句点’功能——昙花一现!”
沙织藏在衣兜里的手扯紧了布料,蔚成风,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第二五四章 最后的战役——
蔚成风这一次昏迷整整睡了三天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瞅见了蓝色的天花板,没清醒透的脑子一愣神。
蓝擎宇这几天守着,经常都出现幻觉,总觉得蔚成风是醒了,可凑近一看,还是睡着,睡得老香了,一点要醒的征兆都没有,但是每次感觉蔚成风醒了,他还是提着心看一眼,可偏偏这次,蔚成风是真的醒了,他居然愣是没察觉出来。
蔚成风眼珠子滚了一圈,最后停在右边不远处躺着的蓝擎宇身上,脑子一活动,立马钻心的疼。
听到沙哑的呻吟,蓝擎宇撬开眼皮,露出瞳仁赤红的眼,一个翻身跃起,两步跨到了蔚成风床前,见到蔚成风真是醒了,他是又惊又喜,可瞧见蔚成风那痛苦的模样心里又是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