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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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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能预知到五百年后与千年之后的事,那必然也能预知到我们现在的困境,生门的意思是否就是她会指点一条生路给我们,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古城?想到这,我立即去摸冰雕的各处,想找找是否还有什么机关。
盛世尧却阻止我,他说冰雕与石雕不一样,其坚固性没有石头强,是不可能有机关存在的。若真有指点,那只会是在这屋子其它地方,比如。。。。。。冰雕手指的位置,也就是那两幅预言未来的画。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想走上前去,却不小心冲撞到了冰雕姑娘抚腰的左手,竟没想那冰雕如此脆弱,整个手肘都被撞断在地。
紧接着,耳旁传来碎裂声音,冰雕身上裂开无数条纹路,随时都有可能裂开坍塌。我吓得说不出话来,盛世尧眼明手快将我拉拽到一旁,这时候,密闭的空间突然传出一声轻叹,徐徐缭绕的低柔嗓音响起:“师傅,我终于等到你了。”


 40。巧夺天工

哗啦啦一下,冰雕整个都坍塌在地,而我浑身发凉汗毛根根竖起,心头涌起阵阵恐惧。
在进石门前我们就将整个石室环视过,除了先知姑娘的冰雕人像,没有其它人在内,此时突然传来人声,又不见其人,很难不去联想是姑娘的鬼魂。
是因为我不小心将她的冰雕塑像给打碎了吗?还是说她的千年孤魂是锁在这冰雕中的,被我无意中给放了出来?那可如何是好,紧紧拽住盛世尧的手,心如鼓槌在敲。
就在这时,那堵冰墙上突然出现荧光字迹,一个字一个字的显露,再消去痕迹,就像无形中有个人在墙前撰写一般。我顾不得害怕,直觉那上面显露的讯息很重要,紧凝着那面冰墙,等最后一个字呈现又再消失时,屋内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幕是幻觉。
可那些字讲述的事,却深刻地印进了脑中,还有这奇幻的场景。几度张口才找到自己忍不住发颤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是那姑娘的孤魂在显灵吗?”
盛世尧说:“不是孤魂,而是这名奇女子巧设机关,将声音封存在冰雕中,再由冰雕坍塌之后造成的冷空气流动,使得原本刻在冰墙面上洒过荧光粉的字迹出现又消失。”
“你是说刚才那声音来自这冰雕?”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吃惊了,“可是声音怎么可能被封存?”盛世尧俯下身捡起一块冰在手中,说:“看到了吗?这冰雕内部是由无数条曲路形成,就像我们曾走过的迷宫,构成一种立体的回路,然后声音从回路的开端进入,它的传播就会顺着回路而走,如果在回路的中间就把它封闭,那么声音就封存在里面了。这个石室无论是室温还是冰雕的设计,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那整面的墙足以让室温在冰点以下,不让冰雕融化。但也因为它内部结构是空的,所以很容易一碰就碎裂,当裂缝出现时,回路就有了出口,声音就自然传出来了。”
原理或许三言两语间能解释通,可一个冰雕内部要挖空了做迷宫回路,这是何等工艺啊!
师傅,我终于等到你了。。。。。。
脑中又一次盘旋刚才先知姑娘留在冰雕中的话,再联合冰墙上出现的字,基本上很多事都能连贯起来。冰墙上所呈现的其实是姑娘留给巫师的一封信,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师傅在上,徒儿应宁在下。当您看到此信时,徒儿已不在,但宁不悔。宁之命本应遭天劫而殁,但师傅不惜一切代价将宁从地狱拉回人间,劫因此降临汝身,目汝成狂,吾心悲不可加。遂以己命破天眼观后世,望能肆用天机挽汝身,终窥知紫玉能降汝魔性,幸得天保,觅良玉制指环保汝命,只叹吾无法再与汝相见矣。宁只能在此与汝惜别,望其珍重。
看过这封信才知先知姑娘原来叫应宁,字字句句中透着深浓的悲伤,巫师为救她而违反天命应劫似发狂成魔了,难怪那第二层画中巫师的双眼血红,凶光戾戾,她不忍看巫师如此,最终以命开天眼,寻求解救之法。这里提到的指环应该就是之前看到画中巫师手上所戴的那个,紫玉指环降魔性,听着觉得很离奇,可现在遇到的哪一件事又不离奇呢?
如此看来,巫师最后并没死,而这应宁最终还是归去了。很悲戚的故事,两人之间不管有没有超越师徒情谊的感情,彼此为了对方都以命相搏,也终究是生不能同生,二者只能存一。当巫师醒来的那刻,看到应宁已死,不知他是何种感受?定是悲痛欲绝吧。
好长一会没听到盛世尧说话,敛了心神扭头去找,见他站在冰墙前背朝着我,不知道在看什么看那么仔细,那墙上的字迹已经不见了呀。我走过去正要询问,却被眼前所见给震住了,那面冰墙的夹层中竟然躺了个身着白绸衣的人,几乎无需辨认就能看出那就是应宁,她的双手自然曲放在腰腹间,双眼闭合,神态安详。但却令人酸涩从心起,因为她的眼帘下,不知是冰的融化还是什么原因,缓缓而流了泪痕。
是以为机关启动,她的师傅终于回来了而流泪的吗?
莫名的,悲从心起。。。。。。我无法理解这种情绪的由来,也不知道是为应宁难过,还是为她希望落空,终是没等来她的师傅而难过。她预言了五百年后甚至千年后所发生的事,却无法预料到打开生门的并不是她师傅,而是与她毫无关系的我们。
等等,她是怎么到冰墙里面去的?是冰墙有门能钻入吗?可这冰墙一目了然的平整光洁,完全无缝隙可寻,难道是从那另外一面?转头想去询问盛世尧,却见他沉暗的眸子直直盯着冰墙中的应宁,一眨都不眨。
我轻推了他一下,问:“怎么了?”
他没有动,眸光流转幽沉,“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他摇摇头说:“讲不出,就是觉得胸口发闷,有些钝痛。不提这了,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我见他岔开了话题,也没再多问,就将刚才的想法告诉他,完了后问他:“你说会不会冰墙那一面有个门什么的呢,要不然她是如何进去的?真是奇怪,这么巨大的冰又是制成冰雕,又是做冰墙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千年以前这个地方非常之寒冷?”
手上一紧,盛世尧抓握住我的手,“冰雕与冰墙!我知道了,应宁的冰雕就是提示,她在示意这冰墙有玄机,很可能那个能钻入的门洞就是通往外界的生路。我必须要去对面察看一下,不出意外,冰墙的门在对面。”
我大吃一惊,“对面?那边不是死门吗?”
盛世尧一脸沉定地道:“是死门,我觉得是我们理解错生死门的涵义了,生门未必就是指生路,而死门也未必是死亡之门。小小,等下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死门去察看下。”
“不行,”我直觉反对,“要去一起去。”
但他却道:“无论死门中有什么,以我应变都能来得及全身而退,多带了你,反而会增加阻碍,你在门外替我守着,以防万一我被关在里面,你还能想办法。”
他说服人的理由总是让人无法反驳,我不得不听。两人退出生门后,他让我守在石台边,自己则朝死门那边走去。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没来由生出不详的预感,我出声而唤:“盛世尧。”他顿住脚步,转头看过来,我迟疑着开口:“不要进去了吧,我们可以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出路的。”
黑眸凝了我两秒后他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另外,”他顿了顿,“以后喊我阿尧。”
我的额头冒出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那介意称呼,但紧张的气氛却被他这句话淡去不少。看着他推开石门,迈步入内,虽然门没关,但因为里面太黑,就是戴了夜视仪也看不清里面情景,只看到一股白气往外冒。
有了之前的经验,知道那是里面的冷气逃窜出来而造成,加上盛世尧戴了防毒面罩的,应是无碍。削尖了耳朵去听,始终都没听到任何异动,稍稍松了口气,其实回想这古堡一路,虽然会有机关,但都不是伤人的那种,而是隐藏一些曾经发生过的真实事件。
我边留意着石门背后的动静,边环顾四周,想找找可还有遗漏的地方。抬眼看到黑翼蝙蝠,如今它两只眼珠都被取下,眼珠之后的红色晶状物看起来很是慑人,突然间想起一事。
五百年前,黄兴元秘术创始人(因不知他真实姓名,姑且就称他为黄兴元)也和我们一样闯入这个空间,然后看到蝙蝠眼睛处的两颗青璃珠想占为己有,于是就将其取下。这张石台就缓缓升起,两个凹槽出现,左边自然是空的,因为匣子还被藏于绿湖的石室中,右边则有一本帛书,他必然是拿起细看了一番再带走。那按理他会带走两颗珠子,何以最后有一颗珠子是留在了蝙蝠的眼睛之中?这是第一个疑问。
那如果说两颗青璃珠都在蝙蝠眼中时,它的嘴里就会吐露石环,是否代表着黄兴元其实也看过那两层雕画?可总觉得蝙蝠口中的那个石环机关没那么容易显露,而隐藏在蝙蝠身体上的两层雕画想必应宁也不是那么想公诸于世,否则无需藏得这么隐秘。
以这理论来推断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形:蝙蝠眼中的青璃珠放置是有玄机的,很可能顺序放得不同,启动的机关也就不同。如此这般,也许这只蝙蝠身上还藏有别的秘密,且等盛世尧出来后,与他说了,再尝试看看,没准瞎猫碰上死老鼠,就找到什么暗门玄关通往外界呢。
想到此处不由又朝那石门背后探视过去,这盛世尧进去也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出来?里面若无危险,为何不喊我也进去呢?若有危险,他也该出来了啊,何以悄无声息的?


 41。孤身寻人

越等越心慌,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无论是何种情况,哪怕真遭遇了危险,盛世尧也会在里面出声示警。我沉沉盯着那黑暗处,感觉就像是无底幽洞一般。
心中默想,如果默数到十,他还没出来,我就进去。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过去,这期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数到十时,我反而心定了。盛世尧没有出来,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走进去,从没有比这刻更坚定过。
走到石门前,目光不由自主凝在那个“死”字,深吸一口气,微扬起唇角。苦笑着想,我现在算不算明知前路是死,还义无反顾一头栽进?摇摇头,下一秒我就抬脚迈入黑暗。其实站在前面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寒冷扑面而来,可当进入里面时,才发觉那冷是刺进骨子里的,因为这间石室除了与外连的那面墙,其余三面全是冰墙,等于说这是间冰屋。
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石榻在正中间放着,那应该就是巫师最后躺的。室内室外的温差相对,里面气流环绕,雾气腾腾状,几不能视物。可屋子就那么点大,走两步就完了,应是没发现盛世尧踪影,他竟不在这室内了!
这下着实把我给惊到了,在进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连最坏的可能都设想好了,大不了他受伤昏迷在地,所以特意留意了脚下,唯独没想过他会不在这屋内。
屋子就这么大,他不可能平白消失,一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有可能陷在里面出不来,等着我去救的。所以他常常告诫我切忌心浮气躁,此时正需要我冷静。首先我去看那张石榻,因为这是整间屋内唯一的摆设,且不是靠墙而放,直挺挺放在最中间很是突兀。
但我将整张石榻摸遍了,都没发现有任何异状,它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石头床。很是气馁,那应宁的心思当真是难猜,对了,应宁!我真是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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