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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应龙道:“先知并不是先天,而是后天教授,何来天劫一说,应宁并非应劫而死。她是本身只有那些年的寿数在,并且她命数奇特,属于天煞孤星。我让鬼谷子为她制造了一个应劫的假象,目的是要借助这一切为之后铺路,因为要化他身上的第一道劫,必须是修习过我魔神秘术的应宁之魂气加上我的紫玉指环,两者缺一不可。”
“可是应宁不是把主魂拿出交给庄聿了吗?”
“魂气并不是指主魂,而是魂的气息,在主魂刚离体,还残留了一分魂在时,魂气是不会散的。”原来如此,难怪应宁赶得那么急,等于说最后她将自己一分为二,主魂交托给庄聿来助我获生,残留的魂气则去帮助盛世尧渡劫驱除魔性。
所谓魔性,实则就是黄泉冥海的浊气所至吧,那是集结了万千幽灵不得重生的怨念魔气。
当一切都摊开时,很多事都变得明了,难怪在秘境中,盛世尧说应龙的故事突然就在他脑中出现了,因为那些才是他真正前世的事,尤其是他还有应龙的一魄在体内成为魂,又怎可能对自己的前世全然无知呢?只要当触及到某个点时,那些记忆就会进驻他脑中。
相信,他记起巫师时代和契丹王时代的事,也是同样的道理,但却又没完全记起,只是知道了其中一部分。
267。应龙之殇
这些能够消化与接受后,接下来要问的就简单多了,比如他为何会两千年不死;比如他在巫师之后去了哪里,又怎么遗忘了从前;比如那臆测中的契丹王与黄兴元是否都是他。
应龙不厌其烦地为我一一解答了,说他两千年不死,是受体质影响,而因为浊气所染的缘故,在没到第二次魔劫来临前,他会有两次沉睡。而每次沉睡,他的身体都会因修习过魔神秘术返回童颜,且忘记前事。第一次醒来是千年契丹王时代,第二次就是五百年前的黄尧,也就是黄兴元。此后他没再沉睡过,但记忆却仍在继续轮回,一百年一过,前事尽忘。
我想了想,提了个疑问:“这是否代表他每隔一百年都会慢慢记起所有的事,然后再一点点都忘记?”应龙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心里沉了沉,深吸了口气又问:“那能告诉我,他这一个百年过去多久了吗?”
应龙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声看着我,良久之后他才轻声道:“成晓,他就是我,而我就是他,魂与魄有着牵连,所以他所有的经历与轮回记忆,我都能感应到。如果你是怕我会忘了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苟延残喘至今,只是为了你,要如何忘?”
我怔凝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应龙将前事后因都向我讲得分明,可是还是很难把他与盛世尧当成是一个人,尤其是此刻他还附魂在刘悦体内,与盛世尧完全脱离开来。
对了,他不是说与蝙蝠王融合为一体,连自己转世的身体都不能魂归了吗?又是如何进到刘悦身体的?这前后岂不矛盾?我脸上的狐疑立即被他发觉,也敛知了我的心念,眸光浮动了下就告知了我因由,听完后,我完全愣在了当场。
他居然说,盛世尧救刘悦、周通和六子是有意而为,是他在他脑中下的一道指令。
在发觉自己魂无法入驻身体后,应龙另谋它法,尤其他测算到玄女在他转世的两千年之后,亦会转世,所以布谋一切,也等待合适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刘悦、周通和六子,他们的起死回生并非是偶然,否则大千世界,英年早逝的人大有人在,何故盛世尧偏偏会救他们三人。是因为三人的体质带有一个共通性,阴阳互补协和,当他们借靠续命灯与长生牌再生后,三人的魂气则会凝成一股力量,只需时日,这股力量就会成熟,然后可助应龙魂归身体。
在我们堕入魂城时,就是这个契机来临时,他们三人魂气凝成的力量已是成熟。可应龙算漏了一件事,就是他的转世肉胎,也就是盛世尧,凭靠他残留的那一魄,经过两千年的淬炼,有了自主意识,同样的,也有了人的感情。这种感情除去爱情外,还有同伴之情,在那蝙蝠洞内,原本应龙已经将盛世尧的那缕魂魄暂时抽离出了身体,只待他借助刘悦、周通和六子三魂凝成的力量魂归位后,再将魄敛入,那样他就可以是完整的有魂有魄的人了。
可是盛世尧在那最后关头却是先将魂附于我身,后又强行回归身体,并且利用初恢复记忆后巫师的秘术能力来扭转乾坤,破坏了应龙谋划已久的计划,把除去已经死去的刘悦外的我们,全都送出了魂城。到这时,那股三人魂气凝成的力量也终是消散,一场预谋也终是被瓦解。此时附魂在蝙蝠王体内的应龙,已经意识清明,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破坏这一切的,就是自己,是他的魄与魂脱离后,有了自主意识,当真无从怨起。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留在魂城的刘悦的身体,她的特殊性在于还残余了一分力量,只要把她的身体机能模拟成蝙蝠的,他的魂或许能靠复位转移。所以我在最后心眼看到无数蝙蝠将刘悦和盛世尧的身体包裹起来,就是在为刘悦过血,注入蝙蝠属性,但在此过程中,盛世尧却强行用秘术能力逃脱了出去。
所以最终应龙只能是魂入刘悦身体,成为蝙蝠魔神太久,初回归为人的他,暂时是无法适应过来的。适应期间,他只能继续待在暗黑的蝙蝠洞穴内,当感应到空间本已散乱的魂气在凝聚时,只掐指一算,就知道是自己的肉身,也就是盛世尧在强敛刘悦的魂气,试图救回她。原本想不予理会,因为刘悦之身已被他占据,即使没占据,她的魂也回不了原来身体了,这一切不过是在徒劳。
但那方传达过来的意念实在太过强烈,甚至都能感觉到盛世尧的能力在一点点耗尽也不肯放弃,终究他还是出手,将刘悦之魂注入已死两千年的应宁体内。也算是对她让自己能够回归人类的回报吧。
我的目光不由凝向卧龙塌上研究一动不动的盛世尧,他与我是何其相似。我因应宁主魂注入体内得以重生,但日随年长间,却也有了自主的魂识在,他何尝不是?即便只是应龙的一魄化成魂在他体内,让他转世,但经年累月之后,那分魄也自成了一体,有了自主意识,从而偏离了应龙的意念。
很想因此而把他与应龙分开,他就是盛世尧,可魂魄是相依的,其实那所谓的自主意识,何尝又不是应龙的魂识在转变。说到底,即使分为两者,行事也相违悖,但有一个意念从未变过,就是,我。应龙的殇逝,是为了救我最后一缕孤魂,他谋划经年,是为了让我重生。然后转世后的盛世尧,两度沉睡,游走世间各地,最后寻到了我,从此誓死护我周全,又何尝不是他魂魄感应之后的举措。
这样,我又怎能睁着眼说瞎话,认定盛世尧与应龙是两人。
在感觉眼中酸涩欲冲出时,我连忙垂了眸,强忍了回去才轻问:“是否在两千年前,他恢复了前世记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抽离宁城的是他,而致使整个滇国在历史上消失的是你吧。”盛世尧真的很睿智,他早就怀疑其中的不可能性,说他抽离一座城或许可能,但要弄走一个国家,能力远远达不到。
“你没有猜错,滇国确实是被我移转的。”应龙回道,“在当初,一群滇国王子送进我的洞穴,所谓的魔神认可,不过是幌子,他一走进来,体内的魄与我的魂就起感应了,也只有他能受得住洞穴内的特殊力量而不死。之后他日日与我在一起,也是离我魂最近之时,自然是能洞启前世记忆了,他承继了魔神秘术能力,唯独一样,我没有教他,就是先知。所以他一度以为,应宁是玄女转世,为她拼尽一切。”
我蹙了蹙眉,“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假如他知道应宁不是玄女,或者就不会发生那许多事了。但见应龙摇头,“这是天命,万物主宰自有定律,在九天之外,还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在注目监视着这一切。我其实本该早已魂散,是犼的那份魂的邪气掩盖,才迷了那东西的眼。所以在我布划这一切的时候,都得经由他人之手,从早几百年前先助鬼谷子纵横睥睨得道成小仙,然后再由他代我去安排。”
强大的存在?那是什么?应龙的意思是,包括他在内,都受到这东西的约束?
“还有,”应龙又接着说,“原本你是无法转世重生的,虽然你与我一样,也是上神,但。。。。。。我们最后那一战,你被我刺入心口而死,直接就将你的神魂打散了,以至于跌入黄泉冥海后,你无法敛聚一丝魂与魄,瞬间全都散开。我化成黑龙,是借由己身的龙丹将那冥海翻腾了个遍,才找到最后一缕残魂,并将其吸附在自己龙丹上才得以保住,也借此掩盖你的魂没尽灭。所以,在记载中,你已是被诛杀神魂意识尽灭,永世无法转生。”
听到这,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他问:“那块神石是不是就是你的龙丹?”
应龙目光闪烁了下,低斥:“别打断我,听我说完。在为你凝聚最后一缕残魂后,我又如何甘心你就此永世无法转生,在魂没散之前,用残余的力量改写记载,尽量拉长时间,将你偷藏到几千年后转世。这还不够,无论你什么时候转世,都逃不过那东西的法眼,所以我还要为你真正转世做假象,应宁是与你最契合的人,由她的魂在你还没成胎形时注入,一是可以助你重生,二是表象看来,你就是应宁转世。所以,这一层层的瞒天过海,如何能轻易吐露?包括他在内,我都不敢让其知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我。
心里发闷,甚至觉得挚痛,刚才应龙闪烁其词没回答我打断他的问题,却已是最好的答案。那被融入我体内的神石,不止是玄女主魂,还是他的龙丹。他之所以承受不住黄泉冥海浊气而魂飞魄散,是因为用了自己的龙丹来敛聚玄女的魂,少了龙丹的黑龙,怎还可能活?
268。归魂
这也是应龙迟迟不能回归转世的盛世尧体内的最根本原因,若是龙丹在,他定然是有办法的。可他却将龙丹放到姡族那个地方的神坛里面,以生命之水来供养。
牺牲太大了!只为了一个人的转世重生,牺牲了好多人。而我却无法矫情地去说什么,因为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我。
其实还没讲完,为何要将滇国也抽离出时空,王城又为何会弄到抚仙湖底,为什么恰恰与他的鲛人宫如此接近,以及那个强大的存在又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都还待他解惑。但我心中的波动能感染到他,所以他停了下来,垂着眸沉默不语。
到这时,终是明白他之前对我说得那句话的意思了。
蜉蝣朝生暮死,终是昙花一现。人的一生相对于万物的永恒来说,不过是弹指的一瞬。再见,已经阔别了一场轮回。
他在那时就在向我暗示了,只是我懵懂不知。平凡的人一生多则百年,少则数十年,相比于他孤魂俯身蝙蝠王数千年,以及以一魄暂代魂转世成盛世尧活过两千年,都真的是弹指的一瞬。那年他与玄女决战黄泉,今朝与我对面相逢不相识,已是阔别了一场轮回了。
当心绪千帆过尽后,突觉气氛有些不对,应龙没有再看着我,而是目光紧盯着卧龙塌内躺着的盛世尧,我不由出声询问:“怎么了?”
他抬手示意我别出声,而就在霎那间,盛世尧从卧龙塌内坐了起来,幽红的眸子转动一圈,向这边看过来,他醒了!应龙走前一步,搭指在他腕间,又触其眉心处,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伤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