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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贱人!”许雅气急败坏的冲傅倾流的背影吼,她搞不明白,当年出了那种事,傅倾流为什么还有那样坦荡自若的态度,她不该发疯发神经跌入泥潭永不翻身吗?
结果许雅刚骂完就得了一嘴的沙子,她气急败坏,却看到塞了她一嘴沙子的人是骑着骏马跑走的付一旬。
傅倾流骑着马去了另一个马场,看到有几个人正在这个马场上骑马,放慢了脚步,骑在马上散步似的绕着跑圈走,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似乎和别人骑马时不一样的马蹄声,傅倾流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付一旬骑着马过来了。
说真的,只要这人不神经质发作,她还蛮乐意看到他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吁……”付一旬停在她身边,跟着她慢慢走,然后用一种很挑剔的略带嘲笑的眼神看她,“还说没有跟踪我,骗子。”
在付一旬看来,两个不管是工作还是交际圈都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根本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偶遇那么多次,傅倾流肯定在跟踪他,是那天在十里画廊见过他后爱上他了吧?
傅倾流几乎被这男人给逗笑了,事实上她也笑了,只是没有表现在嘴上,而是表现在眼里,她用含着几分笑意的眼斜睨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她从未见过有人的性格和外表以及气质能反差如此之大的,虽然一开始觉得真的非常神经质,但是习惯之后,竟然觉得挺有趣的。
他棕色的眼瞳捕捉到那斜睨他的眼神瞬间闪过的风流,一团灵感蓦然在脑海中乍现,付一旬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控制着马朝傅倾流靠近,两人跨着马身的大腿外侧几乎要靠在一起。
傅倾流没有注意到这个,因为她的手机来电了,摸出来接起,“喂,池非……噢,没有,我还没找到他……我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光顾着玩,知道了,挂了。”傅倾流挂上电话,一侧头就看到那个精致矜贵的男人近在咫尺,稍微惊了下,“你干什么?”靠那么近过来干嘛?这人不是有洁癖,不怕她头发飘到他身上?
付一旬立刻往边上走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好像刚刚那是傅倾流的错觉,他才没有跟她靠的很近,然后不甚在意般的问:“你找谁?”
傅倾流轻飘飘的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我找付一旬,你知道他在哪?”
付一旬立刻扭头看她,用一种略带打量和警惕的眼神,“你找他干嘛?”
“我来找他还债的。”傅倾流完全当他是消遣的胡编乱造。
“不可能!”付一旬皱起眉,他从来不跟人家借钱更不会拖欠员工工资!
“怎么不可能?你又不是他。”
“我就是付一旬!”
傅倾流眉梢挑了挑,眼角又染上几分笑意,“付一旬?”
“有什么不对吗?”付一旬被傅倾流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好像他撒了一个破洞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谎话的弥天大谎还不自知,拧着眉问。
“Simon,别开玩笑了,我是付一旬他老婆,所以我每天是跟你同床共枕吗?”傅倾流没心没肺的开玩笑,完全没办法把身边这位精致矜贵的年轻的贵族男士和四、五十岁的老艺术家付一旬画上等号。不过话说完傅倾流就觉得这玩笑有点开太过了,鬼知道付一旬结婚没有?所以正想说开玩笑呢,结果显然晚了一步。
“你……”付一旬耳朵瞬间通红,棕色的眼眸立刻瞪大,用难以置信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傅倾流,面部肌肉被刺激过头忍耐不住的怪异抽动,控诉的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上帝!你非但下流无耻变态,还是个骗子!大骗子!”
很好,这家伙又发神经了,而且骂她的词汇里又从“下流”“无耻”“变态”多出了个“骗子”,傅倾流不知道,付一旬还偷偷骂过她“淫荡”。
“付先生。”傅倾流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立刻扭头朝声源处看去,然后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那个正是黑石画廊的周海,他也看到她了,眼神冷厉,可下一秒移开立刻变得春暖花开。
傅倾流跟着他的视线转移,然后落在还在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她的付一旬身上。
“付……”傅倾流难得的体会了一种“惊呆了”的感觉。
“这不是十里画廊的傅小姐吗?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来玩啊?”周海笑容满面显得特别好说话的道,可眯起来的眼里精光乍现,充满敌意。
傅倾流没说话,周海也不介意,看向付一旬笑眯眯的道:“付先生,昨晚跟廖先生接洽过了,您的展需要的灯光、展台等等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妥当,您是否要去看看?”他就猜到十里画廊肯定不会死心,所以快马加鞭的做好了准备,他就不信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这样的诚意和用心在这里,付一旬这样的人还会选择十里画廊。
周海说出那话,傅倾流就知道糟糕了,身边这人真的是付一旬的话,以他的教养来说,根本不可能背弃诺言,当初十里画廊不过是取得了可能会在十里画廊办展那样的非确定的口头约定,算不得承诺,他们也还未准备,换掉也就换掉了,可放在已经把诚意和用心都摆上来的黑石画廊上,肯定不行了。再说了,她刚刚跟本尊在开他自己的玩笑,还把人气得神经质发作,他要是会改主意就奇了怪了。
终究是慢了一步。
傅倾流心下叹息了一口,还想着把付一旬的展拉过来帮池非出气呢,看来得多画几幅画安抚安抚他了。
“你们聊。”傅倾流礼貌的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扭转马头奔走。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还挺识相。”周海满意的嘀咕。
付一旬瞪着傅倾流的背影,回头目光凌厉的看周海,“让廖康去看,别来烦我。”说罢骑着马往傅倾流相反的方向去了。
把马牵进马厩,付一旬走了几步顿住,想明白了傅倾流来找他的目的,是想说服他去十里画廊办展吗?嗤——
“看来不仅是个下流无耻的变态大骗子,还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低头看了眼之前碰过许雅的手套,眼里露出嫌恶,摘掉扔进垃圾桶里,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去碰那个鬼哭狼嚎粗鄙丑陋的女人,真是脏死了!
------题外话------
付一旬:我都搞不懂为什么要去碰那个脏兮兮的鬼哭狼嚎的女人!肯定不是因为傅倾流在那边看着所以想要表现,肯定不是!
☆、012 美人有约。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骂了的傅倾流已经离开了黑枚俱乐部,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往画廊驶去,一回到画廊就钻进了画室里,也不理会后面池非的叫叫嚷嚷。
笔刷快速的搅动色彩颜料,调出五颜六色,她的神色专注,阳光大片大片的从窗外涌入,似乎倾泻进了她的眼里,让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丽的惊人。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别墅的付一旬倒了一杯水才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几步上了楼,钻进了工作室中。
白色的工作室干净整洁明亮,大面的落地窗外是花园,墙角有一棵张牙舞爪的很有艺术感的枯树苗,一张张画板有序的整齐的摆放在一角,颜料和画笔同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各自应该待的置物格中,他拿出一个古铜色的画架,放上一块画板,夹上干净的白纸,棕色的眼瞳看着手上的调色盘调出斑斓的色彩,白皙修长漂亮的犹如艺术品的手握着画笔,轻轻的在纸上画出一抹淡到鲜明的色彩……
落地窗外的色彩由亮转暗,星月挂上夜空。
付一旬的眉头忽的一蹙,笔尖一顿,违和感骤升,他把笔扔进桶里,一把抓下画板上还湿润着的未成形的画。
“砰!”画架被暴躁的踹倒,画笔丢进笔筒里溅出好几滴浑浊的水,傅倾流暴躁的在原地转圈,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很有感觉,但是就是没办法画出来呢?这次那个身影没有再转过来骂她下流变态,也没有让她想起挂着小*的白玉瓶,可为什么就是没办法……没办法完美的表达出来呢?
傅倾流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盯着被她踩在脚下的画板发呆,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才将她拉回神。
看到来电显示的张冬梅,傅倾流揉了揉自己的脸,接起,“喂?”
张冬梅神色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关着的房门,小心的问:“你在青市那边生活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我这边很好,怎么了吗?傅谨钰又怎么了?”傅倾流下意识的就以为傅谨钰又出什么状况了,站起身走出画室,不同于画室的氛围也让她脱离出了那种暴躁状态,变得冷静了起来。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很久没问你那边的情况了,有点担心,之前那些事……”
“放心吧,那些事影响不到青市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傅倾流没发现张冬梅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这和她以前提到那些事的态度并无区别,一样忐忑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个话头不准就伤到她,想到这个傅倾流心头不由得微暖。
“欸,欸。”张冬梅那边应了两声,然后又随便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在灯光下来回走了两圈,嘴里嘀咕着:“影响不到青市去吗……”
这样的话,让傅谨钰去青市省三中读书应该没问题吧……这些年来傅倾流每个月固定给她打一万块钱,在乡下她一天能花出去二十来块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一个老人家又是习惯省钱的,除了在傅谨钰身上舍得花点之外从不给自己买多余的东西,攒下的钱完全足够她瞒着傅倾流帮傅谨钰交省三中的学费赞助费了……
……
莫书豪踩着小板凳站在镜子面前,干净的大镜子倒映出他穿着维尼小熊睡衣身影,他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白嫩嫩的小身板,他用手指头戳了戳肋骨处,又戳戳圆圆的小肚子,眼里有一种奇异的色彩,几天前他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疼痛,好像被打了似的的感觉,可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医生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可是他真的感觉到了,好疼的。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是早产儿他从小就被精心养护着,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但是从小到大,他又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些感觉,大部分都是疼痛,可又不是他本身受到的疼痛,就像……就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人能让他产生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他们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很奇妙的联系,以至于虽然痛,但是莫书豪又十分期待着这种感觉,因为太奇妙了。
不一会儿,他从小板凳上下来,打开马桶盖去尿尿,然后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出去。
莫成风正交叠着双腿放在桌面上,手上拿着一个平板在玩游戏,莫书豪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莫成风,你什么时候回港城?”
“干嘛?”莫成风头都不抬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爸爸说要我留在这里读初中,我明明才上四年级!”莫书豪撅起小嘴抱着双臂说道,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你这智商也好意思待在小学欺压小学生?留在这里也好,我暂时也不想回去,那些人烦死了。”
“那我要在哪个学校读呢?”莫书豪在想,他要去一个充满流氓混混的烂学校称王称霸呢,还是去满是学霸的学校用智商碾压群雄呢?
莫成风直接把手机丢给他,“问你爸去。”
莫书豪一边打电话一边抱怨,“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嫌你烦呗。”莫成风头都不回的打击。
莫书豪狠狠的瞪了莫成风一眼,等到那头电话接起来,立刻甜甜出声,“爸爸,莫成风让我问你我初中读哪个学校啊?”
付一旬很快给出了答案,莫书